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野草,海风侵蚀。
白浪推出不同天。
苍天巨木擎天之下,一片白沙覆盖的沿海区域,一个人影趴在沙滩上一动不动,脸庞上坑坑洼洼覆盖这一层薄薄的白粒,嘴唇干瘪泛青,一望无际的海面、沙滩被头顶的烈阳照射得久了,恍惚中都能感觉出可见的热浪。
“咳~水。”无意识的声音从这仿佛尸体般的人形口中传出,声音沙哑无力。
一片海浪袭来,冲刷了一遍他的身体,海水漫过贴在沙滩上的虚弱的头部。
“水、水”仿佛感受到身边充满了水资源,躺在沙滩上的北无极弥留中狂吞下几口。
“噗~”一阵腥咸瞬间充斥着整个味蕾,虚弱不堪的北无极顿时清醒过来,喷出嘴里苦涩的海水,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干呕。
不过这一阵刺激之后,总算恢复了大脑的支配权,思绪也算清醒过来,他托着沉重的身体在沙滩上坐了起来,脑中浑浑噩噩的似乎受过严重的击打,但是摸上去却一点伤口也没有。
“海水”金色的阳光利剑一般照进他的眼睛中,刺得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打量起身边的环境来。
“咳咳。”北无极咳出了嘴里以及嗓子里的沙子,晃了晃脑袋,他在这片沙滩上应该没躺多久,潮水刚刚开始上涨,一身狼狈全是被头顶的烈阳直接照射导致的,周围的温度非常高,没有将他像块培根似的烤熟在沙滩上已经是幸运了。
“我不能待在这里。”没有去想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北无极此刻只知道,继续在这沙滩上待下去,不被烤焦也会被逐渐涨潮的海浪吸入海中,凭他现在的状态,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从海浪中游回岸上的。
踉跄的站了起来,一路磨蹭到了海岸边的树林边,这一小段路仿佛抽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刚进入树木阴影当中的北无极又趴下了。
身体贴着地面软软的草地,刚进入阴影当中,就能感受到阵阵的凉风吹来,严重脱水的状态下,这种凉风就已经能够救命了,他苍白的脸色总算舒缓了一点,可是干涩冒烟的喉咙情况却丝毫没有转好。
仰躺在一颗巨木下的北无极看着头顶纵横交错的树梢,“这是什么鬼地方”
半个小时以后,得到充分休息的北无极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这临靠在海边的树木竟然能长成两个成年人粗,巨木枝丫上倒垂下来很多拇指粗的根须,有不少直直的插入土层中。
“必须弄点淡水。”北无极此刻虽然依然很虚弱,但是已经好很多了,至少胳膊腿都听使唤了,在脚边捡了一根圆木拎在手里,折掉部分分叉,大小刚刚好握住,这大概是某一颗小树的主干,这根圆木意外的坚硬,分叉部分很脆弱一折就断,这根主干却硬如铁木。
北无极现在也不做多想,现在大概已经是下午,天色渐暗,林子里光照逐渐减少,现在不适合进入,只能沿着海岸线走一走。
北无极到过很多个海岛,无论多么贫瘠偏远在海岸边总能见到一些被海水冲上来的生活垃圾,塑料制品最多,但是此刻北无极沿着海岸线走了十几分钟了,入眼的除了白沙就是被打磨得光滑的石头。
什么都没有
北无极边走边想,昏迷之前最后的印象是自己开着车冲下了吊桥,自己当时喝多了,车速多少根本不知道,印象最深的就是车冲破护栏浮空的那一瞬间,一瞬间的酒醒丝毫改变不了那是的状况,几个翻滚之后自己连人带车栽进了海里。
“这怎么可能啊,那虽然也是海,但那是在城市中穿过的运河啊,我就算飘出车外也应该被冲到运河两边,这个海岸是什么状况自己漂洋过海被冲到了一个荒岛上”
“或者我死了穿越了”
他会这么想是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当时车窗都是关着的,连人带车冲到运河里基本上十死无生了,飘出车外基本都是妄想。
沿着海岸又走了十来分钟,总算让他找到了救命的淡水,地势稍高的地方流淌出来的一条小溪。
“这是从密林里流向海里的水,希望是淡水。”北无极不顾一身的疲惫,趴在岩石上捧起水喝了一口。
“爽这是淡水哈哈,有水了”北无极捧起溪水泼在脸上,在他脸上被晒干的盐粒瞬间融化冲走。
“这水不能多喝,缓过来就行。”从森林里流淌出来的水肯定是活水,但是脱水严重的人突然大量喝水不死也得丢下半条命,可能导致低钠低渗性昏迷,就是水中毒,以前常见到类似的报道,喝水喝死的,自己好不容易活过来可不想步那些人的后尘,而且水也不一定干净。
喝过水之后的北无极浑身舒坦,这才关注起自己身上的这层晒成硬壳似的衣服。
他的衣服质量很好,上身是个白衬衫,一条蓝色的牛仔裤,从牛仔裤里掏出一个手机和钱包。
“打火机还好有这玩意。一包没有撕开包装的香烟。”
手机彻底废了,开机都不行,“就这尼玛还号称防水”不过指不定那天就开机了,可不能丢。
钱包里有一些纸币和十来个硬币,都重新揣好,脚下的休闲鞋被水浸透了,脱下来放在溪边的岩石上晒,手机也一起晒,如果能开机,这将是回到文明社会中的关键。
衬衫和裤子没有被打湿的地方硬邦邦的,结成了块状,脱下来抖一抖全是白色的颗粒。
“想不到还能用这种方法搞到盐。”
烟盒没有拆开包装的,没有打湿,北无极将烟盒外面的塑料包装拆下来将这些盐粒都收集了起来,得到一小包的海盐。
给自己点上一根烟,烟草的味道刺激着大脑,紧绷的神经也总算舒展开了,这一下午真是见鬼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
北无极就穿了条四角短裤坐在溪边的岩石上抽着烟,赤膊的上身纹着一条红龙,龙头在胸口一直绕到背后,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满绿的翡翠玉牌,长方形的玉牌什么都没有雕刻,光滑如镜,他没有注意到,这块翡翠上浓郁的绿色正在慢慢的消退,不、不是消退,而是缓慢的渗入到了他的身体当中。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