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先坐会儿,等谈完了事,我们一块回。”
“嗯,也好,我就在外面走走,你好了叫我就行。”做轿子的滋味很不错,所以咳,她想再来一回。
走着走着,又绕回来,凑到张景融面前说:“那个晋王,我真的认识他”
张景融皱眉,她这举动倒显得有股画蛇添足的味道,刚才摆出的那副态度,确实让他心情不错。可这句话听着,就不是味道了,倒像是故意说给他听,做给他看的一样,这道是何必呢。
只是两人原本也不甚亲近,虽然这些日子,两人关系缓和了些,他也不会以为,曾经的事儿她就能全忘记。虽然心里头念头千百般,可他的脸上,却依旧是温和的,仍然笑着回她的话:“青陌,你从前都叫他味之的。”
未知这叫什么个称呼,于青陌只觉得自己是满脑门的汗。
却不知自己这副迷惑又惊讶的样,反而更加让张景融应证了他的猜测。
张景融只摇摇头,叹了一声,便把于青陌留在原地了。
第十三章 家的味道
那日过后,张景融依旧待她体贴温和,而且总让她感觉比刚来的时候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按理来说,她原本应该挺高兴地享受,可再迟钝也多少发现些不对劲了。
张景融依然对她笑,可是那笑里的内容,多看几次,就觉得味道和先前大有不同。依然对她温柔亲近,陪她吃饭的时候,也还是那样处处周到细心,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可她就是觉出其中的事来了,女人的第六感,有时候真的很灵验,这时候她真希望不灵验了。
她实在不喜欢这感觉,经过这些日子,她已经有些依赖于张景融了,甚至当初刚来时,想要逃走的念头也淡了。可猛然间,张景融又玩起表面温和依旧,实际上保持距离来。不过,到底是一直这样,她没发现,还是最近才变成这样的这个,也让于青陌很是疑惑。
现在她坐在花丛前边,菊花已经渐渐地开始打露出黄、白之色了,看来是过不了几天就要开了。她心烦的直想把菊花给扯了,一朵朵掐成花瓣,可是园丁手下的小丫头远远地看着,像是生怕她辣手摧花似的。
叹气,这什么“太太”,纣王可以为美人一笑,烽火戏诸候,还有谁谁,可以为了博美人欢颜,专门用裂帛之声来取悦。她这太太做得真是委屈,连掐几朵小花的自由都没有。
“唉”
朱槿在旁边站了已经很久了,见于青陌坐在这一刻钟的时间里,都叹了几十回了,真想问问是怎么一回事。可一想起红萝,她的问话到了嘴边上就又咽了回来,她可不想步红萝的后尘。
“太太,可是闷了,不妨上街去走走。正好今天也不晒,街上有风,倒是舒坦的。”
提不起兴趣,万一再遇上个熟人,她招架不住。老实待在府里,别人上门来求见,也是要拿名帖的,不会弄得跟那天似的。那样的乌龙,一次就够了,再来一次,人生就灰暗了。
“不想去,来来去去就那么大,怎么从前老觉得日子急匆匆的,现在倒觉得门一关,一天都没完没了。”从前她能逛街,上网,找朋友聚会,四处去游玩,再差也还有电视陪着,手机游戏玩着,一晃眼就过去了。现在倒好,每天看着园子里的花花草草渡日,怪不得会纠结在张景融这个人身上。
她得给自己找点寄托啊,平生无一事,吃喝玩乐呗。
那就吃吧,她从前是个好吃的,亏得她亲娘老子都跟她一样,通常周末没事在家,就三人扎堆研究吃的。不过,不知道现在拿着这太太的身份,再去厨房里蹲着,是不是合适。
万一又犯了什么忌讳,把那笑面门神给招惹了,她这小日子就得更加不好过。还是先旁敲侧击地套套话儿吧,好在这身份,想问个问题,总有人贴上来回话:“朱槿,咱们院里的小厨房怎么从来没见用过呀”
“回太太,您这才刚来,厨娘也还没预备好,外男总是不好来您院里的。太太若是想吃什么,又不想叫外人做,奴婢也是会一点的,太太您吩咐一声就行。小厨房里,东西也都是现成的,都方便得很。”朱槿倒是奇怪了,这太太平时最不关心吃穿,平日里也就读个书、绣个花,再偶尔地出去走走,日子过得最是单调。这几天的,朱槿也还没太感觉出于青陌的变化来,主要是于青陌听说是家生子,平时老实乖觉多了。
平江的菜偏甜,好放糖,倒是有点像上海的本帮菜。而于青陌最不喜甜,就好吃酸的、辣的、咸鲜口的,比如酸辣汤、酸菜鱼,哪怕是手撕包菜,她现在也是想得掉口水。
人啊,就是有惯性,起先几天吃得挺好的,也没见不适应,现在一想起从前的吃食来,就有种想做出来大吃一顿的冲动。再想到晚上还得吃甜兮兮的菜,就觉得胃里都在翻腾。
“不用了,朱槿,我想先睡会儿,等晚饭前再叫起吧。这些天睡得有些浅,些微的声响都吵得慌,总是被惊醒。你带着她们到二门外去,我在屋里睡睡,等闲的人别放进来,我怕吵着。”她还是没胆挑战,还是偷偷的做吧,反正一样东西用一点儿,不会被发现的。
朱槿听着也就信了,从前的于青陌就是一天睡半天的,总是在床榻上的日子过得多些,也是原本就身子不好,容易累着。朱槿应了一声,就出去把丫头们都叫走了。
开始于青陌还有模有样的往被窝里滚进去,等外面悄无声息了,才起来探头探脑,没人了,那也原本的性子就回来了。从柜子里找了件不常穿,而且比较耐脏的衣裳换上,然后直奔小厨房。
不进去还不知道,一进去就惊着了,那墨青如玉的石料铺底铺面的,哪像是厨房啊,简直就是五星级酒店的大堂:“啧啧啧有钱人家,就是腐败,一个可能压根用不上的厨房还弄这么富丽堂皇。”
灶台右边是放物料的地方,左边是料理的台子、池子,中间用石炭常年温着火星子,大灶是凉的,小灶是热的。风门封着,远远的都能感觉到热劲,可见就石炭也是上好的,能想象到一开风门后,那炉火是多么的旺盛。
走到放物料的地方一看,那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从常见的日常鲜蔬,到不常见的海参、瑶柱、干贝架子上竟然都能找得到。对这些干货她倒不感觉兴趣,就对那些鲜嫩嫩的蔬菜满怀热情。
想到前些天院子的角落里,好像还看到过一根木耳菜,园丁派来的小丫头要当杂草除掉,还是她让留下来的。想起来又溜到院子里去采了一把木耳菜,顺眼就又看到了被当成观赏花的木槿,花花草草的最好吃了,这纯天然无污染,多美好。
“对不起啊,园丁姑娘,如果发现花少了,不是我的错,实在是它们长得太诱人了。”摧残完木槿,再摧残栀子花,然后笑眯眯地带着花回望一片残枝败叶,成就感十足啊。
木耳菜,大半清炒,一小撮煮汤,木槿也是清炒的,只是需要加些高汤,好在高汤竟也是现成的。栀子花也不难,打三个鸡蛋,把花洗净了投进去,跟煎香葱蛋饼一样。
等做出来,三菜一汤都是极素的,半点肉星都没见,等菜做好了忽然想起来像是少了点什么。正要拿碗筷的时候,终于明白,什么都有了,就是没饭煮饭太麻烦,这灶还不知道得煮到什么时候去,于是决定还是软和的大面皮子,用来包菜吃,就当是吃春卷儿吧。
而张景融呢,今天也早早下了官署,主要是得开始布置生辰宴的事,该提前回去跟管家商量一番。走过于青陌的院子时,见丫头们似乎都在二门外说着闲话,就有些奇怪。于是差着身边的小厮去问,小厮问完后又来回他。
张景融一听原因就皱眉,难道又是身体出什么大毛病了,于青陌从前就是这样,一旦身子不舒坦了,就窝在屋里睡觉。要是从前,张景融是不会挑这时候去看她的,只会叮嘱了大夫要细心照料,可今天还就鬼使神差地进去了。
等进了院子里,一股花香气夹着油烟味飘了出来,张景融的第一反应时,什么时候招了个厨娘来等进屋里一看,人不在,然后张景融就自言自语地说:“莫不是在厨房”
等到厨房门口一看于青陌正在那儿挥舞着锅铲,把锅里的薄面皮子给捞出来,麻利地放到案板上,几刀下去划成了大小均匀的方块,又整齐地码到碗里。接着又从柜子里找出个小碟子来,倒了些陈醋张景融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心里直想,难道从前她一说不舒服,其实不是在睡觉,是在厨房里捣鼓吃的
而这时候,于青陌自觉得差不多了,满意得看着自己做出来的成果,高兴地一拍手,拿小托盘盛了,转身就要拿出去吃。这才一转身就看到了张景融,吓着腿都软了,心说:苍天啊,您确定您没站错队么,我究竟是欠您什么了,做半点子事都要被逮着。是他贿赂了您,而我没行贿吗
眼看着于青陌手里的托盘就快掉地上了,张景融连忙上前去端过手来,这托盘上有汤,怎么也不能洒出来烫着了她:“小心”
咦没变脸呀难道从前的于青陌也下厨房,应该不至于吧
“我做了点吃的,景融要不一块尝尝”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是打定主意要拉他下水了。
张景融一咧嘴,看着眼前的于青陌,素衣素颜,袖子高高挽起,露出半截玉一样的手来,脸上还有几颗闪着盈盈光泽的汗珠子,笑弯了的眉眼透着说不出的味道,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感觉。
其实他这无法形容的感觉,或许叫做家
第十四章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等张景融出来,一看园子里残枝败叶,就忽然明白为什么她院子里的花,总是会莫名其妙全消失了,敢情是全进了肚子里。
于青陌那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要是知道肯定会喊冤枉,月季花倒是能吃,紫薇花总不能吃吧。张景融这么想,倒显得她多么贪吃似的。
眼前的这小事儿一摆出来,倒又让张景融觉得这姑娘有意思起来。不过前几天的事儿,张景融也没忘,他虽然是个好给人找因由的主,可到底也有计较的时候。
“也好,正该是用午点的时候。”其实张景融真是一点也不恶,而且这人生活忒规律,大家族嘛,饮食起居是最讲究的,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时候不该用,那都是有章程的。不过今天,张景融倒极愿意和于青陌一块坏坏章程,也是想尝尝自己手里正端着的盘盘盏盏里,那些各色各样的花到底是什么个味道。
更兼着他还有一大疑问,这姑娘是真会做菜以前真是半点没发现啊
两人出了厨房,到花架底下坐着,张景融又看了一眼满院子空落落的枝桠,有些想笑,指不定到时候园丁又怎么愁眉苦脸呢:“你怎么在厨房里又折腾起来了,看你满脑袋汗,身子不好,有想吃的就跟他们说一声,犯不着把自己累着。”
又折腾,有个又字,难道于青陌以前就折腾,这下好了,不用担心了:“经别人手做的菜,哪有自己亲手做的合意,厨房里平时做的菜也是极好的,只是偶尔自己动动手也是一番乐趣。”
其实这两个人的“又”啊,还真是不在一个意思上,张景融的又是指折腾完院子里的花,又去厨房里折腾。不过一听于青陌的话,张景融就真当成是她一直就私底下爱这么干了:“这是木槿竟然也能吃吗”
“凡天下花者,除非有毒,皆好入菜,你尝尝看就知道能不能吃了。”她对自己的小手艺还是很相信的,也就是炒个木槿,原本就不需要什么高深的技艺。再加上她也深信,张景融这个惯吃大菜的,再吃这些山野小菜,肯定得觉得新鲜爽口。
在现代鲜花菜受追捧,不正是因为鱼鱼肉肉的吃惯了,这爽口清香的鲜花才被人重视么。
张景融挟着木槿进嘴里,这木槿挑的都是半开半含的摘着,用淡盐水漂去了虫蚁和尘土,一颗颗透着淡淡的紫色。伸筷子挟了包在面皮子里,再浇上炒木槿的汤汁,放嘴里前再沾点点陈醋,那滋味真是鲜爽可口,别有一番清香滋味。
这夏日炎炎的,尝上这么一口,透着清凉舒适,就是再美味的大菜,也比不得,这倒真应验了于青陌的猜想。
“这倒是爽口得很,你倒是能动心思,怪不得你院里的花总是不见踪影,原来全教你给吃进肚里去了。”张景融嘴上说着话,手里也没停下,学着于青陌的样子,把几样一块卷了个面皮子,吃起来竟又是另外一番滋味。木耳菜滑嫩,栀子花蛋饼香软,配上爽口的木槿,再由醋一融合,味道是形容不出的好。
于青陌也吃得欢喜,她是老久也没吃到这么合口味的菜了,别人做的再好,也不如自己这动手得来的这份顺心顺意:“民以食为天,国以税为本,不好吃的人,就跟不好好治税的国家一样,那是会乱了根本的。话说得好,人是”
“人是什么”这半句半句的话,让张景融手上稍稍停顿了些。
人是铁、铁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她倒是知道后面有什么,可这没铁没钢的时候,她该怎么拽下去。唉,她真该管管这嘴了,要不然迟早会圆不会这场面来:“人是得三寒两倒七分饱的,这七分饱是最重要的。当然了吃好睡好也要养得好,才能身体健康,百病不侵。”
长出一口气,她终于找出个解释来了。
这话解释完了,张景融点了点头,又想起她前头那句“民以食为天,国以税为本”来了。这十个字,可是大有学问的,这让张景融对她又有点高看的意思了。心想:不愧是累是的官家,还真比旁人有见地些。
“那倘若是食为天,和税为本相冲突的时候,该怎么办呢”最近张景融就纠缠在这上面,久久不知道如何取舍。要真让他按着他所知所想的上书回奏,肯定会把皇帝都给得罪了。
这话就激发了小愤青了,于青陌骨子里就有的民本思想很自然的占了上风,她还就张嘴便来:“民为国之基础,社稷之根本,有道是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做为一个国家的治理者,要存敬畏之心,否则迟早是会翻船的”
等会儿,小愤青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在这样一个君主集权的时代里,说这些话不会被拖到午门外去斩首示众吧。她这嘴啊,真是要管,要狠狠管,有吃的还堵不住,被一勾就倒出话来了,要不得,太要不得了。
“怎么不说了,这些话倒都是对的,你说得虽然直白,而且有犯上这嫌,可是却都是句句在理。我们关起门来这么说倒是没事,出外了可千万别这么说话。”张景融见她捂着嘴,像是终于意识到她说的话不太合适了,这满脸的惊慌,让他差点就想逗上一逗,可又怕吓着她,以后再不跟他说类似的话了。
不可否认,她这些无意识说出来的,还真让他有些触动,事情是这么个道理,只是得换个说法,好让人接受而已。
“我知道了,以后不说了,要是被人知道了,会不会真的被拖出去,然后”她说着就拿手往自己子上一放,做了个杀头的动作,表情一派的严肃认真。
这副模样可把张景融给结结实实地逗笑了,要不是嘴里还含着东西,早就笑出声来了。这一来就只好含着东西,笑憋在胸口都有些发疼了。等把东西咽下去,这才说:“不至于,哪有那么严重。你啊,真是从前没细看,才知道你是个这么冲动的。”
“不至于就成了,赶紧吃吧,待会儿都该凉了。”见张景融的态度似乎好些了,加之又是自己喜欢的食物,她就吃得特别欢快。
这二位不知不觉吃着,外头正打算进来叫起,说该用晚饭了的朱槿,被他们俩温馨甜蜜,你吃我包的样子吓了个结实。这两人是什么时候弄来的吃的,而且那花花绿绿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院子里的花
朱槿这孩子不由得怀疑,难道是她太不了解于青陌了吗,这花是她掐的,这菜自然也是她做的,张景融总不会下厨。眼前的这一切,彻底把朱槿对于于青陌的印象给颠覆了。一切来得太过突然,真是让人有些接不住的感觉。
那他们今天晚上还打算用饭不,朱槿纠结了
吃过饭两人难得地又在一起坐了,树荫底下左右各一个,捧着茶杯抬头看着天际,再无一点光芒,当府里的灯笼一一点亮之后,天空的群星也一点点从夜色中浮现出来。
朱槿可能是觉得她无聊,顺手就拿了一个小玩艺儿递给她,她一看应该是传说中的九连环吧,只是不这东西该怎么玩。她拿在手上叮叮铛铛地直作响,可就是折腾不出来。
张景融有些奇怪,从前于青陌玩这个,可是最最拿手的,怎么现今天是没心思,还是旁的什么。难道今天说不舒服也不全是为了关起门来做菜,是真的不舒坦
“青陌,怎么了”
真是救星啊,她正要没耐性了,张景融就出声了,于是把九连环递给他:“景融,这个,你解一回,我学学。这玩艺儿怎么就这么难呢,你看我都满脑袋汗了,还没解出一个来。”
虽然疑惑,可张景融这人,对于青陌的要求,是向来不拒绝的,于是十指飞舞,很快就把九连环给解开了。一边解还一边看着她的神色,看得极为认真,偶尔还带着点点恍然大悟的味道,这让张景融更加满心的问号。
这九连环,还是因为于青陌会,他后头见她玩过几回,也就顺手的解了解,可今天她竟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青陌,这个是你以前最爱玩的,在京城你们那些小姐妹里,你算是顶会玩解连环的一个。”
喷血,原来这个是从前擅长的,怪不得朱槿会扔给她。可是九连环这东西,她真是只听过、只看过,从前在现代是摸都没摸过的。在张景融探究的眼神里,她不得不伸出手,干笑了几声说:“我这也是想考考你的手上工夫啊,给我吧,我也不是不会的。”
等把九连环拿到手里,她还以为自己看了一遍,应该会了。可没想到,鼓弄了好半会儿之后,发现自己非但不会,还因为刚才看了一些门道,脑子里的和手上的又总对不上号,然后她纠结了,谁来告诉她这东西究竟怎么玩啊
第十五章 又说错话了
“你不会是忘了吧”看她那折腾来折腾去的,看起来像是忘得干干净净了,而且那手法也极生疏,以前九连环在她手上,玩得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可现在是拿着的感觉都不对劲了,就跟从前没玩过一样。
“没没有,我这不想新方法嘛,同一事物,换个态度去瞧,就不同了。这老玩的东物件,换个法儿玩玩,也会有另有一番滋味嘛。”说完话,她就恨不得自己把声儿掐没了,心想:拽吧拽吧,露馅了看怎么么个解释。
再一看手上的东西,真想找具地方趴下,装作自己不存在苍天哪,这东西,怎么这么难啊。再不解开,估计就会被张景融解剖开来研究了。
而另一头的张景融则是终于找着了个由头,心想:是了,人和从前不一样,性格也不一样,甚至不会解连环了,还不认识晋王。这下他确定那天不是作伪了,只是怎么会忘记呢张景融不好直接把心里的疑问全问出来,要是真忘记了,而于青陌又自己不觉得,肯定会惊吓了她。
只是难道她的身子越来越不成了吗,最近竟然在忘事,等过了这阵,寻个她不设防的时候,定然要叫多些大夫来看看。这么一想,再看于青陌玩得满头大汗,就开口道:“青陌,这里不亮堂,别解了,小心坏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一道特敕令啊,于青陌赶紧把东西收袖袋里,巴不得以后这东西再也不要出现:“嗯,这天竟是不知不觉的就暗了。”
这话说完后,两人都有点儿戚戚然的味道,尔后两人便是一阵的沉默。盛夏的凉风从两人身边穿过,吹得叶摇枝响,梢头上还有几只小雀鸟在很细声的叫着,像是小小的雏鸟声,跟呢喃似的,让人听着就心生静谥,这样的夜色,在若干个百年之后,在另一个不知道还存不存在的时空里,早已经不多见了。
此时于青陌的心倒也是安静的,再想起身边的男人,若即若离,温和体贴却规矩有礼,这样的距离或许是她最有安全感的。不用为了太亲近而苦恼,也不用为了太冷漠而闹心,也许就是所谓的平淡即是幸福,可以被诠释得这么恰到好处。
于青陌是个相对而言,比较认命的人,所以对于和张景融成为夫妻的事实,已经彻底坦然,想起来就目前这样的情况来说,应该觉得满足了。
“景融,过几天就是你生辰了,该办的都差不多了。你差来的人啊,都跟你一样的心细如尘,把事事都办得妥帖极了,让我都觉得自己多余得很。”这也算是抱怨,好不容易找点事做了,还只能在一边看着。她也不会拿腔作势的指点,人家比她有专业精神,处处想得比她仔细周到,她还真是拿不出架子来。
“替主子办事,就该尽心尽力,你身子不好,有这份心意在我就高兴了,累坏了反倒不值当。”说到生辰,张景融就伸手摸到了腰上的玉带钩,虽然这几天心里有些不太舒坦,可这玉带钩却莫名地没舍得离了身。
想想一笑,又接着说:“你是当家的太太,本来就该是拿主意的,怎么好事事亲躬呢。要是觉得闷了,平江也有不少地方可玩,带着朱槿出去走走多好,就也不是在京城的时候,不必整天守在府里。”
于青陌苦着个脸,她倒也想出去走啊,可万一再碰上那个什么晋王怎么办,莫名地她真就有点怕那个人:“好,我知道,等天凉快下来再出去,顶着大太阳的晒了满身汗,不舒服。”
咦不对呀,今天张景融的话怎么不像前几天这么疏离有礼呢,这又是怎么了,瞥了身边的男人一眼,于青陌心里有点无语。都说善变是女人的专利,可这张景融怎么也变得跟三月的天一样,真让她有些不适应。
难道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吗
“嗯,那你回房去歇着,我过去了。”
张景融倒走得干脆,于青陌心里开始纠结,回了卧房里往床上一躺,在被子里喃喃:“这到底是什么夫妻啊,不同房、不同床,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整得跟两同在一人屋檐下的宾客似的,真是相敬如冰了。”
闻着被子里干净的薰香气,又一想:“看他有时候还有些歉疚似的,到底从前是怎么回事啊,于青陌啊,你好歹给我点提示呀,要不然这日子真是没法儿过了。还有个晋王,这晋王有什么样的过去,我怎么觉得那人挺可怕的。”
“于青陌啊,你真能招惹,一个张景融不好对付,一个晋王又透着危险。你倒好了,把这烂摊子留给我,倒告诉我怎么处理呀。”抓狂,想想她还是老实睡觉吧,反正这些人她是一时半会儿也猜不明白。
次日里,三嫂大清早就上门来了,说是族里姑娘的婚事请她去商量。本来早几天就该去了,可是张景融他老人家发话了,说青陌身子不好,容她再歇几天。把她们几个妯娌羡慕得啊,晚上回去直想问问,这位十爷,是不是当年大伯父从街上捡来的,怎么半点不像是张家的种根。
“十太太好些了吧,瞧你这脸色,渐渐地好看了。你来的那天我们去迎了,你被十爷搂在怀里,脸白的没一丝血色,老太太一听说你这样,就担心得不得了。好在平江的这些时日下来,倒是见了好了,咱们平江的山水就是养人,要是长住下去,十太太的身子定会全好起来。到时候,也好为十爷开枝散叶,咱们这些明媒正娶做太太的,虽然不指着母凭子贵,但有个孩子傍身,将来总是有好处的。”三嫂这也算是在帮衬着于青陌,主要是觉得她还算好相处,即没架子又是有身份的,当然想着要提点提点。
孩子于青陌听了直想笑,估计她这身子现在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孩子就更是没影儿的事了:“三嫂说得是,以前也是担心身子不好,景融体谅我,我虽然心里也着急,可感他一番心意,只好顺随着他。如今见好了,这些个就自然会上心的。”
“对头,就该是这样,咱们大房妯娌间,不必像和二房、三房似的争来夺去,将来自然各自有一番家业。十爷又是在朝里为官的,这些火也烧不到十太太这里来,十太太要是懒得见这些事儿,也大可不必理会,一切咱们十爷都会安排好,你只需安心做你的太太便是了。”三嫂也是怕这位姑娘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到时候掺和到二房、三房的那点子事里头去了,给自己惹一身麻烦。张景融平日里对兄弟们是多有照顾,对上恭敬,对下友爱,简直是张氏子弟间的模范,几个兄嫂也是真心实意地希望这对小夫妻过得好。
怎么听着像是在跟一条混到米缸里的虫子说:“你乖乖在米缸里待着,不要想着像毛毛虫一样变成蝴蝶飞出去,要乖乖听话,保你有吃有喝,生存无忧。”
造孽,人生已被定型了,就等着照画出的道道走下去吧。
知道于青陌要去族里商量姑娘的婚事,张景融特地起来相送,其实他明白,在这家里,如果他表现得越重视她,那么她所能获得的尊重以及友善就越多。所以不论从哪方面来讲,在需要表现出这些的的时候,他都会竭尽全力去做。
“青陌,一路小心,待会儿我从官署回来去接你。三嫂,你照顾着些她,她本来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这事事还请三嫂多担待,有什么做得不周全的,我这先向三嫂赔个不是。”
张景融这温风如玉的模样,常常是让几个嫂嫂都惊叹,怎么就长成这样了。三嫂自然是点头答应,只不过在心里感叹着,这十太太真是好福气。
三嫂在头前走着,张景融在她身边笑得跟美玉无瑕似的,透着纤尘不染的温和。可这会儿于青陌的观察力瞬间爆发,总觉得张景融的眉梢眼角,越是温柔和气的时候,就越透着冷清,倒像是戴着面具似的。
她也是脑袋一发热,嘴上就没把门的,侧着脸就低声问张景融:“天天顶着个温和有礼的面具,景融,你累吗”
话说话她的脑袋就炸开了,很快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再看张景融脸色一僵,赶紧提着裙子快步赶到前面去,跟三嫂一道,都不敢回头去看张景融的表情了。
哭啊,她这头脑发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她死定了,张景融这人看起来似乎是很好面子的,要不然不会装得这么好。她没心没肺的戳穿了,回头张景融指不定怎么不待见她呢。
好不容易张景融待她又真切起来,她倒好,自己找虚情假意,她就是个爱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啊苍天啊,如果可以,把刚才这段话掐掉吧,当她没说过。最重要的是,让张景融赶紧忘了吧,就当没听过。
泪流满面,这张景融这个人,别的不好,记性特别好,她惨了,惨了
一路上于青陌都有些云山雾罩的,这位三嫂还只当她真是一刻也离不得张景融,倒也不取笑她,年少夫妻嘛,总要腻歪着些。
哪知道于青陌现在是挖个坑把自己埋了的心都有,现在她的心情,真是得用天地黯淡、日月无光来形容。只不过随着三嫂的一声“十太太,我们到了”,她又得彻底地打起精神头来。
其实她也明白,在自个儿府里,张景融不管是实心里还是表面上的,都纵容着她,有些规矩不守就不守,也并不多讲究,大是摆出一副“我保护你,你要怎么过就怎么过的”态度来。
可眼下,她是独自出来战斗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输得很惨,再一想电视里那些个公主、郡主的作派,又赶紧拿起架子来。她知道别人现在看她,那肯定得是仪态端方,毕竟这架子不是白拿的,她自己也在镜子里看过了,可是她这时候心底却在苦苦地说着一句话:“谁来救救我”
很遗憾,这时候她还真是只能自救,没谁救得了她。眼看着就进了那位三哥的府第,朱门绣户分外富贵,却莫名地让她想起了平江的一句话儿就要见光光了。这话的意思大概是,马上要被别人看穿了、看光了。
“十太太,我们府上自是比不得京城里的场面,小家小户的你也见谅着些,倘若真是有什么我们做得不周到的,还请十太太多指点着些。”
“三嫂客气了,我自也是不经事的,自小就是个人情不会、世事不理的,到时候还请三嫂多提点着些才是。”一进了府里,她就打起精神儿头来,来来往往这么些人,千万得把这官家千金的架子拿准了。就现在这情况不明的时候,宁可让人说高不可攀,也别乱说乱做,反正架子端高点没事儿,以后还能找补回来。
先去堂前见了三哥,三哥客气地说了几句话,就让三嫂领着她进后院儿了。院子里女眷们早就坐齐整了,看来是就等她一个了。
“十太太有礼。”给她见礼的都是些没见过的女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幸好原主也不知道,她现在也好装着糊涂。
微微弯笑一笑,回了句:“多礼。”
正想着三嫂是不是该给她介绍介绍,三嫂就头前引领着她,一一指认了女眷们。分别是二、三房的,人多了些,她反正没几住。好在五嫂、七嫂在,她也不愁到时候没人跟她说事儿。
最后介绍到她面前的,是三哥的胞妹张兰珠,今年十四不到,模样还没长开,是个小模样儿挺可人的姑娘家。不过怎么看都有些怯怯的,像是见谁都害怕似的。
“兰珠见过十太太,十太太有礼。”张兰珠起身行礼,身子和声音都是怯怯的,让人不禁担心,这孩子要是嫁到人家去了,能不能胜任当家主母的身份。
不过,她一想自己现在这身子,也不是才十四、五岁的模样么:“姑娘多礼。”
“兰姑娘可有福了,正巧十太太赶来了,有十太太做你的出阁娘子,必定是处处周到。”说话的是二房的一位女眷,声音透着些尖细,让人听了有些跟尖指甲挠在铁皮子上的感觉,实在是不太好听。只是这位偏偏又是个好说话的,常是呼的人一身上下直起鸡皮疙瘩,可旁人也不好说她,毕竟不能让人不说话儿吧。
好吧,于是乎她又得了个新词儿出阁娘子,这到底是啥呀:“嫂子说笑了,还是得请嫂子多指点,我这儿也是诸事不通的,京城里也没这出阁娘子的规矩。到时候嫂子们不帮衬,我这临时抱佛脚的,可是会不灵验的。”
“是啊,也就平江有这规矩,十太太也不必忧心,到时候自有章程给你。想我头回做出阁娘子的时候,真是手忙脚乱,也是不成的。不过倒是总结了不少教训,等得工夫了,细说给十太太听。”说话的是七嫂,这稀饭里调汤的声儿,总算是把二房那位嫂嫂的声音给调和了。
七嫂啊,真是大好人,张景融果然说得没错:“那便先谢过七嫂了,到时候你可不能把我落下,我盼着你呢。”
女眷们一块儿坐,说是商量张兰珠的婚事,其实多是以闲聊为主,当然也有不少来炫耀眼的。到他们张家这地步,炫耀的就不是当家的男人当多大官、挣多少钱,而是炫耀当家的男人多疼爱自己。
没听多会儿,于青陌就听明白了,这是赤果果的晒幸福大会,或许还有存着让张兰珠心里不抗拒婚姻的意思,但更多的应该是这些女眷们发自本能地炫耀。
于是她置身事外,气儿都不敢呼重了,生怕火被烧到她身上。她可没幸福可晒,她和张景融之间,那是分房而卧,相敬如冰,外人觉得怎么样是一回事,反正她可一直觉得先前的于青陌没幸福到哪儿去。
可是火要烧过来,总不会因为她不吭气儿就熄灭来,三房某个妯娌拿着帕子掩着嘴笑着说:“二十太太怎么不说话儿呢,也说说你和十爷的相处之道,让咱们兰姑娘好好学学,将来如何与夫君过日子。”
这个那个啥,怎么还是蹿到她身上来了,叹气,既然烧过来了,她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从前的于青陌是没法儿晒,可她有法儿,没经历过还没看过么,反正张景融不在,牛皮吹破了回头他就算知道了,也只能顶着缸不敢砸。
“说到相处之道么,说易也易,说难也难。说易吧,无非就是全心全意地只信着他,只依赖着他罢了,要懂得适时撒个娇,闹个小脾气。说起来啊,最有学问的就数闹脾气了,一是不可闹大了,那该叫耍架子;二也不能闹得没头没脑,那便叫无理取闹了。”
二房有女眷听完就问:“那儿到底该怎么闹,十太太倒是跟我们都说说,不妨举个例证,让我们听听,也好学学。”
“这可怎么说呢,就好比今儿吃盘青菜,我呀就爱挑菜芯那两片叶子吃,旁的全都扔盘里不肯动。可诸位嫂子也知道,景融他呀最是讲规矩,一米一饭都倍加珍爱。虽然不说我,也由着我,可每回都看着盘子摇头。我是知道他容着我的,有回便也试着想吃几口,可我这胃口总是不好的,还没咽下去就吐得不行了。”说到这儿顿了顿,这小说电视上听来的东西怎么这么虚头八脑的,怎么编都不真切。
再不真切也得编,女眷们都在看着她呢,继续说呗:“当时一恼就闹了脾气,眼泪儿一抹,就说他不懂得疼人,明明知道我不爱吃的东西,吃不了难道也是错,非要每回我不吃就摇头晃脑的,让我看得心都揪起来了。别说,这一闹,以后再吃饭,他呀就吩咐灶房里,以后给我的青菜呀,只挑菜芯那两片生嫩的下锅,余下的他包圆了。”
“哟,这听着可真让人暖心肠呀,虽说不至于真让爷们吃那余下的,可单是十爷有这番心思,那就够让人羡慕十太太的。”
“这脾气撒得好,这话儿也说得恰当,不怒不怨,光是撒娇了。”
女眷们听着她这编的事儿,竟然还真能齐齐夸赞,真是上天保佑,现代传媒万岁。
晒完了幸福,说了几句正经事儿,就近了午,三嫂就留了女眷们在府里用饭。用完午饭继续晒幸福,顺带说点正经事。等到傍晚时分,该散场了。女眷们结着伴儿的从院门里出去,于青陌就跟在最后边儿,只是还没走出去呢,就见女眷们停下来了。
于是她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这怎么回事呢,然后就听女眷们参差不齐地行礼,喊了:“见过十爷,十爷有礼。”
然后她就知道是张景融来了,她心里却暗道声不好,上午、下午各编排过一段儿,千万不能让张景融知道了,要不然她就真得找个缝钻进去了。
女眷们这时候让出一条路来,张景融就走了过来,这时候这男人真是眉梢眼角满是笑,神情举止尽温柔,只见他走到她面前跟她说:“青陌,累吗。”
她很想回一句,我敢说累吗,可在女眷们如狼似虎的眼神下,她只能笑着回一句:“不累,倒是景融,在官署里忙了一天了,辛苦了。”
听着旁边的女眷们低低抽气,她就在心里直乐,让你们当灯泡听壁角,酸不死你们。然后在女眷们羡慕有之、妒忌有之、淡定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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