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他,穿最干净的校服,打最野的架。
醒来后,初春感觉心头闷得慌,她都差点忘了,原来,他也曾对她好过啊。
怎么后来就对她爱答不理呢。
外面天渐暗,初春给路遥发条信息,得知她晚点才回来,于是自己去外头觅食。
公寓离大学城和小吃街不远,倒不至于把从小到大十指没碰过阳春水的初春给饿死。
路遥对街口的麻辣干锅百吃不腻,不知不觉把不吃辣的初春也带偏口味,因为经常来,老板娘都熟识她们。
微胖的老板娘冲初春和蔼一笑:“老口味,是吧?”
初春点头。
“来,牌子拿好。”老板娘又说,“店里新换了服务生,有什么问题来找我。”
老板娘这是怕初春喊来服务生,却因为无法交流造成僵局引人关注,所以体贴叮嘱一番。
初春回老板娘一个感激的微笑。
外面又下雨了,街上行人的步伐逐渐匆忙。
挑个靠窗的位子,初春低头安静地吃着,她进食慢,前座换了两拨客人,新来的这一拨看着颇为眼熟。
和她一样,也是特教师范的毕业生。
她们坐下后,咋咋呼呼的谈起来。
“早知道当年就不来特教了,本以为冷门专业就业前景不错,谁知道那群残疾小孩那么难缠。”
“实习工资也少得可怜,还不够我一个月房租钱。”
“听说朝阳路那边的盲哑学校薪资福利都不错,要是我能通过面试就好了。”
临近毕业,大家逐渐往社畜靠近,讨论的话题也从美食旅游,转步为工作买房。
初春看向窗外,默默地想,她们嘴里的小孩,并不是很坏,因为天性残缺,交流和理解比不上正常人,如果老师耐心教导的话,他们有机会变好的。
外头的雨势渐大,街上几乎没有漫步的行人。
干锅店门口的走廊下,伏着一个避雨的老人,他身上衣物湿透,白的头发上滴着水,躲在墙边瑟瑟发抖。
初春坐在靠窗侧的位置,刚好看得一清二楚。
这雨不知道下到什么时候,看他也不联系家人,初春拉开窗户,把包里随身携带的一把伞递过去。
听到动静,老人家抬头一看。
初春怕老人询问过多,而自己不能说话,迅速把窗户关上。
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声。
竟然是谢宴发来的信息。
【在家吗。】
这条信息让初春有些意外,毕竟之前,都是她主动给他发信息。
她小心翼翼地斟酌一番,回道:【刚在学校附近的小吃街吃完饭,准备回去。】
谢宴:【你的项链落房间了。】
初春低头,发现脖子上的项链真的不见了。
谢宴:【我刚好路过你那里,顺便带给你。】
初春:【好。】
谢宴:【外面雨大,你带伞了吗。】
初春:【嗯嗯。】
那边许久没回复后,初春收好手机,走到外面,见雨势依然不减,只好沿着门廊走一段路。
一辆车突然停在初春跟前。
只见车窗移下,谢宴的声音传来:“上来。”
初春显然没想到他会来接自己,愣了会,冒着雨跑过去。
谢宴目光在她身上扫量一番,“你的伞呢,不是说带了吗?”
她点头,用手机里的译音软件解释:“确实带了,不过我刚才看见有个老人没伞,就顺手送他了。”
谢宴:“那你呢?”
“我住的地方离这里近,还有门廊挡雨,不需要伞。”
车上的雨刷已经开到快速档,挡风玻璃上依然很快就被覆上急雨。
这么大的雨,不知道她凭什么觉得自己不需要伞。
谢宴扫了眼她被雨淋湿的外衣,将车内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本来二人独处就让初春紧张,发生昨晚那档子事,她此时更加局促,看他在一侧安稳开车,不好比划手语,继续用手机译音:“那个……我有些事情,不太明白。”
谢宴目光平视前方,“什么事。”
初春:“不知道为什么,我对昨晚的事,没有太大感觉。”
谢宴:“你喝醉了,不记得很正常。”
这样啊。
那他呢,也喝很多吗。
初春继续问:“那你呢,有没有感觉?”
“没有。”
“一点感觉都没有?”
“早上起来有点困。”
“那你注意休息,毕竟昨晚那什么……应该挺累的吧。”
手机里的译音落下,初春的脸颊红了一圈。
谢宴平和地答:“不累,我只花了几分钟而已。”
初春侧眸,讶然看他,“几分钟?”
他“嗯”了声。
前前后后,谢宴确实花了几分钟,把她抱起来,再送到房间,时间不长,她也不重,谈不上累。
初春并不知道他们在鸡同鸭讲,满脑子都是从百度偷来的知识。
一次几分钟的男人,正常吗?网友们不都半小时起步吗?
难道是喝醉酒的缘故?那也不应该啊,年轻小伙子,时间这么短的吗。
初春胡思乱想时,车子已经抵达目的地。
谢宴把昨晚遗失在床的项链递过去。
初春伸手去接,指尖无意中碰到他温热的掌心。
想到昨晚两人的接触可能比这亲密数十倍,初春红脸接过,用手语表示:【谢谢。】
她拉开包包,正准备把项链放进去,发现包里的避孕药还没来得及扔掉。
此时此刻,药盒包装外露出来。
谢宴投来探究的目光,问道:“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的初春:就算他对我爱答不理但我还是欢喜他。
现在的初春:就算他一次只有几分钟但我还是……算了挺嫌弃的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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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避孕药。
这盒药可能是初春刚才拿伞给老人的时候顺带提溜出来。
在谢宴细看之前,初春已经把药放回包里。
他只看到药盒左上角的xx药企商标,以为是小姑娘买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药,英眉一拧:“药不能乱吃,你听医嘱了吗。”
他也知道药不能乱吃?
初春生硬比划:【和你没关系。】
谢宴许久才确定她的手语表达的意思,略感意外,“你是在说和我没关系吗?”
初春深作呼吸,【不然呢?你觉得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不知道,他到底把她当什么。
追求者?还是朋友?又或者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的未婚妻。
先前,初春并未把这事挑明。
她不会说话,表达爱意的方式无非是送殷勤,雨天给他送伞,热天给他送水,像个跟在少爷后面的小丫鬟,沉默寡言,又费心费力。
然而谢宴是捂不热的冰块,她很难从他这里讨到回应。
朋友偶尔打趣他们订了娃娃亲,他会冷声斥一句“别胡闹”。
虽然他们已经发生那样的事情,但这不代表两人关系就此改变。
初春没指望从他这里听到什么好消息,正要拧门下车时,突然听见谢宴开口:“上次你父亲和我大哥吃过饭,两家商讨订婚事宜。”
微顿,他声线清晰地继续说:“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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