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说是打听来的,那必不是本村的了,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娘平时深居简出,家里绣品都是托人到城里去买,陈氏平时最重视名声怎么让他就瞧见了去。
清芷眉毛皱成一团,她到是不介意陈氏改嫁,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有多不容易,特别还是在这古代。只那红布都不知是哪个角落找到的,看崔屠夫行事就知道他必不是个好的。又急声问道:“那崔屠夫家是怎么情况,他这样蛮横”
王婶子看了她一眼,倒不是这话问题有多出挑。而是一个六岁的小姑娘,知道家中如此变故,听着这些事还能冷静沉着到让她惊讶几分,只是可惜了,如此聪慧的孩子以后怕是
清芷如果知道婶子这么想怕是要脸红,她可跟聪慧一点也不挨着边,上辈子二十九岁才穿越过来,这点要还听不明白,真心就是白活了。
王婶子一口气全说了出来:“那崔家的是隔壁大里村,离这里倒是不远。平时他就不是个好的,偷鸡摸狗赌博玩玩。”这句说出到底是不好听只能跳过继续说道:“这都还算好的,过去也没这么过分,只是他有个妹妹,不知道怎么就进了县太爷的眼,纳了第五房小妾,听人说最近还怀了孩子。妹妹帮扶着,手里有了闲钱,还做起了老爷派头。他家里本就娶了个母老虎,又是个善妒的婆娘,上个纳进去小妾两三年就死了,就那妾生的孩子,现在也不知去了那里。这次估摸着是妹妹怀了孩子,在那母老虎面前他底气又足了。”
“那就没人管得了”这么一个做事毫无底线的人,没人想要治治他
“这人聪明就在这里了,他坏事没少做,欺负人也只敢欺负我们小百姓,后面又有官老爷当靠山,谁能跟他硬碰硬啊。”
清芷是又气又急,这偏远小村,地方官都是土皇帝。“我娘身体都这样了,他家派人跑过来说这些话,这不是把人往绝路上逼迫么。”不是咒陈氏不好,大夫都说早年生产过后,一直没有养好,又一直劳累,现在身体已经快掏空了,哪里还养的过来,安心静养还能多活几年。
“我看今天来的都是崔家下人,里面有个婆子我倒是见过几次,就那母老虎身边,好像还是个管事。这是先把你娘气到,给个下马威。”王婶子也愁起来,飞来的横祸。
清芷明白了这不是给下马威,是要直接气死陈氏。
“娘”栓子一阵风似得跑了进来,见了清芷也在,小声说道:“娘,刚才我在外面看了一眼,好像有人一直往这院子里瞧,我躲在树后好一会,那人也没走。”
清芷向外看了一眼,果然不远处露出半个脑袋,小心翼翼的,见人看过去有慌忙躲了起来。
王婶子一时有些踌躇,平时她与陈氏关系一直不错,也蛮喜欢清芷的。不走又心惹上麻烦,那崔家可不是好惹的。
一眼就看出婶子的犹豫,清芷好歹也在社会混了这么久,还有什么不明白,也理解婶子想法,赶忙说道:“婶子,今天谢谢您来帮忙照看我娘,我在山上采了不少蘑菇,等我给您装点带回去。”
王婶子听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可细想还是家里丈夫孩子更重要些,忙推说不用,让她好好劝着陈氏,拉着栓子往家里走。
栓子在王婶子手里挣扎几下,到底不过八岁小男孩,被王婶子瞪了一眼,老实低头跟着走了。
院子里清静下来,清芷才有时间把背上背着篮子卸下来,准备晾晒。也没了往日清闲,胡乱在石头上扒拉几下,想着一会去怎么和陈氏说,又想到现在家里状况,一时百感交集,生出一种愤怒之感。
前世她过的就不好,自小父母感情就不和,他爸是典型大男子主意重男轻女,母亲生下她后父亲态度更是差到不行。没过多久就传出父亲在外面养了女人,母亲是个温和性格,为了她也没多言,只好好哄着父亲让他断了那边,仍要好好过日子。
可算错清芷在父亲心中地位,没过多久那女人就怀了孩子,据说还是男孩,当下也不顾奶奶反对,和母亲离婚。
当时她还小根本记不得这些,母亲偶尔回来看她,也从不说这些。奶奶不喜那女人,心疼孙女自小被接来与奶奶同住,这些事情都是平时听老人家念叨拼凑起来。
可奶奶毕竟年纪大了,她都需要靠子女供养才能过活,对孙女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四年后她被接回家中,那时刚好十岁。
继母表面是个温和的,背地里却对父亲说她不少坏话,父亲本就对她不喜,更是厌烦这女儿不懂事学坏了。
清芷一直觉得,身体的苦不算苦,可前世那种精神上的折磨让她痛苦不堪。在家里格格不入,努力想要讨好,继母说她心思深沉,她展露本性又说装天真,没人想过当时她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终在十六岁那年,父亲让她错学在家,清芷一走了之。
刚入社会清芷什么都不懂,洗盘子服务人发传单,她一点点吃亏,慢慢成长。十二年拼搏终于升到经理职位,贷款买了套小小公寓。清芷没什么大志气,她很满足自己状况,辛苦却更安心。
看着家里慢慢积攒下的家具越来越多,心里无限满足。没想到好景不长,房子刚刚住满一年,一觉醒来就来到这里。刚来时她就曾愤怒过,只能安慰自己前世起步比这差多了,陈氏对她的关爱都出自真心,信自己只要努力就能过出好日子。今天发生的事情要她彻底崩溃,以前只是安抚心里的委屈,那种不满不安不愿,从没有消散过,犹如最后一根稻草压毁一切屏障,失声痛哭起立。
陈氏勉强扶着墙壁走出门外,地上倒出一半蘑菇还没有晾晒好,四处狼藉,小小的人儿跪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不断抽泣。
眼睛立马就红了,鼻子涌上一股酸涩,当下快走两步抱起地上哭的有些颤抖的女儿。“芷儿不怕,有娘在不会有事的。”
被圈进怀抱的清芷能闻到陈氏身上淡淡清香。摸到妇人没剩下几两肉的骨头,用力的双臂让她有点喘不过气,她没有挣扎,更努力陈氏靠近,哭的更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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