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无垠的宇宙,璀璨而冰冷,深邃中透着令人心悸的恐惧。
在一处不知名星空中,有座名叫泱銮的陆星上,空中的三个太阳散发着灼人光芒,此刻那阳光似乎都透着血色,整个陆星流血漂橹、哀鸿遍野
数千万的巨蛮族正在大肆屠杀这座陆星上的修士与凡人,暴虐无道。
那些巨人个个都有二、三十丈高,每个巨人的修为都不弱,本就体型巨大且力大无穷,再加上修为强悍,更是恐怖的存在,还有巨人所骑的一些巨兽、也同样拥有恐怖的力量,巨人与巨兽所到之处、生灵涂炭、震耳欲聋的爆吼声在虚空中传出很远很远,如同来自地狱的索命呼喊,连昆虫都颤抖蛰伏。
稍微强大些的修士在拼死抵抗,但是在绝对力量面前,这种抵抗好似蚍蜉撼树般可笑,就算强大的修士几十人联手也伤不了一个巨人,更别说杀死了。
巨蛮族的一个头领不断的大喊:“不准放走一个,看好大阵,尽量别伤到那些未超过半米的小崽子,咱们的储备可不多了。”
那头领巡视大片战场,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偶尔也能收走几个妇孺,孩童直接吞吃,若是女子,则捏碎脑袋,嘴对着女子喷血的脖颈、直接饮其鲜血,或直接扔进背后的笼中。
绝望的修士们大多数都选择了自爆,虽然能伤到巨人,但是靠不到近前,威力自然不足,一片片的血雾在空中爆开,凄美的瞬间像极了盛开而又立刻凋谢的花朵,妇孺的悲泣声渐渐消失,只有那无尽的恨意、在诅咒声中愈来愈浓,嚼穿龈血、刻骨崩心
一些修士临死前竟决绝的亲手杀死自己的至亲骨肉,不想让自家的妇孺落进巨蛮族手里,那种无可奈何的决绝让人心尖发颤,那些杀死自己妻儿的修士在绝望的嚎叫中冲向巨蛮族,自爆
那凄美血花在不断的盛开
巨蛮族面对如此凄惨场面却毫不怜惜,暴戾恣睢,还有不少巨人在大笑,许多巨人专抓孩童生吞活咽,那咔嚓咔嚓的碎骨声、令人毛骨悚然。
而此刻有数千个强大的修士集中在一起,不断的奔逃着,连自家的族人都来不及管,数千人护着一辆战车,只为了让战车上的几位修士尽快写完那套仙诀。
“凝气境完成,装。”一老者写好第一篇仙诀,让旁边一青年装进一把青铜大刀内,那刀把与刀身几乎同长,各长两尺,刀把手乃空心,用兽皮写好的第一篇仙诀装入刀把中。
“聚法境完成。”一中年修士把第二篇心法递给那持刀青年。
“神念境也完成。”
“虚谷境完成。”一老者递过兽皮后,擦去眼中的浊泪,悲道:“得到这踏天诀还不足百年,就遭这些畜生屠星,难道我们是造了什么孽还是上面来惩罚我们”
其他几人只是摇头不语,却个个都潸然泪下,绝望的神情无以言表
“问天境也成。”一白发老者忍着悲痛递出那张兽皮,盯着刀把,凄凉道:“从未有人修到过这问天境,也不知威力如何,不知能否与那巨蛮一战。”
那几人目中似乎燃起一丝希望,但瞬间又熄灭,那持刀青年悲愤道:“只怪我们自私,这等逆天仙诀若传遍整座泱銮星,恐怕早就有天才修到这问天境了,如今临死前想着送出,有又何用恐怕早就在那茫茫宇宙中化成碎片了。”
“报应啊报应”
“玄统境,不知此篇威力如何,我想应可屠戮那巨蛮族了吧”这中年男子身着龙袍,俨然一国之尊行头,目中泛着血泪拟写完最后一篇,接过青铜大刀,亲自塞入刀把内。
取下拇指上的老玉扳指,灌入一道神念,那神念中正是此刻的惨烈景象,又从龙袍的一角撕下一块布,用指血写了一篇血书,还未写完时。
后面的巨人已经追上,那巨人手中抡起一大锤,顿时砸死数十修士。
龙袍男子只能把未写完的血书塞进刀把中,又从发髻中拔出一根发钗,那发钗后面镶嵌着一颗浅蓝色宝石,大小与刀把尾口相差无几,龙袍男子心疼的摸了摸那蓝宝石,用手轻轻一捏,一滴血从那蓝宝石中出现,那蓝宝石瞬间更加耀目,全力一塞,那发钗尖杆没入刀把,蓝宝石也严丝合缝的塞住刀把尾部。
六篇逆天仙诀还有那玉扳指与血书都被封入其中,本无光泽的青铜大刀,此刻被那浅蓝宝石点缀的有了一丝光彩,龙袍男子心疼的摸了摸青铜刀的浮雕,眼中泪水滴落刀身,万念俱灰、绝望道:“镇国宝刀竟能沦落至此,可笑,可笑至极啊”
其他几人盯着刀把的蓝宝石更是绝望的闭目摇头
轰
战车顶棚被一巨人的大锤扫中,瞬间透了亮,周围守护的修士也死去大半,此刻在最后方的修士见车顶被撕裂,数十人一跃而起,冲至追来的巨人前方突然自爆,这是毫无商议的自爆,只要修到聚法境的修士都能选择自爆,让全身法力瞬间膨胀至爆裂,这爆裂之力虽然不强,但是那巨人也顶不住这数十人同时自爆之力,顿时后退几步。
也就这么个缓息间让前面众多修士能加速逃离,个个都在燃烧法力,而在逃出一定距离时,那战车中的六人瞬间爆发最强实力,六人同时顶起龙袍男子,如同离玄箭般爆射至空中,在强大冲力用尽时,那龙袍男子手中多出一张灰符,在捏碎灰符的瞬间,又是一股强大的力量又把他往空中爆推而去,速度比之前六人顶起的还快许多,然而那空中有一大阵笼罩。
男子身体碰触大阵的瞬间,那大阵猛然形成了绞杀之力,龙袍男子却在此时哀嚎一声,突然自爆,那大阵被自爆之力炸出一道大口子,虽然口子很快自动闭合,但是也足够那青铜大刀奔出阵外了,大刀更是被那自爆之力推出很远,在宇宙虚空中前进数万丈后才渐渐缓慢,那些巨蛮族跟本没有发现大刀已破阵而出,追来的巨蛮族也只是以为龙袍男子只不过是被迫自爆罢了,还在哈哈大笑。
而下方保护这几人的众多修士们、也在此刻同时冲到那大笑巨人所骑的巨蛮兽周围,轰然自爆,一千多人的自爆力不容小觑,那头高有近十丈巨大蛮兽被那巨大的自爆力炸的四分五裂,刚才还在大笑的巨人也被炸断了双腿,震坏了五脏六腑,大口大口的吐着血,眼看出气多,进气少,恐怕是活不成了。
不远处巡视战场的头领过来,看了眼那奄奄一息的断腿巨人,丝毫没有犹豫,手中大斧抡下,砍掉了那重伤巨人的脑袋,冷哼道:“废物。”
众多修士看到这一幕,知道人多力量大,就算死,也要手拉手,集合千人再自爆一次,连同妇孺一起冲向最近的巨人,悲绝的自爆,哀嚎不断,同时爆开的血花也越来越多,从之前的一朵一朵,到现在的一大片爆裂,惊心悲魄
整座陆星不知几千万里之大,而此时每一处都在经历这凄惨一幕,血腥味弥漫整个陆星,连空中都下起了血雨,雷声隆隆,仿佛苍天都衋然。
泱銮陆星,广阔无边,曾经绿意盎然,生机浓厚,虽小有战伐,却从未有过大肆杀戮,和平时代养育了数百亿人口,有凡人,有修士,也有各种灵兽凶兽,泱銮星在巨蛮族未来之前是真正的一片祥和。
而现在的泱銮星却遭遇灭顶之灾,整座陆星再无任何活物,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大片大片的土地都被血染红,甚至一些坑洼之地都形成了血湖,血流漂杵
这一场绝惨的屠戮持续了半年之久,巨蛮族撤掉大阵后,竟然又放了一把大火后、这才逍遥离去,在虚空中远远望去,那泱銮星如同一颗新生的太阳。
大火足足燃了三年才渐渐熄灭,至此、泱銮星再无生机,就此灭绝
漫漫虚空,一把青铜大刀在悠悠漂浮着,漫无目的,经常被一些陨石碎片扫中,也能借势飞出很远很远,不知青铜大刀在星空中飞行了多少千年,从这片星域的最北面渐渐飘到了这片星域的西南面,也是接近中心星带
一日不知从何而来一堆陨石碎片,那大刀被这堆陨石碎片砸中,随着那些陨石碎片落进一座名叫夏州的小陆星上。
这是座小陆星,虽是小陆星却也有千万里之大,此陆星就以那统治整座陆星的大夏皇帝命名,而这大夏王朝统治夏州星已有一万多年,此陆星与其他陆星不同,只有这大夏皇朝统治,百姓富足。虽偶有造反者,却也起的快,灭的快,大夏铁骑所到之处必然是天下太平,那等造反小贼不足为患。
而最恐怖的并不是大夏铁骑,而是背后支持大夏皇朝的一个修真门派。
那门派名叫皓月教,教中的数万修士基本闭户不出,所有日常所需都是由一支军队送入,平日都在那门派所属的深山中修行,所以整个大夏数十亿的百姓跟本不知道有什么修士。
皓月教所有修士修行近万载,只出动过两次,一次是帮大夏一统江山,据传说一夜间杀光了与大夏作对的所有反抗军马。
第二次更狠,则是全教出动,帮大夏覆灭了一个刚刚要兴起的门派,藏道门,当初只因这藏道门不归顺大夏王朝,灭藏道门时,当真是满门抄斩,鸡犬不留,连吃奶的婴儿都没放过,那一天杀死了足有万名藏道门的逆贼。
而藏道门中的修士并没未死绝,门主的儿子带着仅剩的三百多个弟子逃往西南方,寻了一处险峻奇峰落脚,为了稳固根基而在悄悄收徒,数千年间,竟也藏的无人知晓,就算收徒也只是偷偷摸摸的收一些孤儿,直到数百年前那门主之子带着众人从星空逃走,去了一个略大的陆星藏匿起来,在大夏只留下了十几位探子,并留下了信鹤,随时探明皓月教情况。
小隐于野,大隐于市。这十几位探子都藏在了一些偏远的凡人城中,若有皓月教的情况时、则用信鹤送出情报,几次刺杀行动也都得手,数千年间暗中报仇、竟也杀了数百位皓月教的人。
而皓月教十一位至高地位存在的几人知道藏道门的一些余孽还未完全清除,也经常派人下山搜寻,只是没有找到藏道门的老窝罢了,后来大夏江山逐渐稳固,但是抓藏道门余孽之事却从未放弃。
此为后话
大夏皇朝经历了两百多代皇帝,历代皇帝何事都是以民为先,统治万载却也不无道理。唯独奇怪的是皇帝老祖留下遗训,禁止皇家子嗣修仙问道。这一规矩也足足传承了万年之久,没人敢打破这规矩,虽不修道,却供养着那神秘莫测的皓月教。
大夏皇朝的皇宫坐落于整座陆星的最中心位置,这座皇宫才是真正的金碧辉煌,偌大的皇宫连墙体都是金箔包裹,所有能看见的位置全部被金箔包裹,除了一些比金箔还珍贵的奇木才或浮雕才会露在面外,占地十余里,宫苑无数。
一夜,二更许,空中星辰寥寥无几,连月光都暗淡,皇宫寂静。
在那皇宫中央,有一座普通之极的破塔,紫红色的高塔七歪八扭,足有十五层,好似随时倒塌般,破破烂烂,与这金碧辉煌的宫殿相比,尽显格格不入。
但走近看才能看清这塔上布满了各种符文,一些地方已经凹陷进去,只是那塔身宛若一体,而且也无门无窗,此时在塔尖上站着一位身穿紫色道袍的老道、正单脚踩着塔尖仰望星空,手指不停掐算着什么。
突然空中一片陨石雨出现,带着一道道绚丽的火线落入远方,那老道掐指速度愈来愈快,渐渐面露喜色,片刻后那陨石雨落尽,紫袍老道笑了几声,手一招,那塔竟突然缩小,被他抓在手心后又在手心消失不见,面带笑意的飘进皇宫。
老道进殿无人阻拦,好似别人看不见他,老道直奔皇帝寝宫而去,一进来就笑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只是老道并不做君臣之礼。
那皇帝名叫夏雄,刚继位不足一月,年方十九,却也文韬武略,才高八斗,正要就寝时却见皓月教的教老紫星大仙笑着进来,很少见身兼国师的教老如此大喜,还未知喜从何来便也笑吟吟的问道:“仙伯何出此言”
“新皇继位不足四九,有火石之雨落正北、则为大吉,新皇继位不足八一,有火石之雨落正南、则为大凶。而正南星稀,正北却繁星满天,说明皇上要有大吉之事啊。”紫袍老道笑意未断。
“不知是何等大吉”夏雄心情大好,自然想知是何吉。
“民心所向、江山久长,我掐算来看你要久坐皇位了。”紫袍老道笑望皇帝,突然面色一正,道:“明年的供奉要翻倍了,明年教主大寿,到时恐怕会有不少贵客前来。”
“仙伯放心,莫说翻倍,就是翻十倍百倍,就算倾国之力也不能落下这供奉。而且我也命人专门开辟庞大型牧场,明年正好会有大批羊羔送去。”夏雄恭敬道。
“如此甚好。”紫袍老道笑着飘然离去,离去时脚下好似飘离地面,飞着出去一般,拐进一处内殿,片刻便传出数个女子的嬉闹声和那老道的笑声。
夏雄听闻老道此言跟本无心睡眠,也去仰望星空,可惜那火石雨早已消失。
在大夏皇朝的正北方有座名叫百桥镇的小城,城中居有近五万人口,也算繁华,虽是北方,但城内俨然西南水景,大小不一的百余座拱桥,在城中交横错落,桥下水波粼粼,时而有乌篷小舟穿桥而过,此时正值雨季,那青莲河的水位涨高两尺有余,不少百姓正在河边垂钓,或因兴致,或因温饱。
一个身穿破烂衣裳的少年慢慢靠过来,背着脏兮兮的竹筐,一脸邪笑的在那些钓者身后转悠,见谁桶中有鱼便顺上几尾。引来一串骂声。
“滚蛋,小兔崽子。”
“嘿,你这浑球,又来偷鱼。”
“浑球把鱼还我,半下午就钓了一条还被你偷了。”
“你等着浑球,等我逮着你不抽你屁股。”
那被众人骂做浑球的少年却满不在乎的蹦跳而去,筐中大鱼小鱼十几尾。
“哈哈,十几条鱼,够我吃好几天了。”浑球大笑着奔向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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