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正下着蒙蒙细雨,阴云笼罩着这片天空。
街头没有多少行人,人们都在慌张的躲避着这场雨,然而在这个时候,从远处渐渐行驶而来一辆巴士车。
巴士车停靠在了年久失修的站台上,这个站台只有一个公交站牌,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这个村子已经很久没有外人前来了,虽然巴士车每天都会路过好几次,但是实际上在村子下车的并没有几人,但是今天,一个穿着短袖的寸发男人却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左右观望了片刻,将手头的雨伞撑开,然后急匆匆的对着街边的路人询问。
“喂,听说这里有个老道士!”一边问着,他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对着路人递上,不好意思的笑道,“我有个朋友出事了,想找老道士问问。”
路人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接过烟叼在嘴中,随后才慢吞吞的说道:“老道士啊?他就在咱们村的中央,你顺着这条路,走二十分钟就能看到他的道观了。”
“他还有道观啊?”
“有个道观怎么了?”
路人翻了个白眼,也不再理会他,撑着伞便离开了。
男人松了一口气,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焦急的朝着路人所指的方向前进。据说那名老道士是真正有能力的,他的朋友如今因为自己的原因被鬼怪纠缠,束手无策下他也只能不停的寻找能够捉鬼驱鬼的道士。
前几天他都被骗了,如今似乎真的找到了一个有本事的道士。
走了二十来分钟,他总算是见到了所谓的道观,实际上这个建筑如果说是一个药店的话他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但是如果说是道观就有点问题了。
谁家道观门口的玻璃门上会贴那么多药品广告的?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他一眼便看到了最里头柜台中老神在在坐着的老人。此时有一堆夫妇带着他们的孩子似乎正在咨询着什么。
他立刻走上前,竖着耳朵听他们的对话。
“道长,我孩子还有救吗?他昨晚去坟地了,是不是被鬼缠上了啊?”
“没什么大问题,吃完这些被我开光过的药如果没用的话再来找我,不是什么厉害的鬼怪,放心。”
药也有开光的说法吗?或者说,道士也有开光的说法吗?
他对佛教道教都不是很熟悉,只能满头雾水的站在这户人家的身后。片刻,这户人家交谈结束后,感恩戴德的不停对着道士鞠躬,然后忧心忡忡的离开了道观。
“你又是来做什么的?”老道士抬起头,用他那浑浊的眼神看向张宁,“你不是本地人吧?”
“恩。”张宁点点头,他也学着之前那家人对道士的恭敬模样,鞠了个躬,随后才坐在椅子上,然后说起了自己的正事。
“……”
事情要从三天前说起,但是真的要概括起来倒也没有多麻烦。
“所以说我的朋友被鬼附身了。”
张宁神情严肃认真的说道。
老道士点着头,一只手抚着胡须,自信的说道:“这不是什么大问题,你朋友呢?带过来我看看。”
“他现在发高烧在家里出不了门,能请道长您亲自去看看吗?”
“高烧啊?”道士再一次点头,然后从柜台下摸出了九个纸袋子包装的药物,“这是经过我开光的驱鬼药,给你朋友吃下,一天三次,饭后服用。”
张宁定眼一看,发现刚刚那户人家拿走的药品也是这九袋子的东西。
“药费一百整,支持支付宝微信。”老道士从边上拿起一个二维码牌子摆在了跟前。
张宁有些困惑的当面拆开了那些纸袋子,却发现里头放着的其实就是一堆退烧药而已。
抬起头,面色不善的看着眼前企图忽悠自己的老道士,张宁黑着脸说道:“这种退烧药他已经吃了三天,而且我在医院买来的退烧药一共才五十块。”
“我这是开了光的。”老道士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虽然这些药可能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一般的退烧药,但是做人要看本质,被我开过光的药就不是退烧药了,是千金不换的驱鬼药。你放心,三天后要是你朋友没好,我就亲自上门驱鬼。”
张宁没有心思跟老道士继续交谈,他意识到眼前这个被老一辈人赞誉有加的道士也是个骗子。
“我朋友等不了三天。”他站起身,脑海中闪过朋友那张越来越女性化的脸,面色更加阴沉。
他的朋友也就只是被鬼附身了三天而已,可是原本一个温文尔雅好端端的汉子,却只是三天就已经被外卖员称呼做姑娘了。
“要不你再跟道长我细细说一遍?”老道士见张宁的神情似乎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便一把拽着张宁又让他坐了回去,他自信十足的说道,“我这个退烧药其实就是给那些深夜在墓地玩,说什么回来后昏迷不醒其实就是着凉发烧的人准备的,而你朋友的情况好像不是这样。”
张宁阴沉的瞥了一眼他,正打算开口,却被老道士伸手拦住。
“这样,到后面来说,人多耳杂。”
随着道士走到了道观的后头,张宁发现这外表像是药店的道观内部还确实是一副古香古色庄严肃穆的道观模样。
坐在一张木制靠椅上,张宁也总算可以开始说他这几天遇到的情况了。
“三天前,我和朋友一起去城西高中的旧校区探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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