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的正是那极其罕见的“完美”辟谷丹,圆润的丹药亮闪闪的铺在了洁白的香盒之内,区区一粒,就可以让人月余不需饮食,上品十五日,中品八日,下品三日。
除非确实闭关突破瓶颈,需要静心持修,大多数人服用的不过中下之品,也可以连服几粒,但要在日后耗费修为驱散丹毒,实在麻烦。
见“大丹师”竟真的拿出一盒丹药,周鄱收敛笑意,眯起眼睛观察,身为丹殿“丹童”的他,自然是有几分眼色,就好比商贾家族的幼童自小儿就会打算盘,哪怕技艺差些,对寻常丹方也是背的滚瓜烂熟,辨识丹药的手段也颇有法门。
这一看还未看出什么,只是觉得这“辟谷丹”成色不错,圆润无暇,“少殿主”还算有些本领,可再一看,他就睁大了眼睛,难道,难道这是
他拼命的眨着双眼,好似眼里进了风沙,忽然颤声道:“能,能不能让我在近处瞧瞧”
楚千呵了一声,道“可以,不过你可不能弄坏了我才炼出的丹药,要知道这些小宝贝儿,可是“顶级”辟谷丹。”
“哼”,周鄱接过丹药,仔细摩挲后,将手指往鼻间一嗅,果真非凡,再试了试味,与书中所述一模一样,才失色道:
“这,这真的是”完美”辟谷丹,没有一丝杂质,你,你竟然能”
他的脸色突变,忽然之间,对楚千行了个礼,笑嘻嘻道:“少殿主,从前一切,是周鄱的不对,现今给您赔礼了,还望少宗主多多海涵,海涵。”
不怪他如此低声下气,委曲求全,只因为能炼制出这等品阶的丹药来,身为一位炼丹师,不仅需要娴熟的技巧,优秀的火控之力,对时机的极致把握,对身心的终极贯注,更需要使用者具备“真正”的炼丹天赋。
只有真正拥有炼丹天赋的人,才是能够创造丹方,创新丹方,稳定的保持成丹品质,才能对宗门做出巨大贡献,而依楚千的水准,想必可以与一品炼丹师中的翘楚相比,对宗门的用处,不比一位筑基修士少。
所以他才如此担心,担心楚千日后会利用他的权势,对自己施加报复,一位“筑基”修士,想弄废炼气期的“丹童”,仇敌,根本不用自己出手,说说几句,乃至在别人提及的时候,不言不语,沉默以表达态度,“好心人”自会为他荡平一切。
见周鄱的态度开了一百八十度变化,楚千虽没表现出明显的“小人得志”,却也抿起了嘴,真是时来运转,不仅有系统护佑,现在在丹术方面也得了“长处”,将来,以后,前程似锦。
他淡淡道:“没有诚意,我是不会接受的。”
周鄱听完一愣,稍稍犹豫,倒出了二十余株药草,皆是炼制炼气期丹药“养气丹”的材料,还有上百来块灵石,可以吸收修炼,也可以当做货币使用。
又双手捧上,大躬身道:“周鄱愿为少宗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过一个小小丹童,再怎么能耐也最多掌管丹殿的一些“杂物”,而论起顶头上司,又恰恰是面前的少殿主,如果他真要周鄱做些”有违人道”的事情,那他立马就可以转告宗门长老,清规戒律不容亵渎。
但楚千听了,眉毛即高兴的直连抖,胸中但觉一口浊气排空,他道:“好,对你那些“伙伴”说,如果做不到像你这样的,就别怪我日后”不念旧情,却翻旧账”了。
周鄱连忙应是,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想是要离他这个“贵人”远些,最好永远也不再见。
收了供奉,楚千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但只觉得不应该让师父知晓,凭她的态度,若是知道了,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喜,喜他年少有成,二是怒,怒他有所隐瞒,二者之间,他更倾向后者。
这时,从丹殿之外,来了一位白衣修士,容貌俊俏,仪表堂堂,腰间佩着把长剑,剑鞘精美复杂,花纹繁多,也是个宝贝。来人有着一股无法言说的气质,让人不得不在意他的存在。
他近前,笑着看到楚千,道了声:”师弟。”
楚千也正色道:“白师兄好”。原来是掌门高徒白洛,年仅二三,与他一同修炼,却早早登上人生高台,结成道基,在门中年轻一辈中当是领头人,又尊称“大师兄”。
白洛自小就与楚千相识,二者关系也是不错,只是时间繁忙,少有来丹殿看他,对殿主的情况,也了解的不多,以为有了她的庇护,自己的好友自是逍遥自在,却不是人前人后,各有千面,因她之故,楚千受得苦可不少。
白洛露出一抹笑意,从怀里掏出一本古朴的书籍,道:“这本功法,常加修炼,对你的伤势会有好转。”
他即给了楚千,也不说是从哪得,价值几何,又费了几番辛苦,只是爽快的就给了,他就是这么一个对外人好,对朋友更好的人。
楚千腼腆一笑,也不推脱,接过秘籍,见上面没有书名,而纸张也早以泛黄,颇为古老,不知道是白师兄从哪个旧地方里寻来的,想起自己在门中,还有这么个珍惜对待的好友,他心头一热,忽然掏出那盒丹药,道:
“师兄,这是我刚才炼制的丹药,区区辟谷丹,不知道能否表现出我此刻的心意。”
“呵”,白洛微的一笑,拿起辟谷丹,即尝了一粒,道:平日里都是炼化灵气充满自身,我倒从未尝过一颗辟谷丹药,现在有了师弟的相赠,真是圆了师兄的一大愿望。”
楚千哈哈大笑,白洛这番话真是有意思,他没尝过辟谷丹,以他对他刻苦的修炼心态了解,这应该是真的,可如果说他把吃“辟谷丹”,当成一个愿望那就太好笑了。
他道:“德高望重的大师兄都吃不起辟谷丹,那这青歌宗上下,又有几人吃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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