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价值》第450章道出真相

    
    秦松沐一怔：“你说得有些严重了吧？虽然做错事了，但还罪不至死吧？”
    方晓婉却发出惨笑：“可我的心里已经死了。”
    秦松沐之所以这样做，就是不给对方再纠缠自己的理由。对于他来讲，也不想过分分磨深爱自己的女人。当一看方晓婉一副悲痛欲绝的神情，心肠顿时又软了，赶紧向女儿一摆手：“朵朵你先回去吧。我要跟她单独谈一谈。”
    秦朵朵抬起眼皮瞥了一下老爸，然后一指他的额头：“爸爸，您的额头上有红唇印。”
    秦松沐尴尬地苦笑，赶紧取下挂在床头的毛巾，并利用床头柜上的一瓶矿泉水蘸湿了，迅速擦掉了那个红唇印。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方晓婉，便把湿毛巾往下一递，示意她擦一下红嘴唇，或者是泪水奔流不息的脸颊。
    不料，方晓婉并没有接过去，而是不屈地把脸向旁一甩。
    秦松沐迟疑一下，又向女儿下达了逐客令：“朵朵，你可以回去睡觉了。”
    秦朵朵一愣，便用手往下一指方晓婉：“那她该怎么处理？”
    秦松沐嗔怪地瞪了女儿一眼：“还能怎么处理？难道让警察把她抓起来吗？她的行为顶多算是一个恶作剧。我的目的只不过想揭穿女鬼的真相，不再让入住这里的女人产生恐慌，同时让她没有借口再住我们家而已。”
    “难道就这些？”
    秦松沐反问：“那你还想怎么样？”
    秦朵朵显得异常愤慨：“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居然不择手段，甚至要挑拨咱们父女关系···”
    “朵朵，你说多了，赶紧回去休息。”
    秦松沐怕一个真相被揭穿，赶紧打断了女儿。
    方晓婉不由愕然盯着秦朵朵：“朵朵···我这样做就是想跟你们一起回家···哪里挑拨你们父女关系了？”
    “哼，你还狡辩？难道你忘记了对我爸爸胡言乱语了吗？”
    方晓婉立即想到了秦朵朵之前的警告，便显得很无辜道：“我···我对你爸爸什么都没说呀···你凭什么冤枉我？”
    秦朵朵一怔：“难道我爸爸会冤枉你吗？你在这个时候还指望我同情你吗？”
    秦松沐脸色顿时有些难堪，当初为了击破女儿可能跟方晓婉的联盟，自己便向女儿信口雌黄了一般，但对方晓婉来说，的确是不公平的。
    方晓婉以及泪如雨下，不由懊悔道：“我为了一己私利···确实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我没有出卖你呀···”
    方晓婉的话让秦朵朵和秦松沐同时感到惊骇，几乎异口同声：“你到底做了什么？”
    此刻的方晓婉已经彻底失去了指望，现在不如把一直困扰她良心的事情讲出来，于是就把当初唆使刘合对潘月婷进行争取行动，结果阻碍了潘月婷再回到秦松沐身边的可能性。
    秦朵朵还不清楚老妈曾经因为被刘合殴打而回家的事情，不由惊呆了。
    秦松沐这时不禁愤怒了：“果然是你干的好事！怪不得丽娟当初说刘合身后有高人指点呢。原来，那个高人就是你呀。尽管你和刘合在一起图谋时，不小心被我撞上了，但我还不敢相信你会唆使刘合干出那件事！”
    方晓婉黯然苦笑：“其实，唆使刘合利用他的后台在市政府为丽娟造谣言的人也是我。我的目的就是阻止你和丽娟走到一起。”
    秦朵朵又气愤起来了，用颤抖的手指着她：“方晓婉···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卑鄙···为了一己私利···又把我妈妈推下了火坑···她本来可以迷途知返的···可现在真是越陷越深了···还有···丽娟阿姨是李伯伯的媳妇···怎么可能跟我爸爸好？你真是一个大醋缸呀。”
    “朵朵···你骂得对···我是卑鄙无耻···但既然把那么大的过错都坦白了···还有什么事可以抵赖的呢？我真的没向你爸爸讲过你什么呀？”
    秦朵朵一呆，随即瞥了老爸一眼，思忖一下，才痛心道：“单凭你干的那一点，至于是否干过其它错事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恨你破坏了我家可能的破镜重圆。现在，我的亲妈不知过的是什么日子呢···我恨你···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方晓婉无言以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秦朵朵气得想冲上去给方晓婉几记耳光，但即便冲过了，并高高举起了手臂，还是终究没有下得手，突然掩面逃出了宿舍。
    秦松沐眼看方晓婉浑身只穿一件单薄的睡裙长时间瘫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不由又气又怜，无暇追出去安抚女儿，而是低声劝道：“你快起来吧。”
    方晓婉虽然不舒服，但已经极度绝望的她还在乎这一点吗？她对秦松沐的劝告几乎无动于衷。
    秦松沐愈加不忍，突然意识到自己也是出于一己私利，已经把深爱自己的女人逼上了绝路。难道自己还比她高尚吗？即便方晓婉刚才坦白的实情无法得到谅解，不过他实在看不下去方晓婉这样受罪的样子了，趁女儿跑出去了，便大胆地俯身把方晓婉的娇躯强行托抱起来，并放到床沿上坐好。
    方晓婉内心则是百感交集，双眼掩面。
    秦松沐不禁责怪道：“晓婉，我承认你是爱我的。但你也太死心眼了，在明知道我心里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还强行纠缠我。你为了阻止月婷回到我的身边，却不惜让我失去了彻底洗清我的冤屈，让我继续背着黑够。请问，你这叫爱吗？”
    方晓婉的内心绝望到了极点，也羞愧到了极点，已经答不上秦松沐的质问了。
    秦松沐继续讲道：“刘合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恐怕比谁都清楚。月婷对他来说，短时间是新鲜的，但时间久了会怎样对待月婷，你难道想象不到吗？先不提我跟她的二十年的夫妻感情。她可是朵朵的亲妈呀。就算她再不对，能抹杀得了这种母女亲情吗？”
    “松沐···求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
    方晓婉羞愧难当，不得不开口打断。
    “不，请你听我说完。再说丽娟吧，正是因为你指使刘合请他的后台在上面散步谣言，结果让丽娟受到了影响，差一点想不开跳海呀！”
    “对不起，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爱酿成的苦果···求你杀了我吧？”
    “你别再说这样的傻话了。我···怎么能残忍地这样做呢？”
    方晓婉连连点头：“对，你是不能杀我，千万不要因为我这条烂命把你给搭上了。但你赶紧把我开除吧，或者找人把我遣回原来的医院。这样，你就永远都看不到我了。”
    秦松沐一听方晓婉最后一句话，心里不由一震，还真担心永远再也看不到她，因为依她现在的情绪，假如脱离自己的监护，恐怕会立即寻了短见。
    他思忖一会，才语重心长地讲道：“我不会让你离开的。因为假如那样做，不仅仅是三病区的患者，还有其它病区的很多患者恐怕能把我吃掉，因为他们离不开你呀。其实，我早看出来了，这里可以没有我秦松沐，但不能没有你方晓婉呀。所以，我请你振作起来，让你的价值继续在这个充满阴霾的‘死亡病区’里闪光。”
    秦松沐的这番话又不禁让方晓婉感慨万分，又情不自禁地抽泣起来了。
    秦松沐又思忖一下，才缓缓地表示：“你对我确实是一场错爱。因为我对你的付出，回报只能是更多的伤害。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吧，我为了让朵朵反感你，便故意用我的判断来挑拨她，让她以为你出卖了她。其实，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我目前猜测朵朵正是因为你掌握了她什么隐私，才对你有点不满。本来，我是不想让朵朵参与今晚的事情，还是因为担心朵朵坚持请你回家，我又无法拒绝她的请求，所以，才让她参与进来。结果，给你造成了更大的伤害。这一切都表明，我秦松沐根本不是一个好男人。否则，朵朵妈也不会离开我。我现在才检讨自己，原来也会因为一己之私干出伤害别人事情。现在，你要吸取这个教训，不要把感情投入给不值得你爱的男人身上。你虽然一念之差做错了事情，但你的本质依旧是一个善良的女孩，依旧是患者心目中的白天天使。我相信，上天会眷顾你的幸福的。所以，请你不要对目前的得失而耿耿于怀，正如有一顿经典话——错过了风，还有雨，错过了雨，你还可以遇到彩虹。”
    方晓婉的情绪终于慢慢稳定下来了，并挣扎着站起来，并冲秦松沐深深一鞠躬：“谢谢你开导我这么半天，请你放心，我方晓婉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但也不会轻易结束自己的生命的。正如你所说的，我的生命关系冯伯伯等很多的患者。为了他们，我也要好好活下去的。如果你不想惩罚我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你了。”
    秦松沐听她这样一说，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表示：“我送你回去。”
    方晓婉默认无语，垂头跟在了秦松沐的身后。
    秦松沐走进隔壁的宿舍一看，自己的女儿正蒙头躺在床上，便又松了一口气。
    “晓婉，你一定要珍重自己。”
    秦松沐在离开这间宿舍时，又不放心地叮嘱方晓婉一句。
    方晓婉没有应声，也像秦朵朵一样，一头扎倒在床上，同样用毛巾被蒙住了脑袋。
    秦松沐见状，不由无奈地摇摇头。
    当他返回自己的宿舍时，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可是，他却没有立即躺下来，因为沉重的心事让他就像之前的方晓婉一样忐忑不安。
    通过方晓婉的坦白，虽然让他证实了一些真相，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在有些事情上真是错怪了对方。正如她所说的那样，既然她勇于坦白了最严重的问题，其它的还有什么可以掩饰的呢？
    虽然说今晚他达到了目的，让方晓婉现出了原形，再也不会纠缠自己了。可当他发现方晓婉充满绝望和悲痛的表情时，忽然意识到这根本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原来，自己之前的布局不仅是让方晓婉中计落入陷阱，但也重重地伤害到了自己。可以说，今晚的结果是一个双输的局面。他突然想到了在没有放晓婉纠缠的日子里，自己潜在的孤独感。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段莉莉临终跟自己说的话，那不仅仅是童言无忌，也是一个女童发出的肺腑心声呀。还有魏青霞的手机留言，也让他如坐针毡。
    当他做了大量的心理斗争之后，终于让陈丽娟的温情去成功抚慰了自己的伤口。现在，自己决不能失去丽娟，千万不能。
    不过，随即一连串的问题摆在他的眼前，李建兵依旧是横在他和陈丽娟之间的一座大山。这是摆在他面前的一个棘手的问题。
    李建兵如果得到自己的精心治疗，到底有没有苏醒的可能呢？假如有，那苏醒的李建兵肯定会向他心爱的妻子澄清一切误会。如果那样的话，不仅让自己，也会让丽娟陷入两难的地步。可是，自己一旦像方晓婉那样，为了爱做一件违背良心的事情，恐怕错的比方晓婉更严重，因为那可是关系到一条生命呀。
    秦松沐又心乱如麻了，通过李建兵又联想到人家的亲生女儿朵朵。他这时想到女儿与方晓婉今晚的对话，恐怕秘密并不是女儿趁自己不在，偷偷去一病区探望生父的事情。难道还有让女儿更介意的秘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