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叹了一口气。家里有强硬的后台,果然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一旁的林青莲不知流连心中所想,见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比万花筒还快,只能兔子一样试探性地盯着流连瞧,她怕流连还在生气,想着该说什么话来安慰。
“算了,也许这就是”流连最后的那个“命”字还没出口,忽然有人毫无预料地强势插进,打断了她45度仰望天空的悲伤。
“林青莲你居然跑到这里来了,真教师兄我好找”临仙门二弟子苏摩冷冷地笑,手里拿着一个罗盘,不知何时站在了离石狮子不远的地方。
“二二师兄。”林青莲慌忙转身,一见是苏摩,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说话带着颤音。她知道,自己没有听从二师兄的命令,到处乱跑,他一定不会放过机会来责难她这个小师妹。苏摩的冷言冷语能像一根一根针,直直地扎进人的心里。
果然,苏摩开口讥讽道:“小师妹,你以为天下的人都和你一样闲得慌吗师兄师姐都很忙,为了空心尸的事,我和大师姐已经好几天没休息了,谁还有空陪你在这里玩捉迷藏”
“我”青莲眼红了一圈。
“小师妹呀小师妹,你自己没本事就算了,为什么还想尽办法给他人添麻烦唉,师妹,我这个做师兄的,有时真为师父感到悲哀。你说,他老人家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没用的女儿呢你的存在,除了为师父丢脸,为师门抹黑,恐怕再也没有其他的作用了。你活着简直就是他人的累赘”
苏摩本就因为寻妖盘在神庙内忽然失灵而不快,结果回到大殿,发现那个废物小师妹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顿时一肚子的火。寻了好一会儿才见到林青莲的身影,自然一见面就毫不留情。
苏摩虽然一直得理不饶人,但如此恶毒还是头一回。林青莲一时间被他骂得有些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泪在眼眶里滚了滚,然后大滴的往下掉。她不敢张嘴,咬着嘴唇,才勉强不会哭出声。
见到小师妹的懦弱,苏摩一时间更加来了兴致,就知道她好欺负,刚好让自己泄火:“居然又哭了,真没用,没说你几句就哭,还哭个不停,你有完没完”
“你才有完没完”流连气运丹田一声吼,让苏摩这才注意到,原来林青莲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的少女,刚才那个角度,她刚好被石狮子挡住,所以,苏摩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她。
“你只是人家的二师兄而已,又不是青莲的长辈,怎么一见面就一副既当爹、又当娘的架势人模狗样的说一堆,也不先想一想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个立场你师父要是知道,他想给他的女儿当爹,恐怕不会把这个位子让给你吧。”说着,流连把哭泣的青莲护到了身边,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说道,“没事,别怕,有我呢。”
再抬头,直视苏摩那张越来越难看的脸,丝毫不给他说话发问的机会,流连厉声继续道:“见过满嘴喷粪的,没见过你这样喷得没完没了的。还是人家的师兄,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上来就说别人活着没用。那么,你活得就有价值了你活着的价值就是满嘴喷粪”
“你”苏摩气节,一手指向流连,刚要还嘴,又被流连抢先了过去。
“我得申明,青莲她没有到处乱跑,是我把她硬拉出了大殿。她是被迫和我出来的。所以,你刚才错怪了她。不过,就算她是自己出来走走,你一个大男人,就只有针尖小的气量吗连这点小事也无法容忍,实在让人匪夷所思。但,念你的脑子容量有限,也不像个男的,可能考虑不到这么复杂的层面,我们青莲大人有大量,也不想和你过多计较。可你刚刚说什么活着就是别人累赘的话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行为实在令人发指,如果你不当面郑重地向青莲道歉,恐怕老天爷都会看不过去的小心以后遭雷劈”
“你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说三道四”苏摩一口气提了好久,才问出了这么一句话。他还是头一回,被人呛成这样,好一个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的臭丫头。
“我和师妹说话,哪里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插嘴”苏摩怒而拂袖,“敢管我们临仙门的事,先掂量一下自己几斤重再说。张口之前,先打听清楚了。我,临仙门掌门人关门二弟子苏摩,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什么二弟子很了不起吗我怎么就不能”流连本想再顶回去,却被身旁的林青莲拉住了袖子。
“算了,流连。”青莲的泪水还残留在脸上,她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道,“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听师兄的话,到处乱跑。”
流连本准备好的回骂,被青莲一句话给梗在了喉咙里。她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粉衣少女,她怎会如此软弱
明明是别人说的话难听,她不但不回击,还在自己的身上找错误。唉,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善良还是傻呢流连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要是换了她,即使错的自己,也会在面子上死撑,更别说是他人故意责难了。
“哼听见没有,连师妹自己都说,错的是她。”苏摩的耳力极好,听见小师妹自动认错,又见一开始气势汹汹的流连忽然没有火气,一时很是得意。
“小师妹,过来。别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他们保不准是想利用你,打我们临仙门的主意。”
流连一听苏摩暗讽她,正要再次发作,却见一直软弱的青莲忽然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火气,双手握拳,抬起头看向苏摩,樱桃小嘴直哆嗦:“二师兄,你说我怎样都行,但不能怎么说流连她她是好人,是我的朋友”
不错,非常不错看来这丫头还不是无可救药。流连几乎想给她拍掌鼓励了,这个朋友总算没有白交。
“朋友”苏摩冷哼了一声,“那你要和你朋友在这里耗多久现在已经快到正午了,大师姐昨晚出去后就没有回来,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你就不担心吗要是她已经回了客栈,却没有发现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听苏摩这么一说,林青莲再次低头沉默,接着,她竟真的顺从了苏摩的话,慢慢向他走过去。
离开流连身边时,她低声说道:“对不起,流连,我要走了。我我担心师姐。”
流连点了点头,只能无声地看着青莲跟着苏摩离开。苏摩依旧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还不知道,他以后会怎样欺负青莲那只可怜的小羊呢
林青莲走后,流连一口气怎么也顺不过来。
难道说单纯善良,又有些软弱的孩子只有被欺负的份吗这年头,世道是怎么了是不是柿子都挑软的捏,人家不就是弱气了点,就该被那什么狗屁师兄说得一文钱都不值
左想右想,流连拿出了青莲留给她的笔,在没用完的纸上,写上了“苏摩”的名号,怕“苏摩”两个字写的不对,流连还特地加上了“临仙门关门二弟子”几个字。
所幸,这一回儿,进了石狮子嘴里的纸没有被风吹走,而是在入嘴的那一刻就消失掉了。
女神接受了请求。流连弯起了嘴角。小羊,放心,咱们有女神后盾,让那个苏摩滚蛋吧
18第十八章
从羲和女神庙回到来福客栈,流连前脚刚踏进门槛,就被一楼茶座内异于往常的喧闹声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开茶会也不至于闹腾成这样是为了说书的故事吵起来了流连好奇地瞪大眼睛,反正现在白尧还未归,闲着也无聊,不如凑凑热闹,听听八卦解闷。想到这里,流连找了个人多的角落,认真地竖起了耳朵。
“哎呀,你说,张家怎么会出这样的事陈孝守那妹子嫁去张家才三个月。唉,年纪轻轻却只有当寡妇的命,可怜呀。”这一个说道。
“谁说不是呢。陈孝守那妹子我见过,名叫陈萍眉,知书达理的,人可标致了。都说,陈孝守只有这么一个妹子,平日宝贝得紧。未出嫁前,一直是当大家闺秀般养着,陈孝守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却没让自己妹子受过半点委屈。这不,一听说他妹子夫家出了事,陈孝守急得满头大汗,刚才往外跑时,连鞋都跑掉了一只。还不是赶着去看他妹子了。”另一个也说。
听他们这么一说,流连才注意到,那个摆在茶座中间的台子后空荡荡的,本该端着茶杯,摸着胡子的说书先生不见了踪迹。怪不得这茶会比以往乱得多,原来是主持不在。
“说起来,那张公子死得有些蹊跷。”一个忽然压低了声音在流连身边响起。
流连悄悄凑近那声音,兔子耳朵又竖起来了。最近,她觉得自己的听力好像变好了不少。如今,人家故意小声,她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呵,这个我也略有耳闻。那张家公子当真教人羡慕,昨晚死在烟花巷里,软香怀中。可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另一个声音带着嘲讽,又叹道,“只是可惜了陈家妹子,不值”
“嗯,倒是不错,只是,还有比这个更蹊跷的”那个压低的声音迟疑,接着说道,“今早,听我在衙门里当捕快的二舅子说,陈公子的死法诡异,他是被人挖心而亡。”
“挖心真的还是假的”
“嘘,你小声点。知道这事的人不多。咳,二舅子还说,他并不是第一个,前面好几个都是这么死的。那个死相,啧啧,我二舅子说,他晚上都会做噩梦。最近几个月,临仙镇一直不太平,咱们也得小心点好。”声音的主人摇了摇头。
“那你二舅子有说,这是谁干的”另一个声音识相,也压低了些,“这杀人的手法也忒残忍了些。”
“二舅子他们呀,有自己的打算。”声音的主人停了停,又说了一句,“也许,这不是人干的。”
流连觉得自己的寒毛因为一句话,“噌”的竖了起来。
不是人干的难道是鬼干的
“啊”
正当流连在自己脑海中勾勒出“鬼”的样子时,一只手猛地从人群里伸了过来,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臂。
所幸,整个茶座的喧闹声不缺流连这么一叫,所以,除了身旁的几个闲聊的,投过来诧异的目光,根本没几个人注意到流连,当然也不会注意到她身边忽然出现的,俊朗如神明般的男子。
“你怎么是你你,你怎么一下子消失,又一下子蹦出来。知不知道,不打招呼会吓死人的”流连看清了白尧那张脸,依旧有些惊魂未定。
“走。”白尧的脸比以往更加凛冽,冰冻三尺之寒,教人一看便不免胆颤。周身更有一股寒冰之气,竟使本来气氛热闹的茶座,在忽然间有了一股冷意。
“什么走什么走你就不能像正常人那样,把话清清楚楚地说出来吗”流连感觉到白尧的气势大大异于往常,不过,她向来不怕死,就怕自己输了气场,丢了面子,特别是在白尧面前。
“凡女流连,听吾号令,入吾屋中坐定,速去”
白玉戒发出红光,没等流连来得及开骂,她的脚已经向白尧的客房走去了。
“静心凝气,融汇丹田;气合则生,分之则漫;顺气于身,气冲任督;聚灵于心,练气始成。”
白尧的声音亦然没有多余的感情。坐在床上,被迫打坐入定的流连只能乖乖听话,用他口述的方法融汇体内之“气”。
流连闭上双眼,凝气丹田,不久,她清晰地感觉到腹中一股急速运转的气流。奇怪,几天前,还只是在做那些奇怪的梦时,微微感觉到有气在动,如今在自己稍稍的挑动下,居然已成万马齐奔之势,且开始在流连体内四处乱窜,毫无章法。
白尧所说的“气”大概正是这一股磅礴。流连的额头上慢慢溢出汗珠,真气于体内冲击的感觉一点也不好受,更何况青木果幻化之气来势汹汹,忽然间涌动而起,即使是仙家也未必承受得了,于她一介凡身,确实吃不消。
当初,天蓬没有向流连明说青木果的功效,而是依旧让流连每日按天一中,最基本的方法打坐入定,做最简单的修炼,就是希望她安于平常,顺于自然,一点点地幻化体内过于强大的青木果,也许十几年才有小成,百年才入凝气,却修炼地踏实,于流连自身是有益处的。
而现在,白尧将仙界霸气的伸之木系心法教于流连,让她用自身强制推动青木果之真气,融汇于身,打通关节,加速修炼。这种方法虽然没有什么不对之处,而且成效快又明显,但风险极大,这就像一个初生的牛犊去训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稍有不慎,流连不仅会兵解重来,更可能会因为承受不住青木果的冲击之力,彻底毁了灵根。而且,即使修炼有成,流连每过一阶就会遇一次心魔,过不了心魔这一关,流连同样会被打回原形。
关于这些风险,其实,作为教授者的白尧此时也并不了解。因为就白尧自身而言,用的修炼方法比起流连,要霸气千万倍。他并不知道,流连作为一个凡人,身体所能承受的界限比他料想的要小得多。白尧一直认为,自己选的修炼之法,是他所知道的最温和的。
虽然白尧帮助流连修炼,希望她速成,有想快些获得青木果预测之能的目的,但他并不想害流连。如果他知道,这种修炼之法对流连的隐患如此之大,神子人大宁愿不要什么预言之能,宁愿被打回原形的是自己,也绝不会送流连走上这条路。
所以,只能说,以己度人的白尧神子无意间做了错事,而被拔苗助长的流连是个杯具。
这些,等到了后来随着修炼层次越高,流连会自己慢慢体会。或者说,对于这一自己种下的恶果,白尧比她更有感触。当然,这都是后话。
现在,就练气阶段而已,成效显然大于危机。
虽然气流的冲击,教流连有股五脏六腑都要被冲出来的感觉,但随着她咬紧牙关,硬将气流规整顺导,如白尧所说,送气于任督,身体渐渐地不再那么难受,与此同时,她身体里出现了一股暖流,如清泉般汇入心田,慢慢地,清泉压住了气流,竟使流连的身体,在交锋间有种舒畅之感。
白尧看在眼里。只用了一个月与青木果的磨合,再加上自己教的心法,流连已经练气有成,进入了后天期,她果然如自己预想的一般,进步神速。自此,流连的预测能力会不仅仅只是出现在梦里,即使在日天,她也可以看到一些幻像。
就在浑身汗湿的流连吐出一口真气,大功告成的时候
“砰砰砰砰”门外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接着,一个冷厉的女声在门外响起:“请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昨晚的事,如若不能给个合理的解释,我司马蓉不会善罢甘休”
流连睁开眼,有着诧异,看了看门,又转头看了看皱着眉头、却没有丝毫要去开门意识的白尧,不由有些恍然。
这不会是旧情人找上门了吧难道说昨晚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19第十九章
再不去应门,估计这客房的门要被拍坏了。
流连打量了一下坐在桌前,悠闲喝茶的神子大人,他又一次成功的展示了对外界一切干扰充耳不闻的强大啊定力。微微扬给的下巴,只留给流连一个好看的弧线。
“喂,外面那个,好像是找你的。”流连在床上动了动身子,浑身是汗,酸软无力,“看那架势,咱们再没有动静,她就要冲进来了。”
“门口有结界,她进不来。”修炼之时,不容打扰,这些准备,白尧自然早已布置妥当。只是没想到,那女人居然会找到这里来,难道昨夜追了他大半个晚上还不够吗
“呵,叫人家姑娘在外面敲这么久的门,可不是待客之道。”流连眼尖,留意到刚刚白尧的微微皱眉。这家伙平日对一切于己无关的事或人,都是漠不关心,想不到门外来人竟让他有了表情的波动。
这绝不简单。好像是有奸情的味道。流连心里坏笑,果不其然,门外之人说不定和神子大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呵呵,你不去开门,我去,到时候不愁抓不到你的把柄。
这么想着,流连朝门外喊了一句:“等等,在穿鞋呢,马上就来。”
白尧不知流连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并没有阻止她,只看着她笑得跟只猫似的,拖着疲惫的身体,有些蹒跚地下床去开门。
门打开的一刻,映入流连眼帘的是一张冷艳的面容。
面若桃李,冷若冰霜。流连再也找不到更好的词来形容了。只是此时,这冰霜强压着怒气,浑身一股凌厉,让流连想给个初次见面的笑脸,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估计是给冰霜冻住了。
她就是白尧昨晚会的旧情人流连皱眉。白尧居然喜欢和他同一个类型的两个人在一起不怕被彼此冻死吗这不会是他妹吧
“姐姐已经敲了好久门了。”挤不出笑脸就算了,流连也不想浪费表情,“不知有何贵干”
司马蓉见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女孩,心中难免有些吃惊。但当她通过气息感觉到,流连只是一个刚入后天期,连凝气都未到的末足仙修时,先是松了一口气,而后不免在心里油然而生一股自我的优越感。
司马蓉已入了元婴一期,是同辈中的翘楚,比流连高上好几阶。修仙界向来如此,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强者不对遇见的弱者进行夺舍就已经很不错了,这种初见的轻蔑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屋里就只有你一个人吗”司马蓉定了定神,高傲的昂起头。
其实,刚刚敲门虚张声势的时候,司马蓉感觉到门上的结界是昨晚那人所下,心里一直忐忑。那人的修为念此,司马蓉不由心中一颤,她不是不敢猜,而是猜不透,那简直是她一万年,不,是十万年,百万年也无法仰及的高度。昨晚的所见所闻,给了司马蓉太大的冲击,使她直到现在都没有缓转过来。
不过,见到流连,她有些缓过来了。不如自己的小仙修根本不足为惧。
可等到下一刻,流连让开身子,坐在里面的白尧朝门这边看了一眼。完了,临仙门大师姐司马蓉又再次血液上升,冷汗直冒,再次缓不过来了。
“怎么了,姐姐站在门口干嘛你不是来找人的吗”流连在一旁暗暗观察着,眼见司马蓉看到白尧,再不复刚才的镇定,立马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们有猫腻
司马蓉斜了她一眼。她可不喜欢在末等修仙面前失了仪态。
瞪我做什么流连撇撇嘴。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白尧的情人和他一样,都是那么自高自大惹人讨。流连转身走进屋内,一屁股在床上坐下。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散气复原,需要休息,没工夫站在门口让冰美人瞪来瞪去。
司马蓉自然不会注意流连,她全身心都放在白尧的身上,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腿走进房内,接着,顺手将门在身后带上。
“我,咳咳,我总算找到你了。”面对白尧,司马蓉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
别怪司马蓉不淡定,这件事,还是要从昨晚说起。
话说昨晚,司马蓉发现,师父让他们带下山协助捉妖的神器雌雄寻妖盘忽然双双大动。她就拿了雌的那只罗盘,一直追踪到临仙镇东街的丽春楼。根据罗盘的指示,她用穿墙术进了如嫣阁,却不想刚一落地,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整个屋内,从屋顶到墙壁,再到地面,已经被如潮水般、大片大片的头发所覆盖,唯有屋子的正中一块原形的空地,发出耀眼的银光,在黑夜中尤为显眼。银光中一条通体银白的龙似乎被一个金色的笼子束缚住,不管怎样挣扎也无法挣开笼子。
司马蓉还未走近,就被白龙发出的混元真气震得一下子飞了出去,跌到墙上,又落在了爬满头发的地面上。
“嚯嚯,嚯嚯~”尖利的笑声。
一个女人的头颅飘到了白龙的身边,一张惨白的脸,对着笼子里的白龙露出狰狞的笑脸,“再挣扎也没用。这是三乌金笼,是上神界太阳女神羲和的法宝,就连一般的上神也休想挣脱开。而且,这笼子会越变越小,越缩越紧你能撑到现在,着实让小女都佩服。”
白龙狂傲地发出一声愤怒的龙鸣,一阵强烈的冲击让司马蓉快速地捂住了耳朵,但还是被震地耳鸣不止,似乎还出了血。
那女鬼的头,更是被龙鸣震得飞出老远,屋内的头发悸动不止。
紧接着,龙的身体猛然变大,银光大作,竟硬是将那号称能束缚住上神的三乌金笼生生得撑裂成了两半
白龙一跃而起,转身已是一位傲然天地,俊朗无双的少年。他的怒气由内而外霸道地彰显着自己的存在。
少年冷冷地一挥手,整个屋子内顿时燃起了熊熊烈火。
那烈火只烧头发,没有丝毫未伤及无辜。司马蓉藏身于火焰中,细细一看,那火焰中隐隐几丝白光,连火心都是纯白色的;再一闻,有股莲花的香味不得了,这这不会是三界传说中的纯银之火司马蓉记得书中记载,这种火焰虽看上去属于五行中的火系,实则是金系火焰,不仅能摧毁一切,更能将其摧毁的进行再造。还有甚者说,这纯银之火只为界主所用,是以对界之边际的摧毁与重塑没想到,没想到自己今天居然能亲眼所见这传说中的火焰说是三生有幸也不为过
司马蓉激动地浑身发抖,她抬眼望向少年,却发现,立于半空的少年也正在居高临下地看她。只消一眼,她就被那如万年冰封的双眼与冰冷的眼神震得身子一软,瘫倒在地。
临仙门名震八方、令妖魔闻风丧胆的大师姐司马蓉,还从没有这么狼狈过。
少年又一挥手,屋内火焰尽去。头发早已消失殆尽,原本紧闭的窗户不知何时大敞而开,屋内,借窗外一丝丝光亮的照入,司马蓉看到了床下躺着的女人,与床上从帐子里露出一半的无心男尸。
无心尸这是临仙镇第七具无心尸体
师父命他们三人下山,正是为了这无心尸案。
想起师父的嘱托与未完成的使命。司马蓉顿时恢复了神智,大起精神起身过去,强撑着用还在颤抖的双手拦住了正要离开的少年。
“等等这,这是怎么回事是谁害的他”司马蓉故作镇定,指向床上的尸体。
被拦住的白尧皱起了眉头。他本就因被一介小小女妖所困,显出神之实体而憋了一肚子的火,而刚刚当他熄灭火焰之时,明显感觉到,那女妖的气息趁乱破窗而出。
居然让她给逃了白尧不相信一只孤魂野鬼竟躲过了他的白银之火。三界内,能承受住白银之火的人总共算起来也只有五个。
一只比他低了不知多少万倍的女鬼就这么逃了。这简直算是神子大人神生的奇耻大辱。
正要去追那只不简单的小妖,眼前又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一个女人。刚刚就一直躲在一边,因为看她没什么动静,也不想过多理会,没想到这个时候跑出来添乱。
神子大人不高兴,可没工夫给你解释前面的剧情。所以,一个拂袖,把司马蓉扇到了一边,神子大人就追逃犯去了。
临仙门大师姐一咬牙,忍住羞辱,从地上爬起来,冷着脸紧跟了上去。一晚上东奔西走,跟了神子大人好久,终于来到这来福客栈的客房。
司马蓉相信,白尧一定知道无心尸的真凶是谁。她绝不能放过这一线索,而且凭着白尧的实力,他若是愿意帮助他们,那真是有如神助。那还用说,咱们白尧大人本就是神。
就在司马蓉打定主意,来仰仗神子大人的时候,白尧却没有一点想要搭理她的意思。
神子大人心里有事正烦呢,不过,能帮他解决这件事的人不是司马蓉,而是那个坐在床上毫无形象,揉自己脚丫子的流连。
流连边揉自己的脚,边偷看眼前的这一对互瞪了好久的男女。
哎呀,进来都快一刻钟了,除了司马蓉那句“我总算找到你”以后就没下文了。早说过,两座冰山,必是两伤,何必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流连揉完左脚,揉右脚,暗自吐槽。
要想看冰山脸,对着镜子自己看自己难道还不够吗唉,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弄到一块去的怪不得成了情人后,哀怨这么多不过你们冻死自己就算了,我可是无辜的我可不想
忽然,一副莫名的幻象蹦到了流连的眼前。那幻象里有一男一女,他们正在一间简陋的屋子里说话。
那女的,流连不认识,而那男的不正是来福客栈说书的秀才陈孝守吗
“噗”猛地,一口鲜血从流连口中喷出,眼睛合上前,流连听见了陈孝守的声音。
他说:“张而文是我杀的。”
20第二十章
一片云雾,流连在云雾里睁开了眼。
这是哪里流连记得自己应该在来福客栈才对。白尧和他的情妇怎么不见了难道自己又穿越了
“娘亲,娘亲~”有人在拉自己的手,流连侧眼,看到了那个每每出现在自己梦里的青衣小男孩果果。
“又是你。”流连朝四周望了望,“难道我现在正做梦这里是我的梦境”
“娘亲不是在做梦,而是头昏昏。”果果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斜着头,露出有些苦恼的神情,“娘亲体内有坏坏的符咒,它命令果果将自己的气传给娘亲。可是,果果才传了一点点,娘亲就昏过去了呜呜,果果不是故意的,娘亲不要生果果的气。娘亲生果果的气,果果会哭。”
说着,男孩真的咧开嘴,哇哇地哭起来:“呜呜,都怪坏符咒,它最坏了”
符咒传气流连听得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何她总有种只有自己呆在状况之外的感觉。你瞧,连一个活在她梦境里的小朋友都比她知道的多。
不带这么欺负穿越过来的新人吧。虽然已经穿过来了十五年,但就修仙界而言,流连确实是彻头彻尾的小白一只。说是新人,也不为过。
静下心来想了想,流连决定,先解决当前处境,再想办法求解心中的疑问。
“果果,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流连问道。这地方和她以前的梦境不太一样,她总能隐隐地听到不远处传来流水声,这声音让她感到一股莫名的焦躁。
“这里是娘亲的神识之海,也是果果的家。”果果用手抹了抹眼睛,嘟着嘴说道,“它一直小小的,娘亲都注意不到。可是刚刚,忽然间,它就变大大的啦。”
神识之海。这个概念流连还是懂的,她在天一书上看过,这是入门修仙后,在修炼入定时出现的、属于修炼者自己意识的幻之空间。神识之海也是修炼者精神之气的象征,它的大小,是由修炼者自身的修为所决定的。听果果所言,自己的神识之海在忽然间变大,难道自己的修为提升了
“果果,娘亲有话要问你。”流连俯下身子对果果笑,她不是第一次扮演他母亲,装温柔还是像模像样的。
“嗯嗯,只要果果知道的,都告诉娘亲”拍拍自己的小胸脯。
“娘亲如今的修为如何”这个是第一重要的,确定自身的情况。
“唔”小男孩摸着脑袋想着。
果果无法准确表述,是因为他虽能预感天下事,但并不懂修仙界的常识。修道分九层:练气,凝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婴变、问鼎,渡劫。每一层分三阶,修满九层二十七阶,渡劫之后,方能飞升为仙。而现在以流连的修为来看,属于练气一阶。
唉,小孩子毕竟没见过世面,说不清是正常现象,谁叫他刚出生就被自己吃了呢。
流连苦笑,她并不傻,果果就是青木果的幻体,这么久了,她也能猜出个大概。自从她吃了果子,果果就出现了,接着就是乱七八糟的梦,而这些梦与现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连神子白尧也跟着她的梦境走。虽然没人和流连说明,但她敢打包票,这些梦境绝不简单,一定是青木果的作用。
金木水火土,根据天一书中关于五行的记载。青木果属木系,木之逢春,木之修道者善卜知天下。流连料想,自己的梦十有八九有占卜预警的效果。
例如,初次做梦时,她梦到果果变成白尧的脸对她说:“我相信你”,后来在从上神界回来的路上,白尧真的说了这句话。
这不是未卜先知是什么流连想,以后就算山穷水尽了,也可以摆摊占卜,总算是有一技之长,不会被饿死了。呵呵,到时候她保准比临仙镇那些摆摊的算得准。
可叹呀,三界至尊的青木果,到了流连这里只有这种功效,也难怪白尧利用流连,不用白不用,不用就浪费了,成了放错了地方的资源。
“算了,娘亲换另一个简单的问题。”流连见果果支支吾吾了半天,也不想为难他,换个比较题吧,“我现在打得过白尧吗”
果果瞪大眼睛,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实力相差不是“很大”,而是“无法估量”。
“那我打得过师父天蓬吗”
又是一阵拨浪鼓。别看天蓬人身的修为不高,他的实体一点也不弱。
“我打得过你吗”
果果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诚实地送上了拨浪鼓。不想打击娘亲,但是事实没法改变。
看来,自己的实力也没提升多少。流连有些泄气,想了想,又看向果果:“你刚刚说到符咒的命令,那是什么”
果果一听说到符咒,立马小手握拳,愤怒状:“就是那枚坏坏的戒指,它有符咒,一直催着果果给娘亲送气。一直催,一直催,还要果果多送些,果果没有办法违抗它,刚刚送了好大一团气,娘亲就吐血了。都是它害的,真是坏死了”
原来是白尧暗自下的命令,估计是他想利用自己木系占卜的功能,催自己运气以致急功近利,反而不利。想到自己吐血晕倒和他脱不了关系,流连在心里狠狠地记下这笔账,到时候一定连本带利十倍奉还
“没事,娘亲知道不是你的错,不会怪你的。”流连摸摸果果的头,这青木果倒是挺讨人喜欢的,“现在,娘亲想回去,你知道出去的路怎么走吗”
是时候该清醒过来,回到现实去了。不早点醒过来,如何找白尧算账
“娘亲要走”果果一听流连要走,连忙慌张地拉住她的手,“不行,不行,娘亲不能走。这里是神识之海的圣灵地,娘亲在这里最安全了。外面很乱很乱。娘亲听听,水声大大,娘亲的元神会被淹没的。”
哈流连仔细一听,外面的水声果真大了起来,如同大海的咆哮。难道自己的神识之海翻腾了记得天一书上说过,神识之海不稳,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不会这么走霉运吧这一定也是白尧的错哼,就知道他没日没夜地催自己用他教的木系心法修炼,不会安什么好心
“那,为娘的现在该怎么办”流连料想,自己真的走出这片神识的云雾,估计就走不回来了。所以,一屁股原地坐下,随遇而安。
“娘亲别急。果果帮你算算。”小孩笑了,酒窝也露出来了,青木果别的功效不说,占卜绝对是三界之最,没有之一。
“哈,有了”果果闭眼冥思了一会儿,就睁开了眼睛,酒窝更深,“娘亲别怕,爹爹会救亲娘的。”
爹爹流连挑眉,这小屁孩不仅随口认了娘,居然还不经她同意乱认爹。这可需要好好教导才行呀。
“果果,别乱说话,你娘我一直是单身。”流连道,“娘亲也不想瞒你,其实你是从树上长出来的,没有爹的。”
“这个,果果晓得。”小孩又嘟了嘟嘴,“可他真的是果果的爹爹,他一直守护着果果,守了一千年。以后,他也会一直守着娘亲,守着果果的。”
守青木果那不是那个谁谁吗流连满脸黑线。若是果果知道,他亲爱的爹爹就是坏坏符咒的始作俑者,不知作何感想。会不会为了她这个娘亲砍了自己的爹呢
“哇哇,爹爹果然来救娘亲了”
随着果果的一声欢呼,流连感到一阵暖流迎面而来,涌动在她的四周。就连圣灵地的云雾也变得轻柔安逸。与此同时,不远处的水声似乎渐渐平息。
流连在暖流中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了
再睁眼,一双狭长的双眼依旧桀骜,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流连惊得眼皮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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