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岸到底是高估了自己,面对顾梨强词夺理软磨硬泡的各种撒娇根本狠不下心把人丢出去,就这么被顾梨堂而皇之地霸占了原先的卧室。
鸠占鹊巢,更别指望顾梨能有住在别人家敛的自觉,俨然把自己当作这个家的女主人,在房间各个角落留下自己生活的痕迹。
常岸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顾梨,这辈子是来讨债的。就像一片泥沼,明知道自己对她这种无底线的宠溺最后陷进去会是自己,却还是情不自禁的想对她好。
再往深处想,他又畏畏缩缩为自己找各种理由狡辩。
他最近就好像一个多愁善感的少男,每日入睡前都要唉声叹息。
顾梨一早顶着睡的乱糟糟的头发去卫生间洗漱时看见常岸正对着洗衣机发呆,脸色看起来有点怪,洗衣机运转着,不知在洗什么。
刚运转的大脑很迟钝,她揉揉眼睛,本能的抱住常岸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哼哼唧唧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鼻音,软绵绵的。
常岸由着她抱了一会才慢慢推开她,给她挤好牙膏放到手上。
把洗好放在盆里的衣服端到阳台晾晒,自从顾梨搬进来,洗衣服的工作自然也落在他肩上,自己的衣服便宜扔洗衣机怎么搅都无所谓,顾梨的衣服基本都是手洗,包括bra和小内内。
顾梨似乎没觉得这种贴身私密衣服让一个大男人给他洗有什么不对,他也安慰自己:没关系,又不是没洗过。
搭好衣服,又去自己房间,哦不现在是顾梨房间把窗帘拉开,打开窗户透气,简单整理了床铺,拖了地。
去厨房把温着的早饭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一切做完顾梨刚洗完脸从卫生间出来。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素白洁净的小脸上还是一脸困意,眼睛半阖着。
叁步一晃地走到餐桌旁坐下,头又无力的垂下。
常岸敲了敲桌子:“吃饭。”
她有赖床的习惯,读书时就没准时过,从睁眼到真正清醒要在床上墨迹一个小时。
顾梨趴在桌子上又开始哼哼唧唧,像撒娇又像是抱怨,反正表达的意思大抵就是:困,不想动。
这一幕这些天早上都会重复上演,常岸已经快要麻木了。坐在她旁边端起粥喂她。
顾梨朝他憨憨一笑一口一口喝起粥,身子不自觉的就往他那边靠了靠。
他睫毛其实很长,一开一合像两把雨刷,又长又直,狭长的眸子像浸着霞光的琥珀能清楚看到自己的倒影,挺拔的鼻梁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顾梨一不小心就看出神了。
常岸声音不悦地喊了她一声,她才回神,乖乖的把一碗粥喝完。常岸问她要不要再吃点别的,她摇了摇头。
这会她脑子才算清醒过来,心底升起一股不真实的幸福感,就像泡进蜜罐里,又甜又腻,捂着脸把快要控制不住的欢呼雀跃给压抑下,露出的耳朵尖不知何时被染成红色。
等她从沉浸的喜悦反应过来时,常岸已经拾好东西走了。
顾梨觉得自己脸好热,去卫生间照镜子一看果不其然像火烧一样,用冷水冲了两遍才有所好转。
洗衣机发出程序完成的滴滴声,顾梨打开看了一下,是床单。
她摸着下巴思索一番,找出手机开始骚扰自己的恋爱军师。
对方过了许久才接电话,骂骂咧咧地说:“顾梨你他妈有病啊!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林菀,你说一个男人大早上洗床单是为什么呢?”顾梨问她。
她没好气地回:“能为什么?”
“做春梦了呗。”
总结:顾梨给自己找了个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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