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上回说道,婉儿正欲回救,忽见那边四五个衙役断头落。
从冲出一人,手握一刀,满身血渍,双眼通红,如同地狱冲出的恶魔,细瞧之下,此人不是自己爷爷还道是谁
借着众衙役惊魂未定,老爷子又扑向一人,一招碎星斩月将一人由眉心一分为二二,煞是恐怖
“婉儿,带他速走他乃县尉李童之子”御龙老儿暴喝一声。
先看这先前的县尉之子,本想他生于武将之家,耳濡目染,定是习得一招半式。
可偏偏倒好,这厮却生性頑烈,既不读书,也不习武,整日寻访名山古迹,也没个正行
这便害苦了此刻的李贽,好歹还占着他这幅皮囊,只能躲于一侧,暗中观察,也免得爷孙俩分心照顾
说来也是可笑,倒不知夸李贽明哲保身,着实“理智”,还是骂她胆小如鼠的好,姑且说他是清醒中判知形势罢了
婉儿“爷爷”一声呼出,后一个“爷”字尚未落地,李贽却如狡兔般自一侧窜出,硬是拉着伤心欲绝的御龙婉儿向远处奔去
话说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爷子见李贽二人已然逃走,大笑几声,好歹拼死阻住了衙役们的追击。
言至此处,各位看官心中不免发笑,李贽此人倒真是个善于逃跑的人物无论前世今生,每每遇难,他总能逃出生天,不言多年后的高川一役,便是日后同北夷一战,更是得以验证当然,胜败乃兵家常事,又哪有什么定数,我等也就且先不在此地诽腹他人了
待李贽二人逃离此地,御龙婉儿已是泪如雨下,一双泪眼直瞪李贽不放在她心中李贽便是此事的罪魁祸首若说是眼神可以杀人,想必李贽此时已是千穿百孔
李贽自知有愧,可他更是明白,如若当时不走,对面这楚楚可怜的人儿也得香消玉损
有言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何况是毫不讲理的御龙婉儿。一番吵闹倒惹得气极之下的婉儿枪指李贽,恨不能向前一步,却又不忍下手
二人各闹一场,互不相让,最后是分道扬镳,不欢而散。
婉儿负气而走,李贽顿然觉得肠悔如洗。
先不说婉儿爷孙二人多次相救,又是照顾有佳,就是方才御龙老爷子因自己而命散黄泉,也当让着婉儿。
此时想要转身追回,亦是为时已晚无奈之下,便将此事先搁置一边。眼下所急,在于县府那边。而今钱家既已撕破脸皮,如若不管,他们断不会放过病危之下的李县尉。
虽说李贽内心对这县尉老爹毫无概念,但也不能将三千军兵拱手让于钱家,否则此仇更是难报
李贽即刻起身,火速赶往家中,幸然见得李父一面,李父自犬子失了音讯,病情愈加严重,眼看就要与世长辞。
李父自己心知肚明,奈何不见李贽,于是硬撑着最后一口气现睁眼见得李贽,交了尉印于儿子,还未嘱咐半句,便驾鹤西去了。
李贽揣起沉重的尉印,先吩咐老管家暂且主持片刻,一步十丈,飞也似的冲出院门
就地整合三千县兵包围了县府,冠以加害同僚之罪,查抄县府。不料来迟半步,偌大个县府除了十来个丫鬟再无他人
李贽点齐仅有的二百余骑,出了越河县城,直追钱家人去
过百轻骑顺着官道一路疾驰,约摸两三个时辰,追至丰凯县附近方赶上钱系一干人等。
看身后尘土飞扬,县令钱泰知是追兵将至,斗大的汗珠落了一地。
此时的钱泰骑一匹深红色的祁山马,断眉相交,眼肉直突,一身肥膘看不见臀下马背,即便是善于长途奔袭的良种祁山马,也受不了这般重压,尽管他长鞭急策,也不见快得了几分。
钱泰等十八人,除去三妇二子六人各乘一骑,其余衙役皆为徒步,个个狼狈至极。
李贽率百数十骑,仅几轮冲袭,便只剩下钱琼父子二人还颤颤而立
“李家小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钱泰抹去眼前的血雾,痛心疾首道。
李贽两世为人,深暗隐忍之道,嘴角微扬,缓缓吐出一句“钱家主此言差矣,斩草除根,方能安心啊”
“小賊,欺人太甚”钱氏父子相视一眼,钱琼音落人起,手持一柄五尺宽剑,直奔李贽而来,好不威风
再瞧李贽,毫无防备,静看钱琼挥剑至前,而全然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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