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天宇听起来找死的话语,落到王修崖耳中并没有半点不妥,这孙长老也是骄横惯了,能看到他吃瘪也是一件好事情,他丝毫不担心魂天宇自身的情况,既然说出这种话来,就是有十成的把握。
这莫名而来的自信,王修崖也说不出所以然。
“那便散了吧,一个月后自有分晓。”王修崖脸色不耐的说道,打发一众长老,本想顺势把魂天宇拉成一线,这群蠢货不知所谓,竟然还去挑衅魂天宇,自丢脸面是迟早的事情。
之前驳斥孙长老的刘长老,看着魂天宇摇了摇头,“过刚易折,逞一时意气,不是处事之道。”
虽然刘长老不看好魂天宇成为亲传大弟子,但他本身对魂天宇没有太多恶意,此时说出这番话,无疑是在提醒魂天宇,不可胆大妄为,意气用事。
“何为处事之道,挡我道的人,不过是我脚下的一具枯骨,犯我者杀无赦,这就是我的道”魂天宇对着众长老咧嘴一笑,脸上涌起一抹和煦的笑容。
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头,就应该老老实实的躲着他,别来招惹他
只是魂天宇这样的笑容,在长老们面前,如同傻子。
刘长老张大嘴巴,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也没曾料到魂天宇比起孙老还要骄横,还要目中无人,这未免也太过狂妄了。
“不知死活”孙长老冷哼一声,袖袍扬长而去。
在孙长老离开后,其余数位长老紧随其后告辞。
刘长老对着魂天宇也无话可说,便对宗主拱手告辞,眼前的年轻人,妄自尊大,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行事说话毫无顾虑可言。
王修崖看到一众长老离开,不言苟笑的脸庞出现一抹歉意,对魂天宇解释道:“长老们目光短浅,还请不要见怪。”
魂天宇脸色显得平静,眼眸古井无波,看不出怒意,只是点了点头,“若是我跟他们一般见识,你们青崖宗再无长老一职。”
“公子所言极是,我明白。”王修崖连声应是,不敢多言。
魂天宇是一尊杀神,在没有外人面前,就算王修崖都必须对魂天宇客敬万分。
王修崖让开一条大道,对魂天宇说道:“魂天宇,我带你去飞羽楼。”
魂天宇点头,抱着后脑勺不急不缓的跟上王修崖的脚步,游情惬意的看着四周风景。
坐落在群巅中的飞羽楼,需要穿梭过数位老祖的险峰,平日莫说弟子,连长老都没有身份踏入这个地方,如今王修崖带着一个新进弟子走入,不少修炼的弟子都把目光投向魂天宇身上,面露觑色,一个新进弟子,突然一跃成为宗主的亲传大弟子,他们的大师兄,这让他们怎么能够接受。
“前;;哦不,公子,步行攀越山峰,相当耽误时间,让我送你进入飞羽楼如何”王修崖自然注意到其他弟子的目光,他跟一个新进弟子踏入老祖修炼居住的地方,这实在太过显眼。
魂天宇双手抱着后脑勺,无视四周弟子的目光,“无妨,沿途看风景,很不错。”
王修崖自然不会拒绝魂天宇的话,便带着魂天宇一路走过青崖宗沿途各个地方,在王修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长老跟随着,都对宗主抱有疑惑,只是碍于宗主威严,不敢多问。
当魂天宇踏入飞羽楼时,夜渐入深,单身一人推门入阁,王修崖早就被他打发走人了,随之还有一众长老。
飞羽楼方圆数十里地只有枯石烂木,不见任何树草生机,足可见天地精气稀薄程度,飞羽楼所以这般,是因为坐落数座主峰中,由于天地灵气长年累月被主峰闭关老祖修炼时吸取炼化,无止境的吸纳天地灵气,使得飞羽楼四周的灵气被抽夺,逐渐变得荒芜,幽静死寂。
“刹血千年过去了,你的想法并没有完成,放心,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魂天宇轻笑一声,身形跃入黑暗楼阁,幽静中步伐声有节奏响起,很快整座飞羽楼阁都亮起来了,如一盏幽夜中亮起的天灯,照耀四周的主峰,不少的长老都把目光投向飞羽楼,千百年都没有亮起的飞羽楼,今天再度亮起了,竟然为的是一位新进弟子。
光亮堂皇的飞羽楼,是王修崖提前布置下来的,虽然古旧的阁楼布满尘埃,木梯腐朽大半,野兽的尸骨随处可见,古朴气息却是浑然天成,魂天宇轻缓的脚步在木梯阁楼上踏印,即便如此,木梯还是发出刺耳的压迫声。
一具布满隐晦符文的黑棺放在主阁室,灵石堆满了四周,闪闪烁芒,驱逐残留阴森楼阁的幽黑,变得越加明亮照人。
不多时,在黑棺棺盖上,跌坐着魂天宇的身形,气息吞吐间,安稳平静,一个奇诡的手印自手中掌结,棺体闪烁着阴沉的幽幽黑芒,与魂天宇的气息宛融一体。
魂帝落败之时,曾让数千位帝将一举联手,将其一身修为强行封闭,打入九天玄棺轰落炼狱战场至深处,就是为了躲避那个巨头的追杀,当年魂帝生死不知,蛰伏天地至深处,千位帝将战死空间,神器空间震碎,帝血漂橹,帝尸成山。
要突破帝神级限制,单以魂天宇自身修炼速度,短短千百年间,难以达到巅峰层次,但魂天宇拥有九天玄棺,岁月中的沉睡,血脉供养下,让他与九天玄棺不分彼此,魂天宇的神魂之力与无上血脉,都融入在九天玄棺中。
当魂天宇血脉觉醒的时候,单是九天玄棺棺身,就不亚于一位巅峰帝神的肉身强度。
“天地灵气稀薄,那便尽数给我取来”
魂天宇指尖翻动,残影结印,九天玄棺上的奇诡符文,死寂幽光如无尽黑暗笼罩主阁室,劲风席卷一切,陈旧的木梯被砰然扫碎,木屑飞溅,磅礴的吸力轰动整座飞羽楼。
吸吸吸
天地灵气被强行吸取入棺中,敛化最为精纯的灵力,涌入魂天宇四肢百骸,势如破竹般冲击着堵塞的经脉大穴。
从飞羽楼冲天而起,暴涨的吸力,笼罩着数十近百里的主峰地脉,天地灵气顿时变得躁动起来,原本蛰伏山脉中的修炼长老纷纷被惊动出来,道道实力不弱的气息展露天地,而他们目光所向,就是天地灵气涌入的方向。
“飞羽楼沉寂无数岁月,今天是怎么了。”
幽静的黑夜中,爆发不同寻常的躁动,数道光影穿梭山峰,不少的长老身形显露,看着灵气涌斥的飞羽楼,都陷入了沉默,对视一眼,皆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疑。
原本灵气稀薄的飞羽楼,一下子就膨胀了起来,浓郁的天地灵气,更盛十大主峰,因为这是毫无道理的掠夺天地灵气,就连宗主修炼的主峰,都被夺取了天地灵气,在青崖宗发生这一幕,也太过大胆了。
“都散了。”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众长老耳畔响起,回头就看到宗主凌空踏立,神色波澜不惊,对飞羽楼突发变故好像见怪不怪一样。
“飞羽楼拥有如此浓郁的天地灵气,可是宗主的手笔”在长老们刚想应道的声音,却一道声音打断,一位红发须眉的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王修崖的身后,微微弯腰后,不咸不淡的说道。
这红发须眉的老者,正是之前的孙长老,不过此时的孙长老,身后还有两道身影追随左右。
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虎背熊腰的护在孙长老左方,周身涌动的强悍气息,年纪尚轻就达到了玄武境,在众多护法中也属佼佼者。另一位青年垂手而立,一身华容衣饰,昂首傲然如他,目光冷冷的看着飞羽楼,修为没有达到一定程度,只能依靠着孙长老的灵力,静静站在右侧。
在青崖宗人所皆知,这位中年男子,身职护法,是孙长老的儿子,天赋资源方面得天独厚,年纪中年就达到了玄武境,也不枉宗门栽培,重要的是,这位护法收入的弟子,更是天赋秉异,那就是孙长老的徒孙,李隼。
在上届的殿试中,李隼实力强势,一路高歌猛进,击败众多宗门弟子,拔得殿试头筹,这也让得孙长老脸面有光,很多长老都知道,李隼功法体术,并不是名义上的师傅孙护法教导,而是由孙长老亲手传道的。
李隼的实力,在年轻弟子中绝对排得上前五,历来殿试中前十的弟子是不会再参与殿试的,除非有弟子执意挑战。
当初的李隼可连战两位前十的弟子,皆以完胜落幕,李隼的声望在青崖宗年轻一辈无疑是水涨船高,鲜有可比的人。
王修崖听到孙长老所说的话,也没有辩解的意思,把目光也看向飞羽楼,看得眼皮直跳,魂天宇也太霸道了,连他修炼主峰都没有放过,灵气全都被夺取,让得他有些心疼,那可是经过他淬炼过的天地灵气。
在场很多长老也认同孙长老的话,除了宗主外,方是老祖级别的才能够如此调动天地灵气,很显然不会是老祖出手,那么结果也就明了了。
“竭泽而渔,这么简单的道理,他难道不懂也不怕撑死”
孙长老冷哼一声,魂天宇太过目无尊长了,丝毫不把他们这些长老放在眼中,孙长老也不明白为何宗主要袒护这么一个凡人,遇到这种人,李隼一出手就能够捏死一群的。
在一旁的孙护法点头,很赞同的说道:“孙长老说得有理,更何况飞羽楼是祖宗曾经修炼过的地方,不容一个外来弟子亵渎随意分他一间草屋修炼即可,如今捣出这般局面,飞羽楼怕会撑不住,倒塌也未曾没有可能。”
许多长老都齐声说道:“宗主,让一个新进弟子进入飞羽楼,冒犯老祖宗在天神灵,实损我宗颜面。”
王修崖脸庞微沉,暗忖这群蠢货,修罗帝神都是出自魂天宇的教导,谈何冒犯,更何况天地灵气被魂天宇尽数抽夺,可真真实实出自魂天宇的手笔,没有半分假手于人。
一旁的李隼作揖,身体微弯,自荐说道:“弟子愿将其逐出飞羽楼,以显祖宗威严。”
王修崖还没有同意,孙老张却是点头,神色平静的挥了挥手,一股灵力自袖袍中如潮涌出,将李隼顺势送入了飞羽楼中。
“孙长老这是老祖决定的事情,岂容你等更改”王修崖脸色一沉,对着孙长老冷喝一声,他不担心魂天宇的情况,而是担忧李隼的安危。
然而一些不知死活的长老,不顾宗主威严,派出弟子跟随李隼一同进入飞羽楼,这一度让得王修崖勃然大怒。
王修崖从不担心魂天宇的情况,可李隼跟一众弟子,连性命安全可都保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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