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虽赢了我,我却未尽兴。因为我们的棋局,只有一盘。从头到尾,我们就只下了一盘棋而已。这对于恋局的我来说,是个难以忍受的痛苦。”慕容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简直是晃眼啊幸亏七里香退避了,否则真要亮瞎她的眼
这男人不但干净,恐怕一天要清理很多次牙齿吧。否则为何那么白比白雪还白
百里晴迁不看他的牙齿,也不看他的表情。她看酒,微笑地看着杯中的酒。“喝酒吧,喝完了之后,说不定我能陪你下一局。”
“你百里晴迁从不随便与人对弈,上次是惦记那幅画。这一次应我,又是为了什么呀”慕容泽是生意人,从不做亏本生意。然而这次,好像有人专门找到他,要他亏本啊
他到底是亏还是亏还是亏啊
百里晴迁噗嗤一笑,击掌道:“慕容氏家的人,的确有着聪明的头脑,奸商的手段。”
“慕容世家哈哈哈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而已,不是什么世家子弟。”慕容泽笑意吟吟地反驳。
她看着他,静静地看着。她说的是氏家,而非世家
慕容泽也盯着百里晴迁,两人的眼神始终在交汇中交锋。
七里香的出现巧合地打断两人之间的波涛暗涌,奉上茶点,“聊这么久,还是先吃些点心喝点茶吧。”
慕容泽轻描淡写地瞥了七里香一眼,然后对百里晴迁说:“我是来喝酒的,不是来品茶的。若品,我也不会到这品。这的茶,一点味道也没有。”
七里香脸孔涨红,明显是强压着火气这人,真是讨厌
百里晴迁颇为意外地看着两人,对慕容泽说:“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后花园,人家好心好意为你准备了好茶,你却偏偏不领情。你可知,要下棋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我这位朋友,七里香。”
“什么”慕容泽和七里香同时惊诧。
百里晴迁一把将七里香拉到身旁,七里香心跳如鼓,竟是,竟是情不自禁地脸红了。“做,做什么”
百里晴迁道:“下棋啊。下围棋。”
可七里香不会下棋如何与慕容泽对弈这个晴迁,到底想怎么样啊
慕容泽不确定地问:“果真”
百里晴迁微笑着点头:“果真。”
“好我就跟她下一局。若她输了,就莫怪在下得寸进尺。”慕容泽想要的东西百里晴迁一清二楚。
而百里晴迁想要的东西,慕容泽却仍在揣测之中。因为在他手里,有两样东西。他不确定百里晴迁此刻需要的是哪个。
于是他旁敲侧击,以动制动。他的笑容有些莫测高深,令毫无把握的七里香更加心中没底。
百里晴迁鼓励七里香:“别怕,我在你身边呢。”
七里香心中一暖,这是要害死她的前奏啊她真不会下棋,若输了,街坊邻里的可怎么见面啊。
王中华将棋盘奉上,站在一旁暗自为小姐捏把汗。让小姐酿酒倒还可以,这下棋怕是输定了。
七里香的手是拎酒勺的手,哪是执子的手啊。不过,她手指细长,若是培养培养,弹琴下棋没问题。但这两种,多半要靠天分。
然后呢,就看七里香捏着白子顺脸淌汗,究竟放哪个位置啊
他们已经下了很久了,从正午用了点心喝了茶后,一直下到黄昏。
斜阳的光线透过云雾映射在他的侧脸上,他专注的样子,很迷人。七里香无意间抬眼,心跳居然慢了一拍。
放在这个位置吧,当她落子时,却感觉有一股气力阻止她落定。她执子的手被推了回来,深吸一口气,看来不是这个位置。
百里晴迁坐在七里香身旁,眯着醉眼喝酒。看似对此局毫不在意,实则是参与其中,大参特参。
为什么要七里香替她下棋她只是觉得,像她这种优雅的醉鬼,不适合一本正经的跟别人下棋。那不是百里晴迁,而是另一个人。
所以七里香就被推到闸刀下,当了她的“替死鬼”。然而就算是赴死,亦或者与对手同归于尽,七里香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尽管,她对下棋真的是一窍不通。耳畔忽来传音,“右下角居左第二格。”
七里香一子定胜负,落在右左二位。
慕容泽发出一声叹息,摇着扇子笑看百里晴迁:“你想知道什么或者说,我这个一身铜臭的商人,能为你做些什么”
“你是不是一身铜臭我能闻的出来。我百里晴迁虽然只对酒味感兴趣,但我对干净的男人,也很感兴趣。”百里晴迁清澈的眸子锁定在慕容泽的身上。
啪
一子着落,扰乱满盘残局。纵观黑子,已经寥寥数几。这败局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她说:“让我见见融枫吧。”
慕容泽低沉一笑:“看来骆中堂今日并非是单纯的拜访,这步棋,原来他早已布下。”
慕容泽并不知骆中堂隶属于绝厉堂,只知这千山县是他管辖,任何风吹草动都难以瞒过骆中堂的眼睛。
“我原本是想让你欠我个人情,但此局我输了,我却只能愿赌服输。”慕容泽是商人,看来这次真是做了亏本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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