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架再打个啵》报名参赛

  下一节就是班会课，季芸有点发愁，不为别的，就为了即将到来的、人人期待的运动会。
  一年一度的运动会将在高中部举行，初中部的学弟学妹们也会来，足足有上千人。六个年段、各个项目的比赛，再加上还有团体总分这一项的比拼，想必一定会是精彩纷呈。
  光是“不用上课，还莫得作业”这一点，就已经足够美好。
  然而……
  季芸看了一眼手中的报名表，几乎全空，眉头紧锁。女生只有两个人报名，其中还包括她自己，团体赛4x100跑步根本连人数都凑不满——班级女生的参与度着实太低了。
  如果人数不足，就只有“弃赛”这一条路可以走，但是这样一来，女生比赛的分数就没剩多少了，也会影响到团体总分。
  总不能一个班级的分数全靠男生来顶吧……那女生运动会是来干嘛的？纯看热闹？还是纯后援啦啦队加油？
  “哎——真是头大了。”季芸抬手敲了敲脑袋，小声地说道。她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不管是威逼还是利诱，除非她们是真心想参与进来，否则效果都是一样的奇差无比。
  “哦哟哟，我们的副班长大人这是怎么啦？要不要这么愁眉苦脸的啊？愁云惨淡万里凝？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嘛，大家集思广益一波——”上一节是体育课，展皓扬怀中抱着一颗篮球，满头大汗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这会儿班级压根没几个人，他往边上一看，同桌林芝芝居然不在，女生只有季芸一个人。
  小姐妹都不在，没法提供技术支持，是真的悲凉啊。展皓扬不由得心生同情。
  可季芸只是冷漠地抬了抬头，回给了他一个毫无温度的眼神，像是在说：“你能帮上什么忙？不瞎添乱就算好的了！”
  陆陆续续有几个男生也走进了教室，秋天的尾巴，说热不算热，说凉倒也不至于。一场激烈运动过后，一个个汗流浃背的。
  言子越慢慢悠悠地在展皓扬身后落座，却手速极快地拧开放在桌角的水杯。一仰头，咕噜噜地灌水，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下去。简直是久旱逢甘霖——要是再不补充点水分，他马上就要缺水而死了。
  上体育课忘记带水壶下楼，偏偏小卖部里买的都是冰水，怎一个惨字了得。
  他本来也不怎么会打球，顶多算是三脚猫的功夫，偏偏被这该死的前桌展某某强行拉着一块儿打——呵，他不被球“打”都算好了，满场跑来跑去，已然筋疲力竭。
  这下缓过劲儿来，言子越便逮着机会对展皓扬发动言语攻击：“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嘴欠呐？看来你不被打一顿，今天的校园生活就算不得圆满啊！”
  “？”展皓扬被言子越说得一口气憋在喉头，不上不下，还差点噎着。
  他真想问上一句：你原来不是小害羞本人吗？跟别人打个招呼都会不好意思的那种。如今这副伶牙利嘴的架势，到底是跟谁学的？
  可以申请时光扭转吗？把这毒舌小子退回去得了，恢复出厂设置，让那个内向腼腆的男孩回来！
  君子动手不动口。展皓扬微微一笑，也不出声反驳，只默默回身，瞧着言子越正在喝水，他索性伸手一抬后桌高高举着的水杯底部——
  登时水流倒灌，对方来不及全部喝光，眼看就有不少水从言子越嘴角流下来，一路流进校服领口里面。
  凉凉的触感，激得言子越忍不住一缩脖子，百般不自在。他赶紧抽了好几张纸巾，擦了擦下巴和脖颈。
  “我……！”他将杯子盖好，往桌上重重一放，随手一抹嘴角，扬手指着前桌的后背点了点，正准备批评，“展皓扬！你真是……”
  展皓扬悠悠地抬起手，手背朝后摆了两下，戏谑道：“哎，别说了，我都懂！大恩不言谢——”
  言子越气急，他也明白光是凭借嘴皮子上的比拼，断无法胜过这人，搞不好最后还会惨淡收场。他站起身来，干脆直接上手，揪住展皓扬的后颈肉，再倏地一掐。
  “我操！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别弄我脖子啊……痒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没能躲过突如其来的攻击，下一秒便是痒意侵袭而来。
  展皓扬像是被人控制了身体一般，一边颤抖着，一边又精分似的哈哈大笑起来，整一个表情包源头产地。
  被人掌控了命脉.jpg
  精神恍惚.jpg
  决战紫禁之巅.gif
  ……
  “这么热闹的吗？”徐轻羽踩着上课铃走进来，才发现位置空了大半，已经在教室里的同学压根没几个是坐着的，三三两两抱成团，围在一起说话。
  下课时间倒也罢了，现在可是上课时间。
  这一班的同学平日里很让人省心，徐轻羽很少管着他们，只是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吃了兴奋剂一样，安静不下来。
  “班会时间，都安静。”
  他拍了拍讲台，声音不大，却透着威压。正如一向笑意盈盈的人，一旦沉下脸，带来的压力更是翻倍的。
  一群小孩儿立马跑回座位上，正襟危坐，静静地一言不发。
  “报告。”
  “徐哥，报告——”
  “咳咳，报告！”
  ……
  徐轻羽转头一看，几个男生立在前门，苏逸站在最前面，手里握着“高一一班”的班牌，跟在他后面的叶绝拿着几件花花绿绿的衣服，看起来像是白t恤被涂了颜料上去。
  “进来吧，先坐下再说。”
  零零星星几个空位被填满了，徐轻羽转念一想，才反应过来运动会快要到了——估计是几个班干部被抓去开了个会，讲了些注意事项和班服设计大赛的事情。
  难怪这群小孩儿们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
  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摊开放在讲台上的黑皮本子，上面手写了几条本节班会课要讲的内容，短短的几句话很是简略，大概讲的是期中考相关，徐轻羽完全可以临场发挥。
  他灵机一动，随后轻咳一声，说道：“同学们，想来你们应该都听说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
  “运动会！”
  “没错，就是校运会啊！”
  “徐哥，我们必须知道好吗！”
  “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可能不晓得嘞？”
  ……
  讲台下的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说着，飞快地谈论各个比赛项目，甚至还有人在八卦别班的人究竟实力如何，有没有机会一争高下等等。
  气氛无比祥和，然而——
  徐轻羽额角微抽，眼皮子也跟着跳，内心语塞，脸上却不得不摆出得体的笑容。他再次看了一眼黑皮本子，第一行巨大的三个字“期中考”给他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什么叫“对牛弹琴”和“鸡同鸭讲”，他是第一次深刻地感受到。
  暗叹一声，徐轻羽选择了合上本子，转而无比顺畅地接上了同学们的话题：“对，就是运动会。你们的兴奋我看得出来，当然我也相信你们有足够的实力去跟别班的同学同台竞技，但有些话呢，我还是得说在前头，毕竟话糙理不糙，那就是……”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哎呀这些老生常谈，我的耳朵听得快起茧子啦！”
  “其实说到底就是嘴上说说而已，比赛第一才是正道！”
  “徐哥，我想问啊，你年轻的时候，咳，说错了，你年少的时候，难道就不会热血上头吗？”
  “对啊，按道理来说，比赛的时候，脑子一热，别的根本都想不到，班级荣誉才最重要，谁会在意跟别班的友谊呢！”
  “战场无亲人，赛场无兄弟！”
  “说的没错！话不多说，就是干！”
  ……
  徐轻羽被几个熊学生说得一愣一愣的，特别是听到“你年轻的时候”这几个字时，笑容逐渐消失，简直想当场摆个擂台，好好跟学生battle一波了。
  他还没老好吗！气死个人了。
  不过运动会确实没什么重要事项要说的，徐轻羽已经打算放手让大家谈论，就当个自习课得了。他寻了个椅子，准备坐下写教案，坐在第二大组的季芸慢慢地举起了手。
  “副班长，怎么了？”徐轻羽问道，季芸同学是个沉稳性子的，女生们都很信服她，办事效率很高，也算他的得力助手之一。
  季芸犹豫了下，站了起来。她的个子在女生当中算高的了，一站起来就能把后排的女生都挡了个干干净净。
  “徐哥，目前大概有这么个情况，就是……我们女生报名人数不多，加上我，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她手机捏着一张纸，略微斟酌了下词句，然后接着说道，“我私底下了解过了一些情况，擅长体育的女生占了极少数，所以可能有不少的比赛项目会面临弃赛的风险。”
  徐轻羽点了点头，示意她把报名表传上来给他看看，扫了两眼之后，才切实地感受到了这个“极少数”到底算何种情况。
  报名的同学统共就只有两个：季芸，报了女子100米和200米短跑，以及4x100接力。林芝芝，报了女子跳高和跳远。
  “……”是真的悲凉，徐轻羽略有些汗颜，他一手往下压了压，示意季芸先坐下，“我了解了大致的情况，既然比赛参与度不高，那只好从班干部开始安排起来咯？”
  他用了不大不小的力道拍了拍讲台桌，每个字都说得很慢：
  “不是强制要求，但我相信，每个人都会在不同的领域有所擅长——就算跑不了步，弹跳能力不错，也可以跳高跳远。只要力气大，就能参加扔铅球的比赛。还有跳长绳等等……
  “或者有些同学实在是无法进行体育活动，也能选择写加油稿、当后勤队员的方式来为运动员鼓劲。我希望，在座的每个人在校运会这三天里，都能有获得感和归属感。”
  叶绝第一时间在下面鼓掌，以表支持：“徐哥说得对！运动会可是一年一度的啊，不参加是会后悔的哦！”
  然后一群人跟着噼里啪啦地鼓掌。
  徐轻羽比了个“停止”的手势，班里又安静下来。他遥遥地点了苏逸的名字，“那就从班长开始吧，你准备报什么比赛呢？”
  苏逸写字的动作一顿，正要站起来回答班主任的问题，结果没想到身边那人比他速度更快，“嗖”地一下站得笔直。
  “别问了，他听我的。”
  叶绝扬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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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力想泳油存稿……蓝鹅屡战屡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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