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女不哭》第二章 新开始

  每年七月是毕业季，是分手季，更是整形季。
  从前洛菲对学生们为了面试而去整形的行为嗤之以鼻，今日才知道，整形之人其实也是被迫之人，因为当今的社会，你想要得到一份好的工作，单有好的学历已经不足够了
  今天是洛菲人生的第一次面试。
  洛菲大学时候所学的专业是建筑设计，而她今天面试的岗位是建筑工程资料员。虽然洛菲是本科毕业，虽然本科对资料员来说是绰绰有余，但是洛菲已经28岁，而且毕业5年毫无工作经验想着想着，洛菲突然觉得很没底气。
  尤其洛菲今天面试的单位是非凡集团。非凡集团，f市最大的集团公司之一。
  集团是从事金融事业起家的，十年前开始着重发展地产项目，而眼前的非凡大楼就是非凡集团的集团总部大厦。大厦一共48层，20层以下出租为高档写字楼，21层开始是非凡集团的各类办公室，这办公室的楼层和职位有着浓重的阶级思想，楼层越高，职位越高，也代表着权利越大，而且下级未经召见不能私自上楼。
  非凡集团的集团总裁靳凡的待遇更是如皇帝般的，有私人电梯，47和48层也是他一人独享的，但是靳凡经常出差，不常在集团大厦出现。
  洛菲抬头看着高耸入云的非凡大楼，她用力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心中忐忑，但是表现一定得淡定
  工程资料管理部在非凡大楼的23楼。
  洛菲感叹，非凡集团真不愧是大集团，虽然这个职位只招聘一人，但是经过初试参加面试的人加上洛菲一共就有十个人，而且就连面试一个小小的资料员都要由三位面试官一同面试真是绝了。
  无比忐忑地等着分分秒秒，终于轮到洛菲了。
  洛菲强忍着心中的颤栗走进了面试的会议室，面试官是两男一女，洛菲才刚坐下就感受到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用让人不舒服的目光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她。
  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是龚国明，龚国明今年43岁，是非凡集团23楼工程资料部的主管。
  龚国明也算是事业有成，他有个漂亮的老婆，有个17岁的儿子，还有无数的情人，当然，这些都是洛菲后来才知道的。
  会议室里一阵沉默，在基本的问候之后，面试官不说话，洛菲就更加不敢轻易说话了，龚国明低头看了一眼洛菲的简历，“你离婚了”
  洛菲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她没有料想到龚国明的问题会这么直接，“是的。”
  洛菲分明看到龚国明的嘴角泛起一丝让人不安的奇怪的笑容，但是稍纵即逝，让人有幻觉的错愕。洛菲没有隐瞒的意思，简历上白纸黑字大大地写着离异，龚国明的问题无疑是多此一问。
  龚国明抬起头看着洛菲，问：“薪资待遇你都清楚了吗”
  “清楚的，刚刚财务部的人在外面都给我们解释了。”非凡集团是出名工资待遇高的，不然也不会出现这么多人同时争夺一个职位的情况了。
  另外一男一女的面试官机械式地问了洛菲几个问题，洛菲按照心中早就拟定好的答案一一冷静地回答了。
  “好的，洛小姐你就先回去吧，无论是否面试上，我们都会让人通知你的。”
  “好的，谢谢你们。”
  洛菲挺直腰板走出了面试室，洛菲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抬眼看着门外一个个花枝招展仍在等候面试的女人们，洛菲松了的那口气又紧了起来
  洛菲突然感到很失落，虽然还没有被判“死刑”，但是洛菲觉得她已经输了她不想输，她也不能输，因为她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
  走出非凡大楼，洛菲游魂似地回到家。
  转身关上门还没有来得及坐下，洛菲的手机就响起了，是非凡集团的电话洛菲的心一下子提得老高的，她没想到非凡集团的办事效率这么高，不过这也好，无论是死是活，早知总比晚知强。
  洛菲深呼吸好几下，然后才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
  “喂，请问是洛菲洛小姐吗”
  “是的，我是洛菲。”
  “这里是非凡集团人事部，我想通知你，你面试我们集团的工程资料管理员一职通过了现在想请你下周一到我们集团报到。”
  “真的吗”
  洛菲激动地对着手机尖叫了起来，直到她的尖叫声传到自己的耳膜里，她才发现她实在是太失态了，于是洛菲清了清嗓子努力地平复了下心情，“你好，你你确定没有打错电话，是请了我，洛菲，对吗”
  “是的。”
  “太好了，谢谢你，我周一一定准时，一定不会迟到的，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在洛菲的连声感谢之下，电话那头也挂了线了。
  是夜，还是提拉米苏，还是洛菲她们四人。
  “干杯”
  申雪晴今夜不喝酒，毕竟果汁才是她的最爱。
  申雪晴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忧心忡忡地看着洛菲，“菲菲，听你说的，我觉得那个面试官有点变态，他该不会就是你们的部门主管吧如果是你可得事事小心啊”
  “放心吧，虽然他的眼神不正派，但是你以为他能用职位之便逼我做什么我不想做的事情吗你以为是看电视剧啊”虽然远离职场和情场多年，但是这五年里洛菲可没少看电视连续剧，这些小问题根本难不倒洛菲。
  “对啊，就算他职位再高也只是部门主管而已，上面还有大老板呢”夏雁一直在建筑设计院工作，设计院大概是世界上最单纯的工作单位了，不用应酬，不用见客，每天就是和图纸打交道，迟到早退从不在意，加班加点却也是家常便饭，反正只要你保证不拖后腿，保证正常交图，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于是乎，设计院里的设计师上班经常都是穿着拖鞋的，男人常年不剃须，女人经常穿着不合时的衣服，建筑设计院里唯一还坚持每天穿高跟鞋，每天穿最时尚的洋装的，大概就只有夏雁了。
  设计院是一回事，地产公司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地产公司里有多少的勾心斗角怕是无法数清，再加上洛菲如今进入的还是非凡集团
  “菲菲，”大龄异次元少妇贾怡要提问了，“那个部门主管帅不帅啊”
  洛菲可不情愿回答贾怡这个问题，洛菲说：“就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的样子啊，你为什么这么问”
  “如果这个普通的中年男人长得比普通的大叔好看些，让他多看两眼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现在不也是单身吗要是他看上你了，说不定你就能升职加薪了”冒似单纯的贾怡是真正的老司机。
  众人扭过头各自喝酒，谁也不愿搭理贾怡这种挑战道德底线的问题。
  贾怡所说相信是很多女人想过，却从来不敢宣之于口，也不敢付诸行动的想法，当然，也是有那么一些人是敢于挑战伦理道德的。
  例如洛菲的顶头上司，资料管理员的组长葛晓晓。
  葛晓晓人如其名，个子小，年龄小，虽然身材略显平板，但是年轻漂亮又懂得打扮，她一头长发及腰的卷发风情万种，她嗓音酥麻迷人，让女人听了都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葛晓晓把她手中那个国际品牌的包包放在洛菲的桌面上，她和洛菲“闲聊”了起来。
  葛晓晓用她特有的娇嗲声音问道：“小菲啊，这些天你做得还习惯吗”
  洛菲毕竟是慢热的摩羯座，和葛晓晓的热情奔放截然不同，洛菲微微地笑着回答道：“挺习惯的。”除了说习惯之外，洛菲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这种简单的工作没有什么好不习惯的吧
  “习惯就好了，”葛晓晓妩媚一笑，虽然洛菲不是男人，但也被葛晓晓电到了，“龚主管说为了迎接你们这些新人，今天晚上我们部门一起去吃饭庆祝庆祝，下班记得不要那么快回去哦，我们在公司一起出发。”葛晓晓的话才刚说完，她那台长年无休的手机又响了，于是葛晓晓对洛菲笑了一笑，转身接电话去了。
  葛晓晓所说的“这些新人”让洛菲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因为23楼的新人明明就只有洛菲一个，哪里有“这些”呢
  葛晓晓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就挽着她那个价值万元的名牌包出去了，洛菲忍不住多看了葛晓晓的名牌包两眼，这款包包是l牌今年最新款的，洛菲不禁感叹葛晓晓实在是太有钱了，看来资料员组长挣得比资料员多太多了
  而且资料员不是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就好了吗怎么葛晓晓老是往外跑呢洛菲还在疑惑着各种问题。
  “葛晓晓，又是葛晓晓，她的快递都要把我的桌面淹没了”
  23楼的前台文员佩仪极度不满地接过快递小哥递过来的快递，佩仪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看来这只初生牛犊除了不怕虎，还不怕得罪人。
  其实也不能责怪佩仪的抱怨，洛菲上班才第三天，她亲眼看到快递小哥送来给葛晓晓的快递已经将近15份了，能够把公司当作自己家一样收快递的，肯定不是好惹的主。
  佩仪嘀嘀咕咕地还在说着什么，其他人却不敢多插嘴一句。
  充实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仿佛眨眼之间，下班的时间就到了。一直等到晚上六点半，葛晓晓还没回到办公室。
  龚国明的秘书在接了一通电话后说不用等葛晓晓了，于是整个部门三十多人，六台车，浩浩荡荡地开往吃饭的饭店去了。
  今晚洛菲不用开车，她要做的是坐在后座听着同事们不停地开着玩笑。
  就在车子开到饭店门口的时候，洛菲从车窗看到了一台黑色的宝马740停在了旁边，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隔着两层车窗，洛菲看到了宝马里面坐着的是龚国明和葛晓晓。
  葛晓晓显然换了一身衣服，他们的笑容里有着让人不适的亲昵，洛菲别过头不敢再看。
  一个大包厢，一张能容纳三十多人的大桌子，今晚有二十多个菜，但是中国式的饭局里，酒精才是永恒的主角。
  在龚国明一番官腔的说话之后，所有人陆陆续续地向龚国明敬酒，各人自觉得很，洛菲和几个低级资料员虽然不想沾染这种疯狂的敬酒行为，奈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葛晓晓敬了第一杯酒之后，另外几个年资较浅的资料员也只能乖乖地跟着敬酒去了。
  眼看就剩下洛菲了，洛菲知道她不能幸免，她拿起半满的红酒杯越过喝嗨了的人群走到龚国明的身边。
  “哦，洛菲也来敬我了”龚国明的脸红得很，明显已经是半醉了，在酒精的熏陶下，龚国明原本就略带浑浊的目光如今越发肆无忌惮地盯着洛菲看。
  龚国明的目光让洛菲不适，洛菲在道德上是个傲娇的人，如今却没有了骄傲的本钱，不就是一杯酒吗洛菲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
  就在洛菲强压着心底的恶心，努力伪装出笑容准备说祝酒词之际，葛晓晓拿着酒杯挤到了洛菲和龚国明中间，“我和洛菲一起敬龚主管”
  和白天的职业装不同，葛晓晓换上了一条极短的超短裙，她的脸上堆满了灿烂的笑容，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的笑意，洛菲顿时间明白了葛晓晓的心思，葛晓晓害怕给洛菲和龚国明任何“独处”的机会，葛晓晓害怕会因此而“失宠”，难道在他们看来，一个28岁的离婚女人就是这么随便的吗
  又一次，洛菲努力地告诉自己，只是她想太多了。
  洛菲努力地笑着举起酒杯，“谢谢龚主管给我在公司工作的机会，也谢谢葛组长这些天对我的教导，谢谢你们。”
  三只酒杯轻碰一起，洛菲才发现葛晓晓酒杯中的居然不是红酒，而是可乐。
  葛晓晓看出了洛菲停顿的眼神，葛晓晓笑着说：“我一会儿还要当龚主管的司机呢，所以我不能喝酒，我以可乐代酒，干了。”葛晓晓“豪气”地把五分之一杯可乐一饮而尽。
  龚国明一直盯着洛菲看，洛菲能怎么办把杯中的红酒全都灌完呗。
  洛菲一杯刚尽，龚国明意犹未尽，这时袁勇拿着酒杯挤到了龚国明的身边，“龚总，我再敬你一杯，我也谢谢你给我为公司效力的机会。”
  “你是”不知道是酒后糊涂还是真的糊涂，龚国明居然不记得已经入职将近一年的袁勇，更夸张的是，袁勇在刚刚才敬过龚国明一杯酒。
  袁勇明显有点懵了，葛晓晓一边帮龚国明添酒，一边说着：“这是袁勇，是上两批进来的资料员啊”
  “哦哦哦，我记起来了。”龚国明拍了拍脑袋，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洛菲怀疑龚国明根本就是不知道，而不是记不起来。
  袁勇开始了一顿虚伪的恭维，洛菲趁机拿着红酒杯偷溜回了座位。
  洛菲坐在一边安静地吃东西去了，在她再也无法吃下再多的时候，大部分同事也表示无法再喝更多了。
  不再灌酒的众人并没有安静下来，他们三三两两地围在一起吹嘘着各种不着边际的话，反正那都是些洛菲无法插上嘴的话题，于是洛菲趁着其他人没留意的时候，偷走到外面上厕所去了，借机也算是透透气。
  毕竟是星级饭店，就连卫生间的装修都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洛菲刚走进卫生间还来不及做任何事情，一阵奇怪的喘息声惊呆了洛菲。
  那是一种强烈压制的欢愉声音，声音带着让人脸红的节奏此起彼伏，紧闭着的隔间门不时传来轻微撞击的声音，洛菲吓得捂住了嘴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让人羞涩的隔间门里到底在进行着什么