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忘年
作者:芃羽
男主角:易行云
女主角:任晓年
内容简介:
他讨厌小孩尤其是眼前这一个
听听,色狼、变态、萝莉控、不懂得待客之道
这是一个七岁小女孩对于好心收留她的“叔叔”该说的吗
要不是怕她死赖在那栋废弃的“鬼屋”里会影响饭店开发案
加上她年纪小却心机重,居然连“媒体爆料”这招都搬出来
他堂堂一个集团总经理又怎么会沦落为死小孩的保母
见鬼了他是中邪、吃错药,还是脑袋坏掉啊
她爱装大人、爱逞强装独立是她家的事
既然她家里的大人都可以丢下她不闻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
他又何必为了她心疼不舍,甚至把她当成自己的责任
这根本就不符合他向来冷酷阴沉、讨厌麻烦的个性
更要命的是,当她脱口而出要他等她长大
他居然认真的心动了,还开始做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梦
看见她在梦境里咻地变身成一个成熟的女人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压力过大、精神紧绷造成的影响
毕竟打从遇见她的那天起,围绕在她身边的一切就太不寻常
更别提那些接连的跟踪、绑架和枪击,简直可比拟动作电影
只不过他真的真的没想到
最后,竟然连他梦境中的情景,都化成了真实的影像
正文
第1章1
十二月末的冬日,多云阴霾,空气冰寒冷冽,整片山林经过一波波寒流的侵袭,树木抖落了一地枯叶,只剩参天的枝橙,虽然少了绿意,却别有一番萧瑟与苍茫的美感。
就在这些灰茫茫的树桠之间,矗立一栋充满欧式风格的优雅石楼,这栋建筑以花岗石砌成,尖顶斜檐,极具设计感,看得出当年花了不少心思建造,前庭更有个宽广的花园,锻造的镂花大门,两旁门柱同样以花岗石砌成,整体望去,沉稳大气,高贵典雅。
不过,建筑的年代看似久远,已显露老旧斑驳,大门蒙上一层铁锈,甚至攀爬了一些枯藤,整座大宅虚掩在高耸的枯枝之间,透着一股废弃和阴森的味道,乍看之下,倒有种诡异的欧式古堡神秘氛围,仿佛里头住着某种妖鬼巫师,一靠近就会遭到诅语
一辆银灰色进口轿车沿着山路缓缓驶来,在距离石屋十公尺处停下,接着,后座的深色玻璃摇了下来,里头坐着一个年约三十、清朗干练的男子,他直盯着那幢石屋,清俊的脸庞显得凌厉而严肃。
“你说的就是这栋房子吧”
“是的,地主把这栋房子连同这附近的土地都一起脱手,手续已处理得差不多了,但目前一直无法找到住户”坐在驾驶座的另一男子恭敬的说道。
“卖方为何没通知租屋者搬迁”男子拧眉。
“中介公司的王经理说卖方似乎也不知道这里还有人住,因为是上一代的遗产,而子孙们急需钱周转,得知有人开价,直接就卖了,我是来接收房子时才得知里面居住的人竟和屋主毫无关系,而且还住了将近二十年了”
“真奇怪,二十年来都不知道这屋子有其它人住吗难道没收租金”
“似乎是卖方上一代和居住者有点交情,才会把这么大的别墅大宅让给他们住。”
“屋里住的是些什么人”男子又问。
“听说原本只是一对父女,但父亲死后,就只剩下那个女儿,我来打探几次,从附近住户那里大概得到一些讯息,他们说这女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目前和三个小孩住在这里。”
“还有三个孩子”男子微怔。
“是的,不过,似乎离婚了,邻近的人都没看过她丈夫,偶而只有她一个人和三个小孩出入”
“她是在干什么的工作全名”
“都不太清楚,其实她和周遭的人很少往来,这里又离下面的小区有段路,所以小区的人几乎和这家人没什么互动。”
男子微蹙着眉峰,“那么,她知不知道这栋房子已经卖了”
“不清楚,因为无从联络,也一直无法找到人,我来调查了好几次,都没看见有人进出,按了门铃也没人应门”
“晚上呢晚上也没人在家吗”
“晚上呃,晚上我来过一次,但屋内没有亮灯,这里又黑漆漆一片,所以我就”他的声音在接收到老板的冷眼时就停住了。
“啧,你这么没胆子怎么当我的助理”男子努瞪他一眼,推开车门下车,一步步踱向石屋大门。
远看不觉得,下了车就近一看,才发觉这幢屋宅占地真的不小,围墙也是以特别的岩石砌成一米高,上头再加上锻铁花栏,既保有一丝隐密,又留下一些空隙引人窥视。
男子来到大门前,透过镂空的大门望向内部的庭园,心里多少有些纳闷,这里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建筑陈旧不说,就连园内的树丛也一片凌乱,毫无整理
但,仔细看的话,还是会发现隐约有着人迹。
例如,通往大屋的步道并未被杂草湮蔓,可见经常有人走动。
再例如,这扇大屋的门铃处,有着触摸而留下的斑痕。
可见,现在的确有人住在里头。
只是他们似乎又想营造一种荒废的情景
真奇怪,谁不想把自己的居住环境打理得整齐清洁这家人却似乎刻意要让房子周遭显得荒芜
他拧眉望着里头那幢建筑,思索了几秒,便伸手按了下门铃。
他的助理很快的跟上来,道:“总经理,我想这门铃可能坏了,我之前按铃按了半天也都没人回应。”
果然,等到将近五分钟,依然一片安静。
“再调查清楚,想办法尽快找到房客,请她搬走,我们新饭店的建构案都已拟好,不能再拖了。”男子皱起眉头,洁癖的拿出手帕擦手,再低头看了看手表。
“是。”
“走吧,下午还有媒体采访,我得回去准备一下。”
男子说着又看了房子一眼,转身正打算走回轿车,这时,一个手提着两大包塑料袋的小女孩,从小路的那头缓缓朝他走来。
他一愣,脚步顿止,暗忖,这个方向只有这栋房子,小女孩往这个方向走,该不会
正揣测着,小女孩已经通过他身边,抬头对他一笑,用一种柔软轻缓的声音道:“这里没路了,再过去是一大片山林,要往回走才行哦。”
他呆了呆,这小女孩看来只有七、八岁,长得秀雅可爱,绑了一束马尾。齐眉的浏海像是被剪坏了似的呈现锯齿状,使她的小脸更添了点小女娃的憨样,不过,她一开口,口气倒像个小大人。
小女孩说罢便继续往前,走向那幢石屋,然后,只见她在门柱上摸了几下,门就开了。
他讶然不已,立刻上前叫住她。
“小朋友,你住这里吗”
小女孩转头看他,点点头。“是啊,这是我家啊。”
“那你妈妈在家吗”他问道。
“我妈妈”小女孩顿了一下,眨了眨眼,浮起了警戒,反问:“你们找我妈妈做什么”
“我有重要的事要找你妈妈谈,可以请她出来一下吗”
小女孩皱起眉头,盯着他,“我没有妈妈,你们要谈什么事,跟我说就好了。”
他微愕,奇道:“这里不是还有一位姓任的女子”
“她不在。”小女孩很快的摇头。
“不在出门了吗几时会回来”
“不知道。”
“她不是你妈妈,那是你的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小女孩回答得很绝。
他和他的助理都微怔。
“你们来我家到底有什么事难道是要推销东西”小女孩瞪着一双清灵的眼睛,问道。
“不是不是,我们不是来卖东西的”他的助理连忙摇头。
“那你们是谁”
“我们是”助理正想解释,男子就阻止了他,然后从皮夹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小女孩。
“小妹妹,这是我的名片,请你转交给你的你家里的大人,请她跟我联络。”
小女孩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接过名片,看着上头的名字,直接念了出来。
“斯曼饭店集团总经理易行云”
他扬了扬眉,现在的小孩倒认了不少字,小小年纪连他的名字都看得懂。甚至,还念对了他名字里那个“行”的发音。
“你叫易行云,是在盖饭店的吗”她抬头看他。
“是的。”这小女孩一副老气横秋地质问,令他好气又好笑。
“盖饭店的跑到我家来做什么”
“这点,我想亲自和你家的大人谈,请她务必打电话给我。”和一个小女孩谈房子买卖的事太复杂,也没必要。
“你可以和我谈啊。”小女孩道。
易行云一阵哑然失笑。
该说这小女孩早熟呢还是难搞
“你不会懂的,还是让大人来处理。”他捺住性子道。
“我们家的大人不会处理这种事的,她她很忙,没时间打电话给你。”小女孩迟疑地说着,将名片退还给他。
这小鬼
他一呆,有点不悦。
“大人的事,你一个孩子懂什么我也很忙,我的时间更宝贵,叫你那位阿姨还是什么的尽快打电话给我,我会等她的电话。”他板起脸轻斥。
“哇你这么凶干嘛你这样谁还敢打电话给你啊”小女孩睁大双眼,咕哝地道。
“你这小丫头”他被激怒了,难怪他讨厌小孩,现在的小孩都没大没小又没礼貌。
“总经理,请冷静,她不过是个小孩子。”助理连忙上前劝阻,然后转头连笑带哄地对小女孩说:“小妹妹,我们是真的有事要和你家里的大人谈,你乖,帮我们告诉你阿姨好不好”
“我也没有阿姨。”小女孩摇头。
“那是姐姐吗”
“也不是姐姐。”
“啊”助理一愣。
“到底是什么事你们先说清楚嘛,说清楚了我才能决定要怎么做啊”小女孩一副大人模样的困扰表情。
“你这个家伙要做什么决定啊就直接叫你阿姨或姐姐那个大人来和我们谈,你们现在住的房子已经卖掉了,你们最好立刻就搬家”助理也被她惹恼了,直接低嚷。
“什么为什么要搬家这就是我的家啊。”小女孩听得一愣愣的。
“算了,明宗,别和一个小鬼浪费时间了,直接找到女主人再说。”易行云向助理李明宗挥挥手,拧着眉问小女孩:“这样吧把你家里大人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好了,我直接找她本人谈。”
“我是可以把她的手机号码告诉你,不过,她的手机是我在用,你打来还是我接啊。”小女孩从口袋拿出一支白色手机,很无奈地耸个肩。
易行云和他的助理李明宗再次傻眼。
这小女孩是故意要气他们吗
易行云还眼尖的发现,这小鬼的手机竟是最新型的触控式三代机。
“有什么事就打来好了,我可以和你们谈,我的手机号码是3xxxx”
小女孩接着念出一串手机号码,但她才说了一半,屋内就冲出一个小男孩,凶巴巴地哇哇大吼。
“你在干嘛拖拖拉拉的,明明回来了还在那里说什么我快饿死了啦还不进来”
小女孩一呆,惊呼的拍着额头,“哦哦我差点忘了好啦好啦,我马上进去”
说罢,她慌张地进了大门,将门用力关上,完全无视还站在门外的两个大男人,匆匆地跑进了那幢大屋。
易行云和他的助理就这样呆杵了好几秒,总觉得被个小鬼摆了一道。
“总经理怎么办”李明宗嗫嚅地看着冷凝着俊脸的老板。
易行云拧着眉峰,没好气地转身走回车子,冷声交代道:“看样子住在里头那个姓任的女人根本搞不清楚自己的立场,把存证信函丢进去,限她三天内滚出这里。”
“但万一她就是不出面”李明宗又问。
他顿住脚,回头再看了房子一眼。
“那就先断水断电,再依法处理,直接告她侵占,由法官来帮我撵人。”
“这样会不会把事情闹大”
“闹大正好,可以帮我们的新饭店打知名度啊”他冷哼。
李明宗暗暗叹气,他这个老板真是个冷漠又可怕的人物。
“不过,她不会把事情闹大的。”易行云接着又道。
“你怎么知道”李明宗微愕。
“一般人都很怕惹上麻烦的官司,尤其是带着三个孩子的女人,她将小孩单独留在家中,早就已经触法,我敢打包票,这个姓任的女人只要看到存证信函,很快就会来找我了。”
易行云上了车,笃定地勾起嘴角。
第1章2
“你笨死了,晓年,那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你还跟他啰嗦个没完没了。”
大大的椭圆餐桌,三个小孩正靠在桌边吃着晚餐,两个男孩,一个女孩,看起来都只有七岁左右。
其中一个长得机灵聪颖的小男生边吃着意大利面边骂,好像小女孩做错了什么大事。
小女孩很无辜的噘着嘴,她叫任晓年,下午在门口和那个什么易行云多讲了一些话就挨骂了。
“我只是想知道他来干什么,总要问清楚嘛。”她解释道。
“不管他要做什么,都不关我们的事,我们最好都别和外人接触,才不会惹来麻烦。”小男孩臭着一张俊俏好看的小脸,像大人似的皱起眉头。
“我知道啊,可是他说有重要的事”任晓年又道。
“全世界最重要的事就是我们自己的事,其它的都别管。”小男孩一直用一种和他年龄完全不符合的口气责备她。
另一个白净秀气的小男孩本来一直低头打着游戏机,听他愈讲愈大声,忍不住抬头开口替任晓年说话。
“好了,神武,你别凶晓年了,你也知道,她向来就少根筋啦”
“她岂只小根筋刚才还傻傻的差点报出自己的手机号码,再看看她做的好事,前天又把一台机器弄坏”说到这里,小男孩重重将叉子往桌上一丢,吃不下了。
任晓年抱歉的看他一眼,咕哝地道:“对不起我又不是故意的”
“就是不是故意的才可怕,天晓得你什么时候会把房子给炸掉。”小男孩揉着眉头大嚷。
“我没那么夸张好不好,南宫神武,你别乱说。”任晓年生气的直嚷着他的姓名。
“没有吗上星期是谁差点把锅子烧焦还起火”南宫神武小朋友的口齿很犀利又尖酸。
“那只是只是我一时忘了自己在煮汤”任晓年气势虚掉了。
“是,你常常忘记很多事。”南宫神武继续吐槽。
“那是因为我要做很多事,要不然以后饭由你来煮啊”她抗议。
“不要,煮饭是女人的事。”
“谁规定的”
两人愈说火气愈大,秀气的小男孩边打着电动边劝道:“好了啦,吃饭时吵架,会消化不良,你们都安静下来,有话等晚餐吃完再说”
任晓年和南宫神武都住了口,同时转头看他。
“小白,你就一直玩你的游戏好了”南宫神武哼斥。
任晓年也忍不住念他:“还说我们你自己有在吃饭吗夜白,你能不能先把游戏机放下来你盘子里的意大利面都冷掉了。”
秀气的小男孩叫方夜白,他很无奈的拂开长到几乎盖住眼睛的浏海,瞥了一眼意大利面,轻轻皱起眉头。
“晓年,你老是做意大利面,我真的吃腻了。”
任晓年鼓起腮帮子,生气了,霍地跳下椅子,冲着他们两人大嚷:“不想吃就自己去煮,我这么忙还要照顾你们两个,很累耶”
方夜白赶紧闭上嘴,装做没听见,低头继续打电动。
但南宫神武却讥讽的哼道:“这是你欠我们的啊还敢叫苦。”
任晓年倏地僵住,然后气虚的垂下了头,小脸全是委屈和无奈。
“是啦,是我欠你们的,可是又不是我的错,我自己也是受害者啊”
看她沮丧难过,南宫神武臭脸一缓,坏嘴也闭上了,按下遥控器打开电视,索性边吃意大利面边看新闻。
方夜白小朋友将电动放下,走到任晓年身旁,从口袋拿出一个小小的东西塞进她手里。
“晓年乖,别难过了,给你玩。”
她低头看着掌心的小铁球,方夜白伸出小手指敲了它一下,它先是滚动了一下,之后突然伸出四只腿,在她的掌心里跳舞,边跳还边发出可爱的声音:“晓年你好美,晓年你好可爱,晓年你最伟大”
她惊喜的睁大眼睛,被逗得笑呵呵,“哇哇哇,夜白,你好厉害,又设计出新的小东西了。”
“这可以录音,也是随身碟。”方夜白说着又敲了一下球体,它立刻缩回成一颗圆球。
“真是太有趣了你是天才,夜白。”她开心的赞许。
方夜白朝她一笑,那笑容天真可爱得像个小天使。
“有趣就快拿去卖,我们快要喝西北风了。”南宫神武凉凉的提醒。
任晓年一惊,回头看他,“真的吗神武,钱又不够了吗”
“是啊,我们的存款所剩无几了。”
“啊”她小脸发白。
“被你这样胡搞瞎搞钱就流掉了,你之前炸掉的机器就要几十万。”南宫神武冷哼道。
“天哦,我今天去买菜时发现钱包里没剩下多少钱,正想再去领钱”她小脸全垮了。
“存折晨的钱本来还能撑半年,结果因为你的粗心,现在只够撑两个月了。”
南宫神武瞪她。
“那怎么办怎么办”她烦恼的用小手直拍额头,拍得额头都红了。
“别担心,晓年,拿去卖就有钱了吗,而且我还有很多只。”方夜白拍拍她的肩膀,从口袋又拿出好几个造型奇特的小东西。
“哇噢,这么多”她惊喜的大喊。
“看,它们会一起跳舞哦。”他把那些小物丢在地上,一个个用手轻敲,全部的小玩意儿伸出腿,不停的跳舞,翻滚。
“哈哈好好玩哦”她蹲下来又一个个敲一下,全部又缩回去。
“好玩吧还可以把它们组合哦。”他也蹲下来,将所有小物组成一串,然后敲一下,全部的小东西就动作一致的跳着舞,煞是可爱。
“哇哇好有趣”
他们两个小朋友就这样玩了起来,浑然忘了没钱的事。
两个小鬼。
南宫神武轻啐一声,懒得理他们,转头看着无聊的新闻。
主播像鹦鹉般念着一些无意义的稿子,他吃着冷掉的面,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倏地,他脸色一变,差点被面噎死,急呼:“小白,晓年,你们快看新闻”
“怎么了”他们两人抬头看着墙上的荧幕。
电视正在报导一则新闻,说什么盖饭店的事,但画面上竟出现他们周边的景色以及现在住的这幢房子。
“著名的全球饭店经营团队斯曼集团斥资数十亿,决定在台北兴建另一座高档精品日式饭店,选定的地点正是我这块位于大台北郊区的山林之地,这里只有一个旧小区,再往上便是一片未开发的c女地,风景宜人,环境清幽,正是斯曼集团选定这里的主因”
接着,一个长相精练冷凝的男子出现在镜头前,以清晰沉稳的口气说道:“我们斯曼团队这次准备打造一个类似日本轻井泽的休闲度假饭店,整个建筑和饭店风格将以日本禅意为主,届时,整个木造建筑和这一片山林融为一体,这个地区也将成为台北近郊的小型轻井泽”
“啊这个人这个人就是在门口那个男的啊好像叫什么行云流水”任晓年睁大双眼,指着荧幕惊呼。
白俊的脸孔,五官清逸却显得冷酷,清爽的短发梳理得很整齐,言谈举止流露出一股高人一等的自负和距离,看起来就好像多了不起的。
“斯曼饭店集团总经理易行云”方夜白盯着荧幕上的介绍小字,念出那人的名字。
“对对对,是他他还给我一张名片”她转身从自己的随身小拼花布袋里找出那张名片。“看,他就叫易行云。”
“这家伙原来这就是他找上门的原因他想在我们这里盖饭店”南宫神武皱起了小眉头。
“什么他要在这里盖饭店真的假的”任晓年惊呼。
“他不是说了吗现在,他一定是在打我们这栋房子的主意。”
“那就别理他就好了,反正我们不卖。”
她轻哼一声,但话刚说完,电视中的记者和易行云的对话就引爆了一颗震撼弹。
“听说那里有部分的土地取得有点困难”
“不,很顺利,目前已处理完毕。”
“全部吗”
“是,包括周边的整个土地都已完成收购,其中还有栋欧式别墅,也完成了手续,那栋别墅还不错,正打算保留,改建成餐厅”
三个小朋友听得一愣,接着,南宫神武狐疑的看着她。
“晓年,这栋房子是你爸爸的吗”
任晓年傻杵了一下,才道:“应该是啊,我们都住了这么久”
“确定”
“哎,放心放心,这栋房子绝对是”任晓年说着,突然想起那个和易行云一起来的人说这房子不是她的,话声倏地一顿。
其实她也不清楚房子的事,印象中,从她跟着父亲从美国回来就一直住在这里了,她理所当然认为这是她的家。
“你有土地权状吗”南宫神武又问。
“啊什么是土地权状”她呆呆地反问。
南宫神武的小脸都绿了。
“是一张证明你拥有这个房子的资料。”方夜白道。
“我不知道啊,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她有点不安了。
这时,电视中的记者又道:“这间顶级精品饭店何时动工”
“一星期后要整地铲平,预计一个月内就要动工。”易行云如此回答。
“一星期”南宫神武低呼。
这下任晓年真的慌了,她慌乱的看向他,道:“怎么办神武,他们下午来的时候有提到说说这房子是他们的”
“什么”南宫神武脸色微变。
方夜白仿佛想到什么,突然走去客厅,拿回一封信,道:“这是我傍晚在门口捡到的信,里面好像说要我们搬走。”
南宫神武将信抢过来,低头一看,惊愕的道:“这是存证信函里面还有一份数据房子和土地都不是晓年的,之前的拥有者是个叫钱富荣的人,他去年死了,这栋房子就在上个月被卖掉了,现在,我们住的这房子和土地的所有人是易行云”
任晓年冲过去看那份资料,小脸刷白。
“天哪我从来都不知道,这房子竟然不是我爸的”
“这下麻烦了。”南宫神武拧着俊秀小脸。
“怎么办怎么办我们真的会被赶走吗”任晓年快哭了。
“我们能走去哪里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我们绝不能离开,更重要的是,我们能和外人接触或是打交道吗时间一久,一定会有人发现我们很奇怪。”南宫神武严厉地低斥。
任晓年和方夜白都一怔。
是啊,虽然乍看之下没什么,但是久了外人就一定会发现他们三个小孩很不寻常
非常非常不寻常
“我看,该请大人出面去解决这件事了。”
南宫神武和方夜白都看着任晓年。
任晓年愣了一下,慢慢皱起小小的两道眉,咬着下唇,盯着电视里那个易行云,再转头望向通往地下室那道阴暗的楼梯,无奈地道:“时间还没到,大人还没办法出来,我看,我先去和那位行云流水先生谈一谈好了”
第2章1
易行云讨厌小孩。
在他眼中,那种不知节制、喜怒无常、肆意吵闹、骄纵无理又难以控制的小小生物,比任何难缠又阴险的商场对手还要令他头痛。
他宁可面对一群敌人,或是连续加班一个月,也不要和一群小孩相处超过三分钟。
但,很不幸的,他那个远嫁法国的姐姐最近和老公吵架,带着一对七岁双胞胎女儿飞回台湾,结果,一个嚣张又歇斯底里的女人和两个被宠得无法无天的可怕小鬼霸占了整个家,把他的生活完全打乱,更把他下班后唯一的休息处所搞得天翻地覆。
“呼,累死我了。”
他纠结着一双浓眉,一脸气闷地走进公司大楼,嘴里低咒不断。
昨晚那三只大小魔女居然为了抢一盒冰淇淋,尖叫追逐,把整个客厅撒得到处是半融黏腻的糖渍
更夸张的是,三人还为了谁要和谁一起睡吵架吵得像仇人一样,一直闹到凌晨才又互相抱着睡去。
一整晚,他几乎是睁眼到天亮,差点被她们搞疯,于是一大早起床就叫佣人把她们的行李全都打包送到饭店去,再留张字条,要她们三人在他下班回家前离开他家,滚去饭店住。
他受够了,就算是亲姐姐,他也顾不得情面了,那个家虽是父母留下的房子,但回台湾这半年来都是他一个人住,他有权利拒绝任何人侵入他的私人地盘。
搭电梯上九楼,来到他的办公室,女秘书和助理李明宗看见他臭着一张脸进来,心里都懔了一下,很快地互相交换个眼色。
老板今天心情很糟,皮要绷紧一点才行了。
果然,易行云一经过李明宗的桌前,就立刻问:
“那个姓任的女人有回应了吗”
李明宗紧张地道:“还没有”
“那断房子的水电了吗”
他说着脱下大衣,整齐地挂在墙上的衣架上,甚至还仔细地调整了一下角度,再将围巾披在大衣领间,然后不停地整平那条羊毛围巾,直到它平整得像新的一样。
“那个断水断电得先申请而且你昨天说要先投递存证信函”李明宗看着他的小小动作,抖了一下,立刻把后面的话咽回肚子。
天哪老板今天的火气是属于核弹级的,他可不想成为今天第一个被炸的对象。
易行云是饭店业界有名的管理营销高手,才三十岁,就已是国际斯曼集团极为倚重的角色,两年前他接下亚洲区总经理一职,负责整个亚洲地区的饭店开发设计与管理,由他经手建造的顶级饭店每家皆别具特色,往往成为媒体焦点,而且口碑奇佳,倍受好评。
但这样一个眼光精准又极具生意头脑的商业天才,却是个个性冷酷、阴沉,吹毛求疵,还带点神经质洁癖的男人,尤其在生气时,他会更阴沉,更吹毛求疵,更洁癖
从他整理围巾的龟毛程度,以及挂个大衣还得要衡量衣架平杆和地面是否平行来看,李明宗几乎可以确定他这个老板今天的情绪非常非常糟。
“这种事明明可以同时进行,我没交代你就不懂得变通吗”易行云开骂了。
“但这么冷的天气,要是断了水电,那些孩子”李明宗话才说一半,看见他寒气逼人的眼神,立刻改口:“是,我马上去办。”
易行云脸色阴鸷,走向办公桌,低头以指尖摸了一下桌面,眉峰又皱了起来。
李明宗心一悚,暗叫不妙,心想这新来的女秘书八成又留不住了。
“陈秘书。”易行云不悦地喊道。
“是。”陈秘书紧张地冲进办公室。
“我说过,保持我办公室的整齐清洁是秘书最基本的工作,你没听清楚吗”易行云冷冷盯着她。
“我我有擦过了”陈秘书苍白着脸道。
“擦过那这是什么”易行云指着计算机后的薄薄灰尘。
“那个”
“看到的地方才擦,没看到的地方就省略,像你这种马虎心态怎么能当我的秘书”他口气严厉。
“抱歉我再擦一次”她惊慌地道。
“不用了,你可以走了。”他冷怒地瞪她一眼。
陈秘书脸色发白,求救地看向李明宗,李明宗立即帮她缓颊:
“总经理,请再给她一次机会,陈秘书对清洁工作不太在行,但是其它的公事都处理得很完美”
易行云冷冷地挑了一道眉,用毫无温度的声音问他:“看来,你也想走了。”
李明宗一惊,立刻闭紧嘴巴。
“出去。”
一夜没睡,易行云已头痛欲裂,耐性全失,别说一片灰尘,现在就连一粒沙子他也不能忍受。
李明宗知道再多说只会惹他更生气,于是赶紧把一脸懊丧的陈秘书推出去,但陈秘书不甘心,忍不住回头抗议:
“总经理,我的工作是秘书,不是清洁工”
易行云冷冷瞥她一眼,“如果最基本简单的清洁都做不好,你在我眼中就连清洁工都不值。”
陈秘书气得咬住下唇,转身冲出总经理办公室。
“陈秘书”李明宗喊着,也跟出去。
易行云烦杂地揉揉后脑,脸色沉冷地坐回自己的座位,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他顺手拿起接听。
“喂”
“总经理,一楼有位有位姓任的小”
姓任易行云眉一挑,几乎是立刻命令:“让她上来。”
“啊你要见她吗”总机迟疑地问。
“当然。”
“知道了,我马上请她上去”
易行云挂上话筒,在心里冷冷一笑。
看吧,那女的果然主动找上门了,收到存证信函就吓到了吧。
不久,有人敲了办公室的门,他应了一声:
“请进。”
门缓缓被推开,他起身准备见一见对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但他的视线却扑了个空,因为,来人的高度,很矮
而且身形很小
“易行云先生,我现在知道事情真的很严重,所以我来和你谈一谈了。”
对方一进门就用一种柔缓稚嫩的声音,十足小大人的口气,对着他说话。
他傻眼地呆立原地,直瞪着她。
小小的脸蛋,绑着一束马尾,浏海像狗啃的呈现可笑的憨态
哪有什么姓任的女人眼前的访客,竟然是昨天见到的那个小女孩。
“你这个小鬼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喝斥。
“我来和你谈房子的事啊。”任晓年提着小小的拼布小袋,走进总经理办公室。
“你家的大人呢也来了吧”易行云走到门外探看,但外头没其它人影。
“她没空,没办法来,所以由我来和你谈。”任晓年解释着。
易行云吸口气,转身回到她面前,皱起眉峰。
“小朋友,这种事不能胡闹,你一个小孩能和我谈什么马上打电话叫你家里那位阿姨过来。”
“我没有胡闹,我家里的大人她她真的不能来,所以有关房子的事,就由我来处理。”任晓年的小脸很认真。
“你来处理我和你这个小鬼没什么好谈的,你回去告诉你家里的大人,三天内如果没有搬离那栋房子,我会告到她跪地求饶。”易行云双手叉在腰间,严厉地喝道。
任晓年一惊,急道:“啊你不能这样”
“我当然能,这是我的权利──”易行云说着突然一顿。
他这是在干什么和个七岁的小孩谈论权利和法律,真是疯了。
“好了,这里不是小孩子该来的地方,你快回去。”懒得再和个小鬼浪费时间,他说着顺手将她往外推。
任晓年努力定住小小的身体,转头大喊:“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我们不能搬家,那个地方有很重要的东西,我们绝对绝对不能离开。”
“那就把重要的东西打包,全都带走就行了。”易行云拉住她的小胳膊,直接往外走。
她有点生气地甩开他的大手,喊道:“放开我,你太无礼了这是一个总经理的待客之道吗”
他一愣。
是他听错了吗这种话像是从一个小鬼口中说出的吗
“我是真的有苦衷,才来找你的。”任晓年像个小大人一样心烦地叹了一大口气。
又来了,苦衷
小孩学什么大人说话真是夸张又可笑。
易行云反感地瞪着她,冷哼道:“你一个小鬼有什么苦衷你知道什么是苦衷我看你连苦衷两个字都不会写,别再闹了,回家去打包行李,安静地离开那栋房子。”
“我们真的不能搬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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