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七年》分卷阅读5

  可是到底是谁写了那封信为什么要写那封信之后他想到了齐文斌,他那天说的话,以及他走时红着的眼睛
  汪飞打听过,据说齐文斌考的不理想,所以他父母送他去了补习班,那天他是在校门口遇上的齐文斌,一见面,他的眼睛就红了,冲过去一把将人拽了过来,没有在意路过同学们诧异的眼神,只是瞪着他问,
  是你干的吗
  齐文斌一把甩开他的手说,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信,是你写的吗
  齐文斌没有说话,只是回瞪着他,接收着周围一波又一波好奇打探的目光,汪飞终于将齐文斌扯到了附近的巷子里,
  回答我,那封举报马老师的信,是不是你贴的
  此时的齐文斌也有点火气了,
  你说是就是
  我问你到底是不是
  是是我贴的又怎么样
  为什么
  你问我为什么呵,他干过的好事,你还问我为什么
  你把他逼走了,你知不知道
  他那种变态,早该走了,他不配为人师表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
  就凭他对你做过的事,就凭他是个变态
  你他对我做过什么了你说他对我做什么了你说他是变态,你呢你难道不是
  你闭嘴他才是同性恋,他才是变态,我不是,我根本不是
  齐文斌吼出来的时候,汪飞看到了他眼眶都泛红了,可是那时的汪飞觉得这个人是世界上最混蛋的混蛋,因为就是这个人将他的小马哥逼走了,于是他继续恶狠狠的说,
  你不是不是你那天亲我
  你他妈闭嘴我才不是同性恋,你才是同性恋,你喜欢马老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才是变态,你跟那个姓马的都是变态
  齐文斌刚骂完,脸上砰的一声,便挨了一拳,此时他看到了汪飞通红的双眼,而他的眼睛也红了,于是两个人便你一拳我一脚的厮打在了一起;周围有同学在他们吵起来的时候,就远远的看了过来,直到两个人打了起来,一些跑去找老师,一些跑去找曹绍辉;曹绍辉冲过来的时候,两人正打的异常激烈,周围的同学们只是劝,也不知道如何拉开打的难舍难分的两个人;曹绍辉没管跟汪飞打架的人是谁,也没问他们为什么打起来,在他的观念中,自己的兄弟受了欺负,无论对错,打完了再说,所以他一来便加入了战局,冲上去便给了齐文斌一脚,结果老师来了的时候,就看到齐文斌躺在地上护着头,而汪飞双手扯着正上前不停踹对方的曹绍辉往外拖
  曹绍辉平时看起来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可要是被人惹毛了,打起架来那也是绝对的狠;对汪飞来说,他是恨齐文斌的,但这种恨带着一种压抑的发泄,没有想把对方打成什么样子,也不在乎输赢,只是那么打起来了以后,他才觉得胸中的抑郁疏解一些;而曹绍辉不同,他打架的架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当他们战局一扭转,看到曹绍辉发了狠的挥拳头,踹人时,他也害怕了,于是赶忙抱着对方的腰就往外拖;以往没觉得,现在才发现曹绍辉虽然比自己矮了近半个头,但力气大的拖也拖不住,边打人边还骂,
  我妈x的,你敢打我兄弟看我不弄死你个孙子
  最后,齐文斌是被直接送到了医院,而汪飞与曹绍辉顶着两张红红绿绿的脸,直接叫了家长。
  很多年之后,汪飞再想起他与齐文斌,才觉得两人当年确实是幼稚,可能从最深层次来讲,与马老师走不走,留不留都无关,只是在那个年少的岁月里,茫然的少年初次发现自己的与众不同,初次从外界中接收到别人贴给这种与众不同变态的标签后,他们都很彷徨,都很害怕,都很无措;身不由已的喜欢上了一个人,可是又难以认同自己的感情,于是只能矛盾着痛苦的挣扎,伤了自己,也伤了别人。也是很多年之后,汪飞在一次出差期间,遇到了当年的小马哥,他是一所希望小学的体育老师,再问起他当时为什么走时,马老师说,他要走是在汪飞他们高二下半学期就计划好的事,因为他的女朋友当时去支教了,而他决定去追随自己的爱情。那天从马老师那里出来后,汪飞一个人开着车,徜徉在乡村小路上,忽然很想给齐文斌打个电话,告诉他,我们当年有多傻。可是已经没有必要了,因为从这一架以后,他与齐文斌便再也没有了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1995年排斥
  与齐文斌这一架,曹绍辉与汪飞都被记过处分,叫了家长,曹绍辉挨了他老爹一顿胖揍,而汪飞被关在家里反思写了一万字的检查;至于齐文斌,据说在医院躺了一个星期。
  当汪飞再走进校园的时候,常常能接收到同学们异样的目光,尤其是以前与他还会一起玩闹的男同学,有一些躲他躲的很明显;汪飞被排斥了,这种孤独感与初中时候不同,那个时候,他觉得大家只是玩不到一起,所以也无所谓,而如今却是被大家当瘟疫一样躲避着;汪飞想让自己装做不在乎,可是既便装的再成功,他也还是个17岁的青少年,他也还是会受伤,还是会压抑,还是会一点一点否定自己。
  矛盾的暴发只在一瞬间,看似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却足以将矛盾激化到无限大;汪飞记得那天是他值日,早晨到了教室后,便开始与同组的一起扫地,擦桌子;他前面刚扫完,就见旁边一个男生在那里吃不知道是什么酥饼,咬两口,饼屑就掉地上一些,于是他过去说,
  这个地方我刚打扫过,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吃
  对方先是一愣,然后一脸不耐烦的说,
  为什么要我换个地方
  因为这个地方我刚打扫过,你吃东西又弄脏了
  那我不换,怎么着吧
  那你就待会儿把自己弄脏的地方清理了
  凭什么啊
  就凭这地方是你弄脏的
  呵我弄的能有你脏
  你说什么
  你一个同性恋,变态,说不准还有什么传染病的,把我们教室都污染了,你怎么不说把你自己清理掉
  你
  我怎么了我再怎么,也不是变态
  汪飞当时眼睛一红,拳头就握起来了,那人一副挑衅的样子说,
  你不是很会打架吗有本事你打我啊
  汪飞没有将拳头挥出去,而是把手里的扫把往地上一扔,冲回教室背着书包就走了,走出教室的时候,他扫到了同学们诧异的眼神,似乎有同情有不屑更多的还是鄙夷
  你一个变态,神经病,嚣张什么
  这是他离开时,听到那个男生说的话
  汪飞第一次逃课,一个人走在大马路上,眼中特别的干涩,看着车来车往的街头,他忽然笑了,脑中有个念头,如果就那么向一辆车冲过去,那车是会先停下来还是会先撞到自己如果撞到了,自己会在车轮下还是被撞的飞起来如果飞起来了,会不会下一辆车又把自己撞飞出去,这么飞啊飞的,自己会不会就死在半空中了死是一件怎样的事情是解脱还是痛苦的开始人会有下辈子吗如果有下辈子,还是不要做人的好如果做了人,一定不要做个变态汪飞的脑中乱七八糟的想着,他只是静静的坐在路边,没有冲向任何一辆车,他也没有死。他只是很悲哀的发现,当别人说他是变态时,他竟然无法反驳,是啊,他确实是不正常,一个正常的男人,怎么会为另一个男人心动他现在很想回家,回家把自己那本写满罪恶的笔记本烧掉,不留一点点证据
  然而汪飞最终没有把笔记本烧掉,从翻开第一页起,那里记载了他太多的甜蜜的回忆,这个笔记本就像他的一个朋友,承载了他太多不为人知的东西,如果连最亲密的朋友都毁去了,他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
  曹绍辉一放学就往汪飞家跑,进了门见汪飞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林阿姨正在厨房烧菜,于是打了招呼,晚上是在汪家吃的,当时林阿姨不经意间问道,
  绍辉啊,今天怎么没跟小飞一起回来他不是说你们学校今天有什么检查,提前放学了吗
  曹绍辉看了汪飞一眼,说道,
  嗯~我跟着踢了会儿球
  哦小辉,再过一个多月就期末了,趁这个时间,你们好好复习,下半年冲刺的时候,你们就可以相对轻松一些
  知道了阿姨
  曹绍辉见汪飞好像没事了,与往常一样,只是话不多而已,便没再问他为什么没去上课,虽然他也知道有些同学在排斥汪飞,但毕竟不是当事人,他体会不到汪飞那种痛苦,自然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对方;甚至在曹绍辉心里,觉得汪飞是那种很聪明又很傲的人,反正不理他们就是了,应该不会难受到哪里去。
  两人每天还是一起上学,但是放学后汪飞便不再与他一起走了;三天之后,曹绍辉才知道,汪飞竟然这几天都没去上课。一个星期之后,汪飞与曹绍辉又被同时叫了家长,汪飞是因为逃课,而曹绍辉又是因为打架;值得庆幸的是,与曹绍辉打架的这家伙比他要猛,曹绍辉挂了不少彩,因此这次曹家不用点头哈腰的给人赔医药费,当然,那人就是一个星期前,把汪飞骂到不愿来上课的家伙。
  又一次回到了学校,汪飞对这里除了厌恶便是厌恶,他没办法对父母讲自己的困扰与痛苦,他更没办法坦然的面对自己的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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