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果然好可爱啊,好想养一只。”背对着吧台的女人如此感叹着,她第十次对窝在墙角的猫儿们伸出了手,又第十次被猫儿们迅速躲开。
这还是猫咖的温驯猫咪们第一次对某个人表现得如此排斥,它们甚至对这算的上礼貌的客人发出了嘶嘶的威吓低叫。好在女人没有再强求撸猫,她窝回了角落的卡座里,安静地观察着那些离她远远的毛茸茸可爱生物,亦或者偶尔抬头看看窗外。
喜欢猫却被猫讨厌的短发女人吗……
蜜色的肌肤,身材高挑,肌肉紧实。面部的轮廓分明,五官倒是普通了点,不过面无表情笔直坐在那里,很有一番冷艳的气质,也许是走欧美风格的小模特或者健身教练吧。唔,但是完全不化妆,头发参差不齐也像是自己动手剪的,仔细分辨她穿的衣服是……植树志愿者体恤和黑布鞋?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只有一个客人的周一午后,猫咖的店员百无聊赖地观察着坐在阴影里的女客人。店员把自己代入了名侦探xx的角色,分析起这位有些特别的客人,结果是……什么也分析不出来。
如果不去刻意观察这位客人,实际上她的存在感弱得可以,不声不响、一动不动,仿佛和身下的椅子融为了一体,成为了猫咖中的不起眼布景板。所以没有多久,店员就低下头去开启了游戏时间,彻底把这沉默的客人遗忘在脑后。
直到太阳西斜,大量归家的上班族和学生党汇入了窗外匆匆的人潮中,独身的客人在黄色的光影中看到了她等待一天的目标——一个穿着劣质西装的年轻男人,他正吆喝着周围的伙伴朝着消费高昂的酒吧街走去。
只要他走过了这个路口,就证明接下来的行程不会再改变。这个年轻人会阔绰地宴请他的朋友,然后进入夜店挥霍狂欢,等到他意识熏然、独自摇晃着步入夜色,便是罗迪开始工作的时候。确认了这一点,在猫咖消磨了整个下午的罗迪总算动了,她散漫地起身伸了个懒腰,在宽大的裤子里摸出正好够数的饮料钱,无声地放在吧台上然后离开。她退出店门外惊动了屋檐下的风铃,店员这时才恍惚抬头,后知后觉地发现店里已经空无一人。
准备的时间还绰绰有余,于是罗迪骑上她的二轮小电瓶慢慢晃回了家,去拿她的工作套装。在她踏上老式住宅楼的狭窄步梯时,一楼的防盗门恰好打开,头发斑白的房东从里面提着垃圾出来,看到罗迪脸上便笑出了褶子:“小迪回来啦?正好我今天炖了鸡汤,你来和我一起吃吧。”
“鸡汤……”罗迪听到这两个字就诚实地咽了口水,可是想到还有工作要做,职业素养让她艰难地试图拒绝,“谢谢刘阿姨,但我等下还要打工……”
“便利店夜班是吧?我知道我知道,这还早着呢,吃完再走来得及。而且今晚还做了烧鱼,我一个老太太根本吃不完,你就当帮帮我吧。”
烧鱼,过了夜可就不好吃了,绝不浪费食物的罗迪这下彻底无法拒绝,乖乖跟着房东刘阿姨进了屋。
饱餐一顿,仔细地帮刘阿姨洗碗、扫除,抱着满桶的鸡汤回了自己的房,今天的罗迪十分满足。这种好心情一直持续到工作结束的深夜时分,她都还在愉快地哼着歌:“好吃的鱼肉吃到饱,好喝的鸡汤明天继续喝~哼哼——”酒吧街嘈杂的音乐掩她盖了她不成调的歌,霓虹的灯光明灭闪烁,照进暗巷来只有模糊的红红白白。
罗迪漫不经心地甩掉裁纸刀上的液体,潦草地翻了翻已经逐渐冰冷的目标的衣袋,拿走他的钱包和手机后,开始脚步轻快地在无人的小巷中穿行。几堵墙之隔的世界是喧闹的人声,而没有监控的小道中响动的还是只有她奇怪的原创歌曲:“钱包掉进泔水桶~手机掉进下水道~工具要丢进隔街的垃圾箱~”
事后处理按照歌词一步步有序进行着,最后罗迪来到了隔街的垃圾箱旁。这里堆积着附近街区过载的废弃物,巨大的黑色塑料袋堆了满地,散发出洁净城市角落处特有的酸臭气味。罗迪脱下染了红的一次性雨衣和手套,丢进了包容万物的垃圾堆里,这些东西在第一缕阳光来临之前,就会被垃圾车一起带走。对了,她想起还有裁纸刀,必须一片一片地折断用厚纸包好后再丢,不然可能会误伤可爱的环卫工人们。
正当罗迪专心致志地掰断裁纸刀,她脚边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说明是有什么活物藏在了垃圾堆里。是老鼠?还是猫?想到有可能是后者,今天唯一的遗憾是没有撸到猫的罗迪眼睛亮了亮。她蹲下身移开了表层的垃圾袋,看到了一缕光滑的黑毛,于是眼睛更亮了。
也许是一只长毛黑猫,离我这么近都不逃走的话,我想要把它带回家。如此想着的罗迪小心翼翼地顺开了所有的障碍,却在看清底下的东西时打消了期待。
那是一个黑发的少年,皱着眉蜷缩在垃圾堆里,昏睡不醒。脏污的痕迹糊在了他脸上,却也挡不住白皙的肤色和精致的眉眼。黑发雪肤、唇红齿白,在昏沉的路灯下突然督见如此一个美少年,常人都会被这不合时宜的美貌所惊艳吧。可是罗迪不会,她一时只觉得失望,有些不满地嘟囔道:“原来只是个人吗,无趣……”
罗迪既不会惊讶有人睡在垃圾堆里,更不会对人类投以比猫更多的兴趣,所以她想当做无事发生,将顺开的垃圾重新盖回去。此时却发生了小小的意外,少年的头随滑倒的垃圾袋歪斜过来,落在了罗迪的手上,细软柔顺的发挤进了她的指间,是她梦寐以求的毛茸茸触感。罗迪的眼睛一下子又亮了起来,她忍不住主动揉了两下,再次确定这就像在抚摸一只温暖柔软的猫,是她喜欢的手感。
思考了没有两秒,罗迪就愉快地下了一个决定,对着还在昏迷的少年做出单方面的宣告:“是你自己靠过来的,那以后你就是我的猫了。”
认了猫的罗迪露出了由衷的笑,又摸了摸少年的头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她把少年从垃圾堆里挖了出来,看到他身上只套着件不合身的大衬衫,已经脏得快看不出本来颜色了,而下身光溜溜的露着一大截细长的腿,唯有衬衫的衣角勉强盖住了屁股。
“真脏啊,回去得赶紧把你洗干净才行。”罗迪这样说着,满不在乎地把少年抱进了怀里。浸着酸液的衬衫把她的植树志愿者体恤染成了墨绿色,少年的头发蹭在她的下巴上,在她脸上涂了一片又一片的灰。当罗迪抱着少年骑上自己的小电瓶往家开去,两人已经在风里臭成一块儿了。
罗迪熟练地踩着黑暗上了楼,即使她背上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发出的声响也不会激活楼道里的声控灯,只有在单手取钥匙开门的时候出现了行动不顺畅的小问题。进屋直奔浴室,把热水注入洁白的搪瓷浴缸,这件庞大的家具挤占了大半浴室,是出租屋内最昂贵的物件,也是罗迪最喜欢的东西。听房东说浴缸是前任租客留下的东西,那个喜欢享受生活的姑娘没有用过几次便寻到有钱人结婚搬了家,把这与狭小出租屋气质不符的好东西留了下来,留来给罗迪洗了只脏猫。
被剥光衣服的少年落进了浴缸里,舒适的温度没有唤醒他的意识,不过让他的眉头舒展了许多,柔和的面色在暖光下更显秀气。随着清洁的水流慢慢带走他身上的污秽,苍白得近似瓷色的皮肤便展现出来,与身下的浴缸几乎融为了一体。他细瘦的骨架绷着少一分便显嶙峋的薄肉,光滑无暇得不似男性,被温水泡得泛了粉就更显出一份娇嫩。
水清除了覆在表面的脏东西,便把身体上其他痕迹暴露出来,突兀的青紫淤斑从少年的嘴角画到了锁骨,丑陋的星星点点一路蔓延到了不可见的两腿之间,如果仔细辨认还能看出新鲜的红印,有掐痕也有牙印。罗迪对这些痕迹并不陌生,按照她的经验,她猜想少年的身体还有更深需要清理的地方。于是她抬高了少年的胯部,手指探向他菊穴的入口,果然引出了一丝丝混血的白浊。
不需其主人的意志控制,明显被扩张得有些松弛的括约肌就轻松地纳进了罗迪的手指,随着她清理的扣弄动作生理性地收缩着。兴许是被教导得过于乖巧,腺体只是被不经意地浅蹭了两下,少年的前面便起了反应。随着他的稚嫩逐渐挺起,长睫下闭合的双眼也颤颤地睁了开来。
“你醒了。”罗迪对上了那双颜色稍浅的迷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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