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声（兄妹骨科）》001

  乔越顶着双肿胀的金鱼眼，迷迷糊糊推开浴室的玻璃门，里头哗啦两下冲水声，夹杂着乔沉失措地低叫：“你脑子有病吧，不知道敲门！”
  她目不斜视直走到洗漱台，挤了牙膏出来，阖眼刷牙。清爽香甜的泡沫淅沥沥糊了满嘴，昨天做试卷做到脑袋生烟，只差原地升天，现在甭说如厕的乔沉，就是裸体的乔沉，也没发撩动她的眼皮半分。
  她是这样想，乔沉可不，走到她后头，双臂将她圈在洗漱台边，膝盖趁机顶得她膝窝一软，惹得乔越险些摔跤，她提脚便踹。乔沉灵活闪开，临走前故意伸手将她嘴边的牙膏泡沫抹了她半张脸，“教教你什么是尊老爱幼！”
  “滚！”乔越虚吼一声。她哥早晚要死在她手上，她对性别发誓。
  李丽做好早餐，等两兄妹各自坐上桌，瞅着两人一个晕乎似要冬眠，一个神奕奕揉自家妹妹的发顶，暗想这会气氛算不错。她清清嗓子，“今天晚上，家里要来客人，你俩可别掉链子。”
  两兄妹同时回神，扫描仪似的上下打量李丽。乔越率先问：“妈，你和上次那叔叔成了？”
  李丽罕见泛出羞红，抿了口牛奶，“大概齐吧，总之，你俩给我表现好点。”
  乔沉没说话，嘴角却变得平直，手里的包子吃了两口，便说没胃口，拎了书包出门。乔越斜他一眼，“妈，你别管他，这孩子最近走中二人设，故意搁那装高冷呢。”
  “怎么说你哥呢，”李丽嗔怪她，“今晚你可得管住那那手啊！”
  她耸耸肩，“那也得要乔沉管住他那嘴才行。”
  年龄过近的兄妹，不了打打闹闹。乔越性子野，风风火火的和哥哥作对时，一丝女孩子的柔弱都没有。乔沉嘲笑她是女金刚附体，百毒不侵。她不大同意，谁能没颗少女心呢，她那股子少女的粉色情怀，藏匿得够深罢了。
  拖拉着最后一点时间出门，学校和她家就隔了一条街，她向来习惯踩点。这样不仅能多睡会，还能见着自己想见的人。
  校门记录考勤的学生会叁两聚在一块，其中有个同班的钟梦望着她猛挥手，“越越，撒丫子跑啊！”
  跑什么跑？乔越真想翻个大白眼，她觑着人群中那个清冷的裴述，控制着自己的步伐，一脸诚恳说：“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们开门了。”
  钟梦和裴述低语，须臾，回身说：“快进去吧，下次可要扣分了哦。”
  “嗯，谢谢啦！”乔越笑时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眼自然弯成月牙。像是炎炎夏日忽然注入的清凉，看着十分舒心。单论外表，谁看她都是个娇柔可爱的小姑娘。偶然斜睨的眼尾，似乎还蕴藏着神秘惑人。
  经过高叁教室，她偏头望着恹懒地坐在后排的乔沉，同前座的女生有说有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人桃花眼水波荡漾，一脸春色。乔越心里一堵，真是个花心大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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