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域空间》第八章 预判死期

  刘铁强说:“打电话哇现在都有手机了,多方便你看我的手机,智能的,还能放电影,能斗地方啊真好玩;;”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们老家这离里几千里,那个保姆怎么就知道你师傅那么厉害呢你们;;是在这个城市打什么广告了”我心想,好像也不会吧,像老普洱做的这种,算什么行业呢神棍行业吗这种行业是政府反对,甚至是打击的啊,要想在电视台打广告,估计即使出再多广告费,电视台也不敢播吧
  “我们没有打过广告吧”刘铁强歪着脑袋想了想,“我没听师傅说过什么打广告啊,没打广告,天天还忙不完的活儿呢我们全国各地四处跑,天天坐车坐得屁股疼;;那个保姆好像是听她的什么熟人介绍的,才找上我师傅的吧,差不多我们的活儿啊,都是熟人介绍的;;呃,我刚才即使想了一遍了,真没听师傅说过什么打广告的事情。”
  我基本看出来了,这老普洱啊,看样子还是鼎鼎大名啊属于他们那个圈子里的名人,名气很大,不需要做什么广告,只是熟人熟客之间的介绍,常年都是接不完的活儿啊估计啊,这老普洱这些年可没少捞钱;;
  我又想起吃饭时说的“夜戏”,问道:“铁强哥,那个夜戏是怎么回事啊”
  刘铁强说:“夜戏啊,这是摆在台面上好听点的叫法,其实说白了,这夜戏应该叫做阴戏,这个事情啊,就是家里的老人死了,想看戏的话,就给他们看戏啊农村的老人嘛,一辈子生在长在农村,也没啥娱乐活动的,很多都爱看大戏,他们死了,儿女们想尽点孝心,我师傅就摆阴戏给他们看了;;”
  “那个;;”我拍了拍刘铁强的肩膀,说,“你说话声音放小点,好吗”
  在公交车这种公共场合,刘铁强说那样的话,已经被旁边的人听到了,有两个妇女频频望向我们俩。
  问了一阵子,这个“夜戏”我也清楚怎么回事了,夜戏又叫“阴戏”,是老普洱张罗的专门给死去的人看的戏。听刘铁强说,老普洱给死去的老人看戏,那是卖票的,最便宜的票价也得三五百,靠前排的贵点的票价,一个人得一两千。一般来讲,老普洱办一场阴戏,大概就是请几十个人看,通常一场阴戏能卖个五万八万的门票钱。
  我有点牙根痒痒的感觉了,老普洱捞钱,那简直像是弯腰捡树叶啊这捞得也太爽了吧
  我还听刘铁强说,看阴戏并不是说每个儿女只要愿意给老普洱戏票钱,就能让老普洱请他们死去的长辈们看戏的,很多时候,一些人不管出多少钱,老普洱也不收。换句话说,老普洱请死去的人看戏,也是有挑选的,一些死人的儿女可以花钱买到戏票;还有一些死人的儿女即使愿意出钱,包括出大价钱,老普洱也不收这个钱,不卖给他们票。
  对于这一点,我觉得很奇怪,明摆着老普洱办阴戏为了卖戏票赚钱,如今这个社会,各个行业都是供大于求,人家拿钱来找你,你没有不赚这笔钱的道理啊这等于开着门店,朝外推客户嘛刘铁强说,这一点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知道,如果是师傅把所有客户的钱都接了,那一场阴戏办下来,至少能有二三十万的收入。
  我搞不清楚刘铁强说的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有什么隐秘的内幕不愿意告诉我。不过,看刘铁强那种直脾气的憨厚性格,好像一般不会说谎。我心里推测,可能是每场戏的座位有限,因此必须得推掉一部分客户。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应该是像拍卖一样,谁出的票价高,就卖票给谁,票价低者淘汰吗听刘铁强的意思,老普洱拒绝收钱的人,有很多是出了高价的,但不管出多少钱,老普洱说不接谁的钱了,人家即使再朝上加钱,再怎么哀求,老普洱也绝不会收这人的钱;;
  这一点想不通,索性先放在这里吧,说不定以后有机会就解开这个谜团了。
  一路跟刘铁强聊着,不觉间已经到了地方。按照地址,敲响了这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妇女,一脸焦急的神色。这个妇女正是家人的保姆,正是她托人找上了老普洱。
  进到客厅,保姆说:“杨伯伯发病一个多星期了,在医院输了几天的水,昨天刚回来,今天一大早就开始昏迷了,到现在我喊几次了,都没喊醒,可急死我啦你说现在家里就我一个外人在,万一这次杨伯伯要是;;我可怎么办啊我给杨伯伯的儿子打电话,他那俩儿子都说让我仔细照看着,有什么事情及时联系他们他们这当儿子的;;”
  我心里暗骂这个杨伯伯的儿子,他这俩儿子为了自己的事业或者学业,真是亲爹都不要了还非要确定你爸爸死了才回来吗你爸爸即使不死,即使只是病重,你们回来看看不行吗
  刘铁强问道:“他人在哪”
  保姆指了指卧室。刘铁强朝卧室走去,我跟在他后面,心里此刻满是好奇,真想看看这刘铁强是怎么施法的会不会搞得整个房间都乌烟瘴气的会不会弄出很大的动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甭看在外面刘铁强一副粗头粗脑的乡下人模样,到了此时,竟是一脸的凝重,看上去还真有点像那么回事儿我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信心,原本我还想着,像这种生死大事,刘铁强这粗鲁大汉给人搞砸了,别让我也跟着挨骂挨打吧;;
  刘铁强的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走进卧室,站在那里朝床上望去。我站在了卧室门口,便不想再朝里面进了,本能地就对病重垂死的人有一些害怕的感觉。我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老伯,满头的银发显得有些凌乱,此刻正紧闭着双目,一动不动。在他的床边,有一只棕色的泰迪熊小狗,带着些躁动地围着床跑来跑去。
  刘铁强呆呆地站立了几分钟,我在他身后,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这家伙愣在这里干什么,没有见他有什么动作,这家伙如果是施展什么法术了,还是暗中施法啊我不想在这个重病号的房间里停留,看了几眼,便悄悄退出了卧室。
  一会儿,刘铁强围着病床上的老伯慢腾腾走了一圈,然后一抬头,冲着站在站在客厅里的保姆招了招手。保姆急忙走进了卧室,刘铁强在保姆耳说了些什么,然而,他的声音很低,我什么也没听到。
  “要是这样;;”保姆讲话倒没顾忌什么,迟疑了一下,说道,“那好吧,先生,您看着办吧”说完话,保姆又退出了客厅。
  接着,刘铁强又绕着床慢慢地走着,忽然间,只见他一弯腰,一只手飞快地探出来,一把抓住了那只泰迪熊。
  泰迪熊是很温顺的小狗,此时被刘铁强毫无怜惜之情地抓紧了脖子拎在半空中,四肢慌乱地弹动着,嘴里发出“吱吱吱”地哀鸣。我吓了一跳,心想这个野蛮的壮汉,抓着人家的小狗要干什么
  刘铁强丝毫不理手中小狗的挣扎,大步走出卧室,冲保姆问道:“卫生间在哪儿”保姆朝着一扇关闭的门指了指,脸上闪过一丝不忍的神色,将头扭向了一边。
  刘铁强径直推开了卫生间的门,抓着小狗进了卫生间。我匆忙也跟进了卫生间,刘铁强看我进来,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把狠狠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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