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仲裁》第一卷 第二章 他的头痛不是病

  老朱同学名字叫朱涛，长得很圆润，平时话不多，说话声音带着点女子的阴柔。不仅如此，他还挺细心，也很有同情心。如果不是个男的，肯定是会是一个宜家宜室的。如果他不是长的稍胖，在女人心中肯定是不二的暖男人选。
  庄璧凡的情况，朱涛很清楚。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知道庄璧凡这个舍友和旁人有很大的不同头痛。
  庄璧凡的头痛和别人很不一样，别人是不定期的，他是定时的。每天四次非常准时。每天的零点、六点、十二点和下午六点，都会准时来。比女人的好朋友来得频繁，也更准时。
  如果不管的话，这头疼会一直痛下去。而且能让人满地打滚。所以庄璧凡每个月都至少搬一箱止痛药回宿舍，每天四顿准时吃。一开始的时候，每顿还只是吃一排十二粒，到现在已经发展到每顿四排四十八粒。
  这种止痛药不算贵，但按照庄璧凡那样吃，也不便宜。批发价一粒两块钱。
  庄璧凡也不想吃那么贵的药，但是便宜的吃了没用。所以他现在每天要承受近四百的药钱。所以他才那么拼命的赚钱。
  他们一路走到公交车站，时间已经是接近下午六点。庄璧凡已经隐隐觉得脑后的血管在剧烈跳动，那是头痛开始的征兆。他坐在椅子上，从背包里拿出一个保温壶，然后取出四盒药，一排一排掰出来，然后倒了一杯水，将药片分成几把吞了下去。
  也幸好这里是高档住宅区，人们出行基本不用坐公交车，公交车站只有他们两人等着。要不然让人看到他这样吃药，说不定会马上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朱涛看他吃药像吃饭一样的吃法，摇头重复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的吐糟：“你活到现在还真是奇迹。”
  若是别人，不说被疼死，就是这么吃药都能将人毒死了。
  庄璧凡脸色有些苍白，那是因为头痛开始了。虽然吃过药，但他依然需要经历一阵恨不得将脑袋砍下来的头痛。只是吃药之后还能忍受。如果不吃药，他甚至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行为，而且会一直持续下去。吃了药，最多只会疼痛半个小时，而且还在他能忍受的范围之内。
  他听到朱涛的吐糟，呲牙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说：“是啊。有时候真的觉得生不如死。”
  “滚。好死不如赖活”朱涛这人有点迷信。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华夏人比庄璧凡熟悉的都要迷信一些。
  车来了，庄璧凡有点困难地站起来。朱涛顺手将他的包提了起来。
  这路车在这段并没有几个乘客，他门上车找找了两个座位坐下，不太放心地说：“你这样还要去下一个地方”
  “没事，时间刚好。到那里就该没事了。”四十八粒止痛药不是白吃的。
  “你这头痛怎么就查不出什么原因来着”
  庄璧凡笑了笑，说：“找不出原因也好，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
  这是他的手机陆续传来收到短信的提示音。朱涛笑着说：“你的业务又来了。”
  庄璧凡笑了笑，也没拿手机出来看。
  其实他很清楚这头痛是怎么出现的。明面上的原因是因为这具身体当年一次见义勇为脑袋被人开瓢留下的后遗症。实际上，那次开瓢已经要了这具身体原本的那条命。而他过来了。
  他过来的原因，到现在他还想不明白。只是他知道自己的脑子好像变成了数十个，每一个都可以单独思考，只是平常他只能用一个。
  当然那也不是造成他周期性头痛的原因。那最多只会让他形成多重性格。造成他头痛的原因是，每六个小时，他就好像要对外发出什么信号。那应该是一种人类无法侦测到的信号。
  而信号的对接目标据说是一艘并不位于这个“宇宙”的宇宙战舰。对于那艘战舰，他通过信号的对接后的联系也大概摸明白了一些信息。
  那是一艘原本属于一个叫三眼文明的舰队旗舰。三眼文明所在的“宇宙”有着和地球所在的宇宙似乎有着不同的规律。那里的行星体积和质量都相当大。但半径在地球的三倍到十五倍的行星的重力加速度因为角速度的不同，大多保证在九到十一之间。
  而且很多位于适合的位置上，拥有让普通生命发展的氧气和水，天然具备成为行政星潜力的行星非常多。所以三眼文明发展的非常繁荣。这个文明的载体具有和人类差不多的形状，就是大个子了点，是一种身高至少是人类三十倍的巨人生物，他们保留了尾巴，而且没有什么毛发，头部有角质化的盔甲。
  但是这个高度繁荣的文明族群受到外星系的不明强大文明破坏式的攻击。三眼文明节节败退，这艘战舰是三眼文明最后一支成建制的星系舰队的旗舰。
  在遭到不明文明的围攻时，这支舰队的残余战舰不得不冒险希望冲过星系中心三个超级黑洞中间的引力场。结果这支舰队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数艘长度超过三千公里的战舰残破不堪地逃离了引力场。但是里面的载员却也早已经被引力撕扯成碎片。
  那艘正在和他联系的战舰在穿过引力场时好像是激活了引力场中的一股信号，这股信号将这艘战舰和他连接了起来。
  他虽然不知道距离战舰有多少光年，但他却成了那艘战舰的主人。
  那艘战舰成为他的附属物，需要和他经常保持联系，但是这种联系，需要知道他的确切空间坐标。所以，那战舰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和他进行对接联系，双方的信号对接，需要他大脑的细胞剧烈运动，那才是他头痛的根本原因。
  他为了避免以后也每天头痛，便让那战舰想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战舰给出的办法是，要在他所在的星球上建立一个坐标点。但是战舰上现在并没有足够的资源。需要靠近一个有资源的星球上才能建造，然后传送过去。
  相对移动的两个坐标要完成对接，需要进行强大的运算。这才是他头痛加剧的原因。
  不过那战舰据说已经抵达最近的那颗星球，但是正在建造所需的信号对接点，只要一建好就能参照他所在的坐标传送过来。他的头痛也许很快就可以不药而愈。
  那艘战舰现在没办法给他什么好处，却有着要他命的可能。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因为吃药挂掉。
  而他这身体并不是孤身一人。他还有父母和弟妹。
  他的家庭相比其他家庭组成比较复杂一些。他的父亲是继父，弟妹都是同母异父的。说简单一些，他其实算是私生子、拖油瓶。这一点这身体的原主早就知道。所以他曾经自暴自弃过一段时间。后来和混混去欺负一个女孩儿，结果良心未泯想帮那女孩儿，结果被同伙开了瓢，因为他的同伙认为闹出人命逃跑，那女孩才得以逃脱魔掌，后来为他说了几句好话。他就成了见义勇为。
  再后来，他就过来了。
  虽然他的继父是个好人，对他如亲生，但毕竟收入不高。他因为头痛，家境又没办法供他吃药。他只好努力读书。
  因为他发现天海大学的奖学金很高。每个学期每个专业每个年级的第一名，都可以获得五万元的奖学金，而他的脑子好像也好不少，所以他拼命考上了天海大学，第一年，连续拿了两次一等奖奖学金。后来发现钱依然不是很够，便申请了两个辅修专业，想多拿一些奖学金。
  不过，现在他不用考虑奖学金的问题了。
  天海大学是帝国最好的大学。但这座私人大学实际上是南方几个财团一起为他们的后代创办大学。
  天海大学的考核更加严格。可以让这些财团的子弟不至于不学无术。但那只是其中一个目的。。
  更重要的目的是，这些财团的子弟能有个笼络人才的机会。这个学校豪门子弟集中，有高额的奖学金，还有全国最好的师资，所以能吸引全国乃至全世界的优秀学子。这些优秀学子很可能是未来的社会精英。那这些财团子弟能提前笼络人才。
  普通的学生当然希望能在上学期间表现自己，吸引那些财团未来的继承人的注意。一旦被那些人看重，那和娶一个富二代老婆没有什么差别，至少能少奋斗十几二十年。
  而那些财团的子弟当然也希望能表现好一些。如果他们的成绩足够好，对他们提高在家族中的地位很有帮助。
  正是因为如此，庄璧凡的业务才有现在这么繁忙。每个专业每个考试科目的重点，他要收费一万五。那还是基本业务，如果有人想要知道诸如论述题答案的重点，那就要进行竞价。
  每道题只选择出价最高的那个给出重点。其余的一概不理。而他的职业道德也让的顾客满意。他不会透露到底是谁拿到了那个重点。
  庄璧凡其实一直很感激天海大学考试的规则。天海大学的期末考题并不是本校讲师出的。而是在校外找了一批专家教授根据天海大学的课程和教材考点出的。那不仅让学生无所适从，还让考题在出好之后就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变改。这让他不用担心他给顾客划出重点后，影响考题出现的几率。
  而他对这些考题的出题几率是靠着他的大脑对往年出题规律进行判断的。所以他划出来的重点范围其实也很大。只是，那些学生也觉得这总比背一本本的原文书来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