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出来之后整个屋子又闷热起来,宝宝右手揪着兔子耳朵,左手揪住毛巾被一角,两只手像投降一样举在脑袋两边。沈玉千把被角轻轻从宝宝手里抽|出来,掖好被子,叹口气转身离开。
趁现在天气好,他得给j-i建个棚子,昨天在杂物房里发现了那种很粗的塑料绳,他想给宝宝编一张网床。日子都是一天天过的,再难过不能接受的事情随着时间流动慢慢终会接受,他相信他能给宝宝最好的生活。
中午的时候温度持续上升,爬到三十三度才停下,靠海的小镇不同内地,三十三度已经跟蒸炉一
样了。沈玉千做好两个清淡的小菜,上楼去叫宝宝起床。
天气太热,宝宝踢被子了。
原先沈玉千是用毛巾被把宝宝卷起来包住的,居然还是被踢开了。沈玉千轻轻摇醒沈顼琇,抱起来掂了几下,轻拍他的后背同时在他耳边说:“宝宝,起床啦,小懒虫起床哦……”
小孩子忘性大,睡一觉再有别的东西分散注意力,之前发生什么就不记得了。沈玉千怕他想起来特地带他去看了一下那只圆嘟嘟的母j-i。
母j-i超凶,“喔喔喔”地扇小短翅,就是一直窝着不起来。宝宝看着也笑起来,沈玉千刮了一下宝宝的下巴,待沈顼琇转头看他,便伸手从j-i窝里、母j-i屁股底下掏出一枚j-i蛋来。
“看,j-i|j-i会下蛋哦!”沈玉千举着j-i蛋逗他。
沈顼琇伸爪子去摸,发现是暖的,咧开嘴一笑,又见一口白晃晃的“绿豆牙”。
——最后这只j-i蛋被做成j-i蛋羹进了宝宝的肚子里。
午后的阳光开始变毒,火辣辣的能把人晒脱一层皮。
院子里的围墙下两盆茉莉、两盆水仙一左一右守着一株顺着墙爬的变种牡丹,最左边还有一盆花开得特别大的红色三角梅,一点都不像紫色的那样娇小可人。
柴房边有三棵番石榴树,现在正是开花结果的季节,走进院子就能闻到清甜的番石榴味。其中两棵番石榴树都有两层楼高,中间的距离也刚好,挂上网床之后每天都可以在树荫下摇来摇去地玩。
沈玉千手脚快,在凉亭里开了光屏教宝宝认字,他自己就坐在围着番石榴树的一圈石凳上编网床,不到三个小时,一张黄色的网床挂上了两棵番石榴树的树荫之间。
那边宝宝还在努力地认字儿,沈玉千轻手轻脚去烧水,快四点了,可以开始准备晚饭和洗澡水,等吃完饭立马趁水热洗澡才赶得上夜市和去看一眼昨天还是花苞的莲花。
早上的鱼还剩一条,沈玉千准备把鱼身的r_ou_片下来蒸酸梅,鱼头和鱼骨炖鱼汤。酸梅是他跟邻居要的,这个时节青梅刚熟,带青的要买回来晒好久,晒到它变成黄色再和盐一起放玻璃罐里腌制,接着继续晒,晒到酸梅出汁,皮变皱、变成棕色才可以吃。
鱼r_ou_片上放酱油、料酒、花生油、盐、糖、两滴腐r-u汁、两滴南r-u汁、半匙酸梅汁、四分之一匙白醋、姜末、蒜末、葱白末、大葱白丝、两棵酸梅捣成的泥拌匀,腌制到汤出锅再蒸。
处理完鱼之后烧大火把锅里的水烧干,下少量花生油,先炸姜片,下鱼头、鱼骨,煎至表皮金黄,加水开始熬煮,先大火烧开至完全煮熟鱼头,再转小火熬成奶白色。最后放进去几小块跟做
豆制品生意的邻居家买的豆腐,大火烧开后放葱末放盐,起锅。
沈玉千把鱼r_ou_片得很薄,蒸十五分钟就能出锅。
做完一菜一汤刚好五点,沈玉千走进凉亭,跟宝宝说:“乖宝,晚饭做好了哦,来洗手吃饭饭。”
谁能想到那个年代常见的火烧云后来相见都见不到呢?沈玉千想带沈顼琇去看许多后来都见不到的美好,每天都看见的话等它消失了至少记得自己体验过。
西边的火烧云像一层叠一层的云纱,靠近夕阳的地方是白金色的,随云层飘动,外面一点是浅金色的,两色云纱交叠,再是金红色的;从西边看起与蓝天交界的地方是艳红色,比火还红,犹如妖冶的鲜血泼洒染红云纱挥上天际。
今晚挺多人往巷子外走,沈玉千抱着沈顼琇顺着巷子走,准备去看看那朵莲花开没开,就见识得的邻居都迎面而来。一个、两个、三个……沈玉千忍不住问在巷边屋檐下乘凉的阿嫲为什么大家都往外走。
“哎呀,小伙子你不知道啊,镇上来了一个马戏团,大家都打算去看马戏嘞!”阿嫲手里摇着一把破蒲扇,用浓重的方言口音说。
沈玉千也觉得挺有意思,星际可不兴马戏啥的,他就在资料里看过,便又问:“那几时开始啊?”阿嫲拿蒲扇拍蚊子,一边拍一边回说还早得很,去田里溜达一圈去看都来得及,就是没好位置咯。
这个沈玉千倒是不怕,宝宝也可以坐在他脖子上看,看不到他也可以录下来和宝宝重温。谢过每天都在这里乘凉的人很好的阿嫲,沈玉千继续抱着宝宝去田里看莲花。
沈玉千今天给宝宝重复说昨天说过的东西,然后掏出一块玻璃平板给宝宝写那些东西叫什么名字,让宝宝认字。不会说话那就必须会写字,刚好宝宝今年三岁了,就算启蒙都太晚了,希望赶得上正常孩子学习的进度。
可惜的是莲花没有开,还是绿油油的一颗像水滴状的花苞。宝宝照旧伸手戳了一下,沈玉千看他收回手后在平板上写“莲花”两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写完还举给沈玉千看。
沈玉千摸摸他的头说:“宝宝很木奉,写对了。”宝宝听到夸奖冲沈玉千甜甜地笑。
看过莲花,天色和前一天一样还是很早,可以去镇上看马戏团表演,路上也有许多大人带着自家小孩去看。镇上难得来一次马戏团,大家都很兴奋,除了老人们,基本能走动的都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到今天掉收藏了,其实我也料到了,按我这个脑残做法掉收是迟早的事,我很抱歉没弄清楚规则以及没有存稿就来发文,同样我发上来前实际是准备了十来篇的,最后却选了一个我最不擅长的来写,这样的日常文是我的一个挑战,事实证明挑战失败。
我之前是写短篇的,长篇都放这个号,短篇和长篇最大的不同就是节奏和剧情的把控,我能写但是长篇对于没有大纲的人来说太不友好了,我一天要坐在电脑前酝酿好几个小时才有明确的灵感到来,不像短篇我的灵感能支撑到全文完。
对于这几天的食言我很抱歉,每天早晨玩手机想着下午写,下午睡觉想着晚上写,晚上家里人一定会要我做事于是一天又过去了。而我最难受的点在于日常文我写不出高潮,所以一直在拖,然而伏笔怎么埋都不对;一些我擅长的高潮点,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完全c-h-a不进去,这是个甜宠文,第一世的宝宝说句难听的他就是个恋爱脑,我想不到任何能引人入胜又合理的高潮点,也许是我功力不够,看别人写日常文我灵感一现就艹出这个不伦不类的东西来。
十分抱歉,真的。
自我写文以来没这么难受过,完全没有高潮点的文我想都不敢想结果我就奶出这么个恶心玩意儿出来。
接下来我要砍掉第一卷的剧情,提早进入卷尾,然后开我能保证的恐怖线,别的我保证不了,看过世界有名的所有恐怖片的女人无所畏惧,反正当我没灵感的时候让我写一万字恐怖场景都不带重复的,如果接受不了恐怖线的可以跳过第二卷,第三卷情景待定,但免不了血腥r_ou_末横飞什么的,我这个人比较重口,前面的小清新写不来真的不好意思,甜是要甜的,塞不塞玻璃渣看心情。
还是很抱歉没有按时更文,我会每天反省自己,绝对不再犯这样的错误,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对读者食言,抱歉。
谢谢观看。
☆、马戏团
你见过马戏团吗?
菜市场西边有一大片草地,马戏团就驻扎在那,像蒙古包一样的布棚子,只是走过都能听见喧嚣声。有大人交谈声,有小儿哭闹声,有小贩叫卖声……零星有训练的声音,听不真切。
今天也有美丽的夕阳,天边一丝浅浅的金色,天空浮现最后的明亮,浅浅的暗蓝色渐变成三角梅的紫色。
沈玉千手里提着一袋小番茄,单手抱着沈顼琇沿河岸往马戏团驻扎的地方走。今天番石榴开始有熟的了,香味一直传到巷子口,沈玉千看着有一些确实熟透了,干脆在家里留两个,剩下的全部送给邻居。
一路上都送完了,他的那个跟小番茄放一起还没吃,宝宝抱着一个啃了一路还没吃掉一半。这次结的番石榴都是直径十五厘米大的,宝宝手里那个沈玉千一只手都握不过来,宝宝是吃不完的。
只是摘下来的番石榴里面这个最甜,口感最好,必须给宝宝。
马戏团的布棚子里闷得慌,人还特别多,中间用栏杆围出一片空地,顶上垂下三根绳子,场地上有铁圈等一系列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器材。
进棚子的门口的对面也有一个口子,一个男人拿着鞭子赶老虎、狮子等动物进来。
人们爆发阵阵叫好声。
海边小镇平时连鬣狗都没见过,猛地见到老虎狮子等大型动物,全都激动得要死。
沈顼琇抬眼看了看皮毛稀稀落落也不是很有j-i,ng神的动物之后低头吃自己的。棚子里有长凳,沈玉千来得迟,在外面一圈,只好让宝宝坐在自己肩膀上。
沈玉千身边细细的数据链看到宝宝对上面的不怎么感兴趣,想了一下,把宝宝抱下来,问:“宝宝怎么不看呀?有狮子哦。”
宝宝摇摇头,继续拿小白牙磕番石榴。
看来宝宝确实没兴趣,沈玉千干脆用手揽住宝宝的肚子反抱在身前。台上开始了热身项目,驯兽师点燃铁圈,老虎、狮子等动物一个个蹿过去,棚顶上最中间的那根绳子挂了一个大概六七岁的、穿脏兮兮的红衣服的女孩,在三根绳子间跳来跳去,每一次都能准确抓住另一根绳子。
节目一点点升级,那个在绳子上跳的小女孩下来后在台上表演了一段顶盘子,之后驯兽的那个男人拿出一个直径还不到三十厘米的铁管。
红衣女孩把铁管立起来,整个人坐在管口,慢慢缩进去,男人踢倒铁管,女孩从另一端“滑”了出来。
沈玉千听到身边的老太太长长送了一口气,老太太念叨着什么“这娃子咋这么厉害撒,出不来就作孽咯”。随后女孩和别的表演的孩子们一起拿飞刀到绳子上表演,下面就是动物踩球跳火圈等传统的项目。
看马戏团就是一个刺激,除了那些大型动物给人的兴奋,这种马戏团最令人期待的是这些人做的节目。完全没有防护,从小训练的技艺就是用来吸引客人赚一份门票,有时候观众不是很穷的话至少能给一点辛苦费。
全部节目总共两个多小时,八点开始,十点多结束。小镇上的人一般睡觉早,很多人没看完就先回家了,能熬住的都是年轻人和小孩。
宝宝今晚倒是还算j-i,ng神,一直没表现出困的样子,九点的时候沈玉千问他要不要回家,宝宝摇摇头继续啃剩下的番石榴。沈玉千哭笑不得,这么大个番石榴是吃不完的。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玉千也感觉到无聊,干脆看宝宝啃东西,小白牙一点一点磕像兔子吃胡萝卜一样,就是比兔子慢太多了。
就这一瞬间的事,沈玉千感觉到长凳突然陷下去一点,抬起头的时候听见有小孩尖叫——
吊在绳子上的三个孩子随着棚子的坍塌直直摔了下来,一个掉在被老虎撞倒的火圈上,火苗即刻覆盖在那孩子身上,一个摔在台子上生死不知,一个掉在突出的器械上穿胸而过;驯兽师从另一头让动物进来的门跑掉了,动物们在栏杆里哀嚎,大象拼命撞栏杆。
地面的摇晃渐渐明显,人群早就跑乱了,还好留下的都是青壮年,三两下抓起自家的孩子往外跑。女人们的尖叫声不绝于耳,一群人都挤在小小的门口,谁都不想被那些饥肠辘辘的动物吃掉。
沈玉千抱着沈顼琇退到栏杆边上,数据链旋转,在男人手中重构出一把厚脊长刀,长刀在男人手中灵活地翻出剑花。沈玉千横刀挥过,眼前半个棚子都被长刀挥出的数据块凝聚的刀刃撕成碎片。
人们一涌而出,都不去想棚子为何突然就没有了。
逃命的时候跑起来总是比平时快的,才几下转角处就看不见人了。沈玉千转身,长刀在手里一转重新构成一条漆黑的数据鞭,他蕴足力道甩起鞭子打在草地上,打开栏杆,震晕栏杆里的大型动物,鞭尾却轻轻勾住台子上的孩子。
沈玉千右手接住孩子放到草地上,一探脉搏——断气了。沈玉千皱眉,仔细扫描一遍,发现这孩子摔下来的时候肋骨c-h-a进肺叶和心脏里,是当场死亡的。
“唉……”
一场马戏,人们欢喜而来,落荒而逃。马戏团的孩子们可能还期待这一次演出能过上好一点的生活,却不想,这是他们的最后一场演出了。
凉风过,雷声渐起,沈玉千抱着始终懵懵懂懂的沈顼琇走上桥头,这场残局由专业的人来收拾更好。
“轰隆——”
天上的雷猛地批下,沈玉千捂住沈顼琇的耳朵,抬头看雷电闪过的地方,同时接到星际主机传来的消息:“系统四一三,你所在位点将有一场小型地震,是否需要支援?”
沈玉千皱起眉头,刚划出光屏桥上又是一震。这一下震感相当明显,宝宝手里的番石榴都被震掉了,吓得他抱住了沈玉千的脖子。沈玉千赶紧安抚他:“宝宝别怕,没事的。”待宝宝安静下来,沈玉千伸手按住太阳x,ue,眼中数据转动,“星核姬九三二八待命,位点传送中……”
“星核姬九三二八待机完毕,很高兴为您服务……”
一阵蓝光闪过,一个虚幻的人影在桥边出现,星核姬九三二八是一个穿着针织毛衣、森系长裙,有一头长发的女子,风吹动数据构造的长发,3d捏造的脸是与沈玉千同样的温柔。
沈玉千把沈顼琇放到星核姬九三二八怀里,说:“宝宝乖,哥哥很快就回来了。”
沈顼琇在沈玉千收手的一瞬间抓住他的食指,不是很明白哥哥为什么要把自己给别人。沈玉千温柔地伸手盖住宝宝的眼睛,用空灵而温和的声音哄道:“乖,睡一觉哥哥就回来了,很快、很快……”
沈玉千抬头直视星核姬,将指令传输给她。星核姬松开手直立,用数据链包裹沈顼琇浮在空中,向沈玉千鞠躬,随后整个机身散成星星点点,数据块浮动,高速运转,连带数据堆里的宝宝一同消失。
“数据接收完毕,即将返航,三、二、一……”
沈顼琇年纪太小,本不该这么早送去星际接收治疗,谁能想到这一场地震来得如此突然?
这场地震并不大,一般人甚至只能感受到一点点震感,偏偏震源就在马戏团占据的那块草地下面,草地就在江边,不到八百米的地方是海水大闸,一但大闸被震裂,南海的水淹没小镇甚至不需要一个小时。
沈玉千化作数据链飞往那个堤坝,一眼望去,沿海的大闸有几十个,有一些是政府出钱围的,只要不是豆腐渣工程就不会被震断;有一些是海贩自己围的,就为了有海水养鱼虾,大闸只有两层木板。
海闸一般是双层闸,中间会留近一米空隙,沈玉千就一个个找过去,在每一个空隙间打下一块厚厚的、有星际玻璃钢板加成的数据板,这次地震才四级,要不是在海边根本无法造成任何问题。
小镇沿海的地方都检查过一遍后,沈玉千叫了星核姬九三二七来接自己,现在赶回去他就能在宝宝醒过来前见到他。
沈玉千给星核姬九三二八的地址是他在星际买的房子,他买那个房子很久了,想送给一个人,现在,那个人就要真的住进去了。他下了星核姬九三二七便破门而入,一转头——
星核姬九三二八化作人形站在客厅,手上捧着用数据网围成的透明光球,里面有一串浮动的数据。沈玉千照着这串数据找了无数年,他前几天才找到他想找的人,现在回家了却只剩下……剩
下一串数据——
沈玉千笑得直不起腰,靠在门边觉得自己脸都要笑僵了,笑完又一脸哭丧发呆,像死机一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玉千慢慢走过去,伸手捧起光球,撤去数据网,刚想试试重塑这条数据链看看能不能把人给弄回来,就见它自己缠住沈玉千的手。
沈玉千睁大眼睛:“宝宝……”伸出右手食指点上数据链的一端,数据链又缠住他的食指,另一端暗搓搓凑到沈玉千的左手手心处,一下一下敲着。
麻痒的感觉促使沈玉千看向自己的掌心,有黄光闪烁,随着浅蓝色数据链的点动,黄光越来越明显。沈玉千忽地福至心灵,右手握住数据链,左手握拳捏紧黄光,双手一拉,生生拉出另一条浅浅的数据链。
沈玉千噗嗤笑出声来,长长松下一口气,笑得眼睛都不见了,一边喘气笑一边说:“呵——顽皮……”
——第一只宝宝不说话·完——
作者有话要说: 我胡汉三又回来啦~~~~~~~~断更的时候是一只在改大纲,改了三版还是不满意,就一直没有下笔写,怕圆不回来,或者现在写了后面剧情又对不上,所以改的时候蛮犹豫,不改确实不大好看,思来想去,我觉得不能对不起自己的作品,既然发出来我得让它以最好的状态结束。
这里其实不算突然结束,因为伏笔我完全埋好了,哪怕一个词都会是伏笔;那些看起来我好像要写下去的明线什么的,纯粹是我写作的毛病,不会是的,除了主线是完全透明之外,看不出来的才是伏笔,不然就是调节气氛用的(例如巷口那个看起来很奇怪的阿姨)。
嗯,第一只宝宝就这么结束了,本来想发个红包当撒花了(之前为了升级充多钱了,充了三次才满足要求,我个脑残qaq),结果上网搜了一下要签约作者才能发红包(qaq差评!),不能发就算啦,我自己说:“恭喜第一只宝宝完结撒花~~~~~~~~~”
大家么么哒~~~~~~~晚安~~~~~~~~
☆、数据链
对于星际的系统来说,最可怕的就是在计算时得出“答案错误”的结果,不一定是本身的运行有问题,否则会显示“运行错误”,单纯就是整串代码在算的东西不是你要解决的问题的应用代码。
代码有问题,就需要重置重新去计算,然后就会遇上“超载”,可能是时间,可能是别的重复太多陷入死循环,最后运行错误——死机。
数据链是死的,包是活的,当一个系统陷入死循环,抽取部分数据链转入包里再一点点试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至少不会过热死机。
四一三作为唯一一个自带数据库的系统,是为了整个星际数据库的备份而诞生的。自带全星际的数据和主机,不像链式系统和包式系统加起来才五个主机,还是因为系统太多不得不加的,别的系统该有的他都有,只要运行不出错他就是星际ai公会的下一任主席。
偏偏他第一次做业务就出事了,都不知道星核姬零零零零怎么找到的那个位面,其相当排斥系统,发生的事情不可改,这就导致四一三在参与沈顼琇的人生之后数据链一直在被打散。
他仗着自己有主机,有源源不断的数据链供应,想着怎么都能坚持到二代星核姬来接他和沈顼琇离开。
结果不知道谁输的坐标,偏偏输错了一个数字,就这一个数字,让四一三没能等到星核姬来接他就被面位断开他与主机的联系,最后慢慢消散在沈顼琇眼前。
这时他的数据链已经被位面吞噬得差不多了,仅剩的一直围在那个位面入口不肯离开。
最后是走上人生巅峰改变悲惨命运服务协会的会长二一一亲自驾驶星核姬零零零一号去接四一三回来。四一三算星际的一大保障,不能毁在一个与世隔绝的位面里。
二一一洒出数据网拢住四散的数据链,收网时只有一条浅蓝色的数据链怎么都不肯离开位面入口。二一一干脆先把别的数据链收起来,随后凑上前一看,是模拟人类情感的那条链。
为了能计算和储存情感,当时设计四一三的时候就加了情感这一条,二一一扫描全链,得出的结果的是爱情。
二一一哭笑不得,怎么就好死不死的被爱情填满了数据链了呢?系统开的忠诚度都是最高的,一但遇上爱情或者别的感情则到被销毁都不会背叛。
四一三必须回到主机接受重置完善代码,别无他法,二一一从星核姬零零零一身上拉出两条光纤,现场把四一三的代码改了,没几下就陷入死循环,最后死机。
二一一叹口气,单独用一个水晶瓶把这条数据链装起来,打算等四一三完善后再交给他决定是否要补充回去。
然而让星际们的系统想不到的是四一三破损如此厉害,二一一拿回来的只有二十二条数据链,怪不得连重构都做不到了。就这样,跟重头研究一样得先把四一三放回主机回到出生时的样子,最后再找出缺陷去完善他,保证不会再被空间撕裂或切断与主机的联系。
从星核姬零序开头到二字开头,四一三终于重新设计完毕再次运行,这一次的四一三更强大,甚至加入了星际军事系统和存储包,一个系统顶所有的系统。
二一一知道四一三重新运行后便带上属于四一三的那条数据链去看他,交付后二一一同他说:“四一三,你现在比当时更强大,如果你决定想起来,那就放心去吧。这一次,没有位面可以阻止你了,但是……那个位面的空间规则是已发生则不可改,你可能永远找不到你想找的那个人……”
四一三最后还是打开了那个水晶瓶,他想知道数据库里用了五百二十个包储存又下了死命令怎么都不能删除的数据是怎么回事……
浅蓝色的数据链从水晶瓶飘出,四一三把它拽进主机,按照二一一会长留下来的顺序把数据链里面的代码重新排序——是,他和沈顼琇的爱情。透明的数据块从四一三的玻璃眼睛里掉落,他伸手一摸,粘在手上的模拟泪水晶莹,他居然这么难过。
他无法想象沈顼琇如何能接受他就在眼前慢慢散成一堆数据链,他甚至没能多对他说一句“宝宝,我爱你”。
后来,叫四一三的系统每年都要去某一个与世隔绝的位面找一个人,只有更新的时候回星际。一年又一年,直到,星核姬五八六六接他回来,创建新生儿保护协会,出去的系统都帮他按照一段数据找人。
幸好,最后,他找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第一卷全部结束,感谢一直追的小可爱们,写的时候蛮感慨,没有什么比心爱的、相依为命的人在眼前消失更难过了。
晚上如果赶得及就开第二卷,还有四一三和沈顼琇第一世的故事会留到全文完结后当做番外来写,中间会提到一些,但是都以后来甜甜的他们为主,然后,谢谢观看~~~~~~~~~
☆、y-in阳生
“欢迎您选择本次航班,星核姬九三二八为您服务……”
“……数据重构完毕,星核姬九三二八即将返航,祝您顺利完成任务、遇上全星际最可爱的宝宝……”
浅蓝色的数据绕成人形,四一三翻出带过来资料,找了一下居然没找到沈顼琇在哪,根据主机给出的追踪数据,沈顼琇最后消失在离星核姬九三二八降落地点向北三公里处。
每一次定下的地点都是四一三自己计算的,按道理是不会差这么多的,除非在他来的途间出事了——
洛安城有一户人家,姓沈,是城内外有名的富贵人家,做房屋的到底是有钱,而且沈老板每一次都会亲自来看工人上梁,沈家做的房子从来不出问题。
有时候别人自建的房屋上梁的时候如果沈老爷在城里就会去请一下,要是沈老板不忙就会去看看,要是忙也会叫徒弟去看。
这沈家夫妻相当恩爱,就是始终没有孩子,城里的媒婆都经常跟沈夫人说要不让沈老板娶个偏房,人无后视为不孝,怎么都不能没有孩子。有那么一两次沈夫人似乎神情有所松动,沈老爷偏
偏能掐着点赶回来,然后把媒婆赶走,说不要再来了。
后来媒婆们也觉得邪门,怎么沈老板那么坚持不娶偏房,而且每一次都能在她们要介绍沈夫人看画像的时候准时赶回来。
一来二去,说什么的都有,说沈老爷不能人道,说沈家夫妇伉俪情深,说沈夫人御夫有方等等。外面的人猜来猜去,里面的人倒是该怎么过活就怎么过活。
一年又一年,沈老板四十大寿这一年夫人终于是怀上了,这时沈夫人刚好三十五岁。沈老板对外一直说没有孩子是时辰未到,他家祖训是一生只能有一个妻子,如果y-in私有亏则看夫人三十五岁这一年是否有孕,若是有孕,便是祖上愿意庇护一时,若是无孕,就当此脉死绝了吧。
知道沈老爷名号的人都是不信这番说词的,以为只是沈老爷为了自家夫人面子上好看。后来有和沈老板关系挺好的商贾问他:“沈老板你不厚道啊,你说你一个方圆百里有名的大善人如何能说是y-in私有亏呢?你不说也没人会说闲话,只当你和嫂子伉俪情深……”
听罢这话,沈老板只是浅淡笑笑,摇摇头和他们继续喝酒,岔开话题不再谈这些。
许多人在沈小公子生下来之前就跟沈老板说城外普渡寺的老方丈是有佛缘的,去请老方丈批个字,有个好名好字孩子才好养活。沈老板便记在心里,趁沈夫人胎稳的时候一起上普渡寺去见方丈。
方丈已是老态龙钟,坐在禅室的蒲团上僵硬地捻动佛珠。小和尚把沈老板和沈夫人迎进禅室后行了个佛礼便转身离开,还把门关了个严实。
沈老板扶夫人在方丈对面坐下,刚想开口便听方丈说:“施主功德深厚,但y-in私缠身,红白两事自有因果,何苦来哉?”
老方丈的说完,睁开一双昏黄的眼睛,满目慈悲。沈夫人一瞬间握紧了沈老板的手,两人四目相对,许多不能说的事都映在眼里。沈老板拍拍夫人的手背,对老方丈说:“大师,可有解救之法?”
“夫人这一胎必是男婴,命里带煞,为人狠厉,克父克母,无子无女;阳不留命,y-in不留魂,是天煞孤星的命数……”老方丈又闭上眼,捻动佛珠,第十三下时忽然伸手从背后拿出一个包袱,“这个孩子是施主祖上答应的,夫人本不该有孕,您二人是否能安享晚年也是未知数,您想好。”
三个月后,沈家放流水席整整三天为小公子祈福,只是没有人见过小公子的模样。
有人认识去沈家接生的婆婆,问的人多了就有流言出来,说沈家的小公子生下来就不会哭,当时沈夫人大出血,接生婆在剪断脐带后突然鼻血猛流,差点厥过去。
卧房里一阵混乱,丫鬟还打翻了水盆,兵荒马乱。
沈老板在门外听见声音后立马跑去书房拿出普渡寺老方丈给的包袱,不顾下人阻拦闯进卧房。床
上的沈夫人撑着一口气从接生婆手里抱过孩子,颤着手摸孩子沾着血的、皱巴巴的脸,转头看向破门而入的沈老板,哭都没力气哭了。
老方丈给的包袱很长,里面是一个三尺长的黑色盒子,盒面是绸缎,一片片漆色花纹交叠。沈老板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根顶端各有菱形突刺的木棍,棍身漆黑光滑,入手冰凉宛若寒冰。
沈老板犹豫地转头看一眼靠在床头的夫人,咬咬牙,拿起两根铁棍拧合在一起合成长,枪。
螺旋纹拧到底的一瞬间整把枪重逾千斤,开始冒寒气,沈老板一时没握住松开了手。漆黑的长,枪掉落在地方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余音阵阵,声音散去后沈夫人怀里的孩子终于哭了出来,接生婆和丫鬟们也清明过来,收拾一地狼藉。
之后沈家的小公子没办满月酒也没有抓周,有人问起就说普渡寺的老方丈已经给孩子批了命理,不需要那些。
第二年,城外那个很灵验很准的普渡寺老方丈圆寂,留了一封书信给沈老板。小和尚给沈老板送完信还没走出沈宅大门就被沈老板追出来留住,说老方丈在信里提到即将下雨,山上的路不好走,让他在沈宅住一晚再走。
小和尚不疑有他,天色也确实不好,就在沈宅住下。
第二天,城里的人们才知道城外普渡寺突然着火,烧了半晚上,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山上只剩下一堆未烧尽的木头。早先老方丈圆寂,全寺的师傅都出来送老方丈一程,当晚没回去,唯一的小
和尚也去给老方丈送信躲过一劫。
人们都说老方丈真的是有佛缘的人啊,临终也救下这么多人命,功德深厚啊!
沈老板后来出钱重建普渡寺,单建一座庙堂供奉老方丈,以敬大师普度众生之恩。
无论什么事情,慢慢的都会被人们忘记,普渡寺着火的事情也成为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大家都记不真切。最新让人们茶余饭后念叨的是沈老板家的公子,小小年纪整天绷着一张小脸,身后背着一个特别长的包袱。
沈老板也不是没钱的人,却一直没让孩子去私塾念书,都是夫妻俩自己教。等到小公子三岁半的时候,沈老板就说不再建屋子了,无论谁来都不会接活,也不会再帮忙看房梁,因为他老了,看不清了。
没有沈老板看也没关系,沈老板还有很多徒弟,没多久那些徒弟就被各方商贾收揽走了。
和沈老板有些许交情的盐商去问他为什么不干了。彼时沈老板正在家中收拾细软,见老朋友来就请进院子,坐下来都松口气后沈老板说:“老纪啊,你还记得我之前说的y-in私有亏则无子吗?”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种混账话就是神棍骗人用的!你……”胖嘟嘟的纪老板一脸急色。
沈老板无声笑笑,抬手示意他先停下,给他倒一杯茶,继续说:“我祖上就是神棍,族里分支较多,我们这一脉就是会看房,天生的,一眼就能看出房梁、方位、坐向对不对。本来也不算多透露天机遭天谴的事,坏就坏在,看得见y-in阳却分不清善恶……”
十年前
当时沈老板还没和夫人来洛安城,是在皇城给皇亲贵族看祖宅方位和新宅。他们一脉早已没落,族里也没什么办法让他们薪火旺起来,就一直得过且过。沈老板确实有本事,走出去接到的第一个活就是宰相家的,还干得漂亮。
四九城就那么大,一传十十传百,沈老板回家一趟再来就什么都变了,家宅无论有什么问题都想找他看一眼。
沈老板知道一个人必定是“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老子》第五十八章)”,一直只看凶宅怪屋,只求多救人一命,绝不乱添祸福。可是你不愿去做的事情别人有的是办法逼你去做。
皇城里有两座最大的酒楼,为了争抢生意甚至就在对门,门对门,一方破一方运势,另一方又吸对方财运,争来抢去许久都没个结果。
两家老板听说皇城出了沈老板这么一号人物之后都想着让他破对方运势。沈老板在接一个活之后听雇主说的那两家想要他帮忙,如果能不答应就绝对不答应,两家酒楼老板都不是好东西,一个
有定国公撑腰,一个背后是安远侯,都是战功赫赫的大臣,欺男霸女的事都没少干。
听此一说沈老板就多了个心眼,提前去两个酒楼看了一下,发现两家财势其实都耗得差不多了,要不是背后有权势撑着两酒楼绝对开不到现在,怪不得急着想弄死对方。
沈老板心里有底之后回家先把夫人送走,果然没两天双方都上门了。沈老板故作神秘,说:“我早已算知你们会来,早前去看过了,你们对立太久,风水都粘一起了,而且财势已尽,那两座酒楼我救不回来,你们得请懂风水的,我只会看房梁。”
就这一句半真半假的话让沈老板和沈夫人逃往洛安城一直没敢回去,连族里的人都不敢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卷开始了,我果然更适合这样的文风,写得很顺畅,没有滞涩感,大家么么哒(,,′?w?)ノ”(′っw?`。)看文愉快
改一下墨缨枪的数据
☆、梁中木
y-in阳难辨梁中木,善恶不分双面刀。
沈老板的推托之词自是没人信,有定国公撑腰的那位老板脾气暴躁,当下要砍了沈老板;另一位倒是个笑面虎,一直听着肥油肚子笑眯眯地不说话,也没什么表示。
暴脾气老板命下人按住沈老板还捂了嘴,沈老板挣扎不得眼珠几乎瞪脱眼眶,满目血丝,刀都落到眼前了,笑面虎突然喊停。
这人笑眯眯地说:“沈老板,你看他如此暴戾,想来帮了他也是讨不了好,跟我如何?能保你一命。”那暴脾气不干了,当即与笑面虎吵起来,手中的刀扬来扬去,看起来是很想一刀砍死笑眯眯的对家老板。
沈老板趁他们在吵,看准时机挣脱下人,几下扑到两人脚下,大呼冤枉:“冤枉啊两位大人!小人如何敢推脱,实在是小人学艺不j-i,ng。此前皆是那些大人们家中……这个意会一下就好,不能说,可两位大人的运势是风水上的问题,小人没学过呀!”
暴脾气老板还想说什么,却被笑面虎老板抢先说:“行吧,不行就赶紧滚,别碍眼。”
沈老板千谢万谢一边鞠躬一边离开,刚过拐角就听那笑眯眯的老板对另一个老板说:“折腾半天,就是个神棍,大爷我要他在四九城里再也混不下去!”
听罢,沈老板快步离开,想着还好只是混不下去,大不了远走高飞,反正他和夫人都是孑然一身孤命之人。
沈老板当即去接了夫人回来,两人收拾细软,准备第二天雇辆马车就往南边走。偏偏当晚房东来找沈老板,说是他的新院子有点奇怪,现在就差上梁了,可就是上不了,雇佣来的小伙子多数都会在上梁途中受伤,不是梯子突然断了就是吊梁木的绳子断了。
沈夫人担心沈老板去了赶不回来上路就劝说他介绍一下族里的兄弟,反正看房看命看风水是一家,没差的。
沈老板也是这个意思,但是房东不肯,说很急,他已经收了买房人的钱,等不起了。房东苦苦哀求,两夫妻又是心善之人,最后还是同意了。沈老板就对夫人说:“夫人,明日我早早过去,然后在皇陀寺门口等你,路上注意安全。”
第二天,不到五更天房东就来敲门,沈老板披上外衣眯着眼给房东开门,往外面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不见明光,连炊烟都看不见。沈老板心头一跳,不知怎么的,浮出一个念头:这一趟怕是不好走了。
沈老板心中念头转了一圈,让房东在院子里等一下,他去拿一下工具,思来想去,把贴身的保命玉佩给听到声音起来的沈夫人带上,又从收拾好的包袱里拿出一块破旧的桃木令牌。沈老板转身问沈夫人要来一个香包,把令牌装进去。
香包贴身放进怀里,沈老板握住夫人的手,说:“夫人,今天不对,你自己路上一定要小心,我怕他们对你下手。”
沈夫人点点头,说:“你放心去吧,我没事的,早点回来。”
沈老板上了房东的马车,一路上马车都颠簸得很,房东也确实没说过他的新院子建在哪,他想许是在郊外的避暑山庄一类的。
房东上了马车一直不说话,不是很热的天气却不停地抹汗,沈老板斜了他几眼,撩开窗帘往外看,发现天色更暗了。沈老板忍不住笑着问房东:“房东老爷,那很远吗?五更天都过了。”
“啊?”房东被吓了一跳,顿了一会儿反应过来急忙应声:“啊!是、是挺远的,呵呵……”
沈老板也冲他笑笑:“这样啊。”
本该天亮的时辰天却在一路变暗,黄泉路也不过如此了。沈老板两手交握,看起来云淡风轻得不行,只是时不时撩开窗帘看天色。卯时中马车停下,本该有人声的地方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沈老板坐着没动,房东又擦了几把汗,手帕都沾s-hi了,对着沈老板谄媚地笑:“沈老板,您看……”沈老板斜眼看他,勾勾嘴角,深吸一口气,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这里哪里是没有人,人多得可以,绕了马车和房梁好几圈,反倒是要上梁的屋子只能看到一点点墙头。沈老板一步一探走向摆在地上的梁木,慢慢扫过周围全都五大三粗的人。
一步、两步……
终于是走到了梁木跟前,沈老板捂住怀里的香包,看了一眼梁木,发现这木头是漂亮的红木,通体鲜红,就是太红了。沈老板从来没见过这么红的红木,像血一样……
沈老板歪头想了想,霎时目瞪口呆,长大嘴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这哪里是什么红木,这是婴木啊!
世人愚昧,有时家里孩子多就把小的埋进树底或者丢进树洞再用泥土埋上;有时是不想要女儿,刚生下都弄死了一样放树下或者树里;有时是祭祀……
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千年红木吃过的何止成百上千个婴孩儿?怨气又重,这是碰都不能碰的木头啊!
沈老板吓得后退两步却撞上了一堵人墙,回头一看,八个大汉在他身后站成半个圈,步步紧逼。
房东的声音从几个人高马大的大汉身后传来:“沈老板啊,你说你何苦跟那两位爷作对呢?对不住啊……”
看着周围一圈人,沈老板摇着头一步步后退,刚想转身逃跑就被按住,四个大汉按住手脚,一个捏住他的下颚,另外两个大汉带着羊皮手套各把一枚尺长的钉子和锤子塞进他手里,捏紧他的手指头。
沈老板这时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看着左手的棺材钉一直念叨:“不,不,不……”
——棺材钉对准婴木,定住。
——“不……”
——右手的锤子被人举起,狠狠锤在棺材钉上,声音黏腻似有婴啼,红色的汁液喷洒在沈老板脸上。
——“不——”
卯时,家里的沈夫人被吵醒后怎么都睡不着,心里挂念着沈老板,莫名的心悸总是萦绕不去。实在躺不下去了就起身洗漱,他们走得急只拿了重要的东西和银两,沈夫人心吊着早饭也吃不下,确认没有东西忘带就马上往皇陀寺赶。
皇陀寺在半山腰,香火很足,才五更天门外就是人山人海。
沈夫人驾着马车不好上去,环视一圈,发现山脚下居然有一个放生湖,湖边有亭,不知为什么没人去坐坐。沈夫人就把马车驾到湖边,也不下去,靠在车上等沈老板来找他。
“哎哟——”
一声惊呼,沈夫人转头就看见一个老婆婆磕在了石头上,连忙去扶老人家。老婆婆手里还有一个盖着蓝布的篮子,应该也是来上香的,沈夫人把她扶起来后便问:“老婆婆,要我扶你去寺庙吗?师傅们应该有伤药。”
老婆婆摇摇头,一下扣住沈夫人的手腕,力气十分大,说:“不麻烦了,扶老婆子去亭子里休息一会儿就好了。”沈夫人被捏得骨头有点疼,觉得只是老婆婆平时经常干农活控制不好手劲,没做他想就扶着她去亭子里。
亭子有一面临湖,沈夫人本不想往那边走却被老婆婆扣住手拉了过去摔在栏杆上。沈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个触感奇怪的球砸在脸上——被血糊了一脸。沈夫人一脸呆滞捧着装血的东西,还没理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噗通”一声,老婆婆跳湖了。
有路人来救跳湖的老婆婆却都对一身血的沈夫人视而不见,这时沈夫人才明白这时有人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等人都走远了她颤着手展开手里的东西——是一张人皮。
沈夫人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大哭不止。
沈老板握棺材钉的左手也被锤子砸伤了,钉子完全砸进婴木之后大汉们放开了他,两只手都软在身侧,锤子掉在被血染透的泥土里声音沉闷。
房东这时捧了一个小包袱走到离沈老板三尺远的地方,蹲下身把包袱放在地上,打开,为难地看着沈老板,开口道:“沈老板,那两位爷让我把这个给你,说……你自己选吧……”说罢,带着仆人屁滚尿流地走了,其他人也整齐划一地离开。
沈老板跪在婴木前整整一个时辰,腿麻木到没感觉,天光慢慢亮起,最终他抬手抹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一咬牙爬去房东留下的包袱旁边——里面是六枚棺材钉。
血r_ou_模糊的手停在钉子前,下不了决心要这么做。鲜血一下一下滴在钉子上,慢慢渗透。
谁都不想死,哪怕沈老板知道最后这几枚钉子都会被拔、出来,但他也想试试能不能在被找到之前找到庇护——沈老板慢慢握紧长长的棺材钉,一下一下把它敲进婴木里。
一枚、两枚……
第三枚的时候沈老板一下手就觉得不对劲,连忙翻转锤子把棺材钉拔、出来,摇干净里面的血,对着光一看,是一枚骨头,已经被棺材钉钉出坑了。
沈老板杀人的心都有了,怎么能有人这么毒啊?不知用什么邪术把人锁进婴木里,再加上棺材钉,到时候钉子哪怕被拔出一枚,后果都不堪设想。
做都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沈老板抖着手把钉子c-h-a了回去,下了狠劲敲,后面的钉子钉下时尖叫声都不绝于耳,一直到沈老板把棺材钉全部钉完。
七枚棺材钉成北斗七星的图案,破军、贪狼、紫薇三星宿的位置与实际上的又些微差异,沈老板给里面的“人”留了余地,只望最后也能给他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大家看文愉快~~~~~~~~
我有毛病,改了好几次重头看还是会发现问题,我可以去洗洗脑子了qaq
☆、墨缨枪
始相命里煞,岂是笼中鸟。
沈老板放下手中的茶杯,对着面前的纪老板微微一笑:“无论我是否自愿,最后我敲下的六枚棺材钉,注定了我是帮凶。年初的时候,皇城里的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吧?现在——到我了。”
年初的时候皇城里传来消息,某几位为人不端欺男霸女的皇亲国戚暴毙家中,听闻他们被发现时身上几乎没什么r_ou_,整张皮也不见了,肠子流了一地,请人收殓后入殓师说所有人身上都有四枚棺材钉,头骨到脊梁骨两枚、右手右腿各一枚。
纪老板想起曾经还津津乐道的事情现在惊出一身冷汗,有些事情是天注定的,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做了就迟早要还,与人无尤。
最后纪老板也不再说什么,拍拍沈老板的肩,兀自离开。
沈老板长叹一口气,慢吞吞给自己又泡了一壶茶,就这样坐到沈夫人来找他。
沈夫人跟当年也没什么变化,对发生的一切全数坦然接受。她拍拍沈老板的胳膊,说:“老爷,我们该启程了”沈老板扶夫人在身边坐下,忍不住问她:“夫人,你后悔吗?”
“有什么可后悔的,命里该有的我都有了,老天拿多的话我还可以换下辈子还遇见你。”
未时中,沈家夫妇和儿子沈顼琇启程,一路向北,什么人都没带,宅子里的下人也全部安排妥当,此行没有归程自不打算后事,断开所有牵扯就是最好的安排。
沿着官道向北走到城外十里处的一片森林里有一座宅子,是百年难遇的y-in宅,没死过人,就是荒废太久毫无人气,说是死宅也不为过。
沈老板在森林外就弃了马车,带着沈夫人和沈顼琇往林子里走。林子里只有一些被猎人柴夫走出来的小道,相当坎坷,也不好辨认到底往哪边走。
过了申时天色就开始变黑,头顶上的叶子也挡住斜照下来的阳光,看着好像每一棵树都是一样的。沈老板不敢停下来,一手揽住夫人,一手牵住沈顼琇,一步一个坑想找出一条路来。
幸好,在天色完全暗下里前找到了一座y-in森森的宅子,奇怪的是宅子门前就是官道,笔直平坦,朝向南北。
沈老板三人走到宅子门前,抬头就是写着“沈宅”两字的牌匾。沈老板拍拍夫人的后背,甜头示意她先进门。沈夫人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沈顼琇,满目不舍,侧着身子走向大门,头微微向后看,也怕再看一眼就更舍不得。
门外的两人静止许久,沈老板艰难地笑笑,蹲下身在沈顼琇面前为他整理了一下衣襟,沈顼琇一脸平静地看他。
“顼琇啊,你乖,”沈老板抬手指着官道向北的那一端,“你一直往前走,等见到一座道观的时候就进去等一个人来接你,他的眼睛里有星星,记住!一定是一个眼睛里有星星的人。”
沈顼琇看了他半晌,悄悄捏住父亲的衣袖,问:“那你们呢?你们不来找我吗?”
沈老板笑得温柔:“我们一直看着你的,只是你要出去历练,当你小有所成我和你娘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们就一家团圆了……所以,你要好好练功,不能荒废,知道吗?”
“……知道、了……”沈顼琇一边答应一边胡乱点头。
沈老板这时笑着伸手从头顶开始抚摸沈顼琇,眉目、脸颊,确定自己能记住儿子的样子,慢慢把儿子转向北边,推了他一把:“记住了,就去吧,别回头看,去吧……”
这一年沈顼琇六岁,终于是比背上的两截墨缨枪高了,可回头看的时候还是会被绊倒,此时他摔倒不会有人来扶他了。沈老板站在大宅门口一直向他挥手,说走吧、快走吧。
沈顼琇走几步就回头看一次,沈老板始终在那看着他,直到他慢慢走远,他找不到来路,沈老板也看不见他的背影,后来他功力大成也没再相见……
“夫人,我们收拾收拾上路吧。”沈老板转头看向门边始终都在的沈夫人微笑道。
沈夫人眸中含泪微笑着点头。
沈顼琇在官道上走,后来回头的时候哪里还有官道边的大宅,只有森森树木,遮云蔽日,不见天光。他走回去,不止看不见大宅,连他走路的脚印都不见了。
来来回回找了好几圈,沈顼琇丧气地垂下头继续向北边走,他相信父亲说的——将来小有所成就会去找他了。
四一三在天空中向北飞去,在一片林子里看到一座稀奇古怪的宅子,墙面都是黑色的宅子却有一点灯光。四一三在院子里重构成沈玉千的模样,一头及腰长发,墨蓝色的袍子带星纹,温柔如水。
偌大的宅子一点人声都没有,走路都有回声。
四一三走到主卧前,撩开一般是冬天才用的帘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沈玉千被冲得侧了一下头,当即关闭嗅觉系统,避开门里到处都是的血迹走进去。
卧床上并排躺着两个人,身上都被无数根木刺穿透——是沈氏夫妇,两人交握的手已经看不清形状,骨头都碎了。
沈玉千翻出这一次主机给的资料,看了前因后果只觉得这沈老板和夫人死得冤,明明都是受害人怎么就殃及池鱼了呢?
怨气这种东西,越想越怨,怨天怨人恨不公,有关的人一个都不想放过,看见过的人都想撕碎了吞进肚子里,挫骨扬灰。冤有头债有主,那么恨的话光杀仇人也无法泄恨,于是越杀越多,以杀止恨。
沈玉千伸手撒开数据网把床上的沈氏夫妇包裹起来,高压快速烧成骨灰,从包里拿出一个骨灰盒放进去,指尖翻动打印出两人的黑白合照贴在骨灰盒上。等这一世的沈顼琇长大懂事了,如果能亲手下葬,至少能不那么遗憾吧……
妥帖安放好后立即动身去找沈顼琇,资料里说沈老板让沈顼琇去北边的一座道观里等一个眼睛里带星星的人,如果他没猜错那座道观有特殊的磁场可以屏蔽他的搜索。
他得赶在真正的眼睛里带星星的人到来之前找到沈顼琇,沈老板说的是一个蓝色眼睛的人,也就是外国人,沈玉千不能让他把沈顼琇带走。
原先的世界走向是外族人带走沈顼琇,并把他训练成死士,再两国之间挑起争端。沈顼琇在药物和无休止的极限训练中慢慢忘记自己曾经是谁,忘记父亲母亲同他说过的话,只知道绝对服从命令。
沈顼琇的墨缨枪是煞气所凝,克万千邪气,斩世间鬼魅。后来他用墨缨枪杀的人太多,煞气染上血气,自生恶灵,屠城七七四十九座。最终多方国家联手折断这把诡异的枪,沈顼琇凌迟处死。
想改变历史就要在一切开始之前就c-h-a|入另一条线,以同样不为人所知的线替换,幸得老方丈给的提示是 “目中星光”,没有人——
没有人比他所拥有的星云更美好!
沈玉千找到沈顼琇藏身的道观时看到门外已经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手比脑子运行得快,瞬间甩出数据链把人囫囵绑住,往回一扯,自己向后空翻翻过树顶,落地的同时人已经被他吊得一丈高。
那人嘴里巴拉巴拉说一堆奇怪的东西,沈玉千翻译了一下大约是问候为他编写代码的程序员。沈玉千温柔笑笑,又向上飞起把人提起来。
森林东边是一个斜坡,一不小心就会卒于此处,沈玉千收回数据链,拎住男人的后领子,用这个时候的番邦语言说:“我的母亲不需要您的问候,但替我问候一下您的母亲。”
——资料显示这个男人只有父亲,母亲早早就被弄死了。
沈玉千把人丢出去,随之跳到树顶上掰下一根树枝,掂了掂试试手,用力扔出去把人钉在了斜坡下——永绝后患。
道观里的沈顼琇蹲在门口右边的柱子下吃凉透的包子,没有灯火的道观只有被月光照到的地方能分辨出一些物品形状。沈玉千远远看了一会儿,决定去捡一把柴再过来。
路上沈玉千重新给自己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就像一个普通的柴夫,搓了两根麻绳把一大捆柴背在身上,还另掰了一根看起来不错的树枝当火把棍。绑上布条、倒汽油,能烧很久。
沈玉千再次回到道观,这一次有亮光,终于引起沈顼琇的注意。沈顼琇握紧黑缨枪站起身,满身防备。沈玉千冲他憨厚地笑笑,说:“小伙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啊?”
沈顼琇不出声,沈玉千也没在意,放下背上的柴火,掰了一些堆起来点燃,昏黄的火光照亮这个不大的道观。
“嗯?”沈玉千在火堆旁坐下取暖,继而拍拍身边的位置,“小伙子来坐啊!山里晚上很冷的,没有火明天就起不来了。”
沈顼琇谨慎地看了他一会儿,觉得他不像坏人的样子,便慢吞吞挪到沈玉千不远处,手里的黑缨枪一直没放下。
沈玉千低头闷笑,又掰了一根树枝丢进火堆里,貌似不经意地问:“小伙子,你这么小不在家怎么跑出来了?”
“……找人……”
沈玉千眼珠转动,视线移到他身上,嘴角的弧度微妙:“谁啊?”
“一个……眼睛里有星星的……人……”
“是这样吗?”沈玉千突然靠近与沈顼琇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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