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的绿帽[快穿]》分卷阅读108

  露出闲散的一面的人,难得地做出了这般失态的事情来。
  等对方醒来之后,他说不定还会拿这件事,好好地取笑对方一番,然后在那个人极力掩饰着自己泛红的耳根时,悄悄地多灌对方几杯。最后,他就可以再次抱着那个人,听对方绷着一张脸,说着一些絮絮叨叨的零散言语。
  又或者等到哪一天,这个人就是清醒着,也会靠在他怀里的时候,他用带着怀念的语气,说一说这久远的过往,撒娇似的抱怨两句,将自己此刻的嫉妒夸大无数倍,而后自己就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从对方多讨要一些好处。
  季榆向来都不知道该如何去拒绝他的请求,在被他捏住了把柄的时候尤为如此。
  想到那个人有可能会露出的表情,罗蔚衡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了起来。
  “我觉得……”然而,少年突然响起的声音,让罗蔚衡那个遥不可及的梦幻,只一瞬间,就摇晃着碎了,“……师父会喜欢这里的。”
  他定定的盯着那个人衣襟上暗红色的痕迹看了好一会儿,才有些迟钝地移开了视线,对上了少年空洞的双眼。
  罗蔚衡想要揪住面前这个人的领子,大声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将这个人按在地上,将对方揍到生活不能自理;他甚至想抽-出腰间的长剑,狠狠地穿透对方的胸膛但当他看到那个安然地闭着眼睛的人的时候,这些情绪,都如同坠入了深渊当中一般,再寻不见一丝痕迹。
  即便他这么做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没能保护好自己最为重视的人,难道还要在这种时候,在这个人的面前,毁掉那个被对方一直守护到最后一刻的人吗?
  罗蔚衡做不到。哪怕他有无数个将尹苍羽剁成碎末的理由,但只要一想到对方是季榆用性命换回来的,他就失去了提剑的勇气。
  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内心深处,竟还有着这般软弱的地方,以至于他此刻竟然连走过去,用力地对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挥出一拳这种事都做不到。
  “你走吧。”沉默了许久,罗蔚衡出声说道。
  要是这个人继续待在他的眼前,他不知道自己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来而他也一定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事情,而感到后悔。
  但他知道,季榆定然不愿意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到罗蔚衡的话,尹苍羽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有多说什么,小心地将怀里的人放下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怔怔地望着尹苍羽离去的方向良久,罗蔚衡才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似的,缓缓地伸出手,像是担心惊扰了什么一样,轻轻地触碰了一下眼前这个他最熟悉不过的人的面颊。
  罗蔚衡以为自己会流泪,可直到他将季榆埋在他最喜欢的那棵桃花树下,他的眼角也依旧和六月的沙漠一样,干涸得没有任何水渍。
  他甚至说不出,自己此时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是觉得心口倏地缺了一块,有种空落落的冷。
  张首阳也来了,那是罗蔚衡第一次看到这个行事总是和顽童一般的人,露出那样的表情。
  罗蔚衡坐在那里,一直到所有人都来了又离开,也没有挪动过自己的位置。
  深夜的露水沾湿了他的衣襟,分明不是什么寒冷的季节,但那股袭人的凉意,却止不住地往他的骨子里钻。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忽地,罗蔚衡侧过头,看着在月光下伫立的墓碑,“我喜欢你?”他的语气很是平静,其中甚至还带上了一抹细微的笑意,可他双眼中的悲伤,却浓郁得仿佛能够满溢出来。
  “不,”罗蔚衡停顿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我爱你。”
  他花了一段时间,才分清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而直到现在,他才第一次将这些话说出口。
  然而,这个世界上,却再也不存在那个他期待着,能够得到回应的人了。
  “要是这个时候……”深深地吸了口气,罗蔚衡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双眼,“……有酒就好了。”
  那样的话,他就不必像现在这样,尽力地压抑着那蓦然之间就涌上来的、好似能够将他彻底吞没的情绪。
  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察觉到对这个人的心意时,对方那因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慌乱而浮现出些微困惑的双眼,也想起了那天他将季榆压在雪地上时,他低下头就能吻上对方的双唇的距离。
  他还记得两人初次见面的时候,对方脸上那带着好奇与不安的神色,他甚至还能清晰地回想起,季榆被他的师父欺负得眼泪汪汪的模样。
  小时候,长大后,暗恋时,醉酒后……那汹涌而来的回忆仿佛没有尽头的深海,轻而易举地将沉入其中的人溺毙。
  掌心传来濡湿的触感,罗蔚衡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好一会儿才发出了声音:“下一次……”他努力地扯开唇角,试图露出一个与往日没有差别的笑容,“……我会记得……”他说,“……带酒过来的。”
  至少,他要趁着对方无法推脱的机会,将曾经被拒绝过的那些次数,都给赚回来……不是吗?
  有花瓣落在他的肩上,风一吹,就飘了开去,与那克制不住地从嘴边泄出的呜咽声一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月光照射不到的阴影当中。
  第67章第三穿(番外二)
  池君昊番外
  池君昊已经记不清,自己究竟是第几次站在这个地方,看着罗蔚衡靠坐在那棵桃花树下,一边喝着酒,一边絮絮叨叨地,同身边冰凉的墓碑,说着近些日子的境况的情景了。
  只要待在山门内,他的师父总会将大把的时间花在这个地方。
  那个人总是会捧着一坛酒,来到季榆所在之处,一杯接一杯地饮酒,直到其中的一方,醉到不省人事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从来未曾改变过一样。
  就连池君昊,有的时候都会忍不住会生出那个人还在世的错觉。可每当他轻轻地一眨眼睛,那个坐在罗蔚衡的身边,略显无奈地看着他的人影,就倏地消散了开去,不留丝毫踪影。
  当初总是会率先醉倒的那一个人,如今安静地躺在那湿润的泥土之下,再也无法给出对面那个人,一丝一毫他所期待的反应。
  清冽的酒液被倾倒在墓碑前的土地上,醇厚的香气被风带到了池君昊的鼻间。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那个再一次试图用酒水将自己溺毙的人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身,离开了这里。
  池君昊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资格,去打搅这份独属于那两个人之间的静谧。
  路旁枝桠上的花苞绽开了些许,池君昊盯着它看了许久,才恍然间回过神来,意识到时间又过去了一年。
  似乎从那个人离开之后,无论是他,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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