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正值隆冬,冰冷的空气让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呵口气估计都能结出冰溜子来,就连市井街头儿的那棵不老松,都显的有些萎靡不振。
但就算这天气再怎么折磨人,也掩盖不住燕城的热忱。燕城是大梁国的国都,再过不到几日,就是大梁国举世闻名的国祀。虽然离国祀还有几日,但燕城已是人头攒动,擦肩接踵。所有人都在期盼几天后的梁国大典国祀。
在燕城东城市井之中,四个壮汉撑着足有手臂粗细的梨木轿杆,轿杆上架着一顶红底金丝的轿子。虽说这轿子看似不像是凡夫俗子之物,但在这大梁国都燕城之中还是略显朴素了些。这轿子用红罗锦缎做的轿帘,用金丝镶的边。不过在燕城这种轿子的装饰几乎随处可见,唯一能够算得上是点睛之笔的,只有垂落在华盖四周的金黄色的流苏。那些流苏几簇拥在一起,用降红色的细绳吊在那里。四个汉子脚下打着稳扎的步法,每走一步都逗着那流苏颤悠悠的,让人看着好不生动可爱。
那轿子被四个汉子抬着,在人群中穿梭。不大一会儿,便穿过东城,来到一处府邸。降下轿子,掀开轿帘。从里走出的,是一位十一二岁的少女,那女孩儿面带薄纱,身着粉红罗裙,外罩蝉纱,披衣一件乌青貂裘大氅。
还未等站定,从府邸中便走出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那老者刚从门里走出,就见一位遮面纱的少女俏生生地站在门前。那少女也注意到老者,顿时眼带笑意。喊道:“钟叔”
“你是”
钟叔明显愣了愣神,然后躬着身子,眯着眼睛把少女上下大打量了一番。脑子里似乎有了些印象,但还是小声地问到。
“六小姐”
那少女看钟叔认出了自己,便走到老者跟前,抓着钟叔的手答到“对啊对啊是我,灵玉”
钟叔又上下打量了少女一番。
果真是六小姐
钟叔一拍大腿,“哎呦呦老奴真是老眼昏花。”
钟叔赶紧打开大门,把六小姐让到府院里。又紧忙差两名佣人去通知老爷。
六小姐赶忙叫住钟叔,“别别别,等我自己去找他”
钟叔见状,连忙道了声好。将六小姐送到东廊后便下去不知忙什么了。
六小姐顺着东廊来到东厢阁。这东厢阁原本是一间厢房,后来因为六小姐的父亲阮老爷看中这里环境怡人,所以将东厢阁改为阮老爷自己的书房。阮老爷时常来这里研读史书,练个书法什么的。
六小姐站在书房外,心里还是有些踌躇不安。毕竟离家两年,爹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想到这,心中郁结在心里的情绪更是难受。索性连门也不敲,直接推门
“吱呀”
伴随木门的轻吟,六小姐一步迈了进来,另一只脚还没开始跨。就听见屏风后传来一个沉稳的声音。
“阮灵玉,进屋为什么不先敲门”
顿时吓得阮灵玉一哆嗦,愣在当场。不过下一秒,阮灵玉眼珠一转,撇了撇嘴。一边关门一边哼道:“爹爹欺负人,肯定又是算到我今日回来,故意在这儿守着我。”
谁知一旁的屏风后探出一个脑袋来。“谁说的,明明是你自己写来书信。说今日要回家来的。”
“书信吗”阮灵玉一边看着从屏风后面走出的中年人,一边疑惑道:“我真的有写”
阮老爷看着犯迷糊的闺女,心中不由一阵大汗。我养的难道是假闺女
阮老爷看着自己闺女还在犯着二,忍不住打断她。“好了好了,别想了”说完示意阮灵玉坐在茶案旁,自己也坐下,顺便拿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你娘那边没去看看”阮老爷放下茶杯,看着自己的闺女问道。
阮灵玉一边粘着茶水在茶案胡乱画着,一边天真的说道:“你不是会天罡三十六命术吗,那你算算我到底看我了娘没有啊。”
“没有。”
“你怎么知道”
“你爹我猜的。”
阮老爷摇了摇头,又想起了什么。问道:“怎么样,跟师父学的如何”
阮灵玉听到阮老爷问这个,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摘下面纱,映入眼帘的的,是阮灵玉那一张白皙精致的脸。然而,她的左脸上是如一条条蜈蚣一样伤疤。
阮老爷看到阮灵玉的脸蛋儿,也是不由得一叹。
难道真的要罢了罢了,就当为了我的女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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