《源初记》第四章 冈格尼尔

  “食物？“声音仿佛具有魔力，当大兵们听到后，直感头皮麻，遍体生寒，有一种极其强烈的危险警兆涌现，情绪也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他们如临大敌，此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无法分清声音的来源在哪。
  “我乃是第十九军区少校，沈风，阁下莫非是要和19军为敌，与国家为敌吗?”
  浓眉男是脑，也是所有人中受到影响最微乎其微的一个，可即便如此也从对方的话语中听出不对劲来，下意识的摆出了战斗姿态来应对可能到来的攻击。
  他持刀而立，威风凛凛，双目炯炯有神。不得不说，这幅皮囊称得上英俊潇洒，即便是日常的逛街恐怕都能吸引一帮子人的视线。
  “呦，名正言顺嘛？”然而，男孩却丝毫没有对其形象产生什么看法，相反，当这句话说出时，甚至由衷佩服对方的脸皮之厚，表情惟妙惟肖。
  称呼敌人是在与国家为敌，内含的意思就是在说，自己所代表的便是国家，所作的一切都是以国家的名义。
  但事实真是如此吗？
  如果政府确实还在，岂会任由他的军队以及人民变的如此疯狂？甚至坐山观虎斗？
  早就崩灭了，所以，继续以那份名义，只会让人觉得恶心，虚伪...
  在场的所有人都只是为了自身的利益而战，不在乎其他任何。谁也不例外。
  不需要借口来掩饰行为，显得自己站在正义的一方。
  再说另一边，空中的某人没有男孩想的那么深，或者说，没必要去多想。
  “咯咯咯，国家吗?食物们组成的国家你以为我会在乎?”
  空灵且带有一丝轻蔑的声音刚停止，天空便宛如划过一颗极致璀璨的流星，然后射向地面。
  轰！
  先，其落地所形成的冲击波掀飞了位于其正下方的几人，随即爆出刺眼夺目的红光并以某种未知技巧迅化作箭矢四散开来，士兵们的身躯在其面前简直如同豆腐般脆弱，轻易被贯穿，鲜血迸溅，伴随惨叫应声倒地。
  距离现场较远的众人目露惊骇，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混账...”沈风脸色难看，握刀的手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
  他怎么也没想到，本稳稳当当的捡漏之举，竟会突然冒出个搅局者。
  早不出晚不出偏偏自己登场时出现了，而且看这场景，战斗力可能还乎想象，至少对方那从天而降之举，自己做不到。
  但，即便如此，他也依旧坚信着，这场破败之城的闹剧，最终胜利者一定会是自己这方，只不过代价可能会很大就是了。
  ...
  没过多久，女孩从尘土飞扬的烟雾中缓缓走出，露出真面目。
  一米四左右的个子，头戴淡粉色花苞帽，帽子的左边则系着个红*结，浅蓝色的短，粉红哥特式洛丽塔服饰，露出的皮肤白皙且无比光滑，显眼的虎牙，轻抿嘴唇，嘴角略微勾起，露出浅笑。
  看身高判断大约在十岁左右，与男孩一个年纪，可浑身上下偏偏又散有一种强烈的高贵与优雅气质，并携带着与紫气本尊截然不同的威严，像是个公主，让人情不自禁生出好感与敬仰之情，完全没法将她当做小孩子来看待。
  光看脸蛋就能明白是个很可爱的萝莉，但另一方面她还有着双血红色竖瞳，以及背后那过其身高的黑翼，这又使得其像是恶魔。
  复杂的形象。
  似有魔力般，众人尽皆被其华丽的外表给迷的失了神，直到那小女孩将其面前某个已受创到无法动弹的士兵给单手拎起，张嘴咬住对方脖子，咕咚咕咚的，喉咙蠕动，吸起血来，才如被从头到脚泼了盆凉水，惊醒。
  “这种样貌，以人类为食物，难不成是吸血鬼?....这种生物不是应该灭绝了吗？”沈风错愕，最后一句话几乎微不可闻。
  “有点见识嘛，不过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一般的吸血鬼。听好了哦!我可是伟大的夜之领主!同时也是命运恶魔!”女孩抬起头，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随后舔干净了嘴角，将面前尸体推开，起身并右手伸出，五指虚握，掌心出现剧烈的能量波动，逐渐上下延伸，化作一柄通体血红的长枪。
  莫名的气氛开始笼罩，喘息声变得急促。
  “...”
  光是注视这武器，人们皮肤便产生了刺痛感，更有种被谁给死死攥紧了心脏的错觉涌现，不知不觉间大汗淋漓，心中的恐惧溢出。
  此刻本应再度后退，可却因为大脑空白没有做出正确的动作，选择呆立原地，以至于大部分都要面临即将到来的生死浩劫。
  这非常不可思议，要知道他们根本还不了解面前长枪威力如何，身体和意识就莫名产生各种不良反应，无法控制。
  男孩咬牙，抵抗着，任旧没有因为多重负面影响而倒下。
  “永恒之枪，冈格尼尔，本来对付你们是根本用不着它的，只可惜我现在真的状态很差...没办法..”女孩扫视四周，随*着手中长枪，双翼拍动，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度撕裂劲风，瞬间临近了大兵们。
  容不得思考，便开始来回在人群中扫荡，凡武器所触碰者纷纷毙命，每一枪扫出都至少有两到三人被秒杀，简直如豆腐般脆弱。
  尖叫，开枪声，夹杂着肉体被撕裂的声响使得场面越混乱。
  “不要慌!不要乱!保持距离!开枪瞄准射击!”沈风脸色变换，他的眼睛即便完全集中起精神，捕捉那吸血鬼的动作也显得颇为吃力，而且，有时还会完全丢失几秒的踪迹，可想而知其他人面对这样的存在会获得什么下场。
  他匆忙咆哮着提醒手下，并提刀去战，
  可一时半会，真的是无法追上女孩，只能眼看着士兵被慢慢屠戮，心如刀割。
  “不行啊!根本打不中!”士兵出绝望的悲吼。
  子弹刚打出，目标就突然间度暴增，没影了，宛若瞬移般出现在另一个位置，手起枪落，又是好几人被击杀。
  既惊恐又无措，根本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等局面。
  纯粹靠自身力量达到肉眼所看不清的度，这样的敌人可从来不会在部队训练内容中提到过，故此又如何对抗?
  “好厉害..人，真的可以抵达这个级别吗？..那个浓眉大眼的说她是吸血鬼？”男孩抬头，愣愣的看向绯红色的身影，与此同时，紫气正不断扫清体内的弹壳。
  根本就不像是战斗了，整个过程如同在田地里割稻子般轻松快捷....
  完全没法比，在她面前，枪械什么的都毫无意义，无需防御，甚至理都不用理睬那些攻击..
  倘若自己没有得到紫气，恐怕在其面前也是被秒杀的份。
  一分半钟，鲜血飞溅彻底染红了长裙，杀了不知多少人的少女终于和沈风面对面相遇。
  这个汉子此刻睚眦欲裂，怒冲冠，恨不得将面前之人剥皮抽筋，始一出手便是致死的杀招，直指心窝。
  他的刀正散着金芒，看起来极为不凡。
  吸血鬼见状连忙停止进攻，回身格挡，冈格尼尔与金刀相遇，火花迸溅。
  激战。
  二人各显神通，他们之间每一次看似简简单单的碰撞都会在空气中产生震荡扩散开来，且愈演愈烈，愈演愈烈。有时候从旁边射来子弹，刚一靠近就被弹开，完全无法近身。这种光余威便可以影响周围环境的档次已经越半炼灵境。所形成的战场寻常人士别说参与进去，就是靠近也做不到。
  当然，这里的每一位都不是常人。
  “你们这些家伙，应该以能成为我蕾米莉亚大人血肉的一部分，心怀感激与荣耀！此刻竟然敢试图对抗！胆子不小！”
  渐渐的，自称蕾米莉亚的吸血鬼稳定住局势，并一边出这种张狂的宣言，一边以势不可挡之姿横推过去，将沈风打的连连倒退，狼狈不堪。
  “妖女！你休想！”沈风咬牙切齿，施展出浑身解数，进行对抗，然而效果任旧不明显。
  “还真是...傲慢..话说，他们武器那种跟荧光棒似的特效就是灵力了吧？唔，挺有趣的....
  远处，男孩见状神色古怪。
  他没有光这么傻乎乎的看着，而是一心两用，手指陷入伤口中蠕动着拔出弹壳，加快急救进程，他的身体恢复力很强，可想要自动结疤止血也得等较长的一段时间。
  好在，对于疼痛已近乎麻木。
  “我们一起上，近身战，帮少校干掉这个吸血鬼！”望向战场，某名士兵大喊，并得到许多回应。
  “好！大伙齐心协力！”
  “让她见识下咱们的能耐！”
  “人类岂能被异族小觑！”
  “最危险的事怎么能让少校一个人承担！”
  “第十九军必胜！”
  “唉，等这场仗打完，可得让沈哥好好犒劳下咱们！”
  声音中夹杂着强烈的情感。
  “等等！因该先解决掉那个小怪物，他先前可是单独毁灭了一座堡垒，太过危险！不能...”
  “切！”
  带着方框眼镜的男子指着前方，面朝众人大叫，然而话刚说到一半忽然停止，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一只手穿透了他的身体，正握着心脏，从里面钻出紫气，嘴唇微动，随即倒地。
  “能说出这些话，心竟然不是黑的呢...”
  五指用力顿时整个爆开。毫不怜惜，毫不恐惧。
  视线顿时全被牵引而来，带着强烈的敌意。
  “总之，凄惨的状态，差不多也能彻底适应了..在抵达极限前，你们别想着能解决我啊？”看着前方的家伙们，男孩冷笑着，他右腿向前跨出一步，随后身躯控制不住的摇晃了下，血液滴滴答答的抖落，但很快稳住，紫气出现在背后形成双翼，摆开架势。
  杀！
  原本打算去帮6风的士兵瞬间都把矛头对准了男孩进行攻击。
  当！
  紫色双翼快合拢，档下子弹，随后他深呼吸了口气，将气流聚集起来，再分成好几道弹出，强忍着疼痛，纵身冲入...
  “小心!不要被近身，他有特殊能力!”有人大吼。
  “这些家伙...身体好硬...竟然都是半炼灵...军队怎么组建起来的?”直到此刻亲身与他们交战男孩才感受到了难缠，在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军人面前，被耍的团团转..
  “即便如此...可别给我找到近身的机会...否则...
  男孩技巧也是在随着战斗而不断进步的，且，他的对手只要有一丝一毫的疏忽被贴近，那就只会面临一种结局。
  眼前人数众多，总会有机可乘，耐心点，不愁没办法。
  这是亡命竞赛，在自己血流光前...解决所有。
  紫气弥漫，碎肉飞溅，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现在只要想着一件事。
  活着，那就继续杀，燃烧生命，直到再也站不起来。
  “还差得远！我不会放弃!所以，你们也来陪着一起疯狂到底啊？”
  他就像机器，有了个目的便毫不犹豫的执行下去，冰冷，无情。
  随着伤势越严重，敌军数量跟着锐减。
  “哈，事实证明你们这些家伙还是没我强!”男孩大笑着，一下子将体内紫气全部打出，秒杀了四名士兵，同时身体出现强烈的眩晕刺痛感，一阵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射击!”就在他放松之际，侧面又传来枪响。
  噗噗噗..
  “啊啊啊啊啊啊!好痛!好痛！我的眼睛....”多子弹没入男孩身体，他此刻视线模糊，喘着粗气，只能勉强看见那些移动的人。
  “杀！”他面色狰狞，向前一跃，双手抓住某人，怒吼着，竟是凭借紫气的腐蚀，活生生将那人撕成了两半。
  没有退缩，相反，更加暴躁了。
  就像是不肯服输，死倔死倔的。
  杀!杀!杀!都是杀！只要是活的那就杀!杀光，能动的，杀光能呼吸的，杀光一切看到的！
  紫色的矮小人影状若癫狂般的持续收割着生命，他如最凶猛的恶兽扑向所有看见的活人，用那双手将他们带向死亡。
  隐约间甚至将几个卷入这场纷争的倒霉家伙也给一起杀死了。
  战斗技艺越高强，虽然做不到如吸血鬼那般的度，却可以凭一种直觉来提前预判子弹，或者其他有威胁的事物，不用紫气就做到闪躲。
  无间断的蚕食着，释放绝望，带给他人，带给自己。
  伤口已经严重到不用看就明白结果了，但即便如此也要继续下去。
  “这，这还算是人类吗”士兵们惊恐的大叫着，疯狂开枪扫射，然而这并不能阻挡对方的前进，他们本来人数上占据绝对的优势，然而先前被那个女孩给屠杀了一遍，损失大半，此刻已然无力。
  终于，迎来尽头。
  “当然是人类了，无论哪里....都是人类啊！看看，看看这张脸，这幅身体，与人类有什么区别啊？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的，你们！真是无法理喻！”浑身浴血的男孩用右手掐着最后仅剩一名士兵的脖子，使劲摇晃着，嘶哑的吼着。
  他故意留下这货的命，想要试着纠正其观点。
  “这就弄坏了吗？”
  士兵咽气了，临死前表情扭曲，一口一个怪物，在他眼里证据确凿。
  男孩无力的倒在地上，周围血流成河，有些失望甚至愤怒。
  他造成了如此局面，但却没有任何成就感，实际一切都只是被迫。
  被迫和没自由，有何区别？
  “真的快要死了..”
  “这是事实...”咧嘴露出自嘲的笑容，自语着，停顿几秒后眼中再度流露出迷茫。
  “唔，又无聊了，无比狼狈的倒在这...没有满足，只有空虚...算什么嘛？只想要做喜欢的事啊...为什么总会有这么多麻烦，活着好累。简单点不行吗？
  想要找到真正的价值....值得用一生去追寻的那种梦想...活着的价值体现....能够无时无刻都以追寻它而感到愉悦的那种...”
  为达目的，他不在乎手段有多残忍是否人道，他也不在乎自己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多重。他只看到了在虚无缥缈的未来找到梦想时，自己会有多么开心，即便那是否会实现任旧是未知。
  艰难的转过头。
  “这两人打的有来有回，还没分出胜负么？“
  然而，很戏剧性的，这句话刚说完战况便开始急转直下。
  谢幕曲时间到了。
  “混蛋啊!”沈风无意间转头，看到自己的部下统统死光后，不由出了凄厉的咆哮，想要冲上去将凶手给大卸八块，却被对面的少女给立刻拦住。
  “放弃抵抗，乖乖被我吃了吧。”吸血鬼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看待其就如同看待一顿可口的大餐。
  浓眉男也绝望了。
  “嘿，嘿嘿，休想...休想得到任何东西...”分别看了两个魔鬼一眼，穷途末路的沈风非但没有露出畏惧，相反他逐渐的冷静下来，向着士兵们的尸体默默地鞠了一躬，眼角划过一丝泪痕。
  “对不起了，兄弟们，本以为，世界改变后会有咱们的出头之日，可以占据一席之地，称王称霸，但结果...终归只是遥不可及的梦想...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带头参与进这场纷争...我有罪！请诸位再等等....我很快便会...来与你们重聚的，到时候要我怎样都无所谓，但，在这之前必须让某些家伙付出应有的代价...”
  他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颗深绿色的宝石，将其吞下，然后全身开始急鼓涨，神色扭曲，青筋条条爆开，并迸出了璀璨的光芒，照亮四周。
  这光芒是一种能量波动，极其不稳定，此刻的沈风赫然已化作随时都可能喷的火山，无比危险。
  “两个魔鬼，就和我一起同归于尽吧！”
  自爆！
  吸血鬼女孩看见对方此举后，眯起眼睛不退反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一枪刺出。谁知，对方却面无表情的，没有进行丝毫抵抗。
  长枪没入胸膛带起血花，沈风身上闪烁的光芒随时间流逝变得越夺目，仿佛要刺瞎人的双眼。
  “啊，看到了。” 他目光逐渐迷离，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嘴角浮现笑容，右手伸出像是要抓住什么，然后身躯出现如同瓷器般的裂痕，咔嚓一声，崩碎开来，可怕的能量潮流如大坝决堤般不断涌出，率先淹没面带愕然的女孩，随后延伸向四面八方，将所触及的物体全都破坏。
  “糟糕。”男孩大惊，面临绝境，顾不上别的，操控起紫气在地面上形成一对粗壮的大手将自己呈七十五度角抛向天空，做完这一举动，他眉心传开阵阵晕眩，察觉到自己灵识少了一部分，再加上使用过度，显然精神上已到达极致，眼睛昏昏沉沉的合上。
  “来不及了吗....”半空的男孩低语着，眼前完全变黑的刹那，看到拉开的距离在不到一秒的时间内便被追上，只为破坏而存的能量潮流包裹住了他，身上的紫雾被不断压缩空间，往体内挤去。
  一股强烈的痛感袭了上来，随即意识开始涣散，陷入昏迷...
  .......
  再度醒来,黑夜不变。
  “咳咳咳”男孩强迫自己站起，没走几步路就摇摇晃晃宛若找不到平衡般再度倒了下去。
  腹部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咦，真是奇怪啊..他神情恍惚，眼前所见全是模糊的红色。
  感觉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
  手所触摸的地面不再是冰凉，黏黏的，还有淡淡的温热，反之自己的身体却开始不断变冷。
  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腹部，原来，不知何时已经被某种钢筋划破，像是肠子或内脏一样的东西都留到了外面。
  真是莫名的恶心。
  果然，紫气也是有极限的，这种程度就挡不下来了，不，因该说，是我太弱，无法挥出它真正的力量。
  “好像昨天才宣言要开始新征程新人生吧？这个人生未免有些太短暂了...”
  男孩苦笑，开始思索起另一件事。
  也不知道那只吸血鬼怎么样，即便是偶然，也毕竟算是救了我，虽然眼看着还是活不成。
  “唔，好痛....”一个呻咛声响了起来。
  “喂，你没事吧。”男孩这才看见了从某处倒塌的废墟里挣扎爬出的女孩，但似乎仅仅是挣脱便已耗光了她的全部力量，此时的状态也比自己好不到哪里去，全身满是伤口，双翼破破烂烂，一只手臂已近完全断裂，血液不断地从伤口处流出来。
  古怪的是衣服倒勉强还能遮住身体，不像自己，又裸了。
  “只剩下你一个了么？.”少女似乎不屑回答，她躺倒在地，睁着赤红的双眼看了看男孩，没在乎其形象，最终叹了口气仰面朝天，放弃了抵抗，一动也不动。
  这种状态下，还要装的高高在上么？
  不过，这家伙竟然比我更惨呢。但仔细想想也正常，她毕竟处于爆炸中心，遭受的攻击比我所面对的强大了好几倍。
  话说我想这些没用的干什么？
  男孩有些厌恶自己此时的心态。拿他人作比较，就是不喜欢这么做。
  “开什么玩笑，决不能在这里结束....”此刻的女孩内心屈辱无比，她再一次体会到了无助的滋味，如果是以往的生活，怎会沦落如此境地?
  死亡在逐步靠近。
  回光返照原来是这种感觉.。
  男孩突然觉得身体疼痛缓解了些，但却越的疲惫，他明白这代表了什么，是的，没错，上一次快挂的时候也是这样...
  到极限了。
  不想死，不想死啊!还有很多要做的事，好不容易坚持到现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
  恐惧着死亡，恐惧着消失，情感宣泄而出，男孩仍旧识图想要起身，渴望着好运再度来临，却只是加了生命的流逝，徒劳而无力。
  没有奇迹。
  女孩那边却突然有了变化。
  似乎躺着积攒了些力气，她竟是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纵身一跃，向着男孩这边扑来。
  眼中流露的，是纯粹的嗜血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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