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魔女同人)魔女霓裳(gl)》分卷阅读2

  墨绿的山林中是难得见白的,自然生物很少为白色,而猎人采药人也都是粗布为衣,犯不着穿身白来找别扭,所以那抹白色很是惹眼。
  惹眼归惹眼,却只是晃了那么一下就不见了。
  虽心里犯嘀咕,但我仍记得数到了哪儿,并让自己压住疑惑继续数下去。
  一千二百七时,雨势渐小,再数一百来下,就彻底停了。
  大雨过后,空气泛着浓浓的青草味,漫山的植物都洗了个澡般越发鲜绿起来,顾不得四处犹在滴落的水滴,我从断崖下钻出来,想了想,向刚刚看到白的方向小心靠了过去。
  快到的时候,顺手捡了一根粗木枝。
  可惜最后,粗木枝无用武之地。
  泥泞的土地和一大片被压倒的植被上,赫然倒着的是一个人,溅落的黄色泥点和四周的绿色植物,更衬得那一身白衣尤其醒目。
  而我,在目光触及对方手中某样物件时,心中猛然一动。
  那是,一把剑。
  这是此世至今,我见到的第一把剑,所以不由得产生了些不真实的怀疑感,那真是一把剑么
  带着疑惑,小心翼翼的拿棍子轻捅了捅那人,又唤了两声,见无甚大动静,我屏住呼吸伸出了手,那人握的并不算紧,只轻轻一拽就拽了下来。
  手中是沉甸甸的金属感,对一个孩童来说可能是过重了,吃力的握住剑柄试了试,却无法拉开,我吸了一口气,鼓起全身力道用力一拉。
  耳畔是铿锵的出鞘声,眼中是冷冷的寒光。
  寒光中森然剑身映出了一张稚嫩的陌生五官,那是我自己。
  这是,真的。
  心跳如鼓。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努力,生性马虎,求捉虫
  、不贪
  一日后,她醒了。
  当时把她翻过来后我才能确定这是个女人,毕竟这世道看背影也可以认作是个瘦弱男子,不过也亏得她是女人,否则就凭我单薄的气力和小胳膊腿,挪到天黑也将她挪不回来。
  她身上无伤,只是在发烧,额头滚烫四肢冰凉,我把她放我的小床上,给她擦干身体捂厚被子敷上冷毛巾,想了想,再去剁细了块老姜大蒜熬成浓浓一碗姜汤,趁她迷迷瞪瞪时给灌了下去。
  很庆幸做这些时没人看到,这不是个六岁的山中女娃该懂的。
  大人们回来时吃了一惊,但在我编排好的说辞下并没怀疑太多,或许我该唤娘的妇人本是不大乐意的,可瞪了瞪眼,瞧见对方那绝非贫苦百姓穿戴得起的衣饰,就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出于某种危机感毕竟那女子不到三十来岁的模样,五官生虽非绝美却也是颇为不错,再上病中更显楚楚动人总之她不允许猎户老爹接近那人,只吩咐我照顾。
  这正合我意。
  第二天清早这女子就醒了,彼时老爹已出门,妇人正在后院忙活,她睁开眼睛时不多大的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他人眼中该是全无威胁的小人儿。
  可睁眼的刹那,她的眼神却锋利的似能杀人。
  我心头一凛,不动声色的按下不安,冲她露出天真无害的微笑。
  不是没想过那最糟糕的引狼入室的可能性,只是这机会无论如何也无法放过,何况,虽说人不可貌相,但看她模样,救回来是一个恶贯满盈的人的可能性真的觉得不大,虽然只是直觉。
  可当看见这眼神时,我真心怀疑了一记自己的直觉。
  “我的衣物呢”她第一时间察觉了自身处境,随即开口质问,眼神虽锋利,可声音却难掩病中的嘶哑。
  我睁大了眼:“姐姐的东西么不就在那枕边啊,昨天家里没人,三儿帮你换下时都湿了,就烘烘干后叠在姐姐旁边了。”
  闻言她立即回身查看,对此我十分坦然,左右我没有哄她,那些衣物都是我亲手烘干的,只烘干叠好没有翻查弄乱,甚至连一个小包袱都没打开过,因为那包袱结的颇古怪,我不敢保证打开后还能原样结得回去。
  见要紧的东西都在,她状似松了口气,旋而又想起什么,厉声问道“我的剑呢”
  我早等着这一问,所以并不慌张,只是笑的越发无害。
  “嘘,姐姐你轻点。”压低声音,欺身上前做出咬耳朵的动作,她眼露戒备,可约是念在眼前不过是一孩童,因此并未阻止或躲开。
  “姐姐的剑我藏在了屋后的柴堆里,不能拿出来的,拿出来三儿会很惨的。”
  我故作神秘,她皱了皱眉。
  “为何”
  “爹娘跟三儿交代过的,说是世道不好,四处都是盗匪恶人,叫我在外见到拿刀剑的无论是谁都要躲得远远的,更不可以引回家来哦,所以三儿先把姐姐的剑藏起来了,这样爹娘就不知道了哦。”
  或是因为孩童这天真单纯的答案,听完这番话后,她的神色松了三分,只是瞧着我挑了挑眉:“是么你这娃儿就不怕我也是盗匪恶人么”
  “姐姐不像,三儿喜欢你。”我冲她笑,翻身从床边跳下,去灶头上捧来一碗熬到香浓的米粥,山里人终还是淳朴的,虽然家中贫苦,也未见得多有好客,但事已至此,还是尽量备下了好点的吃食。
  我递去米粥,满眼期待的瞧她,她微微沉吟后接了过去,却并不喝,只是继续盘问。
  “你叫三儿昨日是你救了我能说说是怎么回事吗”
  我点头,将那经过复述了一遍,反正事实如此,只需将当时的心思隐去就成。她又问了几个问题,我总归一一如实回答,这当口我该唤做娘的妇人也进来了一趟,约是面对贵人有些局促,也不见了平日对我的颐气指使,寒暄片刻便退了下去,留我继续照顾。
  这一番试探后,她应是彻底消除了顾虑,第一次喝了一口手中已微凉的米粥。
  我不敢怠慢,去到她身边,试探的问道:“粥都凉了,三儿去帮姐姐重新热过,可好”
  她摇了摇头,貌似想说点什么,却又回过了味来:“你这孩子,我虽没你娘亲大,但却也正该是你长辈的年纪,怎么从刚刚开始你唤来唤去都是叫我姐姐”
  没料到有此一责,我顿时语塞,总不能告诉她这是前世对长辈往年轻里叫的溜须拍马吧,此地没亲戚,这习惯就一直未改,加上刚刚装乖,不自觉便顺了当初的做法。
  之前看她没有反应,想当然的以为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无所谓,可现在她如此问,分明是个严肃认真的性子,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妥当。
  想来想去以不变应万变,也就不回答,只拿眼委屈的看她。
  被这样的眼神瞧着,她也挂大不住,轻咳了声,挥了挥手:“罢了,你也不过是个孩子,想来不太懂这些,我姓凌,你唤我……凌姨即可,姐姐之称不可再提。”
  心中一喜,冲她连连点头,有了正式的称谓也算是进了一步,是好的开始。
  她高热稍减大病未愈,身体看起来还乏的很,山里人也没什么好药,只是每天扯些再寻常不过的草药来熬,再辅些姜汤给她服下,猎户老爹待人很好,这几日桌上总能见到荤腥,相对平时可说是丰盛许多。我有自己的盘算,更是竭尽全力照顾的没半句怨言,一心只想在她那里留下个好印象,连自己的小床也让了出去,这几日夜里只在床边趴着打盹。
  对此她倒是没什么反应,有菜吃菜,有药喝药,夜里也不与我客气,感谢的话从不说半句,对此有人私下是颇有微词的,但当家的无所谓,自然也就风平浪静。
  这样过去了五六天,眼看她的身体已经渐渐恢复,我一直在想该如何实施自己的想法,这一日黄昏干完活,低头推门而入,却看见她穿戴了整齐,正在整理包裹。
  更重要的是,她身边赫然放着一柄长剑,正是她随身携带,我藏在柴堆的那把
  其实之前她能下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悄然去柴堆取回了剑,我只要别人看不见兵器即可,倒也无所谓她怎么藏,可现在眼见她不再避讳,又做如此打扮,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禁涌出了许多慌乱,也顾不得旁边的老爹夫妇,赶紧扑了上去。
  “凌姨”我拉她的衣袖:“凌姨你,是要准备走了么”
  “你这娃倒是聪明。”她摸摸我的头,却不看我,只是抬头瞧着那边的老爹夫妇,朗声抱拳:“凌某途经此地不慎染病,幸得二位及令爱不弃,这几日精心照顾,凌某无以为报,唯有以此物聊表心意。”
  话语一落,一个物件破空而过,稳稳的落在离老爹夫妇不远的桌上,借夕阳余晖定睛一看,竟是一锭银灿灿的元宝,瞧分量怕是能抵家里好几年的开销。
  老爹夫妇随我一同进的家门,先是被那把宝剑吓的不轻,还没等如何,眼前又突现飞来横财,一时也反应不过来,呆了片刻才回神,当下又畏又喜,连连称谢。他们本就见对方衣着不凡,这几日照顾心中未必没有小算盘,这时虽有惊吓,却也算得偿所愿。
  他们得偿所愿,我却是慌了阵脚。
  “那么,就此告辞。”她行事干脆,再一抱拳就转身欲行,我别无他法,只得死死拽她衣袖不放。
  这样行为吓坏了老爹夫妇,在他们眼中对方已是不能得罪之人,当下连连呵斥我放手。而她终于也露出疑惑,低头看了看我,问道:“怎么了”
  “我……我舍不得……”
  罢,已经没有时间再磨蹭了。
  事已至此,还不如开门见山,我咬咬牙,拉着衣袖的手没放开,却扑通一下双膝跪倒在地。
  “三儿想追随凌姨身边,想拜凌姨为师”
  是的,这就是我的盘算。
  虽然她的武功是高是低我不知道,她的经历是善是恶我也不清楚,但现下她却是唯一能带我走出困局的希望,在人烟稀少的荒山僻岭我等了整整六年,才见到这一个机会,若是错过了她,不知何时才寻得到下一个能带来希望之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把头深深低下,希望能借此传递诚意。
  房中一时间很安静,老爹夫妇怕是傻了,他们绝想不到自己乖巧安静的三儿会生出这等大胆念头,我也不介意他们怎么想,三儿在他们眼中更多的是现在的劳力和未来的彩礼,儿子才是他们心心念念想要的。
  可来自近距离的一声叹息却令我心中一沉。
  “难得小小年龄有此诚心,只可惜……”她叹道,一只手握上我拽着不放的那只胳膊,蓦地胳膊一紧,一种奇特的疼痛感传来,痛感并不算剧烈,却异常刺骨。“可惜,你虽眉目清秀,但骨骼寻常,资质普通,全无继承我衣钵之天赋,恐怕……”
  我听她如此说,也顾不得手上疼痛,大声回答:“三儿不敢妄求继承凌姨衣钵,三儿不贪心,只求能跟随凌姨左右,学一招半式自保,从此不任人摆布,不随波逐流,将来不会给卖到认也不认识的人家为妾为奴……”
  我是昏头了,刺骨的疼痛和慌乱的急迫让脑子发热发昏,只想快表明心迹,竟不知不觉将这几年心中的所思所想一股脑都倒了出来,直到耳中听到一声怒吼,这才心中一凛,顿时背上惊出了一层冷汗。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