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太阳西沉,映的天边一片火红,北斗城唯一的一个三星医者被白穹再次请到了白家。
那医者健步如飞在白穹的带领下来到了后院闲庭主居室。
“小少爷怎么样了?”
白穹刚带医者进屋内便询问丫鬟白羽的状况。
“启禀老爷,小少爷刚才从床上摔下晕倒后便就一直未醒。”
丫鬟怯生生的退到一边,听候落。
“先生你且好好看看他背后的这条疤痕是怎么回事?”
医者年过花甲却精神矍铄,这还未把脉插针便已经知道了大概,眉头皱来“咦”了一声,奇道:“小公子这是被换了骨了。”
“什么?!换骨?!”
白穹心乱如麻,那日皇上说的话又一次浮现在了自己脑海。
“…此疾也必须要天字奇骨才能解。”
“…此疾也必须要天字奇骨才能解。”
“…此疾也必须要天字奇骨才能解。”
声音一次次回荡在白穹脑海,几次细念下来才知话里深意。而白穹则也越想越气,一怒之下临近的木桌被其拍的粉碎。
手上青筋暴起,团团黑气缭绕。可其一旦又想到对方是北灵国国君时又不由自嘲苦叹,自己区区一个白家又拿什么跟整个北灵帝国斗。
“早就听闻北灵国国君之子患有恶疾,几日前听宫里的医者说一个外来的六星医者测出其患的是天疾。”老者说到此处便叹了一声:“而天疾是无治之症,除非…除非有天骨方能解此疾。”
“想来那位六星医者是知道了小公子有了天骨,才叫皇上亲赴来请。”
“都怪我,都怪我。”白穹不由低声自责起来:“若不是我非要如此声张的摆酒设宴,那医者也就不会知道小羽身有天字奇骨的事了。”
“唉~”老者看着床榻上那仍昏迷未醒的少年不禁嗟叹:“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那,那小儿根骨?”白穹的唇角开始颤抖起来:“根骨现在又归何字?”
老者摇头:“换了皇太子的骨,玄骨应和皇太子同字。可皇太子又自幼患有天疾,究竟该归何字老夫却也不知。”
“那先生扎针测来。”白穹有些迫不及待。
“白族长切莫心急,小公子现在身体羸弱,怕承受不住针扎。嗯?”老者轻捻那三寸花白胡须,若有所思:“十五日吧,十五日后待的小公子病情好转了我在来扎针测骨罢,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还要请白族长做好最坏的打算。”
……
十五日后的这天清晨,白家后院闲庭的主居室门前站满了人。门外虽说站满了人,可屋里却只有六个人,这六个人分别是白穹云光和白家的三位长老以及那位北斗城内唯一的一位三星医者。
白羽趴在床榻上满脸大汗,身为母亲的云光则是在其身边细心的照料,时不时的将白羽面上的汗水轻轻的擦拭一番。
那年过花甲须花白的医者小心翼翼的将一根根仅有头粗细的金针刺进白羽后背劲椎骨的位置处。
九根金针依次刺入风门、厥阴俞、督俞、胆俞、胃俞、肾俞、大肠俞、上髎及中髎九大穴位,一字排开,针针相距皆有讲究。
九针施完,老者便取一针来将自己的食指刺破,豆大的血滴自指腹溢出然后滴在了第一根金针扎的位置——风门穴上。
血以线形蔓延,自风门穴始中髎穴止。如此仍是没完,老者又从医箱里取出一块半个手掌大小的玉盘,那玉盘为圆形,内里薄纱清织氤氲流动。
玉盘置于左手掌心,右手手指指腹又挤出一滴血来滴到了那玉盘之上。那玉盘如海绵般,鲜血刚于其上便丝丝渗入,将玉盘微微染红。
左手力,有白光织就。随着左手力,那插在白羽身上的九根金针也有了动静。那滴在之前就滴下的鲜血好似有了生命般爬上了金针,九根金针微颤后在无外力所持下均又向下刺入了一寸。
“啊!”
白羽疼的咬牙切齿,只觉体内好似有虫子在攀爬般,在自己的脊椎骨上缓缓爬动。
这种感觉白羽在自己刚十三岁那天时体验过一次,却没想到这一个月还没过去自己又体验了一把。
两次相同的体验,大家的反应却是天差地别。白羽犹记得上次自己刚测完骨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呼起来,可这次大家却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先生,我儿子根骨…究竟…归何字?”
白穹嘴角颤抖,语气也有着些许的哽咽。他或许已经知道答案了,可他还是想从那位医者口中获知答案,获知一个和自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的答案。
老者收了金针后望着白穹一阵叹息:“白族长…”
他欲要启齿,却又止住,摇了摇头后又叹了一声:“白族长还请想开一些…”
他看了看那抱着白羽哭泣的云光,又看了看那六神无主的白穹,接着道:“白族长还是先好好安抚夫人的好,老夫我就先行告退了。”
医者躬身退出,走到门口前又不由的摇头一声重叹。
这果真是造化弄人,本该是天之骄子,却在一夜之间成了废物。
“出去!都出去!”
医者刚走出没多远,屋内便传来了云光的怒声,接着白穹和白家的三位长老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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