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一直都很关心我,今天似乎不太搭理我,因为酒才醒,所以我也有点失魂落魄,也没和他说什么。
到了图书馆,他还是这样,我非常奇怪,“二哥,你今天怎么了。”
“我昨天晚上就打算不再理你了。”对我很好的二哥说了这句话,让我很诧异。
“怎么了啊。”我觉得好无辜。
“什么怎么,昨晚你喝多了,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照顾你,谁知道你还要让我们去把一个外寝室的人叫来,好像就他对你好。”二哥似乎非常生气。
“哦,昨天真的我都已经不知道怎么了,你生气啦,别生气了,我知道你们都对我好的。”关键时刻,只有使用自己小孩子耍乖的本领。
二哥看着我,也没说什么,其实我知道他已经原谅了我。这就是做小弟的好处。
我不知道欣怎么想,第二天也没去找他。
过了一天,在报社看书的时候,我遇见了他,向他道了谢。
欣没说什么,只是说当天晚上我们寝室的人对我很关心,让我别忘了感谢他们。
我没从他的身上感觉到什么变化,其实打我心里也没希望有什么样变化。因为对于当时所发生的一切,我还处于一片迷茫之中。
(上次和欣的事情发生之后,与欣似乎走的更近)
四季在杭州总是一目了然。夏天的荷花才刚刚开过,秋天的丹桂就已经开始飘香了。
每到这个时节,杭州人便成群的开始往郊外跑,品品龙井、赏赏丹桂,无不惬意。许多外地人也趁此机会来到杭州,一同欣赏这难得的景致。
我们这些外地来杭州读书的,也会时常凑在一起,到西湖边走走、到玉皇山逛逛,总之在杭州的生活悠闲而快乐。
寝室的室友都很珍惜这大一相聚的时光,因为彼此都知道,到了大二、大三,恋爱的恋爱,看书的看书的,再也不会有大家伙一同出门的这种心情了。
所以我们的大学四年,大队人马出动最多的日子也就在大一了。
而我因为忙于准备这次比赛,也偶尔会缺席他们的出游。
每一次这些人都流露出了不满,我知道有我在,一定会让他们有一种作长辈的感觉,也可以是不是拿我开开玩笑。
不过这种感觉是甜蜜、亲切的。
自从上次和欣的事情发生之后,与欣似乎走的更近了,虽然有的时候还是显得有些公式化,但是在我的心里,觉得他亲近了许多。而日后,他告诉我,在他心中,我也亲近了许多。
于是我们会经常两个人走在校园,看着搭肩而过的那些哥们,看着搂着腰亲昵的相互依偎的情侣,说着我们俩才会去倾听和关注的话题。一路温暖。
“其实我从小有一个梦想,是当明星。”欣一旦打开了话匣,也就开始无话不说。
“你太肤浅了,当明星,我从小就想当科学家、总理。”我突然觉得他说的这个梦想与他平时的清高有些格格不入。于是拿话顶他。
“看不出了,还真说的出口,发育了没你。”他抢白了我。不过也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梦想的确有些拿不出手。
“我小时候还学过游泳,身材很好呢。”欣立刻向我解释。
看了看他,我不信。“看不出来。”
“后来要不是我摔断了手臂,说不定已经成为全国冠军了。”欣似乎有点无奈。
“哦,说不定以后会出一个名记呢。”我只能如此的安慰。
“你才名妓呢。”欣听出了其中的歧义。
(没有改变的,是我们追寻梦想的脚步。)
“哈哈,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梦想,不过经过了许多,才会发现梦想总在不停的发生着改变,不过唯一没有改变的,是我们追寻梦想的那个脚步。”我不知道从哪里说出了这句话。
“看不出,挺有哲理的,哪位名人说的啊。”欣睁大了眼睛,好像很吃惊。
“有一个叫xx晖的名人说过的。”我看他这么看着我,马上就得意许多了。
“去,不要脸。”欣拍了我一下。
“哈哈,以后你有什么心理问题就找我好了,保管让你有所收益。”我立马顺着杆子向上爬。
“要是你当心理医生,估计全世界也没几个正常的了。”欣调侃着说。
“那你还对我说。”我知道他的这种话并不会对外人说,于是顶了一下。
“那是因为我已经把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了。”欣突然转过身,看着我,对我说。
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我楞在了那里,我不知道自己作过了了什么,让他这么快把我当成了朋友,而且还是最好的。其实我打心里也没有期望他能够把我当什么最好的朋友。
只是觉得在这样的外地,我一个初来乍到的人,能够有人接受我,说出这样掏心掏肺的话,确实也有点感动。
而且这种征服别人的感觉,更是让我有点小小的得意了。
“在那天你叫我上去的晚上,我就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了。也就是你喝醉的那天。”欣告诉我这中间的缘由。
看来那一次无心的举动真的改变了许多的事情,平白无故的得到了一个朋友,呵呵,偷着乐。
我看着他,感动中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就这么,我们在路灯下站了许久。因为已经很晚了,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也不会为我们的举动而吃惊。
“走吧。”欣对我说,于是我们走向了寝室。
一路上默默的,我只是在想这其中的原因,并品味着这突然的幸福。他在想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不过我想当时我们都没有往更远的路上去想,至少我如此,因为我还没有想过两个男人在一起究竟还能作什么。
(相反也许是第一次同床,这小床对我们来说居然还不觉得小。)
快要决赛了,这几天看书看的是天昏地暗的,现在想想这么一个活动,谁重视啊,不过当时还真来劲。
最近好长的时间,我都在欣的寝室看书,因为那里安静。
也许是习惯了我的外出,加上双扣依然是我们寝室的主要活动,所以我们寝室的兄弟对于我行踪也不怎么感兴趣了,有的时候我回去晚一点,他们也都没有了什么异议。
这一天,在欣的寝室和他们的同学们聊天,一聊就到了很晚。
也许对于我这个外专业的,他们都有一种新鲜感,加上我还能胡扯,所以聊上就没法停下来。
“你要不就睡在我们这里好了,反正你和欣这么熟了,就睡他床上。”老三看看很晚了,又舍不得离开,于是提了这个建议。
我愣了一会儿,一来这个主意在当时火热朝天的情况下,不免也是个主意。二来确实是突然转换到这里,有些反应迟钝。
“为什么要和欣睡啊,和你睡不行啊。”我回过神来。
“他的不是下铺吗,我的上铺,要是我们睡了,你掉下来怎么办。”老三倒有自己的一个道理。
“你睡外边不就行了。”我反过来问老三。
“不行,我掉下来,万一把下面人砸了,怎么办。”老三还真说的出。
“我掉下来不会砸人啊。”
“好了好了,你就睡这儿吧,看来他们都舍不得你。”这时,欣插上了话。我的感觉在这一过程中,他似乎在一直考虑着什么。
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没想什么,反正不就是个睡觉,哪里不一样,而且高三时又不是没和男人睡过。
不过没有洗漱用品,只能将就着上床。
学校的床很小,只能睡一个人。有的同学开玩笑的说,这是学校故意的,不让你睡两个人,省的一男一女不作好事。也有的说,这是学校给我们创造条件,你看两个人要不就不睡,要睡就叠在一块睡。
我们俩倒没有叠在一块睡,相反也许是第一次同床,这小床对我们来说居然还不觉得小,反而因为各自的退让,还有了一个空隙。
不过江南的秋天也并不像人们想象的炎热,到了晚间,还有点凉意。
很快,冷空气就顺着我们之间的空隙猛的钻了来。
我下意识的按住了被子,欣没有动静。
因为欣怕我掉下去,所以睡在了外边。
也是,这个时候他应该尽地主之宜,不过他也不敢往里挤,怕让我觉得寄人篱下的味道。
所以我想还是我主动些,于是往里挤了一点。“进来点,别掉下去了。”
“没事。”欣说完,往里挤了一点。
我朝着墙侧着身,从小就是这么个睡法,这样舒服。
欣朝着外边,也侧着。
原本想让我和他们聊天的这些人突然间都没了话,过了不久,就响起了鼾声。
我不敢转身,因为一转身,就会有冷空气钻进来,我觉得这是我们彼此最好的状态,要是一动,也许就会出现别的问题。也许欣也是这么想的。也许这也是我们当时交往最好的状态,也是我们当时共同的想法。
就这样,他侧着身,背对着我。我侧着身,背对着他。
我们没说一句话,谁都不愿打破这个沉寂,觉得在这个时候,这个沉寂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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