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自己心爱的女儿,苏焕可以说是不遗余力。
同为将军之女,待遇竟天壤之别,苏婉清只替原主觉得愤怒,不让这个苏焕尝点苦头,她誓不罢休
“要怎样才可帮小女解毒,说罢。”苏焕虽已年过不惑,但身子依旧硬朗健硕,说起话来也是气息沉稳,不愧从军多年。
他自然明白,从昨日后,苏婉清恐怕不会再那么好说话。
“这苏家的大小姐啊,你们猜怎么着昨日竟不知礼义廉耻的夺了她亲妹妹的丈夫,还一把火烧了喜堂,哎哟啧啧啧,这苏家大小姐可真是南宫府的耻辱啊”
说书所讲不堪,声声传入苏婉清的耳朵。她却不怒反笑。
的确可笑,这样的年代,没有科技与网络,只认口口相传,黑说成白便是白了。
红桑气的提剑便要杀下去的样子,被她拦住:“红桑,你先回去吧,放心,这里的事情,我都会解决掉。”说着她又露出骇人的冷漠表情来。
不知为何,红桑这么看着她,就真的相信。白了苏焕一眼,离开了。
苏婉清眼看着,红桑走到楼下,踢了茶馆几张桌子,满脸戾气,也没人敢惹。
很好,这才是她的丫鬟。
喝了口茶,苏婉清嘴角始终保持着一个弧度:“苏焕,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毒,中毒者整张脸和后背,都会布满红色疹子,慢慢的全身发臭,让人作呕。我还给它取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叫倾国倾城。”
边说着,她瞧着台上那说书的更加眉飞色舞,想来也是有底气的。
苏焕啪的一声将茶杯放下,气的喘息都有些粗重,吹得嘴角的胡子跟着颤抖:“你就直说吧,究竟怎样才肯救你妹妹”
“妹妹”苏婉清觉得这个称呼甚是可笑:“你忘了,她不再是我的妹妹。”她敛起笑意,目光扫过去能够摄得人心生寒意。
苏焕看着她,竟能响起她昨日红衣蹁跹的模样,动人心魄。
“你要如何,才肯救小女”
苏婉清浅笑,看了看台上:“你觉得,这说书的,说的可好”
明明是字字锥心,可苏焕瞧着她竟异常沉稳,不动声色。
抬手叫了几个守卫过来:“去将说书的遣送出云王朝,再将今日所有听过这段故事的人,全部封口。”
他自然知道,这事是怎么流传出来的,想来和秦淑洁脱不了干系。
“是。”守卫一拱手便要走。
苏婉清拦住:“诶苏将军所说的封口是”询问一句,她笑起来:“我可不希望苏将军因为我大开杀戒,不过是封口,给些银子便了的事嘛。”
不让苏焕放点血,难解心头之恨。
“依着苏姑娘的话去办。”
守卫稍显迟疑的应了声,大概有些奇怪为何苏焕会对苏婉清如此言听计从吧。
“如今可以了吧”苏焕不耐的看她。
苏婉清笑:“不知苏将军为了爱女,肯出多少银两”她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年代一样是没钱不好过,有苏焕这么棵大树靠着,怎么能不狠狠敲诈一笔。
“你想要多少”救女心切,他顾不得太多了。
苏婉清微微叹息一声,装作一副柔弱女子模样:“我与婢女二人相依为命,在这云王朝又无依无靠的,话不多说,一口价十万两,一手交钱一手交解药,我也保证,日后绝不再用这事威胁,如何”
苏焕冷哼:“你还真敢开口。”虽然气的仿佛心脏崩裂,可他也不得不救苏凝画。
这苏婉清不讨喜,又功高盖主,被皇上厌弃,如今更是和家里决裂,他也只剩下苏凝画一人可用,若是不救,等到皇上作古,朝堂就彻底没了苏家的位置。
他这么说,就算是答应了,苏婉清没想到,苏家家底这么厚,十万两看来都要的少了。不过来日方长。
“苏将军爽快,明日差人送去南宫府后门,我会奉上解药。”一下子口袋进了十万两,苏婉清想想都觉得激动。
但与苏焕对南宫府做过的事相比,远远不够。
苏焕起身,冷眼看着苏婉清:“你若是敢给假的解药,我绝不会放过你。”
话说得底气十足,苏婉清娇笑几声:“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苏焕,你要知道,我若帮你是善良,不帮也是情理之中,别以为没了你这十万两我便活不了,可苏凝画若是没有我的解药,她必死无疑。”
苏焕没了话,气的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如今虽是盛世,可医疗水平远远比不上二十一世纪。她这种新型毒药,这个年代无人可解。
“走都跟我走”大堂里,苏府的守卫们在赶着听得兴起的客人,将他们带去了后院,应该是封口去了。
而那说书的人更惨,直接被人用刀押着离了四方茶馆。
苏婉清笑的开心,看来日子会越过越有滋味的。
刚出茶馆,阳光不错,街上人也越发多了起来,茶馆这么一闹,倒是不少人过来看热闹,可谁也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婉清越过人群,想着买些糕点小吃回去,红桑应该会很欢喜。
可肩膀突然被人一撞,她踉跄着后退两步。
待看清才发觉是个乞丐,本想不在乎,可那乞丐扶着一边墙壁弯腰低着头,紧抱着手臂,样子像是十分痛苦。
“你,你没事吧”苏婉清上前一步,试探地问着:“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看医生”
莫不是自己刚才那一撞,撞上碰瓷的了
乞丐缓缓抬起一只手来,晃了晃:“没,没”话未说完,他手一耷拉,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起来。
苏婉清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她迅速蹲下身子,见他半张着嘴巴,吐出白沫来,身子不停的抖动着。
苏婉清一惊,迅速明白了什么,几下点住了乞丐的血脉,控制住他不让他咬自己的舌头。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影子,身后熟悉的声音问:“怎么了”
苏婉清一转身便见到了昨日将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俊朗男子。
虽只昨夜借着月光见过一面,但美颜着实让人过目不忘。今日一身月白长袍,倒显得人亲和许多。
“是你。”她也不觉得有多奇怪,只是感叹一声罢了。
“看样子必须送去医馆才好。”他说着,并不看她,“不知这是什么病症,倒是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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