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传说》第9章 说多了都是泪

  “钟教授钟教授”
  埋头走到门诊大厅的时候，突然一阵叫喊从我的身后传来。我缓慢的回头一看，原来是勒东在我的屁股后面。
  “一声不吭的，是不是失恋了”勒东见我情绪不高，于是开玩笑似得埋汰道。
  “我像失恋的人吗”
  “像”满脸横肉的勒东肯定的说道。
  “你就这么希望我失恋”我不温不火的反问。反正我们都是最佳损友，这么开玩笑也是习惯了的。
  “要不然总是我一个人失恋多没劲”勒东感叹道。他不但是一个体胖之人，还是一个心宽之人。
  他昨天失恋，今天就谈笑自如了。当然，最为重要的是，他要喝一顿酒，好像每次来上老村长，就能享受到忘情水的作用似得。
  虽然我确实也失恋了，但是没有心绪的我，不想在聊起伤心往事，这样忙碌下去，正好可以忘忧解愁。
  为了转移话题，于是我问道：“怎么这么快就下门诊了”
  今天是周六按照医院的排班，只要上午看完门诊就可以走了。可是现在都过四点了，勒东才从门诊那边过来追上我。
  “别提这事儿了，一提就上火，”勒东满是怨气的说道，“走走到厕所冒一根抽烟去”
  我们正好走到门诊大楼侧门边的一个洗手间门口。
  “到底怎么一回事”点上香烟的我，一边嘘嘘一边冲旁边的勒东好奇地询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病人特别多，都他踏马的快两百个号了”勒东继续埋怨道，“看完这些病人我费老鼻子劲了，连吃喝拉撒都没顾得上”
  “这不正好减肥吗”
  “减捡个妹呀看了这么久的门诊，我的膀胱都要憋炸了”
  说着，嘴上叼着香烟的勒东就传来哗啦啦的嘘嘘声。
  “啊，真酸爽”放空膀胱的勒东抖发抖发，然后恰意的感叹道。
  “你中途不会去上个洗手间呀”
  “你别说了有个排了好几个小时的老奶奶带着他的孙子来看见我要起身，她就连忙拽住我，一定不让我走开，要给她的孙子看完再走，生怕我一去不回。”
  我不禁哑然，居然能够碰见这样的老奶奶，前面都等了好几个小时，却等不了勒东的一泡尿。
  “后面的老阿姨们也如法炮制，硬是把我拖在诊室里面，到后面憋得我的小膀胱都麻木了”勒东继续说道。
  “看来还真被我说中，今天有一大泼老奶奶排着队，等着你，舍不得你离开”对着这位难兄难弟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
  “都是你这张乌鸦嘴害得我面对了一大泼老奶奶老阿姨”
  “谁在厕所里面抽烟”
  一个医院里面的禁烟监督保安突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我们想要将手中的香烟扔到小便池里面也来不及了。
  “赶紧把香烟灭掉，罚款两百”这个保安不客气的说道。他上臂戴着一个红肩袖，禁烟监督四个字豁然在目。
  在医院吸烟罚款两百的规定，我和勒东都是知道的。要是真的罚款两百，踏马一条软利群烟就没了。这可是够我们抽一阵子的了。
  “我看你也是性情中人，咱一起来一口”勒东听说要罚款两百，于是笑嘻嘻的拿出一根利群香烟就往保安小哥那递去。
  “别跟我来这一套”保安小哥板着脸说道，“刚才有个患儿的奶奶过来投诉你看门诊的时候满口烟味而且就在刚才投诉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你进了厕所”
  虽然厕所没有几步远就是禁烟监督保安办公室，但平时我们看完门诊，路过这边的时候，都是忍不住烟瘾，躲在这里面的厕所来上一口，甚至还能碰上同道之人。
  这踏马也太点背了，投诉闻到勒东满嘴烟味也就算了；连进个厕所还被盯着，被盯着也就算了；在厕所抽个烟还被禁言监督保安小哥给逮个正着；被逮个正着也就算了，居然是一个不认识的禁烟监督小哥，连我们雄壮的勒东都还没能搞定。
  “兄弟，先来一口，我这还有一盒拿回去”我趁机掏出自己一盒尚未开封的利群烟来。这个保安小哥我们也没有见过，估计是新来的。
  “别人还在厕所外面等着呢现在这套不好使”
  顿时，我和勒东两人都冒黑线，这奶奶也够极品的了，不但投诉勒东满嘴烟味，还跟到跟到厕所这里了，而且还在外面监督。
  我伸出去的一盒香烟赶紧收了回来，就算我和勒东覆没，也不能让香烟全部覆没。
  “上交上来，每人罚款两百”这个新来的保安小哥一脸正经的说道。
  “这个香烟不是用来这里抽的，你看都还没有拆封”我狡辩道。
  “罚款我们交了，没开封的香烟就算了，这里不让抽，我们回去解解馋总可以了吧。”勒东有点不情愿的掏出两百块钱来。
  我赶紧先挡住勒东，不让立马给保安小哥，自己却往兜里掏钱。
  “兄弟情深，连罚个款也争着来”保安小哥不禁冷言嘲讽。
  “我就两百块钱”我扯着嗓子冲他说道，“我们外面再给你吧，免得到时候外面的老奶奶说我们把你搞定了，还要去投诉”
  这么大声说话，也是为了让外面“久等”的老奶奶听见，免得心生多疑。
  提拉着裤子，来到外面，还真的看见有个老奶奶往厕所里面盯。我和勒东都不禁鸡灵灵的一抖，我们刚才嘘嘘不会被她看见了吧，我们可都还是处子，要是真的这样就亏大发了。
  我和勒东当着老奶奶的面，分别将两百块钱上交到了保安小哥的手上。
  “这还差不多”老奶奶得意的说道，然后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看着老奶奶那得意的一笑，我和勒东气的差点一口老血都吐了出来。
  “你们就当这位老奶奶劫富济贫吧”保安小哥见我们两眼直冒黑线，于是不好意思的安慰道。
  还劫富济贫我满心岔愤：我这个穷屌丝又有谁帮我劫富济贫
  这么一搅合，我和勒东两人抽烟的心情都没有了。
  “刚才你上哪里去了”勒东好像想起来什么似得问道，“刚才被那个老奶奶一闹，我都忘问你了。”
  “刚才帮董老师去行政楼教室面试今年的研究生了。”
  “是美女还是小弟”勒东好奇的问道，“我记得自从董老师收了你这个男弟子之后，就再无男人报考董老师的研究生”
  “我前面也没有师兄呀。”
  “那你就是董老师唯一的男独苗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勒东继续说道，“你倒是说今年你帮董老师面试的是女生还是男生”
  “你认为姬娇老师在哪里，我有给别人面试的机会吗”
  “没有，顶多就是在哪里坐着，连个屁都不能放”勒东好像是他自己坐在哪里面试过一样，说出实情来，“那你也应该知道董老师招收研究生的情况呀。”
  “招了两个。”我没有多大心情的说道。
  “两个什么”
  “一个叫肖丽的，是去年年底就保送过来的，我连人影都没有看见过；还有一个是叫华轩诗的，本来是报考姬娇老师的研究生，可是她面试发挥失常，被姬娇老师指派到董老师名下了。”
  华轩诗面试失常，正是因为看见了我，居然把姬娇老师的提问都没有听清楚。事后，姬娇老师有点生气的将华轩诗安排到了董一刀老师的名下。而且在科教科告知华轩诗结果的时候，她当场就在休息教室委屈的哭鼻子了。
  这弄得我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毕竟是我把她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才使得她无意中忽略掉了姬娇老师面试时的提问。
  “她们长得咋样”一听说是两个女生，勒东的劲头就上来了。毕竟我们都是在泌尿科，以后董老师的学生进临床，在泌尿科待得时间也不会短。那么，勒东和这两个师妹接触的时间就多，他自然就异常关心。
  毕竟长得好看的话，我们以后干活的时候也能够时不时的看看用来提提神。
  “等她们来了不就知道了，何况肖丽我也没有看到过，只是在科教科的时候看到过她表格上一张两寸的照片。”
  由于昨天晚上一夜失眠，现在忙碌停下来，反而觉得睡意绵绵，精神不佳。
  “和你的女票比起来咋样”勒东仍然有点不死心的追问道。
  “看你精神和心情都不在状态，是不是真的失恋了”勒东见我没有回他，于是关心的问道。
  被勒东这么一说，我心中压抑的苦闷瞬间激起，和艾嘉过去的点点滴滴再次浮现我的脑海。我不禁伸进口袋，拿出刚才那尚未拆封的一盒利群。
  “兄弟，两百块真金白银的两百块”勒东虽然看出来他刚才那句玩笑话触到了我的痛点，但还是有点肉痛的冲我提醒道。刚才正是因为抽了一口烟，我和勒东每人就罚掉了两百块。
  于是，我无奈的放回香烟，看向朗朗天空，做出一个抽烟、吐烟的姿势，假装豁达、学着勒东的口语感叹道：“说多了都是泪，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