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岁人长久》秋风知意(九)眷恋雨润云温,苦惊风吹散

  秋风知意(九)
  吕舟亚在她扑上来抱住自己的时候就有些懵,她这是什么意思?
  一脚踢开不过瘾,来投怀送抱欲擒故纵耍自己玩?
  她的眼泪让他心酸,又听她说一些词不成句的话,那些听起来状况不太好的碎碎念又把他一颗皱巴巴的心攒起来捏的紧紧的。
  既然这样,那时又为什么要把自己赶走?
  这些问题还没想明白,怀里的人忽然收敛了哭声,转身就要走。
  又这样!
  一次不够再来一次?
  既然知道今晚这一出是打扰,又何必借着酒劲来这儿撩他心弦?
  眼看着她就要走出门了,他心里忽然起了一个念头,如果她今晚从这儿走出去,以后也许就再也不会踏进来了。
  直到他把她扯着按在门上质问她,她却开始亲他。
  他想起之前在吕楠家里和嫂子一起看一部电视剧时,偶然间听到的一句台词:“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古人诚不欺我。
  心脏胡乱地蹦跶着,唇上是温热的触感,她离得很近,吕舟亚都能闻到她呼吸里淡淡的酒香,馥郁勾人沉醉。
  她只是压着他的唇,他愣怔一会,把她揉进怀里,把那两片薄薄的香唇含进嘴里,舌头轻舔,她呜呜咽咽不知在说些什么,眼睛明亮,他把她的眼睛抬手掩住,她喉咙里不知所云的声音让他心血沸腾,唇又软又嫩,令他爱不释嘴,心里叫嚣着想多尝一尝。
  于是干脆伸着舌头也进去,各处扫着、砸吧着,她舌头也是软的,有淡淡的酒精的味道,也有属于她的甜香。
  她终于安静下来,任他亲吻,两只手无力攀着他的胳膊,身子也软软地依着他,唇舌之处尽是满足,心里也被她填的满满的,想起前几天的难过,又有些酸胀,几番情绪碰撞之下,他无处发泄,只能更用力地亲吻她。
  她渐渐有些不支,锤了他几下,他把她放开。
  月下美人,风流不说。眼波含酒,两片艳艳红唇,脸颊旁边的那一点小红痣他肖想已久,拇指轻轻盖住一点一点摸搽。
  郭锦宏侧着头把自己整张脸埋进他手心,流了他一手的泪。
  安安静静的流泪。
  他在旁边的桌子上扯了几张纸,抬起她脸来一点一点擦干湿漉漉的脸,心里被她眼含泪水的表情泡的一片酸软,心底微微叹气几下,俯下身子轻啄几口她的小红痣,“哭什么?”
  她越发委屈,一泡眼泪又流下来,“你刚刚凶我,不理我。”
  真是恶人先告状。
  “和小锦宏道歉,对不起。”
  谁能在她委委屈屈撒娇一样的埋怨里硬得起来心肠?
  明明是她揪着他的心揉圆搓扁,偏偏自己甘之如饴。
  她又委委屈屈的一声“嗯”,他继续亲了几下她的唇,“不哭了,嗯?”
  如法炮制的一声“嗯”。
  他几乎被她磨得没有脾气,两手穿过她腋下,把她提起来坐到一张靠墙的桌子上,牵起她的右手问她:“怎么来着?被烫了?”
  她还是扁着嘴,“着急来找你,被火锅烫到了。”
  他气的不行,又心疼,烫成这样不去处理,寒风里巴巴的来找他。
  “疼不疼?”
  他不问还好,他一问,姑娘皱着鼻子,扑进他怀里,闷着声音,“可疼可疼。”
  他只好抱着人,去厨房用凉水把那只通红的手冲干净,又抱着人出来吧台,在抽屉里找到了一管烧伤膏给她涂好,又不知道在哪里找到一小卷纱布,薄薄地缠了一层,打了一个小小的蝴蝶结。
  他有意逗她开心,“蝴蝶结好看不好看?”
  姑娘赖在他怀里撅着嘴,一副被宠坏的样子,“不好看,丑丑的。”
  他一只手轻捏一下姑娘的脸颊,“嗯,不好看。”
  惹得姑娘忘记了眼泪,蹭在他怀里轻轻笑着,虽然红着眼睛也红着鼻尖,头发被蹭的乱糟糟的,但依旧掩饰不住他觉得她万分可爱。
  他想起厨房里刚炸出来的肉丸子,问她:“吃不吃小肉丸?刚炸的。”
  郭锦宏哪里能说不吃,当即点头,吕舟亚牵着她进了厨房,在巨大的一个笊篱里用一个小夹子夹了最圆乎的一个肉丸喂给郭锦宏。
  看着她眯着眼睛细嚼品味,咽了一小口,笑着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好吃极了!”
  吕舟亚心里岂止一句满足能形容的,心房里被她灌满了蜜糖,温乎乎的文火炖煮着,时而冒个泡,咕嘟一声,让他心神荡漾。
  他又忍不住去亲亲她,摸摸她耳垂,捏捏她鼻尖,帮她顺一顺头发,她说她手疼,他就轻轻牵着给她吹吹。她酒醉还没醒,只顾着憨憨地笑,整个人缩在自己怀里小小一团,眼睛像一弯月,把他死死勾着,让他此生都离不开她。
  夜色浓郁,厨房里还有不少活儿,两个人腻歪一会,吕舟亚拿了一个小碟子给郭锦宏装了点丸子,让她去外面大厅里吃着等他,他自己把那一大笊篱的丸子装好,又把一些用具归类,垃圾分好,关了灯出去的时候,发现他的小锦宏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
  酒气四散,晕乎乎的一只小酒鬼。
  吕舟亚把人抱着出了店门。
  他今天去菜场大采购了一次,所以开着车出来的。正好可以不让他的姑娘受冻。
  小酒鬼歪在他怀里,被他用围巾仔细裹好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右手藏在他怀里,左手轻轻握拳,拉着他的衣襟。
  半夜的街道上车很少,一路绿灯回了家。
  郭锦宏被他放在他的床上时才转醒,眯着眼就着窗外的月色看清眼前的人,咕哝着问:“吕舟亚,这是在哪里呀?”
  吕舟亚给她把围巾解下来扔到床头柜上,回过头亲亲她,“到家了。”
  她便放心地又阖上眼睛,往他在的方向挪挪身子,“吕舟亚。”
  吕舟亚给她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椅子背上,随意回应着她,正打算去卫生间给她热一块毛巾擦擦脸时,听到她又说一句,“吕舟亚,我喜欢你。”
  他愣在床尾,心脏狂跳着。
  这小醉鬼今晚不折磨他不算完。
  真是……
  他按了按心口的位置,轻笑一声,也回应她,“我也喜欢小锦宏。”
  床上的人呼吸很轻,已然睡熟。
  他也不在乎,就当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
  去卫生间拧了热毛巾给她擦了脸、脖子、手,闭着眼睛念了好几遍核心价值观给人把毛衣和裤子脱掉……
  没想到她毛衣里,就是贴身的,内衣。
  他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那一瞬间的感觉。
  女孩子白花花的皮肤就印在他眼睛里,薄薄的一层内衣,包裹着两团白生生的、饱满的、带着深深一条沟的......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出口那个词,说通俗,不够形容,说学名,又不够风情,说诨话,又怕玷污了她......
  他当时愣在那张床上,手上提着姑娘软糯糯的白色毛衣,不由得搓了几指头,心潮澎湃自不用说,要不是他一直在背核心价值观,鼻血就要洒在她身上了。
  背了两遍核心价值观,他狠狠闭了闭眼,把手里的毛衣抖开放好,又去给姑娘把裤子也脱了。
  郭锦宏在床上睡的正香,吕舟亚洗了澡从洗手间出来,也躺在她旁边。
  脑子里滑过一首诗。
  夜色催更,清尘收露,小曲幽坊月暗。竹槛灯窗,识秋娘庭院。笑相遇,似觉琼枝玉树相倚,暖日明霞光烂。水眄兰情,总平生稀见。画图中、旧识春风面。谁知道、自到瑶台畔。眷恋雨润云温,苦惊风吹散。念荒寒、寄宿无人馆。重门闭、败壁秋虫叹。怎奈向、一缕相思,隔溪山不断。
  她是他的画中人、梦中人、心上人,现在也是枕边人了。
  他刚洗过冷水澡,身上正冒冷气,冷不防姑娘眯着眼睛醒来,往他这边蹭过来,两手两腿缠上他,口里还嘟囔着:“吕舟亚啊,你好凉。”
  他侧了身子把姑娘搂在怀里,嘴上说:“凉点好降温。”
  郭锦宏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这句话,不甚清楚地嗯了一声,又往他身上粘去。
  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内衣托着两团白肉直直压在他胳膊上,吕舟亚觉得那地方像是着火了似的。
  郭锦宏睡梦里觉得胸前有什么东西束缚着她,很不舒服,随意一摸发现内衣还穿在身上,于是很自然地手臂绕到身后把暗扣解了,内衣蜕下随意扔出被窝,顺便把裹在身上的黑色秋裤也脱掉,蹬了两脚,抱着身边的“大玩偶”,舒服地蹭了蹭,喟叹一声,进入了梦乡。
  留下吕舟亚一只“大玩偶”,石化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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