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德琳梦到自己站在一道古铜色的大门前,门内伸出一只巨大的手,将她拉入封闭已久的记忆宫殿。
一间昏暗的地下室,四周又冷又湿,她看到面前并排放着两座棺木,姑妈拉着她的手,“快来看看你可怜的父母,明天你就见不到他们了。”那只手箍得她生疼,她不得不摸了摸其中一具躯体,又凉又滑,就像蛇一样。她想。听到身后有脚步,回头,罗德里克站在门边,只看了她一眼便闪身不见了。
夜晚,她用力推开姑妈肥胖的身躯,挣脱那令人窒息的怀抱,跳下床,推开门,光着脚穿过烛火摇曳的走廊,来到罗德里克和她的起居室门口。
黄铜把手一旋即开,她走进去,叫了声哥哥。
没有人回应,但她知道哥哥醒着。
她轻手轻脚地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他。
“姑妈要送我去修道院了。”
罗德里克没有说话。
“姑妈说伦敦很大,有几十个我们的城堡那么大。”她把脸贴在他背上,“哥哥,你会想我吗?”
“我不知道。”罗德里克说话时带着鼻音,又沉又闷。
“我明天早上就要去啦,姑妈说我们坐马车。哥哥,你想坐马车吗?”
罗德里克沉默着。
“哥哥,亲亲我吧。你亲亲我,我给你讲个故事,是姑妈告诉我的,伊甸园里的故事。”
罗德里克转过身。
床边没有点蜡烛,房间很黑,只有他的眼睛里透出星光。玛德琳知道哥哥一定哭过了。但她不知道他是为什么哭,是为了他们刚刚下葬的父母,还是为了要离开城堡的她?
他的眼睛越来越近,接着玛德琳感到自己的嘴唇变得温暖又湿润。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和哥哥在没有月光的起居室里接吻,像他们每天都会做的那样。玛德琳喜欢被哥哥亲吻,这让她感到快乐。
吻了一会儿,罗德里克移开脸,轻声问道:“告诉哥哥,那个故事讲了什么?”
玛德琳想了想,“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住在一起,那个地方叫伊甸园,大概和我们的城堡一样大。有一天,上帝来了,把小女孩带到苹果树下,教她摘苹果,她吃了一口,觉得好吃极了,于是上帝就把她领到伊甸园外面……”
“这个故事不好,我不听了。”罗德里克突然打断她。
“你不知道后面的故事!姑妈说那个男孩是恶魔变的,他身上有一条蛇,会咬伤小女孩!”她掀起自己的睡裙,白色的棉布睡裙,缀着一圈蕾丝,“喏,你瞧,姑妈说蛇会把女孩这里咬伤,还会让她流血!”
罗德里克只看了一眼就背过身去,“她是骗人的!”
她看着哥哥的背影,“那哥哥咬它一口吧,看它会不会流血。”她抱着他一条手臂摇了摇。
罗德里克沉默着,玛德琳不住撒娇乞求,过了很久,他终于坐起身,抓着她的腿粗鲁地向两边分开,他低下头瞥了它一眼,又很快看向她的眼睛,说:“这样不行。”他跳下床,“妹妹,过来这边。”
玛德琳被他引到床边,罗德里克抓着她的两腿腿心,将她以头朝下的姿势提起,接着,他埋下头去。
玛德琳感到哥哥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往常用来排尿的地方,怪异陌生的感觉从腿心一直蔓延到胸口,她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低叫。
罗德里克没有理会,他的张口,拿牙齿轻轻在她穴肉上噬咬。
她不知怎的害怕起来,哥哥抓着她的腿心,力道很大,而且咬得她浑身不舒服起来。她挣了挣,“不要咬它了,哥哥。我想睡觉。”
说着她极力想要合拢双腿,然而罗德里克却将它分得更开。这个姿势让她觉得很不舒服,哥哥像是变了一个人,不再和她心意相通,对她百依百顺,反而叫她害怕又难受。在她哭出声的同时,她听到哥哥紧张而疑惑的声音:“妹妹,你流血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初潮让她的伦敦之行耽搁了两天。
到第叁日,她和姑妈一起坐上那辆威风凛凛的马车,快活多于感伤。她透过车窗看到哥哥罗德里克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她朝他挥了挥手帕,那是姑妈教给她的淑女礼仪之一。
罗德里克只是站在那里,一句话也没说。直到马车开动,她回头看时,他的姿势也一直没变。
“你在看什么,玛德琳?”
“看哥哥。他为什么不同我一起?”她以为他会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骑着白马追赶她,或者干脆一路把她送到伦敦去。
“你要去的地方只有女孩,他不能同你一起。”
玛德琳点点头,女孩是有秘密的。她想起两天前的那个夜晚,哥哥抱着流血的她不知所措,以为她要死了,一边叫女仆快去找医生,一边不停地拿床单给她擦拭。
幸亏姑妈及时赶来,告诉仆人用不着医生,并宣布她长大了,是个要有自己房间的姑娘了。
哥哥可真傻,她想。她忽然很想告诉他那个故事的结局,可是马车飞驰,她把头伸到窗外,已经看不到哥哥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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