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西凉定秦
作者:湛露
男主角:夏禹清扬秦羽
女主角:水玲珑妙儿
内容简介:
他独自撑船,九死一生的抵达西凉女国,
却还没上岸就见漂来一根漂流──人
他渡口气救她,谁知这小妮子竟是寻死
看她身世可怜,又得了绝症,
他一口答应夜闯皇宫为她取珍药,
没想到药一得手,他便被重重女兵包围,
正要被当作间谍送进天牢,
意外的,公主柔柔的声音替他解了围;
将东西送到暖玉阁,谋求能留西凉之法,
小妮子竟出个馊主意──参加科举考试
唉,是没规定外族男子不得参加啦,
可考文试很正常,艺试却是考女红
看堂堂男子汉被小女子鞭策刺绣,可笑
可为了得到定秦剑,他什么都能牺牲
正文
露言露语之三 湛露
清晨五点半我就起床了,为的是写小说,但是坐在这里两个小时之后我还是一个字都没写,最终决定先把西凉定秦的序、后记干掉算了。
序首先要说的是感恩。
导演:你怎么没完没了的老是在感恩从第一本到第三本,你没完啦
不感恩是不行的,因为湛露在交上第二本的序、后记之后,隔了很久才发现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我把南习文的南二王子身份硬是记成了南三王子,抱歉,抱歉,实在是时隔太久,作者本人记忆退化。而此时距离小说出版还有不到两天的时间了,湛露就很不负责任的想:反正通知编辑也没用,估计这本书早已付交印刷,遗是到下本书出版的时候再向大家承认错误好了。
没想到,成书出来后,序里的这个重大错误已经被修正了,所以湛露真的是要对那个修正湛露大ttrouble的编辑说一万句的谢谢。
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导演忍无可忍的打了湛露脑袋一记,“你这台破唱机坏掉了吧就只会说这一个字
好啦、好啦,这次序少说一点,大家还是看书、看书,关于这本书还有好多好多的故事要说,就放在后记里去,不许提前偷看哦
第一章 海天绝境
西凉女国
身着钟甲的武士将一封书函恭恭敬敬的呈上。
宫殿上,女官接过,转呈到西凉女王面前。
美丽雍容的女王缓缓打开信函,即使她有千万个不愿,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信纸是黑色的,如夜幕一样幽暗无光,信上的字用金砂写成,显示着写信者不凡的地位出身。信的内容很简洁,只有一句话
交出定秦剑,否则一战
东野雪
捧着这张意料中,却依然让人胆战心惊的短笺,女王昂起美丽的脸,在面对西凉国有史以来最空前的灾难,她一如往常沉稳镇定,因她是西凉国独一无二的女王。
“请代为转告贵国公主。”她开口,声音如山泉一样清澈动听,但她只是无意识的说话,连她的耳朵都几乎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西凉国会准备好迎接东野国大军到来的那一天。”
她的回答没有让东野国的来使有任何的震动,那人依然向女王恭敬的行礼,而无多余的话,退出大殿。
大殿外,是海天一色的美景,对于自幼生长在西凉国的所有人来说,这份美景还能看多久呢
女王走出殿门,穿过花园走入后宫。
在一处小巧精致的阁楼中,纱帘后,床榻上,有位少女正躺在那里沉沉地熟睡。青春美丽的脸上洋溢着一丝幸福恬静的微笑,似乎梦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而即使是在睡梦中,她的双手依然紧紧环抱着一把长剑,那剑身如墨漆,质朴无华并不出众。
女王的手轻轻抚上女孩脸颊,慈爱的眼神眷恋在女孩的脸上,久久无法离去。但是当她的目光游移到剑身之上时,所有的笑容都僵硬的凝固。
就为了这把定秦剑,西凉女国将遭遇三百年来不曾有过的危机。
战乱,硝烟,死亡,流血习惯了安逸生活的臣民们怎能承受得了战火的摧残其实只要她肯答应献山宝剑,这一切都可以避免只要,她肯牺牲她唯一女儿的生命。
女王的眼中淌出一行泪。
不,任何一个母亲都是自私的,她拚尽全力也要保护女儿的安全,哪怕要以更多人的生命做为代价,也在所不惜。
香风飘远,阁楼上还是只剩下女孩一人,而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甜美的梦中,不愿醒来。
月落星沉,茫茫无际的海天沉入黑夜的包裹之中。
从海天的尽头隐隐约约飘来一条小船,不知道它是怎样闯过昨夜的狂风暴雨,但它飘飘摇摇的样子和支离破碎也差不了多少。
小船慢慢驶近西凉国的海岸线,船头一个年轻男子正在费力的摇着船橹。他的身子几乎都被海水打湿了,但英秀的眉眼中却洋溢着兴奋的神情,正在摇橹的结实手臂也因此而渐渐晃动得失了规律。
他叫秦羽,来自遥远的夏禹国,那是一个远离四海,远离中土的小国,从那里来到西凉,就是骑快马,坐快船也需要三个月的时间。
西凉国乃是岛国,处于四海之中,平时能登上西凉的人非常少,秦羽好不容易才潜入东野国的军营,从那里抄录了一份地图,又因为没有船工肯冒险,只好现学现卖自己驾船,学辨认方向、学应对风雨大浪。
所幸他足够聪颖,也算有胆量,才终于熬到了抵达的这一天,否则还没有见到定秦剑,他这一条小命怕就要去喂海底的大鱼了。
慢慢的,已经可以看到海岸线了,隐藏在蒙陇夜色中的西凉国宁静中透着神秘。从东野军营中高悬的地图可以看出,东野近日内便会对西凉开战,也不知道这份宁静还能维持多久
秦羽想得出神时,手已停了下来,任小船随海潮漂流,眼看距离海岸不过百余尺,他转身从舱内拿出随身小包,随时准备上岸。就在此时,在泛着银色月光的海面上,隐隐约约的,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什么东西正在飘动。
他心头一动,将船摇向那个漂浮物些许,这才看清竟是一个人
秦羽一惊,有人溺水了甲他扔下包裹跃入海水中,奋力向那个人游去,游到近前,一把抓住那个人的衣领转而向岸边游去。
好不容易登上岸,他将那个人拉到身边低头审视原来是个年轻的女子。
一张年轻生动的脸,五官灵秀鲜活,唇边似乎还有些许笑意。
秦羽拍打着女孩柔嫩的脸颊,呼唤着,“姑娘、姑娘醒一醒快醒一醒”
女孩虽然在笑,但神志却一直没有回复,若有若无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
秦羽有些头疼,怎么刚到西凉就遇到这么棘手的事记得小时候他曾经见过别人溺水,当时施救者嘴对嘴的为那人渡气,才得以让溺永者活过来。这一次,难不成也要他如法炮制
他胡思乱想着,眼睛忍不住瞟向女孩的脸确切的说,是女孩的嘴。
漂亮的菱形小嘴,在白天一定更好看,但在夜间,又是刚刚浸泡过水,所以显得有些苍白,微微翘起的唇角彷佛若有所待
他不禁打了自己一拳。瞎想什么刚到异地就只顾和女色亲近,此行的大事难道都忘了吗他忙收敛心神,一掌拍在女孩儿的神阳岤上。
女孩儿嘤咛一声悠悠醒转过来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如星光一样璀璨的明眸映在秦羽的脸上,那双眼睛未免太亮,亮得不像一个垂死的人,倒像是宿醉刚醒的模样。
见她醒过来了,秦羽不禁喜道:“好啊,你醒了”
女孩困惑的看着他,问道:“你是谁”
秦羽没有回答,板起面孔指责,“你小小年纪怎么可以寻死就算是生活艰难,也不应该对自己这样不负责。有多少烦心事,多和亲人讲讲也就过去了,看你年纪不过十六、七岁,难道不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要是你死了,你爹娘怎么办你有为别人想过吗像你这样自私自利的人,其实原本不该救你,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非无情之人,既然让我碰到了,总不能见死不救,可我救得了你一次,却救不了你第二次,你自己若不求上进,再死十次也是活该”
他滔滔不绝的开导,一点也不曾发觉自己的长舌有多招人讨厌,那女孩的脸隐藏在夜色中,开始微微颦眉,后来却渐渐舒展,暗藏起一抹神秘的笑意。
秦羽不曾察觉女孩的神情,正说个没完,却见那女孩的头越垂越低,到最后“呜呀”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莫非他这番话真的起了作用他继续板着面孔问:“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刚登西凉,他其实很需要一个向导,这女孩或许就是他进入西凉国的一把钥匙。
女孩哭了许久后才揉揉眼,哽咽的说:“我、我已没有家了。”
“啊”没有家莫非是个孤儿
“你爹娘都”
她抽泣着,“我从小就没见过爹。据说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离我娘而去了,而我娘,我娘”她话没说完便哭得更加伤心,已是语不成句。
秦羽神色黯然,“原来你也没了爹娘,和我差不多。”
她边哭边说:“你以为我真的想死吗我若不是无路可走,怎可能会死前几日郎中刚刚对我说,我活不过一个月了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遗不如现在就死,免得给别人添麻烦,你今天救了我,我早晚还是要去死的。”
他傻愣在那里。“怎么你你得了绝症治不了了吗”
“也不是不能治。”女孩声音低柔。
秦羽现在见她低垂着头,露出柔细的脖颈,益发楚楚可怜,听她说有法治,便疑问道:“既然能治,为什么你认为自己必死无疑”
“因为我得的病必须用千年灵珠草才能治,而这种草在西凉国只有皇宫才有,我这样的平民百姓,凭什么去求女王赐药还不是死路一条”她一边说着一边往海里走,“你别拦着我,还是让我去死的好”
他急忙一把拦住她,原来他刚才说的道理全都白费,这女孩压根儿不想活了。
“小姑娘,你先且慢,我还有话说”
大概是他的脸看起来有几分真诚,女孩停止哭泣,睁大眼盯着他瞧。
“你、你有什么办法吗”
楚楚可怜的小脸让秦羽看得心疼,男子汉天生的保护欲不由得涌上心口。
“我帮你去盗药吧”他郑重的说。
女孩愣在那里,不敢相信,“你”
“对,我去盗药”反正他早晚也要去皇宫中走一趟,不如顺路救人一命。“可是我对西凉国不熟,不认得路。”
女孩一咧嘴,满足泪痕的脸笑成一朵灿烂的小花。“我知道,我小时候天天在皇宫外的墙下玩,我可以带你去。”柔细的小手不经意似的拉住他的大手,轻声说:“走吧,现在是三更天,等到天亮就没办法进去了。”
秦羽侧目看着她光洁的面颊,手心有一股暖流缓缓的蔓延。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和女孩子手牵着手,感觉就好像有着魔力,让他不忍放开,
“大哥,请问你贵姓大名”
“我叫秦羽。”
“秦大哥,我叫妙儿。你若是得到灵珠草,就到城西的暖玉阁来找我。”
当初出海之前,秦羽打听了一些关于西凉的传言,知道这个岛国鲜有男子能进入,即使是和边境国家的通商贸易,对商人的盘查也极为严格,超过五十岁的、有家室的绝不许上岛,而被允许留在西凉国经商的人,十之八九最后都不知所终。
偶尔有一两个从西凉国回来的商人,提起同伴的去向也都支支吾吾,大伙猜测于是西凉国美女如云,所以那些年轻的商人就留下来娶妻生子了,也有人说这些人犯了女国的忌讳,都被杀头了传言越来越多,渐渐肯上岛经商的人少了许多,西凉国因此越发显得神秘。
秦羽盘算着自己可能会遇到的情况。他一无家室,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不在西凉国的限制范围内,但他没有通关文书,若被抓肯定会被当作间谍杀头,所以一切还是小心谨慎为妙。
刚刚那个妙儿说千年灵珠草长在皇宫中,却也说不清具体的位置,这皇宫禁苑虽然不如中原那样广大,却也是守卫层层、重重楼阁,想来花花草草都应该长在御花园里吧只是御花园又在哪里
他身如狸猫,轻手轻脚地在皇宫中四处摸索,发现前面有一处宫苑的灯火最亮,他沿着屋脊悄悄掠过去,在那处宫殿的房檐上伏身趴下,揭开一片瓦片向里看,只见宫殿内有一个身着皇服的中年美妇,仪容高贵大方,看来像是西凉女王。
“公主睡了吗”她问着身边的女官。
女官躬身禀报,“已经安枕了。”
“近来有一些异国人上岛寻剑,要小心戒备。”
女王淡淡的吩咐让秦羽一惊。该不是这么快他就被发现了吧还好女王的眼睛并没有向上看。
“灵珠草丹公主吃完了没有记得我上回去看她,说是只剩下两颗了。”
秦羽闻言一喜,看来自己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吃完了,新做的丹药也已经送过去了。”
女王嗯了一声,“过几天南黎国会派特使来,商讨联合抗敌的事,要礼宾司做好准备。”
“是。”
秦羽听了半天,没有听到她提起定秦剑,看看天色已经不早,太阳就快出来了,一旦天亮他就无处隐身,还是尽快找那个灵珠草丹要紧。
药应该在公主手中,但是公主的寝宫又在哪里
向皇宫更深的地方摸索,忽然他发现有一座小楼孤立的建在皇宫的一角,小楼的房檐上悬挂着一方牌区,写着“回春居”。
回春居取自妙手回春吗听着像是个神医隐居之处。或许是药房
他猜测着,忍不住暗喜,小楼四处的守备松散,很容易靠近。他才推开一楼的窗户,一股子药香就从里飘出,果然是个药房
轻声跃进去,他四处张望。奇怪一楼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窄小的楼梯通到二楼,他犹豫一下,顺着楼梯一步步爬上去。
上面黑漆漆的,借着月光只能看到一组桌椅和一张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宫女,应该是看守药房的,在床头旁边有个四层高的架子,架上放满了瓶瓶罐罐,也许灵珠草丹就在这些瓶瓶罐罐里但是要怎么样才能确定哪一个就是呢
床上人儿此时恰好翻了个身,秦羽走上前一把捂住女子的口,另一手拍在她的岤位上,那名宫女被他弄醒,骤然发现漆黑的屋子里出现了一个人,还捂住自己的口,惊骇得几乎要叫出来,但却又无法出声。
秦羽沉声道:“别喊,我不是坏人,是替人找药的。能不能告诉我,哪瓶药才是千年灵珠草我急于救人,真的没有恶意。”
墨黑的夜里看不清宫女的容貌,只隐约看到她惊惶的双眼张大地瞪着他,秦羽努力微笑,希望对方能相信他的诚意。
终于她眼中的惊恐之色退却一些,他便松开手。
她喘了几口气,娇怯怯的柔声道:“架子最上面,那个白脂玉瓶就是。”
“多谢”他大喜,走过去找到那个瓶子,也不走楼梯了,直接从窗口纵身跃出,而此时天际已经发红,眼看就要大亮了,再不抽身就迟了。
然而就在这时身后有人喝问:“什么人擅闯禁宫”
女人的声音好听,但里头饱满杀气,令人大意不得。
秦羽正准备跃上屋脊从原路返回,却不料皇宫中的士兵瞬息之间便将自己围个水泄不通,连屋檐上都站满了人。
女王已经卸了妆,身披金色的睡袍,如翠瀑般的长发几乎拖到地面,美得像尊雕像。
“你是谁”她的声音不高,但是自有一股威严,
秦羽咽了咽口水,谎言脱口而出,“我,我叫秦羽,是中原人。”
“是中原的间谍”女王的贴身侍卫已经下了判定,刀剑唰的一起出鞘。
好家伙,杀气腾腾的。虽然面前大多数是窈窕淑女,可是在秦羽眼中,她们绝非养眼的美人儿,而是可以在旦夕间取他性命的杀手,可怕得很啊
“不是不是我不是什么间谍”他拚命解释,“我、我是上岛来找人的”倒非他反应快,而是说词早已在出发之前就背诵好了。
“找什么人”
不知这里是皇宫吗女王的美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他,盯得他心里发毛。
“我三叔。”强自镇定,他依然使用刚才对那个宫女的招数,企图用微笑瓦解对方的戒心,但是显然女王没有那么好骗,亮得逼人的眼睛死死瞪着他,彷佛只要他说错一句话就会立刻人头落地。
他定定神,话说得利索许多,“大概十二、三年前,我三叔出海做生意,听说他所乘坐的商船到了西凉岛上,但后来却一直都没有消息,也没有人再看见他,我奶奶最近很想他,人又得了重病就快死了,所以我爹派我出来找三叔,希望他能尽快回家一趟,见我奶奶最后一面。”
女王神情不变,犀利的问:“你三叔叫什么名字”
“秦武强。”
女王侧头对随身女官道:“让海防司查查入岛人名单中是否有这个人。”
“是,”女官应道,复又提醒,“但若是十几年前的事情,只怕年深日久,无法尽快查出。”
“给他们七日的时间。”女王又看向秦羽,“至于你,若是查不出曾有个叫秦武强的人上岛,你就要以间谍之名被斩首。现在先委屈你到天牢住几天吧”
女王铁青的脸让他暗暗叫苦。好不容易闯过海浪来到西凉国,要办的事情还没摸着边就要被打入天牢,还有斩头的危险,真是呕死。
眼看着两名女兵走上前一人手持一条长链就要向他脖子上套过来,他盘算着究竟该下该束手就擒时,回春居的二楼窗口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母亲,请不要为难他。”
什么母亲难道说刚才那个女子不是宫女,而是公王殿下秦羽今晚已经吃惊无数回了,真是没有多少力气再接受新的变故。
听到那声音,女王神情一下子温和许多。“玲珑,吵醒你了是吗只是一个飞贼,母亲这就带他离开。”
“不,母亲,放他定吧。玲珑刚才在作恶梦,听到他的声音才能从梦境中挣脱出来,请您留他一条生路,别再为难他了。”
这美好的声音简直让秦羽想对她感激涕零了。早知道公主是这么善良的女孩,刚才他应该温柔一点。
女王沉默片刻,宠溺女儿的她最终决定顺了女儿的意思。
“你走吧。”她一摆手,“七日后到宫门口听取消息。”
秦羽如蒙大赦,恨不得现在就飞身出去。
刚跑出几十步,女官多事的又叫住他,“慢着,你就这么走了,回头如何找你我领你去驿馆。”
“不必了,多谢姐姐费心。”他还记得妙儿对他的叮嘱,于是说道:“我有位朋友叫我去暖玉阁住。”
女官一愣,骤然一改刚才冷冰冰的神色,脱口笑道:“你朋友是谁竟然会让你去暖玉阁”
秦羽困惑不解。看来暖玉阁在西凉国倒是很有名,连深宫中的女官部知道,只是这暖玉阁有什么古怪的吗让她笑得这么诡异。
其实不只是这个女官,看看周围这些女兵,脸上都挂着一抹神秘的笑容,笑得他浑身发毛,一股不祥之兆笼罩心头。
第二章 暖玉温香
秦羽一路打听暖玉阁,在受够了沿途众多女子妩媚而怪异的眼神之后,他几乎要放弃了。他怀疑暖玉阁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是乐馆诗社还是一个有着优雅名字的监狱不管是什么,都不应该让这些女人用这种眼光看他啊
走了大约足有两个时辰,他总算走到了城西,远远的,看到一道牌楼,写着“暖玉阁”。
这暖玉阁好大的排场再往里走,触目而见的是一座湖,宽阔的湖面澄蓝清澈,布满了翠绿的荷叶和袅袅婷婷的荷花,湖的中心是一幢高楼,足足有四层楼,一砖一瓦都是白玉制戍,窗边系着浅绿色的纱帘,放眼望去竟像是座世外桃源。
隔着老远就听到丝竹声,有人在里面奏乐,还有隐隐的歌声传来。
秦羽站在湖边,四下环顾却没看到一座桥。怎么难不成要他在这里修练凌波微步吗
此时在湖心的另一侧,穿过层层荷叶,有人撑着一艘小船渐渐驶了过来。
船上是个俏生生的女孩,她正对他招手,“喂你还站在那里做什么上船咯”
看着那神采飞扬的脸,秦羽不太确定她是不是昨晚的妙儿。
跳上船,他依然没将目光移开。
女孩白他一眼,“昨晚没看够啊”
果然是妙儿只是昨夜的她哭哭啼啼的,今天看来却青春烂漫、朝气十足,一点也不像是个重病之人。
“你的病,好多了”秦羽疑问。
妙儿笑笑,“我得的是怪病,只有晚上才病得死去活来,白天就如常人一般。”
这样奇怪的病状,他并未听说过,只是觉得她的笑如盛开的荷花夺目灿烂,他几乎不能想象她被病魔折磨时的样子。
“这暖玉阁是什么地方”他想起一路走来众人异样的眼光,不禁问道。
妙儿解释,“这是西凉的国中国。”
“国中国”他一愣,“怎么讲”
“在这里住的都是外国人,他们因为种种缘故不能离开西凉,所以西凉人为他们建了这座暖玉阁,为了让他们住得开心。”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是这有什么特殊的会让西凉人提起暖玉阁时唇角露出暧昧的笑容
她说话间,船已靠岸,清脆的喊了一声,“五叔有人来咯”
“妙儿,你来得好早。”伴随着爽朗的笑声,一个俊逸的男子从楼中走出。
秦羽看到那男子,瞬间眉峰微微下沉,正迟疑着是否和妙儿一起称呼,那人却先看向他,对妙儿问:“你从哪里领来的男孩刚上岛的”
“是啊,昨晚在海边遇到的。”妙儿似乎和五叔很熟,亲昵的拉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
五叔皱起眉头,“真是胡闹,昨晚刚遇到的人,怎么可以随随便便领到阁里来让玉郎知道了,肯定敲掉你的小脑袋。”
“玉叔叔最疼我,才不会呢”妙儿冲着五叔做了个鬼脸,回身拉住秦羽的手,说道:“快进来,你大概也饿了吧楼里有茶有酒有点心,肯定让你吃个痛快。”
她不提起,秦羽倒几乎忘记了,自他出海到现在,还真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饱饭,从昨天开始已经饿了十几个时辰。
被妙儿拉了进去,大厅里满满的人几乎吓傻了他。
在这里手拿丝竹排演歌舞的全是男子,个个身着白衣,容貌都很俊美,举手投足问极有风采,不像是渡海到此的商人,反像是读书赶考的仕子。
这些人看到秦羽进来表情很冷淡,只是瞥了他一眼又各自忙各自的事去了。
他指着这群人问妙儿,“他、他们”
“等会儿再介绍给你认识,先吃东西吧”妙儿塞了一个大馒头到他的嘴里,笑嘻嘻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开口说话啊,你心头那么多疑问,总要一个一个慢慢说。”
见秦羽险些被咽住,脸色泛青,她对五叔道:“厨房后面有没有汤叫他们热一锅来。”
五叔叹口气,摇摇头,“你总是这么没规矩,玉郎平日真是对你骄纵惯了。等会儿他要是打你,我可护不了你。”
她娇笑,“您都说了玉叔叔疼我,他又怎么舍得打我呢对了,今天就是十五,晚上阁里有什么好看的新玩意儿吗”
“这可不能对你这个小丫头说。”五叔低声对旁边人说了几句,然后又道:“玉郎昨天晚上感染风寒,今天怕是不能早起了,动你还是尽快带你这位朋友离开,暖玉阁不能留他。”
妙儿眨着眼问:“为什么不能留我偏要他住在这里。难道你们还能吃了他不成我又没让他卖身。”
秦羽正在喝茶,听她这话出口,含在口中的茶骤然喷了出来,咳嗽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你说什么”
卖身他过得好好的,不愁吃穿,也没有需要他埋葬的亲人,卖什么身难道这暖玉阁的男人都是被卖到这儿来的吗
妙儿用自己的小手帕擦着他的嘴角,嗔怪着,“看你,弄脏了衣服、地板,一会儿要是让玉叔叔看到了,若嫌你脏,说不准就真不要你了。”
“多谢你的好意,可我并未准备留在这里啊。”他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了,“我可以去驿馆住。”
“在驿馆住久了,早晚也是搬到这里来,费那么多事做啥”她翻着白眼,像是在嘲笑他不懂事。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秦羽的一声大喊将她吓了一跳,她正要喝止,从二楼的楼梯上传来一个男子淡淡的声音
“谁这么放肆”
这声音优美如一道银色的光,穿过空气进入秦羽的耳膜,他从没有想到世界上有这么美妙的声音,这声音有一种奇特的诱惑力,引逗着他欲跑上楼去,看看说话人的庐山真面目。
妙儿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责怪他的鲁莽,随即跑向楼梯口,“玉叔叔,是妙儿来看你了。”
“妙儿来了”还是很淡的声音,飘若浮云。
秦羽这才发现,他刚开口时,满楼都没有了声音,所有人都凝神屏息,像是在聆听那人的训示。
他大气都不敢喘,定定的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人。
和屋内其他男子一样的白衣,但穿在此人身上就是有种超群脱俗的韵味,那张脸或许不再年轻,但反而有种成熟的稳重圆润,他身似杨柳,面若梨花,秦羽面对他时,心头赫然闪现出四个字玉树临风。
如星辰似春水的眸子,淡淡扫向秦羽时却如刀剑一样锋利,彷佛在一瞬间将他里里外外全都看透。
秦羽浑身一颤,知道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物。
“玉叔叔,听说您身体不舒服好点了吗”妙儿关心的问。
玉郎看着她,眸中的春水有了些许搅动,“就算不舒服,听说有贵客到,总要起来迎接吧。”
妙儿虽然顽皮,但在他面前似乎不敢太放肆,牵着他的衣角轻声道:“这是我的朋友,为了救我而来的。”
他再度将目光投向秦羽,“阁下怎么称呼”
“秦羽。”秦羽答道。怎么搞的在此人面前他竟有些手足无措
玉郎又问妙儿,“你说他为了救你而来怎么救你”
不等她开口,秦羽先从怀里掏出昨晚拿到的药瓶,递送过来,“妙儿姑娘,这是我昨晚在皇宫找到的灵珠草丹。”
妙儿笑盈盈的伸手去接,“辛苦你了”
眸光一沉,玉郎拦住她的手,“你搞什么鬼”
她笑得有些不自然,“我身体不好啊,玉叔叔一向都是知道的,昨晚碰到秦大哥,他答应帮我找药,但药只有皇宫里才有,所以”
“所以你就耍人家”玉郎严厉的质问让她垂下了头,秦羽则傻在那里。
被耍了他被这个小丫头耍了
“玉叔叔真是讨厌”妙儿忽然一甩手,抢过玉瓶,“我怎么是要他我只是要交他这个朋友而已”
“交朋友可以有很多种,但不是你这种交法,你这样做,也许会让他不明不白的断送了性命。”
“我怎么可能会让他送命我又不是要害他。”
“但你要他做的事便等于是在害他。”
“我”
“停停停停一下好吗”秦羽打断正在争论的两个人,他们讨论的焦点是他吧但两人却对他视若无睹“麻烦两位,可以说得清楚点吗”他不喜欢打哑谜。
玉郎淡淡的说:“让妙儿告诉你,然后立刻离开暖玉阁。”
妙儿急了,“不他要留在这里,我要他留在这里”
“我说不行。”玉郎的黑眸越凝越深,话也越说得来越少。“五郎,你看着办吧。”语罢,他不再理会妙儿的要求。
“且慢”秦羽再度举手打断,蹙紧的浓眉说明他已经动了气。“抱歉,各位大概是误解了,我和这位妙儿姑娘没有交情,只是为了帮她的忙才会到这里来。我不管你们的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我也不管你们要不要我留在这里,反正我有我的事要做,我也并非没有去处,所以我不会留下来。告辞。”
他大步往外走,妙儿急得跳过去用手扯他的袖子,叫道:“唉,你、你不能走”
正拉扯着,楼外飘来一阵乐声,随之而来的竟是浓郁的香气。
五叔一顿足,“好,让你们走,你们不走,现在想走都走不成了。”他回头看了一眼玉郎,“先让他们躲一躲吧”
玉郎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站在那里,神情掠过一种难言的僵硬和痛苦,看在秦羽眼里,心头的疑窦又添了一层。
妙儿似乎也知道即将到来的状况有多危险,扯住秦羽的袖子就往楼上跑。秦羽本来要走,但见他们一个个如临大敌甚是奇怪,而身在异地,还是客随主便的好,于是便任凭她将他拉到二楼的一间卧室中。
从卧室的门缝中正巧可以看到一楼的大厅,妙儿虚掩了门,从门缝里往外看,秦羽见她兴奋的样子,也忍不出凑过来,从她头上的门缝中偷看。
似乎有船靠近了暖玉阁,然后有人走了进来。
原本他以为暖玉阁气氛如此凝重,必定是有一群仇家杀上门来了,但是从门外无声走进来的,只是一个头戴面纱的女人。
窈窕的身形,端庄的站姿,虽见不着她隐在面纱后的双眸,但可以感觉她正在凝视玉郎。
“你来了。”玉郎淡淡的问候,应是与这个女人认识已久。
那女人没有说话,却伸出一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倏然玉臂伸展,旁若无人的将他搂在怀中。
秦羽看得有些不解,想问妙儿这个女人是谁她却像是早知道他的心思一样,小手捂住他的嘴,轻声道:“嘘好戏才刚开始。”
看来这一幕对于暖玉阁来说早已是老戏码了。
他将视线低垂,只看到妙儿光洁莹白的脸颊和柔细的雪颈,大概是距离太近了,鼻尖里钻进一股香气,痒痒的、麻酥酥的。
秦羽深吸了一口气,他喜欢这种甜甜淡淡的味道,忍不住靠近她,几乎碰到她的鬓发。
妙儿浑然不觉头上有个正在偷香的登徒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楼下那对男女。
眼看着玉郎和那个女人一前一后的走上楼梯,渐渐走近他们的房门,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喘,拽住秦羽的衣角,用蚊语般的声音说:“准备,门一开就跳窗跑”
然而那两人拐到他们右边的房间,没进这间房。
秦羽和妙儿同时听到对方呼出一口气,不禁相视一笑,这回两个人倒是很有默契的一起把耳朵贴到连接隔壁的墙上偷听。
但奇怪的是,隔壁没有任何人声,只是有人开始抚琴。
琴声很美,随着窗外的湖水波浪的翻腾声一起,慢慢地注入人的心底。虽然柔缓,却不拖沓,好像一池春水被人缓缓的搅动。
秦羽听了半晌,除了琴声还是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拉过妙儿,问道:“那个女人是谁你玉叔叔的朋友”
“不算是朋友吧。”她歪着头想了想,“应该是他的死敌。”
死敌谁见了死敌不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哪里有心情弹琴作乐这种迎敌的方式还真是奇特啊。
忽然,琴声似乎有了改变,带着一种妩媚的魔力,听得人心情有些躁动,按捺不住。之后琴声越来越快,迅疾如风,像是存心要撩拨超人的情欲,秦羽觉得自己的心要从胸腔蹦出来了。
这时,琴声戛然而止,隐隐的,他们听到了另一种声音,那应该是人的呻吟声吧似乎有男声,也有女声,夹杂在一起,说是欢悦,又像是痛苦。
秦羽立刻明白了隔壁屋里的两个人在做什么,即便他是个大男人,脸都立刻红了。回头去看身边那个小丫头,却见她津津有味、意犹未尽的还在偷听,显然这种声音对于不解世事的她来说并没有太多影响。而他毕竟是个男人,男欢女爱的事情就算是没看过,也听过,自然感觉不同。
他一把将妙儿拉离墙壁,正色警告,“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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