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戬借土遁赶往飞龙山时,闻太师安排邓忠几人留守大营,他自己则带着陶荣去见金灵圣母。
行了半天,两人便来到了碧游宫前,面前的景色让陶荣恍然生出一种来到传说中仙境的感觉。闻太师面色如常,对眼前的景色视若无睹,他跟随金灵圣母在此修道五十载,平日进进出出,对这儿的景色早已麻木。
陶荣前世生活在大自然被严重破坏的年代,何曾看过这等美景,他不由屏住了呼吸,放缓脚步,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切。
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岚,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皋,每见青鸾翔舞。简直是红尘绝迹之处,仙乡圣地之所。
良久,直到看够了,陶荣才回过神来,心中不由感慨道:“怪不得元始为了对付通天,竟将阐教教主的宝座暂时让给老子,不惜将西方二圣、昊天上帝几人拉拢过来。同样是教主,通天这个教主比元始要气派百倍,连所住的地方也远胜玉虚宫,这让好嫉无能的元始如何能接受,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对付截教。”
元始他心里十分明白,只有截教这个庞然大物倒下了,那他阐教才有出头之日,不然永远只会活在截教的阴影之下。
因为闻太师是截教三代弟子中的佼佼者,又有金灵圣母这块响亮招牌,看门的童子不敢为难,只是象征性的问了几句,便放两人进去。
闻太师边走边向身边的陶荣叮嘱:“前面便是恩师所住之地,待会见到她,务必要以礼相待。”
故地重游,闻太师心中感慨万千,当初奉师命下山辅佐成汤,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他心中已然厌倦了征伐沙场那种日子,十分怀恋以前修道的悠悠岁月;那段时光虽然清苦,但每日流连于道法之中,用心感受天地万物,摸索天道至理,日子过得别提多逍遥自在。
只不过,闻太师深明大义,他十分清楚截教与商王朝的命脉是紧紧相连的,若成汤完了,截教势力必然会受到毁灭性打击,除非他身死道消,否则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陶荣闻言,点了点头,尊师重道就算放在后世也是一种求学求业的态度,何况思想封建的古代了。虽然现在自己处于神话世界中,但这儿的思想境界跟历史上如出一辙。
“闻仲,你自下山后就一直忙于战事,不曾来碧游宫拜见为师。如今突然回来,莫非有大事告知。”紧闭的两扇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轻轻推开了,一个头带金冠,一身道袍打扮的清丽女子走了出来。
她目光如电,在闻太师脸上一扫而过,接着落在陶荣身上。
陶荣道行尚浅,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压力扑面而来,由于紧张,他额头瞬间密布了汗珠。来之前,他就从闻太师口中得知金灵圣母的面貌,见此女仙与闻太师所描述的几乎一致,于是上前行礼道:“不才陶荣,以弟子之礼拜见圣母,祝圣母万寿无疆。”
金灵圣母没有说话,她道法高深,眼光更是独到,一眼便发现了陶荣身上所流露出的气息乃是正宗的上清宝录,而且已经修炼到第二篇。心中微微一思,她便将目光转向闻仲,大声喝道:“闻仲,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将道法私自传于外人,此举将本派教规置于何地”
闻大师双腿一软,跪拜道:“师傅息怒,因陶荣在战场上屡立战功,弟子见他乃可造之才,实在是惜才心切,才擅自违背教规将功法相传。只想待战事稍停,便带上他来拜见师傅。一来向师傅请罪,二来收不收他为徒全凭师傅一力定夺,弟子不敢发言。”
金灵圣母略一沉思,便问:“他随你修炼上清宝录有多久了”
闻太师照实回答:“不过月余功夫。”
金灵圣母心中一惊,再仔细去看陶荣,发现他根骨奇佳,犹似一块璞玉,若是好好打磨一番,他日定能在这个世界大放异彩。于是心中的怒气消去了一半,向闻大师道:“按照教规,本是要罚你去后山面壁二十年,但考虑到西岐那边战事吃紧,正值用人之际,为师暂记你一大过,待封神一事了后再行处罚,你可心服”
闻太师感激道:“弟子谢师傅开恩。”
金灵圣母道:“你身为三军统帅,若长时间不在军中,只怕多生事端。陶荣留下,你速速回营主持大局。”
等闻太师一走,她向陶荣道:“你虽然已经修炼了本派的上清道法,但闻仲道行不足,对你的帮助有限。若想悟成大道,还得需我在旁指导,你可愿意拜在我门下”
陶荣闻言大喜,跪地磕了九个响头,大声道:“弟子拜见师傅”
“好好,为师修道多年,手中法宝不多,今日就将龙虎玉如意赠于你当法宝。你拜入我门下,需好好用心修炼,来日为我教争光添彩。”
金灵圣母缓缓展开左手,金光一闪,一件熠熠生辉的法宝出现在她掌中。金灵圣母性烈如火,在择徒方面甚严,平生只收过两名徒弟,不管是闻仲还是余元在三代子中都是当之无愧的佼佼者,但两人天资有限,心思还不够玲珑,无法将她的道统完整继承下去,每每想到此,她心里头不是滋味。
陶荣的出现,让金灵圣母突然间看到了希望,虽刚认识不久,但此子不管在修道路上所展现出来的天赋,还是拜师的表现都让她很满意,认为此子远胜他两位师兄,来日成就不可限量,所以一出手就将龙虎玉如意作为拜师礼赠给了陶荣。
闻言,陶荣内心既是高兴又是意外,这龙虎玉如意作为金灵圣母的得力法宝,居然赠予自己,这份大礼不可谓不重。他怔了一会,接过玉如意收好,语气十分恭敬地道:“弟子谢师傅赠宝”
说完,陶荣从怀里取出一物,放在双掌之中:“师傅,这是弟子在战场上擒杀黄天化所得之物,借花献佛,送给师傅当见面礼。”
“攒心钉”
金灵圣母见多识广,一眼便认出了这是清虚道德真君的法宝。她没有立刻伸手去接,反而认真打量起这刚收的徒弟,若是平常人,得了这种厉害法宝只怕守口如瓶,可这个徒弟的行为迥异,不仅对自己毫无保留,而且还将他在战场上获得的战力品送给自己,不说别的,单说这份豪爽就胜于三代弟子中多人
沉吟了一会,金灵圣母道:“徒儿,你可知道这法宝的作用。”
陶荣点头,黄天化当日正是凭借攒心钉这种杀人利器一举消灭魔家四将,虽然中间有和杨戬配合之功,但这件法宝的威力是毋庸置疑的。陶荣现在手中有聚风幡、落宝金钱、火龙标加上龙虎玉如意已经足够了,这攒心钉放在手中作用不大不说,而且还有可能会被清虚道德真君这老头惦记,还是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金灵圣母比较好。
反正金灵圣母法力高强,长年居住碧游宫,就是借清虚老头一百个胆他也不敢上这儿讨要法宝。
除这个原因外,陶荣心里还有一层考虑,若是人不能胜天,剧本还是按原来的轨迹发展,金灵圣母有攒心钉这等利器在手,没准就不会重现原文中的悲剧了。
“好好,既然如此,那为师就暂替你保管,若哪日你想要了尽管跟为师开口。”
金灵圣母虽是女流之辈,但是性格豪爽半点不逊于男儿,最讨厌惺惺作态了,“今日你赶了这么久的路,想必是累了,好好休息。明日为师再指导你修行。”
截教虽然家大业大,但是在授徒方面实在不如阐教,三代弟子也只有火灵圣母、闻仲能独挡一面,其他人都不堪重用。金灵圣母作为通天的左膀右臂,每每想到这个问题都伤神不已,同时为截教的未来感到担忧。
听说阐教三代弟子中有个叫杨戬的十分出色,她好胜心强,便要将陶荣培养成比此人更出色,甚至出色十倍的人才,到时看十二上仙那帮家伙的脸面往哪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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