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吧南唐》第二百八十九章 王侯将相

    
    朔州城的隆庆大殿内紫气升腾,满朝文武儒服鹤氅,峨冠博带,将一派巍巍高哉的王朝气象显现的淋漓,端坐在那殿中龙椅上的是这朔方十六城的新主,只见他傲慢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天子怀德,朔方初定,我黄某实非人主,然群臣力谏,万民劝佑,天命所在,难以违抗,故冒然顺从天心民意,铸金鼎,执王旗,护佑这一方的百姓,与诸卿共图新治。”
    话音刚落,内侍长近前宣道:“王诰曰,建国大齐,改朔州城为青云城,定都青云,恢复汉制。着长子虎贲营统领陈统戍守西山,拱卫京师,二子先锋大将吉不林代王统驭三军,兼辖夷丁突骑诸部,骁骑营统领姚义武风雍一役,不幸殉国,念其忠勇,特追封开国公,神武将军,荫袭子孙,其部骁骑营由三子骠骑将军燕卿,四子上将军白龙接管,驻防京师,五子龙骧将军马原野辖侍卫亲军,日夜武备王者左右,不得有误,六子中领军庞青驻防风雍,七子中护军庞亮驻防七盘,八子神图将军裴光宜速设神机营,广纳道法仙术高徒,以为国之未来计,九子虎贲中郎将黄卓虽年纪尚幼,资历尚浅,但既为人子,理当替孤分忧,即日起驻防金堆城,以为历练,义女神都天册女将黄希设听雪堂,协丞相孔琪总理国政,不得有误。”
    一众人听得宣读诰命,随即拜倒一片,欣然领了封册授印。
    先锋大将吉不林从身上取出一副奏章,上前奏道:“父王仁德,弗照万民,然当今天下初定,国力尚浅,北部十余城朝秦暮楚,依旧与五胡之间暗通款曲,致使人心不稳,国基难定,请父王裁准,儿愿率领三军,讨伐北方各城,显我天国神力,谅其不敢轻举妄动。”
    神都天册女将黄希奏道:“二哥说得有理,但儿有一法,不费一兵一卒可破此乱。”
    “我儿巧捷万端,冰雪聪明,日后还要仰仗你和孔琪治国理政,若有判定,但讲无妨。”黄琦道。
    希儿款款道:“儿以为,王国初定,便要有一番新的气象,上月初三,儿延请了一位西域高僧,让他推演我大齐的王祚兴衰,高僧不敢怠慢,站在那城北的赤龙山顶上仔细俯察山川地理、城池面貌,而后大叹不妙,原青云城建在了那赤龙山脊延伸出的缓坡地带,用高僧的话说,便是这城池遏住了赤龙山的龙尾,让它动惮不得,难作腾龙之势,反而与城池交恶互伤,王气难存,所以自此城建成之日起便一直内忧外患,几经易主,若是以此为根据必不能长久。”
    “哦!高僧所言或许不假,我查阅这里的史籍,数十年间,确有大小七八次的叛乱,正不知那高僧可有破解之法!”黄琦隐隐皱眉道。
    希儿接着道:“那高僧沿坐在赤龙山顶三天三夜,日夜冥想,苦思不就,实在寻不出破解的办法,于是在第四日清晨便要下山,行至半途,忽遇着一股山间的甘泉,高僧饮上一口,顿觉神清气爽,又看那泉眼正在山涧中的大石之上,于是沿着石身寻访上去,却寻着一块峭壁上的摩崖石刻,上用西域胡文写着城开龙升四个大字,高僧遍游西域三十六国,自然明白,又将此意细细揣摩,忽然狂喜,逐对儿道,若要王祚长久,必须扩建此城,应在城的东南西三面各三十里处重新筑起城墙,将现在的青云城囊括其中,又用赤龙山脉当作青云北墙,这样一来,城开龙升,父王成就霸业也指日可待。”
    话音刚落,黄卓附和道:“姐姐说得在理,不过依儿之见,青云城本就是通往西域的重要据点,连接中原与西域贸易几十年而不辍,若将城扩建的如此恢弘,到那时,四面八方的商队马帮均能以此为中转地,成就了风水不说,更要为此而大赚一笔才对。”
    黄琦微笑道:“卓儿小小年纪,却懂得经济之道,真是难得,只是这城若如此去建,我又怎能挨得过这许多的岁月。”
    希儿道:“父王不需多虑,这也正是我的计策,二哥方才刚说,齐国北部十余城与那胡人暗通款曲的居多,这城一开建,我便要征用那齐国北方的十万民夫,限其一年之内将此城完工,北方无民,奈其暗通款曲却也无力谋反了。”
    孔琪在旁不乐道:“各位将军虽说得在理,可民乃国之根本,国基未稳,便征用十万民夫开建新城,依我看,实在不妥。”
    黄琦道:“若开城龙升真能换得国运长久,我宁可累民一时,而不能视大齐国祚于不顾,只贪图眼前的太平,孤意已决,着加封义女黄希为齐国大司空,即日起全权负责青云城扩建事宜,并征发十万民夫,一年内完工,不得有误。”
    希儿欣然领了王令,缓缓而退。
    第二日,众子在南门外设酒,要为大哥陈统,六子庞青,七子庞亮和九子黄卓践行。众将点齐本部人马,都聚到了御酒台旁,陈统道:“今日一别,更不知何日才能相见,身为大哥却不能看顾诸位兄弟,还请诸位多多担待,多尽人子之孝,不负父王对我等的一片苦心。”说罢,将那酒连饮了三樽,就要拜别。
    吉不林与诸兄不舍,接连将那御酒相敬,谁知一连喝了二三十碗,倒有些微醺起来。众人搀扶着上了马背,就要挥泪而别,吉不林凑上前去执意要为大哥牵马十五里,于是一行别了众人,打马上路。
    陈统跨在马上看二弟牵马在前行了已有几里,心里多有不忍,几番劝其回去,吉不林只推不就。
    吉不林笑道:“西山再近,离青云城也有两日的路程,我陪哥哥多走上几里,便少了几里的寂寞,即使我现在回去了,心里还是空荡,不如多陪哥哥说说话儿。”
    陈统道:“让一个统御三军的大将军为我陈某牵马坠镫,我怎好受用。”
    “哥哥说得哪里话,我吉不林原本也就是草原上的野人罢了,能为哥哥这样的人牵马坠镫才是荣幸不假,怎敢造次,哥哥此去,看来要有些时日不能相见了。”吉不林道。
    陈统道:“看来确实如此。”
    “想这九子一女当中,我与哥哥关系最契,吉不林虽是有些战功,却是个不通权谋之道的人,现在国家初定,宫闱内外必又是一番血雨腥风,哥哥一走,主心骨便没了,真不知日后要如何在青云混迹。”吉不林叹道。
    陈统大笑几声,回道:“原来我还真把你当做那草原上的野人轻看了,没想到二弟也有这许多的心思,我且实话对你说了,父王让我戍守西山,实则是对我多有猜疑,现在的我也不宜时常进京走动,但在我看来,他最器重的还是燕卿、白龙和马原野三人,那燕卿、白龙虽都是勇武之将,但心胸过于狭隘、睚眦必报,他三人中必有一场内斗,还需要观望。父王让你统御三军,又要快速组建起一支胡人的骑兵部队,用意也就在这,现在的你在父王看来还算是个中立方,所以,你一定要守住自己中立的立场,一直中立下去方能立足啊。”
    吉不林道:“哥哥说得在理,可即使能守住中立的立场,宫廷之战,明谋暗算多是常事,必会招惹各派势力的拉拢,若是不就,到最后岂不成了孤家寡人一个,反而招祸。”
    陈统道:“我暗下里其实还有一层意思,那就是尽快建立起自己的根据才好,不如这样,你借着父王让你训练胡人骑兵的机会,向父王请旨,说明要去北国十余城中招募壮丁,并以此为借口,在北国多多盘桓,整军备武,安插亲信,实则掌控北国大部城池,这样一来,进则可以保全禄位,退又有了根据之地,岂不是万全之策。”
    吉不林大悟,唯唯称是,牵着马儿将陈统一口气送出十五里地,又有不舍,哽咽了一场才肯作罢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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