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寡妇》分节阅读_8

  “大姐,我后悔死了”竹青倒在床上,哭丧着脸说。
  “怎么了你”我问。
  “有一个外企的老总让我去他们公司上班。”
  “好事呀你悔啥呀”
  “他领我去了,他们那儿的条件可好了每个人的办公桌前都有一台电脑。他们递给他的文件,我看了一眼,全是英文的;他们向他汇报工作,也说英语。秘书是个女的,外国人,挺年轻的,会五国外语呢我一到他的办公室,他就用英语跟我说话。大姐,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情吗我一句都听不懂我只好对他说:对不起。他特别想留住我,他说,可以把我安排在财务室,对那儿的人,语言要求不怎么严格,一个月的工资两三千块钱。”
  “你去呗,多好的事呀别人想找还找不着呢”
  “我咋有脸在那儿呆下去呀你想想,公司的人都会说英语,只有我我没好好念书,没好好学英语呀”
  最终,她舍去了这份工作。
  与她认识的叶丹串笼她去当坐台小姐,叶丹说:“凭你的姿色,肯定能挣大钱有个女孩让人包了,别的客人来了,还专点她。老板对那些人点头哈腰的赔不是,说他们惹不起包她的那人,那人发话了,谁都不许碰她。一个客人打赌说,他能让她喝下一杯酒去别人不信。他对老板说:你去把她叫来,我们保证不碰她。女孩过来了,那个客人对她说:你把这杯酒喝了,三千块钱就是你的了他掏出一叠钱搁桌子上。女孩二话没说,一抑脖,把酒喝了,拿着钱就走人了。你看人家这钱挣的”
  竹青说:“你以为好事儿都让你碰上啊什么样的客人都有”
  “咱陪吃,陪喝,不陪睡呗。”
  “你不陪住,别人就高看你了我当领卫时,有一个客人喝多了,非要一个女孩陪他,她不去,那个人上去就打了她,血从她的嘴角流了出来。客人骂骂咧咧地说,贱货婊子养了的你他妈的就是干这个的”
  “咱不常在那儿干,咱找着大款了,就不干了”
  “找大款中国有几个大款哪被大款甩的有多少你见过吗”
  竹青是从那里面出来的,风月场上的事儿,她见得多了
  竹青找了几个工作,都没干长。间或地有了些收入,她会花上七十多块钱烫个“翻翘”的发式,买上二百多块钱的衣服和一百多块钱的鞋,尔后,她会耸耸肩,对她的债主们说:“欠你们的钱还没还呢”债主们的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借给她的钱别指望她能主动还,只有向她讨债,她才能认真对待。
  逼急了,竹青就有了她的办法,她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出门了。
  竹青领回个广东口音的男人,他约她蹦迪去。
  竹青说要换衣服,把他支出了门外。
  竹青让我和妮可陪她去。
  妮可说:“大姐去,我就去。”
  我说:“他约的是竹青,我们跟着掺和啥呀”
  “我不愿意跟他单独去。”竹青说。
  “不想去,你跟他直说呗”
  “不行啊我从他那借了五百块钱。”
  “我不去,我多大岁数了再说了,我也不会蹦啊”
  “瞎蹦呗没人看你,自己蹦自己的。”
  “去还得花钱”
  “不用咱花钱,他有钱,不花白不花”
  “我和他不认不识的,花人家的钱干啥”
  “大姐,我让你去,是给我壮胆儿是帮我的忙他、他老想那样男人我早看透了,一撅尾巴,我就知道拉什么屎大姐,去吧,我求你了”
  我被她和妮可生拉硬扯,进了迪吧。
  旋转、闪烁的霓红灯,震聋发聩的音乐,随意跳动的舞步及人体发出的汗味和咀嚼的口香糖味交织在一起频繁更换的领舞者为人们带来了瑰异的视觉冲击。最后亮相的是两个被装在徐徐升起的铁笼子里的身着三点式的女郎,头戴金色假发,妆扮成风情万种的异国女性。随着疯狂的舞曲,她们做着各种大胆的煽动性和诱惑性的动作,把舞会推向了高ch
  走出舞场,竹青叫住了我和妮可,“他说,意犹未尽,不想回去,要请咱们吃饭。”
  “回去吧六十块钱一张门票,没少宰人家让他省着点儿吧。”我的上下眼皮直打架。
  “他非让咱们去,说花钱也高兴。”
  “是给你花钱,他高兴吧”
  “怎么说,你们都不能走你们得陪我”
  被她讹上了
  我们找了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吃了一顿涮羊肉。
  一个星期以后,竹青说,那个广东人回老家了。
  我问她:“你欠他的钱还了吗”
  她悠闲地说:“不用还了”
  交易已经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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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十五 字数:1642
  竹青不再找工作了,她有她的活法。
  她和地下室里的男生们打成了一片,尽管他们一拔儿比一拔儿的年龄小,有的小她好几岁了,但还是抵不住她的一招一式。她和他们谈天,说地,讲黄色小段子。她同他们说,她在家时,是个女流氓,吃喝yi赌抽,五毒俱全,她在公安局是早挂了号的。
  男生们说:“你真是女流氓你真是呀”
  她放纵地笑着。她说,这些个小男生们,嫩着呢
  竹青和他们泡着,一天的三顿饭有了着落,啤酒和烟没断过。他们为她取了个诨号:阿蹭蹭吃,蹭喝,蹭感情。
  “呸什么东西呢喝的烂醉如泥”刚进门的妮可疾言厉色地说。
  “你说谁呢”我问。
  “咱们屋里还能有谁”
  “竹青”
  “除了她,没别人”
  “她咋了”
  “躺在走廊里,有个男生架着她,在她的胸上乱摸,她的腿都不好使了”
  “你快把她弄回来呀”
  “我能弄回来她又跟人喝去了丢人现眼”
  妮可搬到公司去住了,只剩下我和竹青。
  “大姐”
  “嗯”
  “我怀孕了。”
  “啊”她怎么搞成了这样“谁的”我明知故问。
  “红山的。”
  “噗”我嘴里的一口饭喷了一地,我如泥塑木雕,目瞪口呆,“你你不是和弓政吗”近日里,她和弓政耳鬓厮磨、两情相悦,是有目共睹的呀怎么
  竹青看着我,吃吃地笑。
  “你还笑咋回事说”
  “我和弓政是闹着玩的,他小,又没有钱,我能跟他吗”
  “红山呢”
  “他有钱,但他不能娶我,他说我太能花钱了说我只能与他同富贵,不能同甘苦。他给我交了半年的房租,又给了我几千块钱,让我把孩子打掉。”
  “他得和你去呀”
  “他出差了,不在北京,他让我自己去做。”
  “你行吗”
  “我去医院问了,大夫说,孩子小,做药流就行了。”
  她拿出了一张照片给我看,“这是我的第一个男朋友,帅吧”
  妈呀竹青是啥眼神儿呀照片上的人留着八字胡,尖嘴猴腮的,跟电影里的汗ji一个模子出来的
  她说:“那时候,我在北京,他在老家,他天天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去,说他想结婚。作为女孩子,我一直憧憬着自己披上婚纱的那一天。于是,我什么都不做了,我辞掉了工作,退了房子,我和我的朋友们说,我要结婚了,我要做新娘子了我告别了北京,回到了家乡。
  “他的新娘子却不是我是一个肥胖的女人,她的爸爸能把他调到镇上。他一心想离开农村,他是个官迷,他作梦都想当官
  “他说,他对不起我,给我一些补偿,他给了我两千块钱。我把钱撕了,砸在了他的脸上,我对他说: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用金钱买来的,也不是什么东西用钱都能补偿的
  “我从我和他住的地方拿走了我的东西,到了北京,我倒下了,我什么也干不了,干不下去,我躺了多长时间
  “他找了那样的一个女人,整天面着对她,与她厮守一辈子我是什么我是不是连她也不如别人怎么看我我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有什么用啊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他们结婚了,孩子也快有了我现在这个样子,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他是她心中褪不去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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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十六 字数:1854
  竹青吃了打胎药,偷偷地从医院跑回宿舍了,她说,她住不惯医院,还是自己的窝儿好。我将她的床单、被罩和换下来的衣服全洗了。
  “竹青,我妈打来了电话,说我们单位的领导要让我回去一趟,办些工作上的手续。我这一走,宿舍里也没啥人了,怪冷清的,你也别在这儿住了。去医院吧,有什么情况,大夫能及时处理。医院里能有食堂,你上那儿打饭吃吧;要是不方便,让他们给你送过去。尽量别沾凉水,别抻着,别累着,你自己要当心。”
  竹青泪眼盈盈的。
  我不能再说了,我见不得别人的泪。
  我再回来时,竹青已经走了,不知去向。
  妮可来宿舍看我时,我们聊起了竹青。
  她说:“她一瓶啤酒都能哄上床”
  “你咋说她呢”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贝诺夫说的。”
  “懦夫”
  “对,是诺夫,长的像俄罗斯人的那个,在地下室,你记着不”
  “没印象。”
  “我对他也没什么印象。在公共汽车上,我碰见过他,他说他认识我,我们聊了聊。他还说,咱们和竹青住在一个屋,他以为咱们也像她呢他从来不正眼儿看咱们。谈开了,他才知道,咱们和她不是一类人。”
  竹青和妮可又联系上了。竹青说,她找了一个既爱她又有经济实力的男人,她和他共同经营着建材生意,买卖挺火,订单不断。张口闭口就是她老公,说他如何如何好,如何如何疼她,如何如何爱她,“我可喜欢小孩了我和他正准备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呢”幸福得要命。
  妮可说,竹青的老公又矮又瘦,丑死了
  竹青的丈夫说,他们家的钱不能归竹青管,她花钱没有节制,有用的,没用的,乱买一气。她说,她的丈夫是看到她的骨子里了,她是这样的人。为了家庭的长远利益,她同意他的这一决定。她想用什么,想吃什么,跟她的婆婆说,钱放在婆婆那儿,该买不该买的,由婆婆裁定。
  婚姻改变了竹青。
  再说说我吧。
  我来北京的这一年,也是我的心情最糟的一年。
  我和宿舍里的人年龄差距太大,她们正是朝阳的年龄,她们也不可能更多地懂我,我的内心深处的东西得不到疏通。想想,我就会哭一阵子。
  竹青还在时,弓政的母亲来过我们地下室,她看弓政,竹青和她说了我的情况,她便也来看我。
  屋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时,她哭着和我讲了她的故事。
  弓政很小的时候,她的丈夫有了外遇,和她离婚了。她是老师,自己带着弓政生活了很多年。她说:“我不和外界接触,我一接触,别人就要怀疑。所以,我干脆就不接触了。”弓政在高中快毕业时,有人给她介绍了个死了媳妇的公安局局长,局长不让她带孩子,她把孩子留在了家里,自己嫁了过去。局长不要她的工资,她给了她的儿子弓政。
  弓政恨她,不和她说话。为了躲开她,他没有告诉她,书也不念了,自己来到北京打工。她几经辗转,才打听到了他,给他寄衣服,寄被子,都被他以“查无此人”退了回去。她就亲自来了。
  她在讲起她的第二次婚姻时,说:“新到一个家,我和他的生活习惯有很多不一样的。给他送礼的多了,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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