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在这里》重逢 第四节

  同事们都散了，我也回到工位，整个人都抓狂了。每次见林子铭，都是这么糗，丢死人了，我跟他是八字不合还是命里相克。我把脑袋贴在桌子上，越想越觉得不好。突然，有人敲了两下我的桌子，我坐起来，抬起头，看到林子铭，擦掉眼睛里的泪，他让我出去跟他办事，我有些诧异，但还是乖乖地背着我的双肩包，跟他出去了。
  他在车上对我说：“今天曾悦出去办别的事，所以你跟我去见品汇的老板。”
  “那我们是去谈生意”
  “嗯，是的。”
  谈生意我从来就不会，我跟你八字这么不合，你不怕我给你搞砸吗你这人是怎么想的，心怎么这么大。
  我的头变得有些大，拿着手机，给芷晴发消息，芷晴打过来电话，可林子铭坐在我旁边，我不知道该不该接电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林子铭对我说：“你接吧。”
  我接了电话，我尽量压低音量，芷晴对我说：“既然出去谈生意，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人家看出来你没经验，是菜鸟，那样他们可能会跟你们打太极，一定要沉稳，还有肯定是你老板跟人家交流，你呢有点儿眼色，少说话，要是到你说话，要注意，该说重点说重点，该打太极打太极，知道吗”
  “嗯，知道了，可我根本不知道重点是什么”
  “那就全看你老板了，还有，最重要的，注意你的安全，有些人喜欢占你这种年轻小姑娘的便宜，你要注意。”
  “我知道，可就我这样，人家都不会看我的。”
  “你啊，是不知道这个社会有多险恶。”
  “行了，姐，我老板就在我旁边，我先挂了啊。”
  “嗯，万一出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救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挂了，拜拜。”
  我挂了电话，看了一眼林子铭，他依然面无表情，我觉得是自己多心了。我放下电话，心里依然没底，我听到林子铭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做什么的。”
  “我知道，就我这样，也做不了什么，但我就是怕把事情搞砸了。”
  “你还不至于。”
  他到底是在夸奖我还是在讽刺我，我无从所知。透过车里的镜子，我看到我根本没有化妆，衣服也很简单，穿个帆布鞋去见客户，这种形象好吗我转过头，问林子铭：“我这个样子去见客户，会不会不太好啊”
  他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对我说：“衣服很干净，也没有脏东西，没什么不好，把头发放下来，披下来会好一点。”
  我听着他的话，赶忙把绑着的头发放下来，用手指把头发梳顺了，捋了捋头发，看着他说：“这样可以吗”
  他看了一下，点头说：“可以了。”
  我跟他下了车，走到约好的饭店，我的心一下子悬起来。因为害怕，身体不自主地颤抖起来。林子铭看出了我异样，问我：“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我只是有一点儿害怕。”
  “那你等会儿看我的眼色，别逞强。”
  我点点头，跟着他搭电梯上去。出了电梯，走了没几步，一个男人笑脸逢迎地走过来，跟林子铭打招呼，年纪跟他也差不多。看样子，这个人就是老板今天谈生意的对象。林子铭跟他寒暄了几句，他看着我，问：“这位是”
  林子铭很平静地回答，“我的助理”，而我的心情却紧张到了不行。
  品汇的老板向我伸出手，当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林子铭咳嗽了两声，我赶忙握住对方的手，很礼貌地说：“你好，我叫夏雪。”
  因为紧张，我的手变得冰凉。品汇的老板把我们带到他预定好的桌子，我看着林子铭坐下来，心想，我是应该坐着还是站着。我还在犹豫，林子铭叫我去车里给他取东西，支开了我。
  我来到地下停车库，坐在车里寻找他要我取的东西。我在车里找了很久，什么都没有，也知道不能给他打电话，我又找了好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有，我的心情又开始紧张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给他发了消息，过了好半天，他回复我，让我好好待在车里，别乱跑。我听他说的，乖乖待在车里。
  林子铭依然在跟品汇的老板进行交涉，品汇的老板郑清禾对林子铭说：“你居然把助理换了个小丫头，我还以为今天和你来的会是曾悦呢。”
  “曾悦她有别的事，夏雪刚来，带她来见见世面。”
  “哦，你这个助理看上去简直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啊。”
  “还好吧，我劝你，别打她的主意，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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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懂，可以慢慢教，教到懂为止。要不，我替你教教她”
  “不用了，她这样挺好的，我们谈谈正事吧。”
  我在车里等了好久，想来想去，虽然不知道林子铭为什么让我离开，但想想看，他应该是怕我给他搞砸了吧。这样也好，我也不用做无谓的担心。
  我放松了警惕，坐在车里，玩起了手机。过了好一会儿，林子铭出现在地下室。他上了车，我收好手机。他依然面无表情，我试探性地问：“谈好了”
  他嗯了一声。我小声嘟囔，“我来不来都一样，那我来是干嘛的”
  他开车把我扔到地铁站就走了。我拿着手机，查了回家的路，现在这个位置不是特别好，需要换乘，但都是地铁，不算太麻烦。我刚放下手机，有人喊住我，是刚才见到的郑清禾，刚才那个见面方式，也不算认识吧，我想快快的打声招呼，赶快回家，芷晴肯定还在担心我。
  谁知这个人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办，他说要带我吃饭，虽然我饿了，但是我怎么能跟他走呢。我找了各种理由来搪塞，可他很坚持，把我拉上车，我把心提起来，反反复复地看手机，时刻准备着报警。
  他看着我的样子，笑着说：“你不会以为我要拐骗你吧，拿着手机是要报警吗”
  我有些心虚，没有回答。他笑着说：“我是好人，不做这些违法的事。”
  “你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
  他哈哈一笑，“我只是想跟你一起吃顿饭，搞得好像我要诱拐你似的。”
  我心想，你不是才跟林子铭一块吃的饭，这会儿又要跟我吃，你一天吃几顿啊。
  “不是的，我只是还有别的事。”
  “男朋友等你约会”
  “不是，我还没有男朋友呢。”
  “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吃饭，然后我送你回家，可以吗放心，我不是坏人。”
  事已至此，我只能跟他去吃饭，我怕芷晴担心，给她发了消息，让她不要担心。
  郑清禾带我来到一家中式餐馆，餐馆装修的很好，一看就很贵。服务员好像跟他很熟，招呼我们坐下。郑清禾点了餐，他对我说：“这家店味道还不错，一般人是进不来的。”
  他这话几个意思又不是我要他带我来这种地方的。我看了一下周围，从衣着和谈吐来看，来这里的人确实是有身份、地位的。服务员上齐了菜，我看着郑清禾，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他不动筷子，我也不敢动。他笑笑说：“吃吧。”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到嘴里，味道很好，我激动地对她说：“嗯，好好吃。”
  “那你就多吃点儿。”
  “你不吃吗都不见你动筷子。”
  “我刚才和林主编吃过了，这些都是给你点的。”
  “给我点的，为什么啊”
  “你不用害怕，我没恶意，你吃东西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幸福，所以我想看你吃。”
  我茫然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给我的碗里夹了一些菜，我慢慢地吃下去，心想，这有钱人真是奇怪，花钱看我吃我东西，怎么想的。我一边吃，他一边看着我，他突然问我：“你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不交个男朋友”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总不能说我喜欢林子铭吧。我尴尬地笑了笑，他又问我：“那你交过男朋友吗”
  我还没有回答，他说：“很抱歉，问了你这么多问题。”
  “没事，我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不是我不想交，是我看到身边的姐妹交的男朋友，觉得现在的男生都不是很靠谱。”
  “果然是很有想法的女生。年轻的时候，不是很懂生活、懂感情，所以就会显得不靠谱。”
  “你是在替现在的男生开脱吗”
  “没有，纯属个人观点，吃饭嘛，闲聊。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呢”
  “我啊，没仔细想过，做事干脆利落，能打架，就可以了。
  “别的外在条件呢比如说外表、家庭条件等等。”
  “外表嘛，看得过眼就行，长得太帅，别人会惦记，我也有压力。家庭条件差不多就行，不追求太好，富二代那些的，我不追求，钱够花就行，要那么多也操心。有这心思，我还不如回家写小说呢。”
  “你真的是文艺女青年啊。你太需要成长了，你看看那个女人。”
  我按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个穿的很暴露的女孩，脸上画着大浓妆，“怎么啦”
  “她刚才已经看了我好几次了。”
  “那你就让她看几眼，又不少块肉。”
  “你还真是”
  “我怎么了这本来就是事实啊，她喜欢看，你就让她看，她看够了，或者看到有更帅的男人，自然就不看了。”
  他笑了一下，我说：“我吃饱了。”
  “好。”
  他叫来了服务员买单，我说我买，可他偏不，最后还是他买了单。我跟他走出餐馆，他问我去哪，我说回家，他惊讶地看着我，“这夜生活才开始，你就要回家。”
  “上海的夜生活再丰富，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得回家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按照我的意思，他把我送回家。下车的时候，他对我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林子铭觉得你挺好的。”
  我没有听懂他的意思，正想问清楚的时候，他已经上车了。我冲他挥了挥手，就上楼回家了。我一进家，洗漱好，就告诉芷晴今天发生的一切。我还若有所思地在想郑清禾的话，芷晴刮了一下我的鼻子，“那个请你吃饭的人说的没错，你确实需要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