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笼域》第四章：决心

  默海来到邻居家，小妍的爸爸打开门，面色十分苍白，人也很憔悴。他看到是默海，微笑点点头，请他到屋里。
  “叔，我能看看小妍吗”默海看着小妍的父亲，对方没有什么表情，带他来到小妍的房间，小妍同默海母亲一样静静躺在床上，还是一脸呆萌的样子，头发黑中泛着红色，眼睛闭着面色依然红润。此时小妍的妈妈也进来了看着小海，表情难过。
  “叔，姨，小妍活着，没有事情，我可能有办法治好她，请你放心。”听到这话，两人一下就像有了精神一样，露出惊讶的笑容。
  “小海，你真有办法救小妍吗叔太谢谢你了，小海。”小妍的父母说着说着就要哭了出来，眼泪一个劲的在眼眶里转。
  “姨，其实我过几天可能会出去一些时间，我妈也晕倒了，和小妍一样，所以请你们帮我看着点我们家。”默海说着情绪失落。
  小妍父母一听，安慰说：“孩子，你就放心把，只要我们不倒下就一定帮你看着小柳的。”
  小海说罢后不再多留，与小离来到龙巧月所在的医院。默海来到医院，发现这里多了几位这样的人。这次默海没有隔着玻璃看，而是走了进去，龙巧月的爷爷带着几个类似保镖的年轻人在门口，好像也是刚到这里。
  巧月在一个单人间，默海要进去的时候被人拦住。
  “你是谁找哪位”一位面容严肃的男子问到。
  “我是龙巧月的同学，我来看她”默海如实回答，坐在边上的老爷子点头，示意让他进去。
  躺在床上的龙巧月如同一具睡美人，发丝松散的铺在四周，整个人定格在某一个时刻，她身体周围有令默海悸动的香味让默海心情极度复杂，有见到巧月的喜悦，有对此刻的失落。
  默海从来没有如此近的看过她，没想到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居然会是这样的场合。此刻她在学校的身影徘徊在默海的脑袋里，那迎面而来的瞬间，那几次短暂的对话，那最后一次的手势这些都让默海每天可以欣喜好久。
  看了足有十多分钟，默海一句话都没有说，一边的小离也什么都没做，四处张望，非常好奇。默海离开，轻轻关上们，向着门口静坐的老爷子点头表示感谢，同时说：“老爷爷，您的孙女没事，没有必要在医院，她会醒来的。”
  那老人眼睛轻闭，点头微笑，从衣服里拿出一张名片状的小卡，递给默海说：“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联系我。”默海接过卡片，有一种古檀香，小离和那个老人互相看了对方一会，之后随小海离开了。
  默海与小离走在回家的路上，天空有些阴沉，似乎又要下雨了，街上的行人稀少。前面的几个路人目光呆滞的看着天空，眼中充满惊奇道：“白天会有流星雨吗”
  默海与小离闻声立刻看向天空，不禁也被看到的景象所震撼。
  一团团金色的光束从那倒悬于天穹的世界中窜出，破开云层，如大雨倾盆，似有昼日流星的样子。所有的人几乎都在看着天空的变化，每个人都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有的神色惊恐，有的面露激动。
  默海心头凝重，握紧了拳头，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小离更是秀媚紧促，拉着默海向着家里跑去，不再停留。
  没有过多久，天空发出隆隆巨响，那些从天穹落下的金色光束击穿高层建筑，砸落在地面上，数以万道金色陨星如同炮弹一般撞击在地面上、马路上、还有人口密集的小区以及商业街，烈火随之熊熊燃起，爆破与警笛声更是此起彼伏。逃命的叫喊与求救声四处传来，如同末日的天罚。
  周围街面上的电子媒体都在纷纷插播新闻，世界各地都受到了同样的莫名袭击，损失惨重，尤其是人口密集的城市地区更是惨不忍睹，令人类世界战栗的一天就此出现
  那一道道落下的金色光束中走出形形色色的“人类”和“奇异生物”，几位女子美艳绝伦，锦帛裹体，衣领大开露出白皙胸口，发丝铺肩甚是撩人，男子英气逼人，个个姿态高傲，眉眼深邃而犀利，眸子色彩各异，有些略微发出仙迷的光亮，他们大多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才俊，有几个长者带领。
  那些天人族如同观花赏月个个闲庭信步，带来的凶猛异兽任意捕杀周身的人类，天族人看着那些被猎杀的人类，如同在动物园中看老虎捕杀兔子般的开心
  默海与小离在金色陨星落下之前，逃离了城市，回到郊区的家中。默海被一路的所见激的满腔怒火，双手不自觉的抖动，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些人死的莫名其妙，天上下的人居然那么强横霸道他转身抓住小离满脸的怒色，小离睁大眼睛看着突然变色的默海。双眼对视，小离被默海那对炽盛目光所吓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忽然默海呆滞，立刻将手放开，一拳打坏了椅子，他瞬间爆出了杀心，不过再怎么说也不是小离干的，不能这样对待她，虽然她也是来自那个叫“尚界”的地方。
  “这些事情和我没有关系，我”小离表情愧疚又有些委屈，但是不知道要怎么说，还是什么都不要解释呢
  默海冷静了一下说：“对不起，我不该向你发火。”说罢，他走向柳钰的房间，在门口看着安静躺着的母亲，心里非常难受，同时巧月与小妍的模样在他的闹中闪过，街上惊恐的行人，电视中被猫鼬吃掉的小孩，那些死去的战士，还有那些随意杀戮的天人族这些画面与当时的叫喊一同从默海的脑袋里出现。远处的坠落声不断，现代武器与神奇宝具的交火引发爆破阵阵，隐约中夹杂着令人绝望的嘶喊。
  默海紧咬牙齿，拳头捏的咔吧作响，世界的变化让此刻的默海内心怒火中烧，而现实是他却无能为力。一种绝望感让这个十四岁的少年变得茫然。不过这种状态没有持续多久，默海似乎有所觉，他转向小离道：
  “我会帮你找到九器你会能让我变强吗”默海表情冷漠而严肃，他盯着小离的眼睛，他知道，此刻唯一可以指望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来历神秘的小丫头了，虽然怎么看都不靠谱，但这是他唯一的选择
  小离也同样严肃的点头，两只大眼睛盯着默海说：“原本我在犹豫要不要让你变强，可现在看来没有任何需要考虑的必要了。”她那十一二岁的小模样，显得格外成熟而稳重，
  “好，我要怎么做”默海虽然非常急切，但还是表现的非常沉稳，他知道没有一步登天的能力，就算有也会有非常大的风险，这是一种定律。
  “你怕死吗”小离盯着默海的眼睛，非常认真的问他。
  若是平时默海会说：“当然不怕，”因为那个时候，死亡距离自己非常遥远且不真实，当吹牛的去说便可。而现在，死亡就在眼前，真实而容易，让默海如此接近，说不怕不太真实。
  默海看着自己的双手，闭着眼睛说：“怕但我愿意接受死亡”小离面露惊奇，她没有想到这是默海的回答，不是爽快的一句不怕，也不是胆怯的退缩，而是一个最真实的答案，这个答案表现出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沉稳，同时也表现出了默海的决心
  小离叹气，想想也是，只剩下了自己没有任何选择，也会接受，面对好过痛苦的逃避。
  小离让默海盘腿而坐，她从腰间凭空拿出一串金刚菩提子，非常质朴，经过了岁月的洗礼表面已经发黑。默海楞了一下，那是他爷爷留下来的东西，这小妮子要那它干什么
  小离伸出玉洁小手，在其掌心有神秘的光亮发出，同时一个青铜丹炉在转动，逐渐变大，最后一个古朴的青铜丹炉悬轰隆落地，表面纹样繁杂，有飞禽猛兽、鱼龙山川，纹理间散发出阵阵金色云雾，让这个丹炉看起来古老而神圣，如同诸神众仙的宝具一般。
  小离拿着手串的小手一晃，将手串投入丹炉，那手串在炉中旋转，有屡屡蓝色气息缠绕。小离盯着丹炉对默海解释说说：“我是一名炼器师，这是我所炼制的天宝炉，是我这么多年来精心炼制的宝具，用来提取灵息，你房间里的这串东西，少说沾染了六百年的修为，可以提取这些灵息。接下来我将帮你进行点化不过”到这里，小离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她知道多说无益，反而会让默海增加不必要的负担，还是知道越少越好。
  她手中力量不断催动丹炉，那手串上一屡屡蓝色的灵息不断被抽出，最后汇聚于炉顶形成一团幽暗的小火苗。小离又一次盯着默海，表情凝重的说：“点化，对现在的你来讲，多半是九死一生，要改主意趁现在。”
  默海表情冷静，闭上眼睛，他很明白，苟且而痛苦的活着，不如搏一把，现在的他算是一个孤家寡人了，若自己可以成功，就是为母亲和巧月以及小妍找到了希望，若死了，那就一起离开这个世界。
  小离看到默海的表情，她叹了口气，取下丹炉上的蓝色火苗走向默海。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么会成就一个人，要么会杀死一个人，但多半是会杀了他吧
  小离声音低沉而清晰的说：“小子我只有一个要求，要活着。我给你三天时间”说罢一掌将火苗从默海的天灵盖打如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