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大翻身》第2章 以毒攻毒

  然而八卦节目并没有像她们想象的那样，继续揭露这个人的“丑陋内在”。
  主持人微笑着说了下期见，就这么定格在薛修道帅气的全身照上结束了节目。
  金珑瑜和老板娘都很不满：“就这样结束了？那些助理到底为什么辞职？为什么不播？差评，差评，差评！”
  花钱一时爽，账单火葬场。
  等吃完面回家，金珑瑜瞧着大包小包，脑海中滚动起长长的信用卡账单，脸色又哀怨起来。
  “果然应该快点找个工作了啊。”
  昨天写完计划时，她在网上满世界地投了简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回信。
  于是她打开电脑，查看邮箱，果然收到了几份投职回复，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安排面试时间。
  金珑瑜挑了几个地址在一片区域的公司，依次回复约好了时间，把第二天的行程也排的满满当当的了。
  晚上的时候，她躺在床上，瞪大眼盯着天花板，想着这样一天过去，没有狂刷微博和论坛，也没有沉迷游戏和小说，好像也没有什么不适嘛。
  不过，取代了玩手机的是买买买，所以这一天她花掉了很多的钱……
  日子总不能天天这样过，如果能够顺利找到工作，还有一份不错的薪水就好了。
  ***
  不当咸鱼的第二日。面试。
  第一家是个设计公司。
  hr：“你大学学的产品设计？”
  金珑瑜：“嗯嗯，这个是我的作品集。”
  hr翻了翻作品集，点点头：“你毕业已经一年半了，这段履历怎么是空白的？这段时间你在做什么？做自由设计？”
  金珑瑜脸一红：“没、没有。就……就家里蹲了一年半。”
  hr：“哦。”
  于是第一家失败了。
  第二家是个大网站的娱乐频道。
  hr：“你平时对国内外八卦娱乐了解多吗？”
  金珑瑜：“还可以吧。国内基本都认得的，而且我经常看日剧，日本明星也认得一些。”
  hr：“那韩国呢？”
  金珑瑜：“还……还可以吧。”金星你、宋后裔这些大火过的她还是认识的。
  于是hr拿出一本杂志，随便翻了一页，指着一个小白脸问她：“那你认得这个是谁吗？”
  金珑瑜压根没见过这个人，但想想韩国姓朴的特别多，于是她说：“哦，那个谁嘛，朴……朴……”
  hr问：“朴什么？”
  金珑瑜：“朴正欢？朴泰快？”
  hr：“好的，我基本上已经了解了。”
  所以第二家也结束了。
  第三家是个手游公司。
  hr：“所以你这一年半里在做什么呢？”
  金珑瑜：“玩游戏呢！电脑游戏、手机游戏，我都玩了很多呢！”
  hr：“哦？手游？有哪些呢？”
  金珑瑜：“什么《夜夜狂奔》、《冷冷环游宇宙》啦、《鸡蛋萌萌碎》、《茅山道士》啦等等等等，几乎没有我没玩过的。”
  hr：“那在你玩过的手机游戏中，最喜欢的和最不喜欢的分别是什么？”
  金珑瑜：“我最喜欢《蜘蛛纸牌》和《空当接龙》，棋牌类游戏真的经典，永远玩不腻。”
  hr点点头：“那最不喜欢的呢？”
  金珑瑜：“最不喜欢的是《彩虹大森林》。”
  hr：“为什么呢？”
  金珑瑜继续说道：“这个手游进入之后，可选操作的三个角色分别是彩色横条大熊猫、彩色圆点斑马和彩色渐变斑点狗……您说，做这个游戏的人是不是傻子啊？哈哈哈哈哈……”
  hr的脸黑了黑。
  说着说着，她忽然想到，刚才好像在这家公司的走廊里看见了《彩虹大森林》的广告……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金珑瑜暗暗想。
  hr：“好的，我知道了，有消息会通知你的。”
  第四家是个快要倒闭的严肃文学出版社。
  当她回答说自己平时常看的书是新时代文学《霸道总裁爱上我》、《邪魅酷少俏娇妻》、《修真少年龙傲天》一类的网络文学时，那个戴着单面反光眼镜，教导主任一样的中年女人就把她请了出去。
  之后她又面试了几家，可是总因为酱酱酿酿的原因，尴尬离场。
  只剩下最后一家了。
  最后一家是个广告公司。
  前面依然不太顺利。不过最后她要离开的时候，金边眼镜精英样的面试官忽然问她有没有兴趣做他秘书。
  “秘书？”金珑瑜指着自己问，“我这样也能做秘书吗？”
  金边眼镜男的眼睛在她身上扫呀扫，说：“可以啊，我喜欢贫乳。”
  金珑瑜两眼一翻：“抱歉，我该回家吃饭了。”
  ***
  好失败啊。
  她垂头丧气地挤上地铁，又挤下地铁，鬼使神差又走到昨天的小饭馆去了。
  “老板娘，一碗牛肉面。”
  “怎么啦？垂头丧气的。”老板娘见她今天走路都颓了半截，忍不住偷偷嘱咐老板给她多加几块肉。
  “找不到工作啊。老板娘，你看我，像一条咸鱼吗？”金珑瑜指指自己。
  “怎么会。”老板娘说，“你这么漂亮的咸鱼，那一定是用美人鱼腌制的。”
  “噗哈呜呜呜，老板娘，您真是太会讲冷笑话了……”金珑瑜又想笑，又想哭。
  “好啦，别伤心啦，来看电视。”老板娘打开电视开关。
  又是这个时间，又是那个八卦节目。
  主持人说：“昨天节目播出后，我们收到了许多观众的留言，大家对这一话题非常感兴趣，让我们务必继续追踪报道。”
  “所以今天，我们请到了三位辞职的助理，请他们和我们分享一下自己的亲身经历。”
  金珑瑜立马坐端正了。
  第一个上来的是位笑容和煦的年轻男子，他微笑着挥挥手，向观众问好。
  跟着的是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小姑娘怯怯地看着镜头，恭恭敬敬地说了声“大家好”。
  最后上台的是个深眼窝高鼻子的混血辣妹，辣妹冲镜头送了个飞吻，看得金珑瑜眼睛都直了。
  “薛氏传媒少主爱好真广泛啊。”金珑瑜心想，“品类很多嘛。”
  “快问啊！那禽兽到底做了什么？”老板娘急得要拍烂桌子。
  这时主持人说道：“我们的观众朋友对于薛氏传媒助理事件都充满了好奇，可以请三位和我们分享一下自己的经历吗？”
  三个前助理默默地点点头。
  年轻男子笑容敛去，目光沉了沉，仿佛回想起什么恐怖经历一样，慢慢开口。
  “那一天，空中飘着小雨，我像往常一样去了办公室，开始自己的工作……”
  “忽然，伴随着阴暗的风嚎，一个人叫了我的名字。”
  “不合格，重做。”
  “薛总，您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没有做好吗？我已经重做了十三份了，究竟是哪一点出了问题？”
  “他看了我一眼，‘标题字体不对’，然后就把我辞退了。”
  “标题字体不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指出来呢？为什么要让我重做十三份才说呢？我当时又心冷，又生气。”
  “可那……可是个人却说！‘你又没有问过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不需要一个这么愚蠢又玻璃心的助理！’。”
  男助理抽泣起来，身边二人赶紧安慰他。
  主持人也帮着将男助理情绪安抚，转向柔弱少女：“那么小姑娘你呢，是什么原因？”
  柔弱少女怯怯抬头，复述了当时的场景：
  那一天搬文件的时候，她不小心在薛修道面前跌倒，撒了文件。
  端茶水的时候，又不小心绊到脚，茶水撒了薛修道一身。
  会议记录的时候，又忘了带笔……
  散会后，薛修道找到她，把她壁咚在墙角。
  “小a，我觉得你好特别。”
  柔弱少女红了脸：“您、您说什么呢……”
  薛修道挑起她的下巴，慢慢逼近：“小a，你和外面那些妖艳贱货好不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女孩子，你好单纯，好不做作……”
  “我……”她害羞地低下头，却没想到被薛修道拿了茶水从头浇下。
  “怎么？吃惊？”薛修道笑着离开，“我可不需要这么好单纯好不做作的助理。”
  讲到此处，柔弱少女眼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阴冷光芒，不一会就红着眼睛，低声啜泣起来。
  众人又安慰一番。
  “居然用水浇女孩子，实在恶劣！”金珑瑜握拳。
  到混血辣妹的时候，她又补充吐槽了很多。
  比如薛修道要求他们整理杯子要间隔均匀，花纹朝向也必须完全一致。
  有一回她稍微摆偏了一点点，就被留下罚着做了三千幅“找不同”。
  她足足找了一整夜，第二天眼睛都快要瞎掉，直接晕倒进了医院。
  “世上竟有如此恶劣之人？”
  金珑瑜恨不得立刻穿越到辣妹找不同的那天晚上协助她完成任务。
  混血辣妹又哭诉说，他不把她们当人看，他是魔鬼。
  辣妹说：“我们都是正常人，不是机器，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人偶。薛修道这种老板，我们不伺候。”
  白净青年和柔弱少女点头赞同。
  “正常人做不了，那……如果本身是懒癌，想要改过自新，去那里岂不是可以得到强有力的监督，以毒攻毒？”想到这里，金珑瑜眼睛倏地亮了。
  自己的咸鱼病有救了！
  一段广告过后，主持人说，薛氏传媒刚刚联系他们，有一个重要消息将要借他们节目宣布。
  这个消息就是——
  “薛氏传媒决定录制一部真人秀，真人秀的名字叫做《拼命吧助理！》。”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把简历寄给我们节目组，薛氏传媒少主，薛总本人将会从中选出50名候选人参与节目。候选人需完成其发布的助理任务，每期淘汰一部分不达标的候选人，最后仅有一名候选人能够胜出。胜出者将获得一百万元奖金，以及签约成为薛总的贴身助理，获得这个年薪两百万的工作。”
  听完这些，金珑瑜的眼睛像装了照射灯一样向外冒光。
  “你不会……不会是要参赛吧……”老板娘见状担忧道。
  “嗯！”金珑瑜抿着嘴，郑重点头，“我觉得，这个工作，特别适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