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种》第2章.再入噩梦

  苍白,虚弱,疲惫。
  她注视着镜中的自己,无神的双眸大大的睁着,还能看到里面如触手般交错盘踞的红血丝,向下看去,那是两个又浓又重的黑眼圈,还有那毫无血色的唇。
  看着这样的自己,她忽然笑了。
  “看看你自己,苏秦,你就像是个绝望的瘾君子”
  干笑了几声,她很快收敛了这样的笑,没有别的,只因为在那张苍白虚弱面庞的衬托下,她现在更像是个女神经病,不过在这烦躁的情绪之下,的确也不算什么正常人
  “那就在梦里克服恐惧,试着去掌控你的梦”
  就在女神经病这个词与其相应的形象进入苏秦的脑海时,不知为何,这样的一句话却突然被她念了出来,与之一起的,是那个今天第一次见到,书生气很浓的心理医生,那张扑克脸虽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说出的话倒是很特别。
  掌控梦吗
  也许是已经绝望到极点,也许是那个医生身上平静却温和的气质,苏秦摇了摇头,重新看向了镜中人,在接下来的几秒里,她就这样静静的和镜中人对视着,直到瞳孔中那涣散的光重新聚起,直到那疲惫的神色中多出一分坚定。
  “不要害怕,不要紧张,不要害怕,不要紧张,你可以的,只要在梦里打败那个狼头人就行”苏秦的眼中透出一抹疯狂:“杀掉他对在梦里杀掉他”
  就这样对着镜子重复了一分多钟,苏秦才离开了洗手间,至于护肤之类的东西
  呵,如果你整整一个月都被同一个噩梦惊醒,强烈缺少睡眠到快被逼疯的情况下还能淡定的做护肤,那也蛮强的。
  穿着那件最喜欢的泰迪熊睡衣,苏秦赤着脚拉开洗手间的门,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大床迟疑了几秒,终于跨出了脚步。
  至于这个房间的装修,无疑是十分现代精致的,床铺被铺的整整齐齐,不过其他地方就有些凌乱了,乱丢的衣物,手包,一张张被揉乱又打开的纸张,她略显僵硬走进这个卧室,目光却一直盯着那张床,好像那是某种恶鬼一般。
  “你可以的你可以的你可以的”
  嘴里嘟囔着,苏秦慢慢靠近那张床,像一只小心翼翼的猫一样爬上了床,掀开被子,当印着hellktty的枕头映入眼帘时,多日来强撑的疲惫几乎在瞬间把她击昏,双眼呆呆的望着枕头,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对了,还没吃药了”
  猛地一甩头,苏秦突然以极快的速度跳下床,光着脚跑出房间,比起卧室,这没拉窗帘的客厅就显得整洁多了,浑浊的夜空在城市的灯光下露出霓虹的色彩,入目之处是一栋栋高耸的建筑,带着不同的光插入云霄。
  不过这些对此刻的苏秦都没有什么意义,她只是到大门前拿起地上的手包匆忙的翻了起来,那急迫的样子加上几秒后从包里掏出小纸袋的释然,简直和一个犯了毒瘾的吸毒者没什么两样。
  虽然对苏秦来说,现在的自己也许还不如一个吸毒者,被噩梦包裹的感觉,远比想象中更加恐怖。
  随手到卫生间接了杯水喝掉,就在她抬头的瞬间
  “啪”
  手中的玻璃杯突然落地,苏秦闭着眼睛猛地摇了两下头,接着再度睁眼看向了镜子没有,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可是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那个和梦中一样的狼头人是怎么回事
  低头看向脚旁完好无损的玻璃杯:“那个家伙给自己的不会是某种致幻药品吧还是只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不对啊,明明是喝完药才会的”
  再度看了眼镜面,依旧是自己惊恐的表情,做了个大大深呼吸,苏秦俯身捡起了杯子。
  也许只是幻觉吧毕竟已经三天一点没睡了对睡好好困啊
  突来的困意让她几乎在瞬间失去了思考能力,在本能的驱使下,她晃晃悠悠的从洗手间走出,直直走向自己的床,连手中的玻璃杯都没放下就直接扑到了床上。
  瞬间,失去意识。
  漆黑的房间,唯有一丝丝月光从窗外透入,照在那满是裂痕的老旧桌子上,视角右移,一个穿着长袖七分裤的小女孩正坐在一张紧靠着桌子的单人床上,看不太清她的长相,只是隐约觉得
  她就是我。
  视角变成了略高于女孩后脑的第三人称,这样看去,整个房间更加清晰起来,紧靠着桌子另一侧的是一个黄褐色的木质书架,上面有很多书,桌子后是一张几十年前的简单木椅,桌前是一大扇老式的格子窗户。
  梦是那个梦
  就像之前在梦中意识到这是个梦一样,这一刻她再度意识到了,刹那间,那些画面忽的一阵模糊,好像过了很久,等她的意识再度回来时,似乎又忘记了这是个梦,她就像是个没有思想没有控制力的第三人,静静的看着那个女孩的行动。
  女孩坐在床上先是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握了握拳,随即双手一撑跳下了床,她的个头还很小,站起来甚至没那张椅子的椅背高,女孩站在椅子和床之间看了那张椅子一眼,似乎准备要坐上去的样子。
  不别坐一种极度惶恐的情绪突然淹没
  也许是感受到了苏秦的惊恐,又或是睡前的自我催眠有效,但苏秦似乎真的有了暗示自己梦的能力,总之这一次女孩并没有坐上去,她只是淡淡的扫了那椅子一眼,接着把周遭环视一圈,这一次,房间内的景物显的更为细致。
  地面是早就淘汰的水泥地,床尾是一床被子,床头则是被一摞书加一个靠枕夹在中间的枕头,睡在里面的人想必很缺乏安全感,书柜旁边则是一张大大的世界地图,至少也是五六十年前的版本。
  那时候欧洲和非洲还没沉没,澳洲,亚洲和北美面积还很可观,南美也没有因地壳运动分裂为三块可怜的岛屿,目光稍稍驻足了几秒,女孩便直接朝房间左侧走去,全程她都没朝窗外看哪怕一眼。
  说起来,此刻所在的这个房间其实是很小的,顶多七八平方米的样子,紧挨着地图左侧的就是所谓的门了,勉强挂了个布帘也就起个遮挡视线的作用。
  拉开布帘走入,出现在女孩面前的便是另一个大一点的房间,这里的摆设也很简单,一张顶着左侧墙角,大的占据整个房间三分之二的大床,只露出右侧的一条走道,一张椅子以及一台堪称古老的缝纫机。
  比起触手可及的房门,这台缝纫机以及上面隐约可见东西显然更受女孩的重视,她走到缝纫机前爬上椅子,缝纫机上被收拾的很整齐,针线,一些小布料都摆在右侧的小木盒里,女孩随便扫了眼,便从木盒旁拿起了一柄剪刀插在裤子的后腰上。
  剪刀是要用来和狼头人抗衡吗可人家拿的可是斧子啊而且大人和小孩的战斗力根本就不在一个等级不是吗有这时间为什么不赶快跑
  种种疑惑在这一刻升腾起来,女孩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从缝纫机上跳下的她居然还往自己后方看了眼,什么都没看到后,她才终于打开了那扇被期待了许久的房门,屋外没有灯,可却奇怪的看的清楚。
  此时正对着小女孩的是一间大铁门,带着些许锈迹的黑色铁门透出令人不安的冰冷,女孩左右看了下,这是一个小厅,正对铁门右侧的是一扇很窄的门,隔了一块日历的位置,则是另一扇正常的门,左边走上两米还有一扇门,门的右侧放着一个冰箱。
  这一次,女孩终于没再慢悠悠的到处逛,而是简单直接的走向了那扇大铁门,伸手握住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门把,她用力一拉恩,纹丝不动。
  再次拉了几次,完全没有任何作用,似乎门已经从外面锁死了,她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了下大门,的确,连个锁眼都没有,就在此刻,一种淡淡的压抑感忽然蔓延。
  女孩顿了下,随即干净利落的转过身,竟是直接朝之前有冰箱的那扇门走去,拧了下门把,可以打开,她拉开门进入,这个房间是个客厅,左侧靠窗沙发,右侧靠墙电视及衣柜,中间是一个吊扇以及木质圆桌。
  女孩扫了眼便朝沙发走去,踩在沙发上,女孩看向沙发后的小窗,那个大小成人大概无法出去,不过小孩就没问题了。
  可问题是这扇窗户上居然挂着一个锁
  此时,那种压抑感已开始逐渐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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