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一丁点的兄弟之情,而放过对方的性命。只是,既然对方此时并未将他当做敌人,他自可以利用这个机会,从对方的口中,多得到一些信息。
先前事发突然,季榆的反应又过□□速,以至于他们并不知道季榆究竟听到了多少,又是否用某种方式,将这件事给传递了出去。
若是他们的谋划已经被泄露给了别人,单单取了季榆的性命,没有任何意义。
听到季棠的话,季榆顿时松了口气,但他似乎还是有点担忧,忍不住再次确认:“真的?”
这一回季棠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到了季榆的身边,伸手将人带入了自己的怀里。
“大、大哥?!”被季棠的举动给弄得一惊,季榆的面上顿时浮现出一丝不明显的红晕,就连声音都有些变了调。
对季榆的反应感到有些莫名,季棠轻蹙了下眉头,但还是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一句:“这里危险,不宜久留。”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知道季棠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季榆连忙张口解释,但说到最后,他却只是挫败地垂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往愈渐接近的打斗声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季棠没有再去理会季榆这奇怪的举动,直接带着人腾空而起,瞬息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失重感弄得有些不适,季榆双眉微皱,闭上眼靠在季棠的胸口,十指因为紧张而稍稍紧。
季榆当然是不可能感受得到“紧张”这种情绪的,只不过唯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卸下季棠的防备罢了。
在原定的剧情当中,原主一个照面,就被季棠斩在了剑下,其中虽有事情发生得猝不及防的原因在,但更多的却是他的修为与实力,远远地及不上季棠,以至于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哪怕现在身体里的芯子换了个人,这一点也没有任何改变。季榆毫不怀疑,哪怕现在季棠对他没有一点防备,他若是真的突然出手,肯定也只会落得个和原主一样身死的下场。
他不会在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之时,就做出这样愚蠢地葬送自己性命的事情来。
小小地吐出一口气,季榆睁开眼睛,有些出神地望着前方。
按照容漆之前所说的,他所需要做的,是扰乱这个世界的“轨迹”,换言之,就是改变原定的故事剧情。
想要做到这种事不难就如他刚才所做的一样,原本应该死去的人活了下来,本来就是一种改变而在提前知晓了所有会发生的事情的情况下,可供他选择的方式,就更加多了。
只是,像这样微小的改变,肯定是动摇不了这个世界的根基的。
就好比是生态圈一样,如果只是出现了不大的变故,它自然会据此作出调整,以抹消其影响。只有将它最为主要的链条截断,才能最迅速地使其陷入崩溃。
而毫无疑问的,这种依托于文学作品的世界,最为主要的骨架,就是故事的两个主角了。
若是一个转轴的轴心被抽离,它自然也就失去了原有的作用。
暗算,离间,谋杀诸多念头在季榆的脑中闪过,又飞快地被否定。这些早在谢瑾瑜和安辰逸拥有上古灵石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就已有许多人使用的法子,他并不觉得能够起到多大的效果,他要是真的这么做了,到最后说不定还会和其他人一样,成为那两个人前行的助力。
哪怕他真的能够胜过那冥冥之中的“命数”而算计到那两个人,其间所需要花的时间和力都太多,是下下之策。
那么,如此一来,留给他的选择就只有那一个了。
第3章修真(二)
分明周围的景象都在飞速地后退着,但迎面吹来的风却依旧和缓轻柔,如同温婉的女子一般,轻轻地拂动着两人的衣摆。
季榆怔怔地望着前方出了一会儿的神,就闭上了眼睛,靠在季棠的胸前,沉沉地睡了过去。
以不过筑基的修为,在修得元婴多年的几名长老的追杀下逃窜至今,这个身子早就已经到达了极限,此时松懈下来,自是无法再继续坚持下去了。
察觉到怀中之人的气息的变化,季棠低头看了一眼,眉头忽地蹙了一下,又很快松了开来,只是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由于一开始并未打算留下季榆的性命,季棠自然是没有准备安顿对方的地方的,最后只得挑了一处自己无意间发现的洞府,用作暂时的落脚之地。
将还未醒来的季榆放在床上,季棠犹豫了一下,又去找了一条薄被替他盖上,这才转身离开。
今日的变故,他还得知会二长老他们一声才是。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好似湖面泛起的涟漪,缓缓地平静了下来。一时之间,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床上的少年那清浅的呼吸声。
似是感到有些寒冷,季榆伸出手,将身上的薄被裹得更紧了些,被风吹得半干的头发自颈侧滑落,衬得那白皙修长的脖颈更显细弱。
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了水滴滴落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
有粉色的花瓣从头顶飘落,如翩跹的蝶,优美而柔缓。
阳光从繁茂的枝叶间倾洒下来,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点,清澈的溪流缓缓地流淌,不时有不甘寂寞的鱼儿跃出水面,溅起一片晶亮的水花。
望着眼前这如画的美景,季榆的神色有些微的怔忡。
他想,他这会儿应该是在做梦。如若不然,他不可能在一个眨眼间,就从一个清冷的洞府当中,来到这样一个风光旖旎的地方来。
偏过头看着立于不远处的凉亭当中的人,季榆的唇角略微弯了弯,已是明了了其中的缘由。
那季家的人,还真是看得起他们的这位小少爷,竟用上了这种方法,来他这里打探消息。
抬手取下落在肩上的花瓣入袖中,季榆眼中的迷茫与困惑缓缓地褪去,抬起脚朝凉亭走去。
不得不说,那些人确实很会把握时机。在经历过那般险死还生的境地之后,此时确实该是人最为松懈的时候,用以卸下他的心防再适合不过。
可惜的是,他并非那些人心中的那只,对季棠全心信任的小白兔。
停下脚下的步子,季榆望着凉亭中背对着自己站着的人,眼中有明灭的光芒。
这个人离他是这么近只需再向前一步,他就能踏入眼前的这座凉亭当中,喊出对方的名字,将自己近些日子来所受的委屈与苦难,都尽数诉诸于口,可他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迈开脚步。
用力地抿紧双唇,将心中那不停奔涌的渴望给压下,季榆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转过身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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