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烂侠》第5章 【三百六十行】

  “这东西，难道是”
  正当邹豪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这台悬浮半空的热水器时，忽然一阵剧烈地金属声响从废品站门口传来：
  “哥，有人要修空调啦，你到底在干嘛啊”
  邹倩很是郁闷地小步跑来，她手下拖着一个装满了不知是什么破烂的麻皮袋，刚走近来时，只见她口中嘤地一声，发脾气地用力一甩，将整个袋子扔到了哥哥的脚下。
  “你，你先回去看店嘛，要是被人偷了东西咋办，我待会就过去。”邹豪满脸惊慌地样子，他手里正紧紧抱着那台热水器。
  至于画面嘛，看起来还算自然。
  “哼，你要是再这样，我们都要完蛋了”
  当邹倩说完后，便鼓起了两边通红的腮帮，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快步地往店里跑去。
  “哎，晚点再来看你们吧。”邹豪心里很不是滋味地说道，连忙将那台没有半点动静的热水器放在地面，接着风一样地快步跑出去。
  在临走前，他还故意将废品站的铁门给死死锁上了。
  “噹噹，咚咚”
  此刻，邹豪的脸有些憋红了，黑色的衬衫被里面的汗水打湿了一大片，只见他横挥着手里的木柄圆头铁锤，奋力地敲落在扳手底边，而铁扳手前端则死死钳着铜制马达的单边端开口。
  为避免损坏到洗衣机的外壳与部件，整个人缩在底下的邹豪，就连挥锤的方向是弯曲的，挥锤的距离亦是狭窄的，加上这该死的燥热天气，需要耗费更大的体力与精力。
  这苦力活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
  比如夏日大热天，要你连续跑城里好几户人家，帮他们拆装空调，有电梯的楼房还好说，
  要是没有电梯的
  呵呵，那就要抬着那些沉重地主机空调冰箱等等东西，弄上二楼三楼乃至十多楼，最后再进行高空作业，那工作量简直是无法形容地煎熬。
  实话说，邹豪还记得小时候店里忙起来的时候，跟着父亲抬空调，硬是抬到嗷嗷哭了出来，心底地委屈简直没法说。
  以前也是因为店里有学徒帮忙，父亲才忙得过来，可是现在只有邹豪孤身寡佬，一天下来也就只能干成两单拆装空调的生意。
  不过，这么多年在假期帮家里干活，也让他锻炼出了一副耐力十足地体质，他的力气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很足，就如同田里的耕牛般。
  过了快十多分钟。
  伴随着他心底的节奏，当稍有歪形的锤头每一次敲落，面前这台倒卧着的洗衣机便出现浑身震动情形，悬空的滚筒更是震得落水。
  这一阵又一阵沉重地动静，在这条古老的小街道上久久传开。
  “邹老板，你看我这洗衣机还能修好不”
  一个面容发胖地中年妇女，站在旁边苦笑着说道。
  但是她的话没人回应。
  在店里的邹倩，也是熟视无睹地在埋头苦写着数学题，似乎把回荡在耳边的剧烈金属噪音，当成对面茶语吧里经常放出的那段热情似火地献给爱丽丝乐曲。
  过了好一会儿，邹豪才从洗衣机后抽出了脑袋，语气淡淡地说道：
  “阿姨，你这台洗衣机的马达坏了，修的话要六十块，整个换新的话就要加上人工费共一百五。”
  他话音刚落，中年妇女便满脸横肉颤动，似乎受到了惊吓似地大叫起来：
  “怎么那么贵的啊小师傅你可别骗阿姨啊”
  邹豪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这洗衣机就马达是最贵的了，你要是不换就给你运回家里去。”
  他从小就帮忙看店，看过各种形形色色地客人，这妇女的表情还不算精彩，他还看过有个自称是当兵的花甲老头，在听到维修报价后简直像唱大戏一样跑到大街上，让邻居路人评理议论啥的，那场面简直是上电视一样精彩。
  “这也太贵了吧，阿姨怎么说也是你店里的常客，能不能打个折扣啊。”
  中年妇女声音都颤抖，很是可怜地捂手说道。
  闻言后，邹豪低叹了一口气，这妇女面生得很，他自然知道对方说什么常客都是胡扯的，要是每个客人都这样说，那么他和妹妹怎么生活下去。
  不过，该配合演出的时候还是要配合的。
  他站起身子，摊开两只发黑的手，故作无奈地说道：
  “没得少啦老板娘，我这店开了二十多年，街坊邻居都知道我们是不会贪这么点小便宜的，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就拉去对面那家专门修电视机的，他也会修美的洗衣机的。”邹豪这话挺实诚的，不过他故意将专门两字咬重了数分。
  当中年妇女满脸深思熟虑，在原地想了好一会儿后，才开口地说道：
  “那就直接换一个马达吧，一百五没错吧，明天我就来拿。”
  “好，好，明天中午吃饭前来拿就行。”
  一股黑色浑浊地气雾啪啦啦地从小孔烟口飘散而出，在邹豪的面前肆意飞扬起来
  在他的目光之下，那中年妇女满脸肉痛地望了一眼过来，眼神里充满了厌恶之色，随后便摇摆了数下臃肿的身子，开着台女式摩托缓缓离开。
  邹豪皮笑肉不笑地送走了对方，只是原本摆在高空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中指。
  你看不起我这职业，但老子就是能赚你的钱。
  随后他又是低叹了一声，重新拿起铁锤和凿子，对着洗衣机俯下身子，又开始埋头苦干起来。
  一整天下来，除了午饭晚饭，邹豪都没有停下手头上的工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每个行业都有竞争，就连这维修家电的冷门行业，在这个小城市里也有不少竞争。
  如果他因为太累太忙了，故意推开这件家电说没时间修的话，那这位顾客就会去找别家师傅修，然后就有可能流失了一位客源，且还容易被说三道四，长时间下来，这二十多年老字号的维修店，恐怕要栽在在他手里。
  那么他以后哪天归西了，也无脸面对在黄泉路上的父母啊。
  与此同时，随着他刚修好一台又一台电器时，系统的提示声音便不停地响起：
  “系统探测到有一台宿主修好的热水器，是否将之转化作组成新生命能量”
  “系统探测到有一台宿主修好的空调主机，是否将之转化作组成新生命能量”
  “系统探测到有一台宿主修好的电风扇，是否将之转化作组成新生命能量”
  “”
  邹豪很是无奈地长叹着，眼前这些排好在地上的各类电器，这些电器都是他今天好不容易修好的。
  可都是
  别人家的
  他可不敢使用系统，将它们转换成新生命电器能量。
  感到系统发出的那些声音很是嘈杂，邹豪再也忍不住地脱口大骂道：
  “尼妈的，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