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同人)[聂卫]骊骨》分卷阅读2

  、二、观火
  干小二这一行的,不管是在茶楼酒肆,还是客栈驿馆,几乎没有哪个不爱聊天。眼前这小二哥听卫庄如此一说,立马来了精神,滔滔不绝道,“承蒙两位少侠抬举惠顾,我就给您二位说一说小店的稀奇事儿,权充作下饭的佐菜。”
  原来这家客栈已有百余年历史,一直生意兴隆,太平无事。去年除夕,店里没什么客人,伙计也大多回家过年,老板只留了眼前这位名叫大荆的小二在店里帮忙。
  半夜时分,大荆在客栈门口放鞭炮,忽然店里唯一的住客惊惶失措地飞奔出来,说屋里有人。大荆只道是贼,仗着自己会几下拳脚,提了根烧火棍就往楼上客房跑去。
  他高声叫道,“是哪一路的小贼,过年还不消停”此时街上到处都是爆竹声,店里的动静听不真切,他不得不一间间房挨次搜察。
  在拐角处,他隐约看见一星亮光,心道,有门儿蹑足跟了上去。
  他循着光,进了一间空房,房门在他背后骤然关上,屋内响起孩童的笑声。他壮着胆子来到床前,揭开帐子一看,一个婴孩赫然趴在床上,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他,一晃眼便不见踪影。
  大荆吓得不轻,只道是什么鬼童,再向那客人细问,也说是在床上突然瞧见一个小孩儿,咧嘴冲他笑。
  翌日,大荆赶紧将夜间怪事知会了老板,又在城里四处打听,并无人家走丢孩子。此后那神秘幼童三五不时地现身店中,虽不曾谋财害命,却也将住店的客人们吓破了胆。久而久之,连老主顾也跑得一干二净。
  老板也曾先后请了不少法师前来做法,那孩童非但不惧香火,反而欢喜,闹得越发厉害了。
  大荆说到此节,抓了抓头皮,道,“这小鬼也不知是什么来历,真是要命”
  卫庄不动声色道,“既然他不害人性命,那就无妨。师哥,我看索性在此过夜,明日一早再赶路不迟。”
  盖聂知道师弟技痒,想会一会那怪婴,至于“行侠仗义”一节,反在其次。当下点点头,向大荆道,“我们要两间相邻的上房。”
  大荆满口答应,喜出望外道,“好,好两位胆识过人,不愧是侠者风范”想了想,又有些犹豫,“那小孩儿虽不害人,但终究怪异莫测,少侠若在小店里有个什么闪失,这……”
  盖聂取出钱袋,“荆兄,你大可放心,我们”卫庄在一旁插嘴道,“我们即使给那小孩儿吃了,也不会有人来敲你竹杠。”
  大荆到柜台上与账房先生悄声商议了两句,打定主意道,“二位愿意照顾小店生意,我们感激不尽,只是,实在不能让你们亲身涉险。”
  卫庄听了啼笑皆非,悄声对师兄道,“平日里,人家出千金来求我们,我们还未必肯去;现如今倒贴房钱,他还不领情。”
  盖聂道,“荆兄,你就通融一下,这会天色已晚,我们想早些找个住处歇息。”
  大荆迟疑片刻,道,“那么二位晚间务须小心在意。”
  待师兄弟用过饭菜,大荆引领他二人来到楼上客房,房里陈设齐整干净,可见这家客栈虽然生意清淡,日常的打扫布置仍无懈怠,盖聂心中对其不由又多几分好感。
  卫庄拣定了一间房,四下里打量了一番,勉强还算满意,便把盖聂往门外推,道,“今晚交给我,你就放心大胆地睡个安稳觉吧。”说着就要关门。
  “小庄,”盖聂忙道,“既有异常,我们不如在同一间房里守夜,一人守半个晚上。”
  “那你还跟小二要两间房,摆阔气么”
  “可是”不待盖聂说完,房门便毫无师兄弟情分地砰然关上。
  卫庄按剑坐于床头,烛火无声无息地亮着,在墙上投射出长长的黑影。
  房间内外始终悄无声息,他暗想,莫非那精怪是个懂行的,见我和师哥阳气盛,有手段,不敢来犯
  又想,不知天下群妖是否也互通音讯,我们镇了那么多妖邪,说不定名字也在妖界的什么悬赏榜单之上。
  他脑中天马行空,不觉入了梦。梦里,一条巨大的白龙现身半空中,双目如炬,爪下生风,啸吟响彻九天之上。白龙凶狠,他却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向自己俯冲而来,似乎顷刻间便要将他撕成碎片。
  卫庄猛地惊醒,眼前一团漆黑,竟不知身在何方。他左右摸索,这才忆起自己是在一间栈房里,守株待兔,等候不知名的怪邪。
  桌上的蜡烛多半已燃到了尽头,卫庄倚着床柱子,慢慢平复梦里那一场惊心动魄,心口犹如被利爪剖开一般,痛不可当。
  这当真只是个梦境
  房里忽然有亮光忽闪,角落里隐约传出孩童笑声。卫庄心头一凛:来了
  他此时浑身乏力,如针刺一般,疼痛侵入五脏六腑,手脚酸麻,怎么也使不上劲。他修为匪浅,双目在黑夜中亦能视物,但见一个胖乎乎的男婴从墙角爬出,圆脸蛋,大眼睛,长得颇讨人喜欢,然而身子周遭有些淡淡的妖气。
  “总算见着你了。”卫庄道,“看你成形不久,没什么法力,想不到竟有造梦的能耐。”
  那男孩儿歪着脑袋,疑惑地呜呜了两声,似乎听不懂对方言语。
  卫庄费力地抬起手,从怀中摸出一只纸鹤,轻吹一口气,那纸鹤便亮了起来,在他手掌心里扑棱翅膀,振翼而飞,在房里绕圈。
  男孩儿盯着那只活灵活现的纸鹤,咧开嘴,笑得十分开心,爬得更欢,四下里追来逐去,口中呀呀作声。
  卫庄一声唿哨,那纸鹤慢下来,任由男孩儿捂在掌中。须臾,纸鹤自燃,从指头缝里露出几丝火星。男孩儿嘻嘻一笑,张开嘴,竟将手心那簇火苗吸入肚中。
  “嗜暗、嗜火,果不其然,”卫庄道,“你这小灯笼成了精,可把客栈上下都吓坏了。”
  男孩儿见卫庄窥破了自己的本相,也不慌张,脸上仍是带着笑,一派天真无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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