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脑袋,过了八岁的生日,就要去那浮云山了,可是孩儿这样小的年纪”
陆少云挤了挤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又哽咽着说道,
“孩儿倒是不怕出门远行,就算是师傅将我打死,我也是不怕的,可是爹爹和娘亲只我一个孩子,若是我走了,娘亲怕是会整日思念于我,若是哭坏了眼睛,却是孩儿所不愿的,爹爹,想来你也是心疼我的,对不对?”
说罢,陆少云拿着微微红的眼睛,硬生生的抹了两把,眼里顿时包了一包泪,却又忍着不流下来,就这样直直的看着陆立文的眼睛。
陆立文见自家女儿这副模样,心下一阵心疼,想象到自家妻子离别之后定是茶饭不思,说不定会终日以泪洗面,又想到自家女儿自小当作男子教养,穿不了靓丽裙衫,整日里就喜欢舞刀弄剑,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才八岁就要被送往浮云山学艺,才八岁啊,正是孩童天真的时刻,不能承欢膝下,自在游玩,还得远离父母亲人,顿时感到一阵心酸,又见女儿眼眶微红,心下怜惜起来,摸了摸陆少云的头说道
“爹爹和你娘自是不愿意你离家,可是你师父说若是不去浮云山,恐有所失,我与你娘是怜惜你的,你从山上学艺回来,做什么事,爹爹都是不管的,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事,爹爹永远支持你。”
“爹爹此言当真?若是孩儿遇到想要相守一生的人,爹爹不会阻止吧?”陆少云心下一阵激动,连忙问道“就算她是多么不合常理和世俗都是可以的吗?”
“自然是的,爹爹向来说话算话,你且放心”陆立文心想女儿是看上哪家的小郎君了。一脸探究的意味,直直看着陆少云。
“爹爹,现在还不能说!”陆少云脸色微红,倾姐姐还不知道我是女孩子那,她会不会嫌弃我?一种苦涩的感觉从心底袭来,面色微微有些僵硬,说“她还不知道,感情的事,我自己会努力的”
“好好好,只要你乐意,怎样都好”陆立文见女儿脸色不好,就要哭出来的样子,连连转移话题道“你娘在后院等你,给你做了一件新袍子。哼,小兔崽子,我都没有!”
“嘻嘻,还是娘亲好!”陆少云听到有新衣服,向自家爹爹做了个鬼脸,见爹爹脸色不好。又言道“娘亲最喜欢爹爹了,爹爹莫要因为云儿吃干醋啊”
“站住,你这败家玩意儿!”陆立文老脸一红,自从这孩子出生,媳妇儿的关心体贴全不见了,天天睡冷板凳。自己的脾气却是越来越像叶大哥了。又想到女儿刚才的话,不知哪家倒霉的小郎君被女儿看上。摇了摇头,眯着眼继续品着刚沏的雨前龙井。
陆少云出了后厅,转过几条小路,就到了后院,院中的亭子里并无他人,只有花匠在浇水修剪枝叶。想了一下,就立即朝房间奔去。
是了,母亲此时应是在廊下看书。走了几步,就瞧见心心念念的人了。
“娘亲,听说你给云儿做了件新袍子?可是我最喜欢的白云锦?”陆少云满脸兴奋,一把就扑到沈柔儿身上,沈柔儿一脸宠溺的说道“前些日子见你那件袍子却是短了些,就闲着没事替你多做了几件衣服”沈柔儿一边摸着陆少云的头,一边说“起来,你又惹你爹爹生气了吧,”
“才没有,我这样乖的小孩,整个彭城都挑不出来一个。除了倾姐姐。”
“是是是,你最乖,来,试试新衣服”沈柔儿听了女儿卖乖的话,微微摸了一下陆少云的小脸,接着瞥了个白眼,轻轻柔柔进了房间。
“娘亲~”陆少云故作撒娇,抱着沈柔儿的胳膊摇了两下,沈柔儿走到屏风后面,将柜子打开,一件袍子,一件薄衫,皆是漂亮繁复的云纹,这白云锦虽称不上千金难求,但整个彭城,数量还是稀少的,陆家庄不算很大,但是陆家夫妇溺爱孩子,这白云锦也不在话下。
“云儿,先试试这件袍子吧,我做的大了些,你个子长得快,可以多穿些时日。”沈柔儿将薄衫放在手边的高凳子上,把那件稍显厚重的袍子抖了两下,替陆少云披在身上,又替他拢了拢暗袖,缠好腰带。
“娘亲,可以不要腰带吗,勒的好疼”陆少云抬头皱着眉看着自家娘亲,露出委屈的表情。
“不行,那样显得多颓废啊,我家云儿是个清灵俊秀的小孩,带了腰带才好看。”沈柔儿听了陆少云的抱怨,将那腰带松了一松,又没好气的说了声“我记得你的倾姐姐可是从小就喜欢挺拔俊秀的。”
“真的?!快,再给我带一条”陆少云两眼放光,一改之前那委屈巴巴的表情。
沈柔儿暗中翻了个白眼,想到,这孩子,一提到倾儿,就激动的跟什么似得,哎,这云儿若是真的是个男孩子,倒也是桩极好的姻缘,算了,等云儿学成回来,让她们嫁到一个家里,倒也是有个照应。
“娘亲?!”
说话间,拿衣服却是换好了,沈柔儿看着白白嫩嫩的一团,心里很是幸福,云儿自小就是这样一副活脱脱的性子,长的虽不说迷倒一大片少男少女,却也是人见人爱,很是喜欢卖乖,小小的人,泪眼汪汪的看着你,不,你手中的鸡腿。能不给吗?!
这边陆少云还在照镜子,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高挺的鼻梁,小嘴微微嘟起,下巴稍稍有点婴儿肥的味道,却也看得出有个微尖的弧度,婴儿肥的原因,陆少云一直不愿意承认,哼,不是我爱吃,是因为倾姐姐说我这样很可爱。小时候还因为太可爱,太圆了,还控制不住自己亲我那嫩嫩的小脸那,这两年不愿意亲我,肯定是因为瘦了的缘故,嘿嘿,今天要给厨房的婶婶说,多做两只鸡腿。
沈柔儿回了神,看着自家女儿十分自恋的嘟着嘴,照镜子,心里十分好笑,说“云儿,昨日你爹爹对我说,下午要考你的课业,《论语》和《诗经》你可是会了?”
“什么?!爹爹刚才可是没说啊,娘亲,你肯定是开玩笑的对不对?!”陆少云一脸苦色,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家娘亲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心里很是惊慌。
“我怎么会骗你,你爹爹说不让我告诉你,就是想突击检查一下,你若是答不上来,今天你怕是吃不了饭了,估计还要抄写千八百遍吧”,沈柔儿皱了皱眉,转了转手指,又故作高深的说道“对了,若是罚你抄写,估计还逃不过一顿鞭子,毕竟你的字实在是有些难以入眼。”
陆少云这会儿倒是一点都不开心了,若是答不出来,不吃饭是小事,抄写课本可是大事啊,于是脱了新衣服,往沈柔儿怀里一塞,道,“娘亲,这衣服等我生日了再穿,你唯一的孩子的我,就要去吃苦了,娘亲~”陆少云抹了两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作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深情,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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