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沅锦只是摇摇头道。
见她如此坚持,谢明驰也不好强求,于是妥协道:“那你先歇着,倘若等会儿醒来之后情况没有好转,咱们再请大夫,啊?”
大约真是累着了,谢沅锦的睡意来得非常突然,几乎是脑袋刚沾上枕头,便沉沉地昏了过去。
进入睡眠后的谢沅锦,做了个很长的梦,长得像是过了一辈子。
梦境中的她,虽然同样是以试婚宫女的身份待在武贤王府,但不同的是,连景淮并未像现实里那样温柔地对待她,而是用公事公办的态度应付他们的初夜。
试婚的过程结束了,但梦境并没有随之停止。
谢沅锦梦见,在后面的数百来个日子里,连景淮对她从毫不在意到慢慢上心,从冷硬如冰到春雪消融……她豁然明白,为什么当时连景淮才是初见,就已是深情不悔的样子。
因为,他们早在前世便相遇了。
梦境中的时间推进得很快,谢沅锦只来得及看到,某次她鼓起勇气询问连景淮,“王爷为什么纳我为侧妃,是因为喜欢我吗?”接着,还未得到他的回应,画面就已经过渡到另一幕场景了。
谢沅锦四处求医问诊,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怀上子嗣。然而,大夫却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草民并不建议娘娘留下此胎,毕竟娘娘体内的寒气尚未祛除,贸然怀孕极有可能中途流产,乃至于威胁到您自身的性命。”
话说到这个份上,但凡惜命的人都知道该怎么选择,可谢沅锦还是坚持地道:“我要生。”
在她的记忆里,连景淮总是自嘲自己孤家寡人一个,早早地便失去了父母双亲。
谢沅锦不希望,百年后连个能够为他祭祀的子孙都没有,叫他成为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所以,她拼尽性命,也要在这世间为他留下一条血脉。
可就在谢沅锦满心期待着新生儿降生的时候,邵静芸基于嫉妒、厌恶、愤恨以及憎恶等,种种复杂的原因,狠心将毒药掺进她的安胎药里,致使她七窍流血而亡。
那碗毒药的滋味,仿佛刻在了骨子里,哪怕时隔一世,谢沅锦依旧痛苦而清晰地记着。也是因此,她刚刚才会在闻到相同气味时,反应得那般剧烈。
想到这里,谢沅锦不禁有些后怕,倘若她方才饮下那碗毒药,现在多半已经落得和前世一样凄惨的下场了。
梦境并没有伴随谢沅锦的死亡而终结,她看见连景淮亲手为她立下墓碑,冠以王妃吾妻之称号。
他跪在她的墓前,拇指轻轻摩挲着冰冷的石碑上那短短几行碑文,直至指腹被粗糙的花岗岩磨到发红破皮,连景淮仍毫无所觉地继续摩挲。
时光在这个瞬间变得很缓慢,谢沅锦眼睁睁看着他低下头颅,干涩的薄唇颤抖着,在墓碑上落下一吻。良久,他声音沙哑地开口道:“你死了,本王真的会疯的。”
这句话仿佛某种奇妙的开关,刚说完,连景淮高大的身躯便开始瑟缩起来。
他那么冷静自持的人,赫然像着了魔似的,在疯狂喊着什么,唤着什么,声音歇斯底里。
谢沅锦竖起耳朵,试图辨清他口中的字句,可惜耳膜里尽是嗡嗡的轰鸣声,她听不到,再也听不到了……
“小姐,小姐?”
琉璃的叫喊声在耳边响起,震得谢沅锦耳心生疼。她缓缓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咸涩的泪水尝在嘴里,将她的理智陡然拽回。谢沅锦揉揉额角,语气平静地道:“我适才是梦魇了,好险有你唤醒我。”
琉璃见她睡了一觉醒来,眉眼间虽然仍旧透着几分疲惫,但面色红润,清秀的脸庞上没有露出丝毫病态,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了下來。
她上前为谢沅锦掖了掖被角,而后说道:“老爷那厢还在等消息呢,奴婢先去秉告一声,马上就回来。”
谢沅锦颔了颔首以示同意。
然而,琉璃刚抬腿走出没几步,忽然又停下,转回头望向谢沅锦,问道:“小姐本来不是和王爷约定好了,明儿个在梨花巷的书肆碰面吗?需不需要奴婢差人去告知王爷,您身体抱恙,不便出门的事情?”
谢沅锦闻言,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无妨,我身子好多了,明日出门不会有问题的。”更何况,她还有很多话儿须得当面和连景淮说清楚。
…………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到这里了,呼~
ps.王爷和圆圆,如果想要拥有和谐的婚姻生活,眼下这个坎儿是肯定得跨过去的,话说开了,感情才会完整,所以大家别慌。稳住,我绝对是甜文选手。
☆、第二十三章
听闻谢沅锦要出门的消息,谢明驰十分不赞同地道:“不是父亲非要棒打鸳鸯,只是你既身子不适,最好还是待在家中好生休养。来日方长,你们以后多的是时间相处不是?”
眼看谢沅锦半点不为所动,谢明驰没忍住妥协道:“要么你别出去,直接让那小子来咱家里,行吗?”
谢沅锦不欲隐瞒,索性坦然地解释道:“并非女儿不愿意听从父亲的话,而是有些话压在心底,倘若不说清楚,女儿恐怕会寝食难安。所以,还望父亲能够谅解。”
谢沅锦在讲这段话的时候,无论是神态还是说话的语气,都没有表现出丝毫旖旎,整张脸庞甚至是略显严肃的。
谢明驰见状,哪里会看不出来两人这是闹别扭了?他叹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一个老头儿也不好插嘴,只一件事,别逞强,别让自己受委屈,有父亲给你撑腰呢。”
谢沅锦乖巧地点点头,说:“女儿明白。”
梨花巷之所以得名,便是因为每逢孟夏时分,家家户户门前的梨树成片绽放,连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画面甚美,令人见之难忘。
偏偏如今是冬日,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枯枝败叶,就显得整条街景异常苍凉。
书肆开在巷头,位置显眼,谢沅锦刚下马车,就有专门的伙计迎上前来,满脸堆笑地朝她点头哈腰道:“姑娘可算是来了,王爷已经在二楼的雅座里等候您多时了,快里面请。”
说罢,他便走到前头去给谢沅锦带路。
书肆二楼的环境确实不错,虽然陈设简单,但窗明几净,给人的感觉非常舒适。而且每户雅间并不相邻,能够很好地确保隐蔽性。
伙计带领着谢沅锦,在整间书肆中最为宽敞,同时也是装修最为精致的房间门口前停下,然后拱了拱手说道:“如果姑娘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小的就先告退了。”
“有劳。”谢沅锦说着,用眼神示意琉璃。后者接到暗示,立刻意会地从绣囊里掏出几粒碎银,递给那名伙计。“你可以退下了。”
待伙计离开后,谢沅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有些激荡的情绪平复下来,才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里面连景淮正盘膝坐着,背后是绣着青松云竹纹的屏风,看上去儒雅清贵。
眼见谢沅锦走进门,他登时起身迎上来,语带关切地问候道:“冷不冷?屋内有暖炉,先过来烤烤火。”话落,他伸手就要替谢沅锦解开身上的斗篷。
然而,谢沅锦却不动声色地躲开了连景淮的手,径直往内里走去。
她躲闪的幅度很小,连景淮倒没发现有什么异常,仍旧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说道:“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怎的也不给我捎封信?”
谢沅锦现在根本没有心思和他调情,于是答非所问道:“连景淮,你认为夫妻之间应不应该坦诚相待?”
连景淮闻言一愣,虽不明白她为何突然提起如此严肃的话题,但还是收敛起玩笑的神情,道:“这总也得看情况吧?能相互坦诚自然是最好,但夫妻间也并非事事都要刨根问底。倘若你有什么藏在心底的秘密不愿说,我哪怕再抓心挠肺地想要知道,也不会勉强。”
听他这话的意思,敢情是以为有所隐瞒的人是谢沅锦了?简直倒打一耙!
思及此,谢沅锦顿时控制不住内心翻涌的心情,反问:“那你呢?你有没有隐瞒着我什么事情?”
连景淮并未深思,而是下意识地辩驳道:“没有。”
谢沅锦见他这副不假思索的模样,便知道他压根儿没有往重生的事情上头想,只得慢慢引导道:“从前我就经常在思考,你身边不缺女人,环肥燕瘦,要什么样的都有,为何独独对我表现得情有独钟?”
连景淮正欲回答,却又被她抢先打断:“别说是因为性格,那会儿距离我们初见,满打满算也不过几个时辰,你压根就还不了解我——”
话至此处,谢沅锦停顿片刻,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他,问:“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
听到这里,连景淮若是还察觉不出谢沅锦的异样,那也算是白活两世了。他沉吟片刻,然后模棱两可地回答道:“为什么,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知道归知道,但你难道不需要给我个说法吗?”谢沅锦寸步不让地说:“我希望从你口中听到真相,毫无隐瞒的真相。”
连景淮嘴唇嗫嚅几下,终于还是张了开来:“圆圆,我不是有意欺瞒你的。最初是因为重生一事过于玄乎,我怕你会联想到巫蛊邪术那方面,误以为我是入魔了,所以无法开口。”
谢沅锦轻轻应了一声,道:“这个部分我能够理解,那么后来呢?你明明知道我全身心地相信着你,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道出实情……可是,你没有。”
“不是这样的!”因为过于激动,连景淮陡然拔高了声音道:“我曾经无数次想过要向你坦白,只不过越到后面,越是不敢开口。”
“真的很难开口。”连景淮再三强调道:“但是圆圆你相信我,从头到尾,我对你没有哪怕半分假意。如有虚言,我情愿受天打五雷轰身。”
尽管他说出如此狠毒的誓言,谢沅锦的表情也只是片刻的不自在,随即又恢复成平静疏离的模样。
连景淮从未想过,像谢沅锦这样性子和软的姑娘,也会有硬下心肠的时候,顿时变得不知所措。
他颓废地捂着脸,语气近乎哀求:“是我不好,我不该掩盖事实,可是你能否念在我一片真心的份上,原谅我这回?”
“圆圆,我爱你。”
世人皆道武贤王生性多疑,处世绝情,却没有人知道,当他以那种温柔到极致的口吻说话时,能够不动干戈地慑走姑娘的魂魄。
谢沅锦承认,自己有瞬间的动摇。她不恨他,甚至还是很喜欢他,但正是因为如此,才要把话说得清楚明白。否则这件事情会变成疙瘩,存在彼此心中,对于感情来说,反倒是种极为深重的伤害。
“错就是错,没错就是没错,或许我们都需要冷静一段时间。”话落,不等连景淮拒绝,谢沅锦便要转身离开。
连景淮当即拽住她纤细的皓腕,挽留道:“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
“放手。”谢沅锦用力甩了几下胳膊,都没甩脱,最后只得撇过头去不搭理他。
连景淮看着她紧绷的侧脸,抿起的嘴唇,没忍住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死缠烂打不是我的风格,我可以松手让你走,但你得答应给我个机会重新弥补,好吗?”
谢沅锦眼睑低垂,目光望向连景淮腰间那枚翡翠雕龙玉佩,淡淡道:“再说罢。”语毕,她再度尝试挣脱,而这回很轻易地便挣开了他的禁锢。
甫一迈出门槛,琉璃便急匆匆上前来接应。她搀扶着谢沅锦坐进马车,然后低声问道:“姑娘把话儿都和王爷说明白了么?”
“嗯。”谢沅锦略一颔首道:“回去吧。”
话虽如此,可在返程的路上她都郁郁寡欢,比来时看起来更消沉。琉璃问她怎么了,谢沅锦也只是沉默,良久之后才蓦然感叹道:“我觉得,我应当是彻底沦陷了。”
“我原先想着,他既然敢糊弄我,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种毛病不能惯着,得治,所以我故意同他置气,想让他受些罪。”
“然而,”谢沅锦苦笑着说道:“等到真正看见他伤怀的样子,我却又心疼得紧,这下子竟不知道是在处罚谁了。”
琉璃过去虽然是武贤王府的家生婢子,但是打从连景淮将她指派给谢沅锦的那日开始,她效忠的对象便只剩下后者了。
因此,她现在可以毫无负罪感地出卖旧主,道:“小姐无需感到歉疚。尽管奴婢并不清楚,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既然错在王爷,那么这些罪他活该受着!”
谢沅锦闻言,顿时有些忍俊不禁:“瞧你这话说的,好似比我这个当事者还生气。”
“那可不,小姐你就是心太软了。”琉璃同仇敌忾地道:“当初不愿说,那以后就别说了,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覆水难收。”
谢沅锦无奈地摇头,笑道:“旁人都是劝合不劝分,你倒是与众不同。”
“小姐这话,奴婢可不依。”琉璃笑嘻嘻地抱着谢沅锦的手臂撒娇道:“赐婚圣旨已下,奴婢怎么可能劝分?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可以端起架子,让王爷苦苦追求您个十天半月的,再与他和好。”
“这么做对我有什么好处?”谢沅锦屈指,在她的脑门儿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琉璃哎呦一声,揉着额头,理直气壮地答道:“怎么会没有好处?当然是仗着王爷如今宠您,尝尝恃宠而骄的滋味啦。”
虽然琉璃的话听起来不甚靠谱,但谢沅锦却不得不承认,因为她这几句插科打浑,自个儿的心情明朗了许多。
“你的意见我接受了,但在那之前,还得先解决正经事儿。”比如说,揪出那名指使婢女在她的汤药里下毒的幕后黑手。
作者有话要说: 王爷,危。
☆、第二十四章
话又说回书肆那头,待谢沅锦走后,连景淮几乎是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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