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np)她想混吃等死【穿书】》(四)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

  那就好。
  林湘松了口气,恢复了冷静,“既然你先到了,那我们先进店等其他人吧。”站着怪累人的。
  她走在前头引路,开了门才发现,元宵还在原地待着。
  林湘只好又走回去,指着自己的店面,加大了与元宵的对话音量:“先进屋?”
  元宵还是不动,垂眼看她,很坚定地摇头,没有一丝要妥协的意思。
  林湘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里是女尊男卑的古代,像元宵这样容貌出众的男人,的确不方便和她独处一室。
  出于礼貌,她只好陪着元宵在路边傻站着,好在对方是个哑巴,林湘不用硬着头皮找话题和他尬聊。
  又等了一会儿,短工们陆陆续续到了,互相通过姓名,她领着五人进了店铺,分配好每人负责的书架,让他们把架上的书全都搬回后面的库房。
  众人拾柴火焰高,几个力气大的短工一齐出马,下午的时候,全部的书籍都归入了书箱。
  书店不知关门了多久,林湘准备把店里的书都搬回家晒一晒,视保存状况分出好劣,分类出售。熟悉门路的短工叫来了几架拉货的牛车,大家合力把书箱都抬了上去。
  几架牛车一起入巷时还引起了围观,林晓坐在打头的牛车上指路,顶着众人的注视和小声议论,把因抬箱子而酸痛不已的腰背挺直,心态都要爆炸了。
  别看她让她瘫着行不行。
  寻书早早听到动静,穿着过去的丫鬟服候在门外。她是林湘特意请来充场面的,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这群年轻力大的短工要是知道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住,指不定会起什么歪心思。
  寻书从容淡定的模样很能唬人,众人一下牛车,她就接手了指挥工作,站在一旁当监工,看着几个短工把箱子全数搬进前院。
  工人都很听她的话,干活时也不闲聊了,手脚比林湘指挥时麻利得多。或许自己应该维持老板的高冷,不应该表现得那么和气,林湘在心中自我反省。
  尤其以及特别是——她不应该烂好心,见其他四个两人一组、而元宵却一个搬箱子,就自不量力上前和他一起抬的。
  林湘怨念地盯着元宵搬箱子的背影,这家伙一个人干活比她帮忙时快了一倍不止,这不河里。
  不愿承认自己是个拖累的林湘默默离开,她还是去给车夫结账去吧。
  第二天,痛苦地起了个大早,坐在巷口喝汤的林湘握勺的手微微颤抖。她无比深刻地意识到:人和人的体质不能一概而论,虽然这个世界的女人都力气大,但这具身体就是个弱鸡,性别红利与她无缘。
  太惨了。
  她需要抹点红花油冷静一下。
  进了隔壁的药房,她选择性地忽略了见过她出糗的柳大夫,等着抓药的小童闲下来,帮她拿治肌肉拉伤的药油。
  “林老板,是身子不适吗?”清朗和煦的男音响起。
  林湘抬头,无辜地睁大眼,假装自己才看到他,嘴角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柳大夫早上好啊。”
  柳砚青也假装没发现林湘对他的抵触,冲她招招手,他道:“早上好,林老板,看病请到这边来。”
  柳大夫说得这么明白,林湘只好磨磨蹭蹭走过去,从袖袋中掏出洗净迭好的手帕交给他,“您借给我的帕子,放心,已经洗过了的。”
  接过帕子放好,柳砚青的询问声温温和和的:“双臂可是疼得厉害?”
  见对方眉毛上扬,一脸你怎么会知道的诧异表情,他解释道:“昨日林老板搬箱子时我看到了,故而妄加揣测了一下。”
  “我从小没做过什么重活儿,让柳大夫见笑了。”林湘不好意思地低下眼睫,因为干了一点活就变成这样怪丢人的:“书箱太沉,搬完一觉起来胳膊疼,就想来买点药油擦擦。”
  “除了手臂,还有其他地方难受吗?”柳砚青的问话声不疾不徐,如同老友谈天,舒适和煦,吞音吐字间却有种促使人以实相告的力量。
  林湘抬手扶了一下腰,老老实实答:“昨天闪到腰了。”
  “可否让我检查一下伤处?”他问。
  林湘自然是配合医生看病的,她点头,听从大夫的指示乖乖伸出手臂。
  “这个力道会觉得胀痛吗?”柳砚青的身子凑过来,手指捏了一下她上臂处的软肉。
  “还好。”林湘吸了吸鼻子。或许是因为常年和药材打交道,离得近时,柳大夫身上能闻到一股微微的清苦味儿。
  怪好闻的。
  “那,这样呢?”手臂感受到的力道又加重了一点儿。
  “疼。”
  “伤得不重,只要不碰重物,擦几天药油就好。”又在手臂的其他位置按了几下,柳砚青松开手,给她的手臂下了诊断书。
  林湘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没想到柳大夫望闻问切全不落下,突出一个无微不至。他先是让林湘张嘴伸出舌头,又用一把小木锤轻轻敲了几下她的腰背、询问她的反应,把过脉搏,再细细问过她的作息和日常习惯,最后才提起笔写下药方。
  柳砚青的一举一动专业严谨,分寸适当,既饱含医者应有的专业素养,又不乏女尊社会男女间该有的矜持与距离。望着他提笔书写的侧影,林湘想,身为一名男性,能在这个时代独自经营一家药店,柳大夫是真的很厉害。
  “药油一日两次,汤药一日一副,早晚煎水服用。切记,少食辛辣,不可久坐。”把药方交给她,他仔细叮嘱。
  林湘肃声应下,移步去另一个柜台抓药。
  她其实很排斥医院这个地方,爱屋及乌,连药店也不喜欢,其他病人纷乱的交谈声让她本能地感到压抑和紧张,像是下一秒就会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
  可是柳大夫……他就像他身上那股草药味一样,让人觉得舒适又安心。
  有这样的人做邻居,以后邻里关系一定很和谐吧。莫名的,林湘对日后的开店生活有了些许期待。
  抓好了药,林湘迈着老年人的步伐继续督工去了。她走之后,专注于处理药材的柳砚青抬起了眼。
  自搬到这里时,隔壁的书舍就一直紧闭门扉,没想到,最后让它开张的,竟然是一位不善交际的年轻女子。
  不过,这倒不是一件坏事。
  想起对方在听到他说要喝药时,那一刹那复杂生动的表情,他不由摇头微笑,看骨相,林湘已经十七八岁了,却还保留着一颗澄澈的赤子之心,和这样的姑娘做邻里,不坏。
  奇异地,两人的想法处在了同一频道上。
  腰酸背痛的林湘今日并不在状态。
  元宵大帅哥的脸不能治愈她身上的伤痛,铺天盖地的灰尘更是让一切雪上加霜。
  “我给了钱的”,在心里说服自己,她把带回家洗净的蒙脸布发下去让短工们防尘后,就站在一边旁观他们工作。
  闲下来旁观之后,林湘才发现,元宵在这群短工中的处境其实并不算好。
  他年轻、力气大、勤劳肯干,又性格木讷,不能说话,所以,最麻烦最危险的活永远被推给了他,哪怕林湘已经明确划分了每个人的工作范围。
  吃午饭时,林湘坐在远处,竖起耳朵听他们唠嗑。这群人并不坏,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劳动群众,他们对元宵没什么恶意,只是单纯觉得某些事由元宵来做更妥当更漂亮。
  他既然力气大,一个人搬箱子也没问题;他身手那么好,上房梁打扫也更稳当。
  林湘连火都没地方发。
  她能说什么?说你们不能欺负人,我发的工资一样所以你们干的活也要平均?这些人只不过是认为由元宵来做效率更高而已。连元宵本人也不排斥被这样使唤。
  事实上,如果他是个正常人,又长得不帅、没引起她注意的话,林湘可能都不会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妥。
  人家凭本事挣钱吃饭,她却因为对方是个哑巴,就随意散发同情心觉得他可怜,这是不是一种来自正常人的傲慢呢?
  林湘怎么也想不明白。
  大扫除到达尾声是下午四点左右,她去街道上的一家餐馆买了很多馅饼,又要了一大壶酸梅汤,苦哈哈地提着一堆东西回了书店。
  分完其他人的食物,她进库房去找元宵。他手头还有一点活儿没忙完,此刻仍蹲坐在库房的梁木上,活像一只大型猫科动物。
  林湘将食物放在靠墙的木桌上,仰起脸喊他:“元宵,馅饼和酸梅汤我先放在这儿了,待会儿忙完了记得下来吃。”
  她记得元宵很抗拒和她独处一室,所以,话一说完,她就出门走了。
  做完了手头的活计,元宵从梁木上跳下来。他身手很好,落地时发出的声响很轻,如同一只轻盈跃下高墙的黑猫。
  东家留下的食物还摆在桌上。他伸手一摸,用油纸仔细包好的馅饼还热气腾腾,酸梅汤也正是适合入口的温度。
  快吃完的时候,熟悉的短工在外头叫他,问他活干完没有,说该走了。
  将剩下的食物匆匆咽下,元宵跟着众人一起离开了这家店。
  时至黄昏,晚春的天气还带一点燥热,走在路上,他摸了一下腰间的荷包,这里面装着东家结算的工钱,沉甸甸的,元宵想起他总是遇到的那条流浪狗,今天可以给它吃顿好的。
  几个短工在他前头一路走一路聊,说着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元宵听她们提起这两天的雇主,个个夸赞不已。
  “今晚的伙食还真不赖。”一个短工说,“别的不说,这梅菜放了荤油就是香,赶明我也让我家那个做一回儿。”
  其他人纷纷拆台,打趣说依她平日的吝啬样,怕是只肯让家里挑黄豆那么一丁点儿大的猪油和馅,哪里能做成今日馅饼里那种油滋滋的口感。
  平素元宵对她们的闲聊并不在意,听过即忘,从不留心,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思考。可今日,那些碎语流言并没有在脑海中消失,他竖起耳朵,但女工们的聊天重心很快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再不提这个雇主。
  结了茧的指头在荷包上不自然摩挲了两下,他回过头,望了一眼那家店铺的方向,俊朗的面容染上一层迷茫不知所措的意味。
  方才他吃到的饼里并没有梅菜,是肉馅的。
  vvvvv
  没错没错没错,这就是江湖上失传多年的亚撒西大法!万能温柔拳!湘湘对人好却性子怂,开后宫就指望这个了。
  还有,元宵就暂时下场啦。这次以后湘湘有一段时间遇不上她。没办法,他每天要工作,和湘湘的行动轨迹对不上。下一个出场的男主,d某,尚黎光。两章之后。之前用abcd称呼,是因为名字没定。取名真难<(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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