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薛名须手指蓦然停滞所有人迟迟无法回神,似乎还沉醉于之前的指花缭绕此刻他浑身衣衫被汗水湿透,足有大师风范,展台旁的温度,似乎都升高了不少。
“薛先生,请写下您的编号”
半响后,一名工作人员恭敬的将编号纸递给薛名须,其眼神里燃烧着狂热的崇拜
“替死鬼,该你了不知你用的哪派鉴宝术,给大家开开眼”
薛名须将编号密封之后,傲然俯视着齐书对于鉴宝,他有绝对自信。
这时候,无数双眼睛再度汇聚到齐书身上,薛名须刚才的表演太过于精彩,齐书傻愣愣站着,更像个笑话。
“拿纸来”
前者话音刚落,齐书竟然连展台也不走近,平静开口
还是刚才那名工作人员,他皱着眉头走来,刚才那颗狂热的眼珠子,此刻充满费解,像是在看一个白痴
“这位朋友虽然隔着绸纱,无法观其形,但你好歹摸摸手感你这简直是胡闹,靠鼻子闻吗”
无数复杂的目光中,齐书竟然大咧咧开始写编号见这一幕,藏应云连忙提醒,这一刻,他恨不得将王部峰碎尸万段简直找来个白痴啊
“区区玉石分类,何须甄别”
一如既往的平静,齐书的表情似乎在计算一加一的数学题一般,随手将编号纸递给工作人员。
“这种不知死活的玩意,能活这么久,根本就是个奇迹”
“和这种白痴当同学,简直是羞辱”
三等座几个同学窃窃私语,倪潇潇更是羞愤到骨头里,虽然只相处了两个月不到,但毕竟是前男友,简直丢脸到了尽头。
“不愧是武道大师,够狂妄,哈哈”
齐书的这股装腔作势,目中无人的气势,连岳济生都着实被震惊了一把。
其他宾客更不用多说,这种货色,剁一根手指,简直是便宜,剁了手也活该
“哈哈哈,这位大师一定和狗是亲戚,竟然靠闻味鉴别,薛某佩服藏总,既然你亲自推荐的大师已鉴定完毕,揭晓答案吧”
薛名须大笑一声,故意将藏应云亲自推荐这几个字大声说出来,讥讽后者。
果然,藏应云被气的浑身发抖。
“薛大师真是幽默,这次鉴宝之战,藏总已在总部备案,我代表总部,宣读五颗玉石在总部的鉴定书另外李老先生当年代表神州国在非洲打拼,贡献青春年华,对玉石很有研究,明奢斗胆邀请李老先生出面鉴定还有岳先生随行的鉴宝大师,也请您出手一观关系到一根手指,三方共同确认,以示公平”
明奢管理层中走出一人,他来自总部法务处,只负责鉴宝事宜,其白手套里拿着五份鉴定书这是明奢鉴宝师对战的规矩一切公平
“老朽痴迷玉石,献丑、献丑”
话落,特等座一名九旬老者颤颤巍巍站起来,其浑浊的双目,提到玉石,竟然清澈了不少此人授勋国家特殊贡献奖章,德高望重。
“既然明奢开口,那老夫也看看吧”
岳济生身后,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也走了出来珠宝对于明星很重要,所以鉴宝师也是常备助理,否则大明星戴块赝品,也着实贻笑大方。
如此阵容,众人更加期待
“揭晓编号薛名须大师选择4号齐书选择1号现在打开绸布”
嗖嗖嗖嗖嗖
五块绸布一一打开,众人伸长了脖子
要知道,最廉价的一块玉石,也价值80万啊。
颜色、个头、样子,大概都差不多,外行宾客满头雾水,一些略懂的宾客开始评价大多数认为4号最为昂贵,毕竟色泽与润度的细节,一般人也能看清楚。
唯一的共识,便是1号绝对不是极品1号玉石透明度虽然不错,但内部裂缝丛生,并不滑润第一次接触玉石的人,也不会选择这一块
似乎根本用不着三方再次评定,结局已经明朗
“1号价值80万、2号价值98万、3号价值87万、4号价值149万、五号价值101万”
这是鉴定书给出的价格
“嗯老朽断言,五颗玉石之中,4号玉温润滋泽,细腻致密,最为优异,149万,童叟无欺1号玉内有裂纹,质感偏弱,影响估价,80万也算合理不愧是明奢。”
仔细看了几分钟,李老先生给出答案,和鉴定书几乎一样。
“我的意见和李老先生一样,4号玉最优,1号最劣”
古痕娱乐的鉴宝师,也只能苦笑一声,给出答案虽然岳济生想帮齐书,但后者随便一选,便是最次的,他也不能睁着眼睛乱说只能感叹齐书运气背到天际。
“哈哈既然如此,这颗1号玉,老夫笑纳感谢藏总慷慨,哈哈”
答案揭晓完毕,没有任何悬念,在场只有两人脸色铁青藏应云损失150万是小事,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脸丢尽了王部峰呆滞的望着齐书,嘴里魔怔一般念叨着不可能,似乎被吓傻了。
“会不会真的剁手指头呢”
台下,李叶莲紧张的问李翼鹏,他们毕竟还是学生,虽然倨傲,但血淋淋的场面,毕竟离他们很遥远。
“会的,鉴宝师之战,非同小可我只是好奇这小子不知道恐惧竟然还在摘花玩”
李翼鹏冒着寒光的瞳孔,有些疑惑。
都到了这种地步,齐书不想着如何求饶,竟然还在围着中央展台摘花玩
特供明奢的花卉价格昂贵,每一朵都是当日清晨的珍品,但其价格再贵,也和玉石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朋友输者无言,自己剁还是老夫帮你”
该来的终究会来,展台中央那柄锋利的匕首,提醒着众人,这场昂贵的比试,需要更加惨重的代价。
寂静
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
还在悠然摘花的齐书,再度被复杂的眼神包围因为一场哗众取宠,失去一根手指,这就是冲动的代价。
“张老师,好像这男孩是你学生,要不你求求请听说你爱人和薛大师关系不错,说不定有救”
张艳敏身旁,一个妇人于心不忍,悄然问道。
“哼咎由自取,我之前劝过他,他自己不听,能怨谁出风头就要付出代价”
张艳敏目光一寒,刚才齐书敢顶撞她,让她众目睽睽丢面子,现在怎么可能维护后者。
“藏总,不表示一下吗求求情,或许我考虑放他一马嘿嘿”
薛名须古怪的望着藏应云,这眼神之中的含义,只有他们二人清楚这是一场交易,放过齐书,藏应云便要纵容薛名须在明奢的所作所为。
“愿赌服输,臧某从来说一不二”
目光一寒,藏应云再也没看齐书一眼只是个替死鬼罢了,如果是王部峰被剁手指,他或许还会考虑妥协。
“当了王部峰的替死鬼,真替你可惜啊,年纪轻轻,三等残废”
薛名须阴笑着,步步紧逼。
“在场如果有未成年人,请回避十分钟十分钟后,鉴宝大会正式开始,抱歉”
藏应云冷冷一挥手,代表行刑即将开始
刹那间,整个大厅似乎都结了一层寒霜
“他打的什么算盘不声不响,一直在摘花玩算了,毕竟年轻,可能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助他一臂之力”
岳济生望着还在悠然摘花的齐书,不解的摇摇头后者没有丝毫紧张,这对于一个武道大师来说,并不奇怪但他几乎把展台所有花朵都摘下,在胸口抱了一大束,反倒是像求婚这就诡异了。
“比试还未结束,你着急什么玉值千金,只因有灵一个只能看到皮毛的井底之蛙,也有资格叫嚣”
薛名须咄咄逼人,手掌已经握住刀柄岳济生轻弹衣角,正要站起来,出言化解一些年纪不大的宾客,被家长送出大厅奥昆士的同学,只有李翼鹏留下,其他人也准备离开一切,已无回旋余地。
这时候,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齐书,缓缓回头,平静的声音,响彻大厅
没有高亢的起伏,没有颤抖的恐惧就像是在朗诵一段诗文,就像是宣读一篇报道古井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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