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会前夜,群英荟萃,各门各派的掌门人皆在大堂群聚,府中仆人自然也是忙前忙后。
他俩虽着了家丁衣服,却不熟悉整座宅院结构,况且他们乃潜进,受了限制,不可随意走动。观望一晌,沈风拖着连昭蹲在花园的假山内,琢磨着合适时机去往大堂。
假山离厨房不远,阵阵扑鼻香气袭来,静默空间内,皆是沈风咽口水的声音,连昭实在听不下去了,钻出了假山,沈风阻止不及,顿时急得直跺脚。未几,连昭又灵活地钻了回来,他献宝似的从怀里掏出只香喷喷的烧鹅,黑暗中,香味顿时钻进沈风鼻子,沈风喉咙一动,咽了口唾沫。
沈风流着口水扯下一腿肉往嘴里塞,吃着吃着,却不见连昭动口,沈风心生疑惑,问道:“你怎么不吃”
连昭道:“你吃吧,银针丢了,我还没探毒。”
沈风:“”
这可真是亲徒弟。若是可以,沈风真想把这剩下的烧鹅骨头糊他满脸。
被他这么一说,沈风顿时如鲠在喉,不敢吃了,毕竟重生不易,他还想多活几年。将骨头随意一扔,沈风透过假山石缝查看外面。大堂那方灯火通天,红光照射,正是喝酒群聊之时,仆人们排队端着美酒佳肴往前厅去。
连昭突然开口,道:“夫子,你信怪力乱神么”
他这话毫无由来,冷不丁冒出,沈风一头雾水,不知如何回答,但见他一副期待沈风回复的模样,沈风想了想,道:“自然信。”
连昭又低声一问:“那你怕么”
沈风想也不想,道:“我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这个”
连昭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异声打断。
忽地,前厅传来声声凄厉惨叫,刀剑相击之声更是响彻天际,沈风和连昭对视一眼,赶紧钻出假山奔去大堂。原以为是哪个门派起了冲突,亦或是武林大会前夜改革,有个比试之类,不曾想竟是如此模样。
入目之景,惨绝人寰。
整个大堂被熊熊烈火包围,遍地鲜血流淌不止宛如长河,各门各派掌门人横七竖八躺地,个个七窍流血,沈风和连昭赶去探脉,皆无半点气息。
可有谁能在眨眼之间夺取这么多条性命,那些掌门们皆是七窍流血,很明显是毒发所致。
若沈风没记错的话,这届主办武林大会的是唐门,是以,不论仆人皆是随身佩剑,况且唐门个个善毒施蛊,并非手无缚鸡之力,能这么迅速取其性命,来人必有备而来,可究竟有何冤仇,竟毒杀这么多人。
此事发生在唐门,不知是栽赃嫁祸,还是掩耳盗铃。
方才那施毒针之人会不会与唐门有关况且复刻他的一伙人亦出现无方城,两者之间可否有关谜团接踵而至,沈风却越追究越难以解惑。
自他在这穷酸秀才身上死而复生,怪事便是一桩接一桩,连昭能找到那穷乡僻野,精准认出他,已是奇妙,再则这连日以来,遇到的“沈风”与“连昭”,一连串的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不及细想,他俩将所有人气息都探了一遍,发觉无一活口,但想到厨房兴许还有活人,他们便不做停歇,疾步去往后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大们的收藏么么哒
连小攻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我们在后面慢慢揭晓
第6章 怪物
不料,后厨众人皆倒于血泊,残肢断臂四处乱散,沈风俩甫一进去,冷不丁被满室血腥气与不知名臭味猛然灌进鼻腔,乍然直冲天灵盖,沈风愁眉苦脸,忙不迭捂住自己口鼻,迅速退出门去。
连昭扭头,“夫子”
沈风强制压下喉咙口的干呕,摆摆手,示意无碍。
他点点头,继而入屋。沈风扶门大口灌着新鲜空气,努力冲刷印入脑海的腥味儿。
稍一冷静,沈风脑子也灵活起来,按理,他们离开后院不足半柱香,纵然厨师小厮为人所杀,也不会这般迅捷地产生如此浓重的臭味,难道说他们早就死了那为何那些端菜仆人面色如常,丝毫不见死色。还有,这么多条人命,到底有何深仇大恨,竟将宴会一夜化为血腥修罗场。
沈风将思来想去得出的结论告诉连昭。
连昭擦了擦指尖血渍,半晌不吭声。
沈风将此归类于他已拜倒在自己机智聪慧之下,但羞于启齿而选择了闭口不谈。抬眸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沈风又得出了一番结论,正要再次抒发给连昭,却见他直直望着大堂方向,神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自他们重逢,沈风便发觉连昭言行举止不同以往,如今的他,不再是喜怒哀乐皆写在脸颊的傲娇娃娃,他深沉内敛,是个傲姿群发气势如虹的少年郎。
他突然而来的可靠,沈风忽觉眼角湿润,不禁以袖拭泪,心中满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俄顷,连昭仍是全神贯注。
沈风就好奇了,这小子盯着什么东西思考这么久,还目不转睛的。
这么一想,沈风也凑去,伸长脖子跟他一块儿瞅,还未看出个名堂,眼前骤然漆黑,沈风下意识往后缩,脊背却抵上连昭结实胸膛,紧接着他温热手掌覆盖沈风的眼皮。
眼皮的触感告诉沈风,这是一只常年练剑长满茧子的手。沈风心神一动,七年以来,他一定受过不少苦。
他贴近沈风,一手捂沈风眼,一手搂沈风腰,轻声道:“别动。”
沈风莫名其妙,欲扒拉下他的手,“你干啥啊挡住我眼睛做什么你小子该不是看了什么长针眼的东西吧”
连昭的手掌紧紧扣在沈风脸上,老半天,沈风也没撼动一分一毫。
“不该你看的东西,你最好别看。”连昭道。
沈风:“”
沈风好奇心旺盛,加重力道,终于扒下他的手,正打量连昭到底看见了什么东西。
徒然间,大堂那方传来声声诡异嚎叫,音色如狼似虎,声浪震天动地,此起彼伏,简直闻所未闻。沈风脑海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这发出叫声的指不定是什么稀罕物,若是抓来卖钱,以及岂不是立马要走上人生巅峰。
被银子蒙蔽双地奔跑起来,连昭被沈风这一举动弄个措手不及,一眨眼,沈风就没影了。
人有时真不可钻进钱眼里,银子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多一分少一分都无所谓,还是小命比较重要,往后他沈风一定要做个养生的猪猪男孩,喝酒泡枸杞,熬夜吃人参。
当沈风被一通身血红的无名怪物扼住喉咙呼吸不畅时,有了如上感慨。
沈风脸憋得通红,面对怪物,做着最后的倔强:“草泥马。”
怪物闻声未动,只加重了沈风脖子上可以称之为手的爪。
在沈风快坚持不住之时,连昭姗姗来迟,飞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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