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瞪了他一眼,随即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神情。
“话说回来,你想好了要我怎么回报你了吗”
男人抬起头,面瘫着脸盯了柱间很久,最终深吸口气,吐出三个字:
“我饿了。”
什么
这个回答让柱间哭笑不得,他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桀骜凌厉的人居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对于清高者来说有些小气,对于爱财者来说又太过廉价。
“那我请你吃顿饭”看着对方依旧面瘫的脸,柱间努力使自己的神色自然一些,“你想吃什么”
“随便。”
“只有这个”
“你答应了”
哪有不答应的道理,柱间心道,说:“当然。”
男人忽然一笑:“那你可不要后悔。”
请人吃饭怎么会后悔柱间扫视一遍四周,只在街角看见一家寿司店,问:“寿司怎么样”
“哦。”
得到这么一个回答,柱间知道他是同意了。
小店不是特别宽敞,顾客却很多,柱间拉着那个人找了个位置坐下,将菜菜单一送,说:“你要什么尽管挑好了。”
男人毫不客气地一把接过,翻了几遍,最终手指停在一处。
柱间将身子向前一探:“豆皮寿司”
“嗯。”
“不要别的”
“你真啰嗦。”
“是是是是是”柱间连忙应道,立刻要了一份豆皮寿司。
对面的男人瞄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问:“你不吃”
“先把你招待好了再吃不迟,”柱间将厚厚的菜单一合,放在桌上,颇有种绅士风度。突然想到什么,说:“对了我一直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我现在能问你的名字吗”
对面那个人的身体明显一僵,正好此时豆皮寿司也端了上来,他赌气似的应了句“这种事等吃完再说”便低下头专心对付豆皮寿司。
他这个反应倒大出柱间意料,想来想去柱间只能认为他是不愿透露自己的姓名,这个理由似乎说得通,柱间抬起头注视眼前这个人。
那个人明显是一副几辈子没吃饭却极力控制自己的模样,对着一个寿司,只张嘴咬了一小口。
“这不是豆皮寿司。”男人一脸挑剔地将寿司放下。
“哈”柱间满脸的莫名其妙,虽然他不是特别喜欢甜食,但豆皮寿司他还是认得的,眼前这盘分明就是豆皮寿司。或许他是嫌味道不好“我让他们换一盘”
男人皱眉想了想,最终点头:“行。”
寿司连上了几盘,这个男人尝了一个又一个,总是会挑出各种毛病,每次柱间都会再买一盘。小小的桌子上很快摆满没吃完的寿司。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目光投向这个无理取闹的男人,有的人小声嘀咕一声浪费食物,有的人感叹一声旁边那个人脾气真好,人家坑了你这么多钱居然还不生气,还有不少人一副喜闻乐见的表情,幸灾乐祸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而寿司店的老板则表示很愿意为他们服务。赚了很多钱。
柱间也被弄得摸不着头脑他并不缺钱,寿司的钱并不算什么,他只是难以理解眼前这个人的行为,会主动将包送还却在食物的问题上处处刁难。
“算了,不要了,怎么做都是那个样子没有长进。”在桌子被盘子摆得满满当当后,男人终于将手一挥,停止了暴殄天物的行为。见他这样,柱间问:“我们换一家店”
“不,”男人摇了摇头,“柱呃,我想要一瓶酒。”
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个人刚刚是叫了自己的名字吗
大概是听错了,自己根本没作过自我介绍啊。
不过,为什么突然要酒
柱间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先尽可能满足他的需求为好,便递了瓶酒过去。
对方瞥了柱间一眼,一把抢过酒瓶猛地灌了一口。一口酒刚刚下肚,好似胃受到极大刺激一般,男人一下捂住肚子,一手撑着桌子,整个身体痉挛起来,连发声都困难起来。
柱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搀住他,问:“你怎么样”却见他将头一歪,靠在自己肩上,一侧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全吐在柱间身上了。
omg怎么会变成这样
柱间一手扶着那人,一手痛苦地捂住脸。
不过一个人的胃要差到什么程度,仅一口酒的刺激也受不了
看这样子,自己暂时没法吃饭了。
先把这个人送回家吧。柱间努力撑着那人保持平衡,将手在他身上摸了一遍,并没摸到手机之类的通讯工具。
别说手机,连钥匙、钱包这类的东西也通通没有。
柱间没时间细想原因,看着挂在自己身上已经痛到半昏迷的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先把他带回家好了。
第三章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柱间终于把挂在肩膀上的人跌跌撞撞地扶回自己家。一路上不少过路人朝这边指指点点,投来怪异的目光。
我知道这个样子容易被人误会但这好歹是两个男人好吗这种眼神是怎么回事
柱间无奈扶额,现在的人都怎么了
小心翼翼地扶着痛得缩成一团的人躺在床上后,柱间立刻脱下已经脏得一塌糊涂的外衣泡在水池里,再次坐回床边,才稍稍松了口气。
真是糟透了
不过,比起自己,身边的这个人状况还要糟。
柱间仍旧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年轻人的胃会差到这种程度,眼看着他疼得汗水浸透了衣服,之前没有应对过这种情况的柱间有些手足无措。凭借自己往日积累的医学常识,柱间一把拉过被子将眼前的人包得严严实实以免他着凉,随即想到穿着外衣睡觉一定不舒服,便伸手去解他衣扣,哪知他一手死命地攥着衣领,任凭自己怎么扯也不肯撒手。
喂你疼的话不要抓着衣领啊
柱间尝试几次无果后终于放弃了解衣服的行为,重新帮他掖好被角。见他眼前这人情况没有好转,伸手抚上他的额头,触感冰凉,摸了一手冷汗,柱间手边无物,只得拿自己袖子替他擦了擦,带着一肚子疑惑,起身去厨房烧热水。
他病成这样他的家人不知道吗怎么这么严重还不去医院
热水壶在按下开关后发出轻微的嘶嘶声,柱间坐在旁边,掏出手机上网查起了缓解胃疼的方法。
水烧开后,开关的声响唤回了柱间的注意力,他晾了一碗水,端着水回到卧室。
躺在床上的人的疼痛丝毫没有减轻,柱间只得一手抚起他一手喂温水,中途那人呛了几次,每一次都喷了柱间一身一脸,柱间一边忍着一边硬是将剩下的水一口一口灌了进去。
天啊终于搞定了。
来不及擦脸,柱间扶着那人躺回去,照着刚刚在网上学来的方法替他按摩起来家中没有药,只能这样了。而那人却一点也不配合,好似及其排斥别人碰到自己身体的触感,一般这种情况下,叫对方名字让他放松是最好的选择,可柱间并不知道他的名字,只能极力放轻动作减缓他的挣扎,倒把自己也弄出一身汗。
这可比应付十几个熊孩子要糟心得多啊
足足折腾到晚上十点半,床上的人 才慢慢停止挣扎,确保他已经睡着了,柱间才离了床边整理一下。正打算去休息,突然发现肚子还饿得慌,这才发现今天的晚饭还没有吃。
在寿司店时原打算招待好眼前这人再顺便在这里解决自己的晚餐问题,可后来
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吁了口气,柱间把冰箱翻了一通翻出包泡面,用刚刚烧好的热水泡了泡面,草草解决了晚餐。
时间已经很晚了,一想到明天要完成的工作量,柱间就略感头痛。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想必一时半会醒不来,心里琢磨着第二天一早该怎么安排。
等工作回来联系他的家人把他送回去好了。
对了,还要问问他的名字。
这样想着,柱间从柜子里扯出被子,蜷在沙发上睡着了。
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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