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也不由一惊,怎么偏偏撞在了那个煞神手里
新封的长安候商战,原为定国候庶长子,侯夫人姚氏多年无所出,定国侯纳妾后才生了庶长子,自小当作世子爷培养,后来又被选为太子伴读,更是被宠的飞扬跋扈,上京有名的小霸王。
不料商战十岁老侯爷请封世子时,侯夫人姚氏突然有孕,来年春日诞下了嫡子。紧接着太子犯了错被皇帝冷落,连带着定国侯府都带了挂落,昔日被小霸王欺负的纨绔们乐了,都拿他当个笑话瞧,但也不敢明目张胆。
因为商战命好,虽失了世子之位,但自小就与皇商楚家定的娃娃亲,与绵延数百年的皇商世家楚家结亲,有楚家雄厚的财力支持,比起寻常勋贵之家的嫡出公子也差不了多少。
皇商楚家女不论美丑,单论财力那也是全上京人人做梦都想娶的姑娘,若不是老侯爷救了楚江涛,被商战强了先,两家定了娃娃亲,那楚家女就是皇子们也想娶。
只是,楚家前夫人一连三个没养成,所以楚家长女比商战小了足有十岁,所以商战从弱冠之年一直等到二十六,同辈儿女都一堆了,商战才等到楚家女及笄,眼看着就要大婚,楚家却在这个节骨眼上传出要退婚。
上京纨绔们都以为这商战再次会成为大笑话,都眼巴巴的瞅着了,不料,中秋节,楚家十里红妆嫁入了商家。那嫁妆从西城一路排到了东城,竟还有一小半未出楚府,直羡慕的人心肝疼。
本指望看笑话的那些纨绔的脸被打的啪啪响,当日喜酒未喝几杯都装醉卖好。那楚家富可敌国,一向又是扶贫救济,累世的好名声,握着晋国的大半个财力。尽管朝更往替,楚家始终能屹立不倒,据说连朝廷都忌惮三分。
是以,都以为靠着楚家财力这商战终于能翻身了。
喜筵上自然是推杯换盏,欢声笑语恭贺两府喜结良缘,赞美一对新人佳偶天成。都盘算着新郎官来了要多灌几杯,旁的不说,只为这打脸也得使劲灌。啧,那码了几个院子的嫁妆不说,只嫁妆箱笼上头那红披帛上明晃晃的金线就瞧着人眼晕,不灌他灌谁
纨绔们都眼巴巴伸长了脖子,怎的一个盖头揭了半天还不见新郎官出来。
定北候与定国侯一起挨过饿,打过仗,自来熟稔,指着定国侯骂,“老东西,难不成你家大郎直接洞房了不成,赶紧的提溜出来给爷爷敬杯酒,否则叫儿郎们直接杀进去,让你个老货没脸”
定北候起了个头,自然哄笑声一片,定国侯老脸一红,还真怕给这老家伙说中了,毕竟大郎自小钦慕于楚家女,刚想着怎么描补几句,就见商战握着杆红缨枪满脸煞气,直走到楚家送亲那桌,一枪挑翻了酒桌,“你们楚家还真是低贱呢连随便收个阿猫阿狗都当女儿,上赶着给人做妾竟都如此阵势,不过好歹看在嫁妆份上,商家多收几只也无妨”
楚家人酒喝的正酣畅,突然来了这么一下,都懵了。楚家大郎方才九岁,受父命今日特来给长姐送嫁,本来见长姐近日来的愁容心里一直担忧,此刻见商战如此诋毁长姐,温润如玉的脸上尽是戾气,指着商战大骂:“你个臭莽夫敢如此无礼,别以为我楚涵之怕你不成难怪长姐瞧你不上,原是这般上不了台面”
商战虽气狠,却也不与一个孩子计较,冷笑一声,手一挥,手下士兵拖上一穿着红彤彤喜服的弱质纤纤的女子扔在他面前。
楚大郎下意识一退,心中一凌,长姐自小经商天赋过人,是按继承人培养,因太.祖爷爷之故,楚家继承人人都得学武,长姐身材虽是纤巧却不是这般孱弱。
还有,这身影好生熟悉
楚大郎下意识感到事情不对,忽然想到前几日苏玉烟与长姐说了什么,长姐脸上终是有了笑模样,他们都以为长姐想通了,莫非
此时,女子正跪行到楚涵之面前,颤巍巍抬起俏脸,梨花带雨,“大公子”
“苏玉烟果然是你”
此时还有什么不明白,原来传闻是真的,楚家女瞧不上商战用一个贱婢耍了他一通被打脸的纨绔差点当场笑掉了大牙,商战不负众望,果然再次成为了上京的一大笑话。
十日后,良辰吉日,真正的楚家女再次十里红妆嫁进靖安候府时,商战追随被废了太子之位的恭王去守边境封地。
定国侯府少了楚家的支持,又随着恭王的势弱走向没落,只是没想到不知何故,楚家几年后也是家破人亡。
瑞王登基后,都以为商战以及恭王都再无翻身之日时,人家偏又翻身了,护着恭王一路打到上京,恭王龙袍加身,商战以从龙之功被敕封为世袭罔替的长安候。
这下,上京人再也不敢小瞧商战,据说那人单枪匹马杀了匈奴数百人,再想想那体格,那凶神恶煞的冰块脸,浑身打颤,这次靖安候府要玩完了
显然文氏也是这般想,她全身疲乏不堪,当初她就瞧不上这身份低贱长相魅惑的狐媚子,如今看来,果真是个祸水
文氏连连数着念珠,眼中一片灰暗。李嬷嬷挥退了所有人,斟酌了一下,低声道:“听说长安候前日去过楚家祠堂”
文氏数念珠的手一顿,眼睛里闪出一抹光亮,急急对李嬷嬷道:“去,去如意园送一份休书,顺便送她上路完了再差人去一趟长安候府,希望能解长安候心头之恨,这许是我儿最后的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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